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十章 信則準,不信則不準

不到半個小時,時落聽了不少似真似假的八卦,離開前,時落跟賣雞蛋餅的婦人說:“大嬸,今天回去別走平時走的那條路,換一條。”

“哎,小姑娘,你這話啥意思?”

時落卻沒應,徑直走了。

直到快收攤前,保安大叔才下班,他也順便買了個雞蛋餅,兩人也算熟識,不免多說了幾句,這便聊到了時落。

聽了婦人的話,保安大叔咽下嘴里的雞蛋餅,勸道:“聽我的,啥都別問,就照那小姑娘的話做。”

婦人的家在縣城的一個城中村里,回家要經過一道巷道,巷道有些窄,兩旁的房屋跟院墻都不少年了,她走到巷口,突然想起時落的話,婦人心里一突,她深吸一口氣,掉轉車頭。

就在她剛離開巷口時,身后傳來一聲巨響。

卻是巷口最靠邊的一家院墻倒了,剛才她要是走這條道,那院墻就得砸在她身上。

此刻時落正坐在去臨市車上,臨市有個大型車站,能直通上京。

因為不是春運,也不是開學季跟假期,車上的乘客并不多,這回乘坐的是大型客車,車子比中巴車寬敞,還有空調。

這還是時落二十年來頭一回坐這么大的客車。

從西海縣到臨市要走將近三個小時。

一向能掐會算的時落這回怎么都沒想到短短三個小時她竟然暈車了。

才走一個多小時她開始頭昏腦漲,惡心想吐,原本玉白的小臉變成了慘白,時落這會兒很想翻個白眼,她師父竟然騙她,說什么上京雖然遠,但是路途有舒服的車坐,還有空調,車上還賣飯,都是各地美食,還讓她別舍不得花錢,想吃什么買什么。

老頭此時要是在她面前,時落覺得自己說不定會做出欺師滅祖的事!

手摸包袱里還沒吃的桔子,時落剝開一個,放在鼻尖聞著。

這時候的桔子味道最好,聞著略酸,不澀,吃著也酸甜。

時落吃了兩個,將桔子皮就放在鼻子下,聞了一路。

即便這樣,到站時她也是有氣無力的,在車站門口緩了好一陣才恢復些力氣。

時落本來是打算坐汽車去上京,這會兒卻改了主意。

臨市離上京也有千里之遙,坐車最快也要八九個小時,她這會兒正頭昏腦漲的,實在不愿再坐那么長時間了。

好在這里不光有大的汽車站,還有一個中型火車站,車站通動車,不過車費要比汽車貴些,時落數了數自己還余下的錢,倒是夠去上京的。

不過等她看清外頭場景,時落有些懵,她發現車站外頭在修路,本來有通往汽車站跟火車站的公交車,因修了路,公交車繞了道,時落又有些發愁,她剛才轉了一圈,也沒瞧見車站有免費的地圖可看。

“有沒有要去火車站的,有的就趕緊上車。”原本等在車站門口的一群人蜂擁上前,時落也被推著朝前走。

罷了,能到就行,坐汽車總比打車要便宜。

外頭果然跟書上說的一樣,就呼吸不花錢。

只是車子都走了十分鐘了,也沒個售票員收費。

她左右看看,其他人都沒有異樣,時落就問駕駛員,“不收車費嗎?”

透過后視鏡,駕駛員看向時落,笑道:“不用,這不是車站外頭修路嗎?要打車坐公交車都麻煩,車站領導就讓我們免費給你們送去火車站,去其他地方的不行,還是得自己坐車。”

這倒省了許多麻煩,時落道了謝。

有直達的車,速度就快許多。

上京是首都,車次自然是多的,時落站在售票廳里,看著上頭屏幕,數了數,一天就有十幾趟,不過車次多,去上京的人也多,時落數來數去,就剩下半夜十一點多的還有幾個位子。

這個車站不似縣城車站,人只稀稀拉拉的,看著人山人海,時落覺得自己還是太過孤陋寡聞了。

她買了票,并沒急著去候車室,反倒是提著包袱出了車站。

尋了個陰涼的角落,時落拿出準備好的小木牌,上書‘算命’兩個字,她人蹲在木牌后,并未急著攬客。

一個如花少女面前插著個粗陋的算命木牌,這畫面怎么看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車站來往的人多,雖然時落蹲著的角落有些偏,還是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現如今算命在大部分人眼里是封建迷信,尤其是年輕人,可稱得上是嗤之以鼻,不過時落長得出眾,這倒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再看兩眼。

各色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落皺了皺眉。

跟著師父走南闖北這么多年,她早該適應。

“姑娘,你是不是缺錢了?”一個熱心的大媽走過來,問時落。

在大媽看來,能讓時落這么個姑娘出來擺攤,那肯定發生了是吃不上飯的大事。

時落點頭,她確實缺錢。

大媽蹲在時落面前,語重心長地勸,“聽大媽一句勸,你還年輕,干點啥都好,可千萬別出來——”

‘招搖撞騙’這四個字大媽不好意思說。

她指著斜后方,說:“你往東北方向走,那邊有一條街,街邊都是各種店鋪,賣什么的都有,那些店鋪也會招人,你去試試,人家保管要你。”

連大媽都知道,這個時代,有時候臉是真的能當飯吃。

時落搖頭,“我需要現錢。”

大媽看時落就跟看失足少女似的,她嘆了口氣,“年輕人還是腳踏實地好啊。”

時落反問,“你可要算卦?”

大媽先搖了搖頭,隨即又點頭,不過她先問了句,“你這多少錢一卦?”

時落豎起三根手指。

“三十?”

“三百。”

大媽臉色一變,起身,說話的語氣都不如剛才慈和,“小姑娘,你這都算是搶錢了。”

時落掃了一眼怒氣沖沖的大媽,“我算卦講究的是你情我愿。”

“那你能保證算的準?”大媽懷疑地看著時落。

時落仍舊不緊不慢,“信則準,不信則不準。”

“你這話不等于沒說?”大媽越發覺得時落不靠譜。

她就盯著時落看。

時落并不心虛。

大媽心里更不是滋味,她重新蹲下,“那這樣,你替我算算,要是準了,我給你三百,要是不準,這錢我就不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