風馳電掣。
仗著有鐵騎在手,秦芳是一天只休息五個小時,其他的時間全用來趕路,全力的往西梁趕。
她想在十天之內趕到西梁。
這樣萬一蒼蘊真的沒回去,云峰駕崩了,等到消息傳來,再快也差不多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而這個時間足夠她帶人把西梁的地盤全盤奪下。
到了那時,就算沒了皇上,她也不會有接管上的問題,因為她相信那個時候她能帶著一幫人開始清剿四周,如自己所愿的那樣給蒼蘊送上一份大禮。
所以她完全就是在全速地往回趕。
但在快要離開東碩的國土時,她聽到了一些只字片語。
劍盟大佬刑天的女兒成親了,新郎不是劍盟的蒼公子,而是藥王谷的藥王。
這讓秦芳很是驚訝,也更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新郎不是蒼蘊,這說明他最終沒有負了她,可是新郎是姬流云,這讓她很肯定這是犧牲不管是兩人的偷換,還是刑天最后的同意,總之姬流云一定是替蒼蘊背負了這些。
腦海里想著那張干凈的俊顏,秦芳的心里更加的感覺對他不起。
人生若能得一份真摯的愛情,那是上輩字修來的福氣,而她卻得了兩份,恐怕她的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吧?
感恩,她不會忘記這份恩情,若可以的話,她希望自己把和蒼蘊這件事解決之后,就倒回去找他,把他的生之力還給他,再教他一些外科的知識,而后再回到她的2080年去如此,也算對得起這個男人對她的一腔真情。
第九天,鐵騎終于趕到了西梁的國都。
當秦芳騎著鐵騎沖進己方部隊的大本營時,所有的兵勇都被這突然出現的家伙嚇了一個懵。
“是我!”秦芳從鐵騎中下來,淡定的靠在鐵騎之上,亮起了虎符:“奉皇上的旨意從現在開始我調遣所有已在西梁的兵勇,全力應戰北武諸國拿下西梁整個國都!”
虎符在手,又有堪稱神怪的鐵騎,這些人焉能不從?
當即大帳內的幾人報了個自己的軍銜名諱,秦芳便立刻詢問戰事的情況,開始了接手。
當夜,一封絹布戰書被秦芳一支箭弩射在了北武軍隊的迎風鼓上,那一聲“咚”響讓北武的這幾天正囂張無比的兵勇都有些興奮,因為好戰的他們很好奇到底是誰,可以在五百米的開外拉弓傳書。
秦芳放下了手里的軍用弩弓,在一幫人驚奇的關注里,平淡而言:“今晚讓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會發布命令,我要北武之軍明日便降!”
眾人聞言都是面面相覷。
明日便降?
他們和北武的軍隊已經膠著了近一個月,這占下的九座城池都被奪走了四座,到底這新來的一個女人是憑什么有此底氣,有此把握的撂下這話來?
他們好奇,但他們也明白此刻誰是掌管者,哪怕他們心中不服,心中懷疑,此刻卻也只有從命的份。
夜,靜籟無聲。
王太監看著躺在床上的皇上,老淚縱橫。
天前,皇上還生龍活虎的不似一個病人,指揮著各路糧草,后勤諸事朝著西梁進發,又命各處內臣分領合作將整個朝務擔起。
東碩一時間就像煥發了神采一般,看起來有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而只有他這個最近的宦官清楚,皇上這是已在生命之末,如回光返照一般燃燒著生命最后的氣力。
“皇上,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王太監淌淚相問:“您真的不要老奴去招重臣前來,聽遺嗎?”
軒轅云峰的目光已經開始不清,他躺在床上,費力地搖了搖頭:“不,朕,死后,秘不,發喪,稱,朕與,國師,同,關,待,待朕兄長,臨宮,便,便接,玉璽,將,將朕,密,葬。”
字音搖曳,氣息短促,軒轅云峰已近大行。
王太監聽著點了頭:“老奴,遵旨,可是,若,他,遲遲未至呢?”
“他,會,來的,他,是,軒轅,家的人,他,必會歸來……”軒轅云峰說著便是一串劇烈的咳嗽,王太監立刻為它順氣,而就在這個時候,鐘聲響了一下國師出關了!
“他,回,回來了……”軒轅云峰的雙眼此刻竟閃起了亮色。
抬頭看著滿天星辰鉤織的銀河,秦芳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十天了。
不知他是否已逝,也不知他是否已回?
而不管今夜會是怎樣的結果,明日她都會用十條性命來換取北武的退降。
十條性命。
這是她能夠想到的,最低代價。
清晨,當天空還在泛起魚白時,秦芳就發下了聚首令。
一刻鐘后,所有的將領全部到位,秦芳抬手掀起了桌上的蓋布,露出了內里她讓小米打印出來的全景分布圖。
“這是什么?”
“這不是北武的旗幟嗎?”
“這……”
眾人七嘴八舌,對著一個全息影像的地圖自是驚愕不已,而秦芳則手里拿著一把簽令站到了桌案前。
“你們聽好了,今日我要一戰解了北武的威,所以我等下交代給你們什么就去做什么,別問為什么,也別違抗我的命令,否則,只消一處出了偏差,今日的構想都會覆滅。”
秦芳一臉的嚴肅:“如果是那樣的話,凡是耽誤的,做不好的,出了偏差的,一旦發生,不問原因,我就地正法!不管他是王侯將相皇親貴胄,我都會立刻要了他的命!”
秦芳說著忽然伸手從背后抽出一把手槍朝著房中一個繡凳就是一槍。
槍上有消音器,聲響極小,但一槍出去卻是威力極大,那繡凳瞬間就碎裂成渣不說,掀起的氣量讓周圍的人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相信你們的腦袋都沒它硬,對吧?”秦芳說著將槍直接擺在了桌上,目掃眾人。
“聽元帥令!”有人立刻做出了明智的反應,于是一聲聲的聽令響起,當所有人都是認真的表情時,秦芳這才開始發布施令。
“你,即刻帶你的人馬,從后門出發,后門有兩個人在等你,別問是誰,他們會跟你們一起走,你們的任務就是跟著他們到達目標地后圍住那里。”
“只圍住嗎?”
“對,只圍住,不用打。”秦芳說著把號令遞給他:“但氣勢是要打,而且是恨不得打死對方,明白嗎?”
“明白,只屬下自己心里清楚是不打。”
“很好,記住,管好的你的人,別讓誰沖動壞事。”
“元帥放下,我的兵軍令嚴明,若有亂來的,我先砍了他!”那人說完捧了軍令是當即出屋,秦芳便又走向了下一個。
天徹底亮起來后,一直緊閉的城門打開了,三兩兵勇外出,揮著掃把竟是開始打掃城門。
埋伏在林地間的斥候見狀,疑惑不解,當即招手與身后的一個交代了幾句,那個斥候隨從,便是快速地退去。
未幾,有琴音裊裊而來,他定睛瞧看,才發現城門高處竟有一人扶箏而奏。
那斥候沒有緊蹙,不得不又招了一個耳語幾句,遣他去了。
城門頂上高坐扶箏的乃是秦芳。
她效仿了諸葛亮擺下空城計,且她的城的確是空的,駐守的兵勇不足十人,還皆是老弱病殘。
可是她卻不是要學諸葛亮嚇走來犯之人,反而只是要從心理上占得先機,如此才能一切依照她的計劃而來。
半個時辰后,城外五百米開外的北武大軍動了。
鼓聲,號角爭鳴雄武的將秦芳所奏的琴音蓋的什么都聽不見。
可秦芳卻是一笑,腦內喊了一聲小米,剎那間秦芳的身后,一個如水母一般的龐然大物出現不說,整個城內是箏音轟然作響,猶如萬人齊奏一般。
高山流水遇知音,這曲子卻奏在對壘的戰場上,立時就讓北武的軍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領軍而來的是北武的三皇子,他抬手制止了隊伍的前行,轉頭沖著右翼輕言:“那是個什么東西?”
右翼搖頭:“不知,沒見過。”
三皇子抿了下唇,又看向左翼。
“管它是什么,趁著城門大開,咱把它正好給破了不就完了?小爺的斧頭急著沾血呢!”左翼揮舞著粗壯的臂膀,一臉嗜殺的氣息。
“城門大開,就怕有詐!”右翼出聲提醒。
三皇子的眼瞇縫了一下,拎起了手中的寶劍:“本宮帶足了人馬,單打也好,群毆也好,誰怕誰!”說罷他一招手,便是領軍前行,整個北武大軍一直走到了城門口,都無一人相攔。
而那些兵勇則是扛著掃把退到了一邊,就好像歡迎他們入城似的。
三皇子見狀趕緊擺手停了前進,自己騎著馬兒上前了幾步,在箏音里大聲喊叫:“呔,哪個是叫秦芳的,說今日要與我一決死戰,以定輸贏的?”
秦芳聞言這才停了撥弦,將琴往身邊一放,起身站在城門之上沖之下的三皇子招手:“我在這里,我就是秦芳。”
“你?一個女人?”三皇子蹙了眉。
“沒錯!”秦芳說著一個翻身就從城墻上跳下,輕風扶云一般的輕飄落地。
“輕功不錯,你寫戰書來,說我帶十名強將也破不開你一人,真不知道你如何這么大的口氣,難道你不知道我北武歷來強武嗎?”
秦芳笑著點點頭:“我知道啊,所以我讓你帶十個人,用十個人的性命來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北武將在今日降于我東碩!”rs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