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坑吧祭司大人

第18章

蘭花疏影:、、、、、、、、、

“哦”眾人心下了然,難怪長相還不錯,可惜只是個主持人,有用的機會不多,誰也不會一天到晚結婚,誰家的公司也不會一天到晚需要辦大型活動,嗯,這個人,沒什么用。

只有奶奶還關心的問一句:“做主持人,工作忙嗎?”

“唉,就是不忙,一個月也就幾個活。”唐嘉虹轉頭看了一眼林書彥。

奶奶聽見工作量這么少,真心的為孫女未來的生活保障擔憂:“才幾個活呀,那賺的錢夠開銷嗎?”

“這倒是夠的,雖然活少,但是每次都是五六千人的大活動,所以人家給的錢也多。”

奶奶點點頭:“工作一定要努力啊。”

唐嘉虹微笑:“放心吧,奶奶,他特別努力,經常活動快結束了,還會再主動加半個小時。”

“主持人還能自己增加時間?”二叔有些詫異。

“能,反正下面的聽眾也不反對。”唐嘉虹笑,哪個公司的員工敢把臺上正講的高興的老板給拖下來。

三嬸卻對著林書彥穿的外套看來看去,雖然看不見是什么牌子,但是很明顯,無論是材質還是剪裁,這身西裝都絕對不是那種“揮淚大甩賣”的地攤上那種便宜貨。

“這身衣服真好,很貴吧?”三嬸問道。

唐嘉虹搖頭:“不貴不貴,也就兩百塊一身,不過那家店現在已經倒閉了,據說是虧了三點五個億,帶著小姨子跑了,所以這原價兩萬的衣服,也就賣兩百啦,讓他呀撿了個便宜。”

親戚們知道她是在吹牛,嘻嘻哈哈的說了些閑話,也就揭過這個話題了。

趁沒人注意,林書彥微微偏過頭,用眼神告訴她:“編假話的時候能不能稍微認真一點。”

唐嘉虹微笑相迎,眉毛微微一揚,臉上寫著兩個大字:不能。

忽然,林書彥的手抬起來,在她的臉蛋上輕輕一拂:“看你,臉上沾了飯粒都不知道。”說著,將一粒白米飯在她面前晃一晃。

唐嘉虹一愣,不知他怎么會突然對自己這么親密,林書彥溫柔的笑著:“不要吃得太急,對身體不好。”他認真的眼神,溫柔的如春風拂過江南大地,唐嘉虹的心猛然一動,幾乎被他寵溺的眼神淹沒。

她扭過頭,卻現奶奶的目光正看著他們,原來……林書彥剛才的溫柔,都是做給奶奶看的。唐嘉虹心里一陣失落,又有一些欣慰,林書彥不僅及時趕到了,還認真的完成自己的囑托,這樣的合作伙伴上哪兒去找。

既然他都這么認真,自己也不能落后,唐嘉虹故意嘟著嘴,皺著鼻子,“哼”了一聲。林書彥在她的鼻子上輕輕擰了一下:“再多吃點菜。”

“我想吃那個老鴨煲里的筍尖,太遠啦,夠不著。”

“小傻瓜,跟我說不就好了。”

聽著“小傻瓜”三個字,唐嘉虹忍不住周身打了個冷顫,以為自己在演言情劇嗎?

林書彥站起身,為她滿滿盛了一碗,放在面前:“鴨肉性涼,少吃一些。”

“嗯。”唐嘉虹甜甜對他一笑,心中卻冒出一個想法:“不愧是大集團的總裁,跟中華戲精學院畢業似的,演什么像什么。”

奶奶一直看著兩人,對于這小兩口“悄悄”打情罵俏的小模樣看在眼底,臉上都帶著幾分笑意。唐嘉虹是她一手帶來的孫女,看著她能平安喜樂,也就放心了。

“書彥啊,虹虹從小就嬌生慣養的,比較傻,不知變通,性子又直,她要是使小性子,你要多多擔待呀。”奶奶笑的臉上的皺紋都聚在一處像一朵盛開的花。

“奶奶,你怎么向著外人,不幫親孫女說話呀?”唐嘉虹噘著嘴,嬌嗔道,但是眉眼間也滿是甜蜜的陽光,燦爛如朝霞,聽說奶奶這段時間能記住的事情越來越少,有時候出門了,連家都找不著,沒想到,奶奶對自己的幸福還是如此的看重。

看著奶奶的笑容,唐嘉虹的心底也很是開心,自己婚變的時候,心中一半是憤恨,還有一半是擔心無法在奶奶面前交待而感到憂心。

現在奶奶這么開心,她覺得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奶奶放心,我會的。”林書彥一本正經的回答,讓唐嘉虹莫名的有些害羞,本能的抬起手在他肩頭拍了一下:“討厭啦。”聽著自己嬌羞的聲音,唐嘉虹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剛剛從中華戲精學院畢業,怎么演的這么溜。

對了,一定是因為林書彥剛才把“深情的丈夫”演的太到位,以至于連她也跟著一起進入了角色,誤把自己代入了嬌羞新婚妻子的位置,一時忘我。

這可不行啊。

唐嘉虹微低著頭,掩飾著她閃爍的眼神,趕緊要把手抽回來,卻被一雙溫暖的大手覆上。

十指交扣的那一刻,唐嘉虹只覺得全身好像過電一般,周身輕輕一震,從手掌直達心口,隨著跳動的心臟,血液一泵一泵,將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此時,飯桌上正在進行另外一場對話,二嬸絮叨著女兒奇奇今年就要“小升初”,一心想要考本地最好的建湖中學,她對女兒的成績十分自豪,不料三嬸卻說:

“哎喲,建湖外國語中學啊,聽說那個學校不僅要成績好,還得運氣好,上個學還得搖號,考的再好,中不了也沒用,但是他們給一些省里的大企業高管和客戶子女都留了名額,致遠啊,你們公司,有沒有名額呀?”

何致遠還沒說話,唐嘉霓就柔柔的說:“致遠所在的公司呀,在省里都是排名前三的,肯定是有名額的啦。”

“哎呀,那致遠,能不能幫我們奇奇推薦一下?”二嬸的眼中滿是期待,但是何致遠卻沒有接話,這名額豈是這么好拿的,每個家庭每五年才有一個名額。

見何致遠久久沒有開口,二嬸變了臉色,語調也陰陽怪氣了起來:“致遠現在都是何總了,想必是這點小事,在何總眼里不值一提,算啦,能不能考上,就看奇奇自己的運氣吧,真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這話說出口,已經是很難聽了,何致遠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唐嘉霓聽二嬸這么說,一點為何致遠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她咬著下嘴唇,看著何致遠,滿心希望何致遠能一口把這事應承下來,讓她在親戚們面前爭一口氣。

坐在席上的何致遠,現在只感覺到周圍的目光如同無數把利箭向自己射來,只扎得他如芒在背,如梗在喉,想起當初與唐嘉虹在婚禮上敬酒,似乎這些親戚們就已經想要打探他的家底和能耐,卻被唐嘉虹一一擋下,隨口給糊弄了過去。

那個時候,還以為是唐嘉虹懶得向親戚們認真介紹自己,心里原本的結婚對象就不是她,在婚禮之后就更不滿意了,新婚第三天回門的時候,也只見了幾個親戚,而且唐嘉虹還一力壓低他的身份,說他只不過是一個跑銷售的業務員,沒什么本事的。

現在想來,原來是唐嘉虹那個時候就在維護著他,想讓他不要被這些親戚糾纏,只是自己現在才明白這一點,她剛才說林書彥只是一個主持人,也就像當初她說自己是銷售一樣,是真心的保護著他吧。

何致遠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低著頭,不安地絞著手指的唐嘉霓,心中沉沉嘆了口氣,這對雙胞胎姐妹長得一模一樣,卻是南轅北轍的性子,唐嘉霓生性柔弱,如果自己再不給她一點勇氣,只怕她會無法再面對這些親戚。

“這個建湖外校,它到底是個名校,也不能讓同一個人成年累月的把人往里送,所以它有個規定,納稅過億的大企業的高管,每五年才能有一個名額,去年我才把我的名額送給了一個大客戶,按規定,還得再等五年。”何致遠慢慢的說著。

二嬸漫不經心的聽著,一臉的不屑。

“但是,再找一個名額這點小事,我再找幾個朋友問問,他們有年輕沒孩子的,也有年紀大的,孩子早出國留學了,這些人手上說不定還有名額剩著。”

聽說入校名額的事還有轉機,二嬸那張掛了半尺長的臉,頓時又如同正午的陽光普照著大地,笑得那叫一個燦爛,轉頭對自己老公說:“嘉霓真是好福氣,嫁了這么一個有本事的男人,哪像你啊,就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人,什么本事都沒有。”

二叔“嘿嘿”的笑著搓了搓手:“我早就說過嘉霓的運氣一直是我們家里最好的一個,打小就沒有為什么事愁過,該上學的時候就上了一個好學校,該結婚的時候就找到了一個好對象。看致遠一表人才、氣宇不凡,跟嘉霓多配呀。”

其余親戚也隨聲附和道,說唐嘉霓與何致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絲毫不顧旁邊還坐著一位唐嘉虹。

雖然唐嘉虹對這些親戚的本性早已有了覺悟,但是見他們如此巴結著他們覺得將來有用的何致遠,還是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畢竟這些人,都是她的親人,父親從前沒有少幫過他們,如今,他們分明便是當世上沒了自己這號人,只有唐嘉霓才是他們唐家的人,而唐嘉虹什么的,不過是一團空氣。

小孩子們早早的就吃完了,不耐煩大人們的談話內容,被趕到一邊玩去了,追打哄鬧,吵的不行,忽然林書彥覺得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拉,轉頭一看,是三嬸的兒子,他手里拿著林書彥給買的鋼鐵俠手辦,嘻笑道:“這個真好玩,謝謝二姐夫。”跟在一邊的小表妹只有三歲,手里捏著冰雪奇緣里艾爾莎形象的芭比娃娃,咧著小嘴笑。

小表弟一本正經的對她說:“這是二姐夫買的,你要謝謝二姐夫。”

“謝謝二姐夫。”被教導后的小表妹,大聲對林書彥像朗誦似的:“謝謝二姐夫!”

小孩子稚嫩的聲音再大,也沒有壓得過大人們對何致遠討好的聲音,

“像致遠這樣的青年才俊,公司一定特別重視,對了,你們公司還招不招人呀?我們家麗麗就要大專畢業了,想在大公司找個工作。”

“致遠啊,像你們這樣的大公司,肯定招的人都長得不錯,背景也好的,你們公司還有沒有沒結婚的適齡男青年,最好是本地人,家里有房有車,父母也都受過良好教育的。”

“聽說你們公司是做進口化妝品代理的,平時是不是會送一些給員工啊?”

“你家是不是……”

七嘴八舌,所有的奉承之后,必然會透露出他們真正的意圖,何致遠不得不笑著一一應付,唐嘉霓只負責坐在一旁溫柔的微笑,偶爾她接一句話,也是在夸贊何致遠有本事,聽見林書彥有本事,親戚們的話就更多了,何致遠心中暗暗叫苦,只希望唐嘉霓能閉上嘴,安靜的坐著就好。

百忙之中,他看見坐在一旁悠閑自在的林書彥,都是唐嘉虹一開始就替他把這些親戚給擋了,他現在才能安安靜靜的吃頓飯。

何致遠看著唐嘉虹淡然的笑著,與林書彥又是嬌嗔,又是笑,自己當初到底是怎么會覺得她是一個冰冷而沒有情趣的女人的。

說著又向何致遠敬酒:“致遠,你小表弟的事,還勞煩你掛在心上,謝謝謝謝。”一抬頭,將一杯酒喝干。在他熱切的目光下,何致遠也不得不仰頭,酒到杯干。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答應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到最后,何致遠答應下了無數看似能做到,實則需要動用他各種人脈與關系的事情。

半醉半醒之際,他迷迷糊糊的聽見唐嘉霓還在夸耀著自己的本事和能耐,親戚們連連附和的贊嘆讓她溫婉的臉上越光彩照人。

桌上只剩下了殘羹剩菜,住在本地的親戚紛紛告辭離去,家里只剩下了奶奶,還有一位住家的保姆,偌大的房子,頓時空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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