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十三章 不能以身相許

“你如今心中有糾結之事。”這眼鏡姑娘太過熱情,時落有些招架不住,不用她再問,時落已經開了口。

眼鏡姑娘大出一口氣,她難得沒出聲,只朝時落豎起一根大拇指。

“我是徹底信了您是非同一般的大師。”

時落側頭看了她一眼,“你的糾結都寫在了臉上,跟我是不是能掐會算無關。”

在時落眼里這是個單純的姑娘。

眼鏡姑娘卻搖頭,這回頗認真地反駁時落,“不是這樣的,因為我愛笑愛說,又很少跟人說心事,我糾結的事我父母朋友都沒有看出來過。”

“大師,我今天不讓你算,反正咱們都是去上京,到時候說不定就是同一趟車,過了十二點您再給我算,成不?”這姑娘一早就想出了這么個法子。

“你改了車票?”時落直接問。

“大師,還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嗎?”三番兩次的驚訝過后,這眼鏡姑娘已經比剛才冷靜多了,她崇拜地看著時落。

“天地之大,造化各異,我所知的不過了了。”

頓了頓,時落又解釋,“我剛才在外頭說了今天夜里走,而你背著包,顯然是有備而來,又從出現就拿著手機,應當提前用手機買了票,你要是改票,也就只有夜里最后一趟。”時落奇怪地問:“只是你是如何知道我坐的是今天最后一班車?”

“我就是想試一試,能與大師一道去上京最好,沒有也沒關系。”

“你有何困惑?”

她靠在椅背上,吸了吸鼻子,一向愛笑的嘴角都耷拉下來,“我其實也不是非要算卦不可,就是覺得很困擾,大師你應當看出來了,我現在有一份在別人眼里還算不錯的工作,待遇也好,父母很滿意,可是我做的不開心,周圍人的年紀都比我大,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也滿足這樣的工作,每天定時上下班,空閑時還能喝茶聊天,可我覺得這樣的日子是一眼就能望到頭,我才二十四歲,我不想以后的幾十年都這樣,現在的我從早上睜開眼就盼著晚上,我想換份自己喜歡的工作,可每次回來,爸媽都是一臉驕傲,家里的親戚也都羨慕我爸媽,每次別人在他們面前夸我,他們都開心的合不攏嘴,很多話我就說不出口了。”

眼鏡姑娘抹了一把臉,苦笑一聲,“大師,你覺得我該怎么做?”

“天地人事,唯心而已。”時落并沒幫她做出選擇,她只說了一句。

眼鏡姑娘細細咀嚼一番時落說的這幾個字,她目中漸漸有亮光,“大師——”

話還沒來得及說,一聲尖叫從兩人前方傳來。

“你干什么!”一位穿著時髦的年輕姑娘揪住旁邊一個男人,“你在偷拍我?”

男人相貌普通,穿著普通,是放在人群中最易讓人忽略的一種人,他縮著腦袋,想甩開年輕姑娘的手。

“你胡說,我,我沒有偷拍。”男人又甩了一下。

到底是男人,力氣比女孩子大的多,那姑娘被甩的踉蹌一下,整個人往后倒去。

好在車站人多,座位又緊靠在一起,一個小伙子恰好坐在那姑娘身后,眼看著姑娘往他身上倒,他忙起身,扶著姑娘。

趁著混亂,男人撒腿就跑。

前方來往的人多,男人便往后頭跑。

男人想要離開,必然會經過時落跟眼鏡姑娘身邊。

話還沒說完,眼鏡姑娘騰地起身,直接踩在椅子上,跳了出去,她攔住男人,怒道:“我最討厭你們這種偷雞摸狗之輩,人事不干,臟事卻最擅長。”

說完,人一矮,腿往下掃。

男人還真沒想到先跳出來的是一個女孩子,他一時不察,被眼鏡姑娘直接掃倒。

這姑娘上前,伸手,準備將男人鎖住。

卻在這時,男人從口袋里摸出一根削尖了的的竹簽,他攥著竹簽,直接往眼鏡姑娘脖頸處刺。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男人速度太快,圍上來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竹簽刺中眼鏡姑娘的脖子。

血珠子冒了出來。

沒想到今天自己這條命就交代在這了。

她還沒讓大師給算個命呢。

預想中的死亡并沒到來,眼鏡姑娘睜開眼,只見剛才滿臉兇狠的男人著了魔似的,攥著竹簽的手竟然拐了個彎,直接將竹簽刺中自己的左手手腕。

啊——

痛叫聲驚醒了周圍的人,他們紛紛上前,按住男人,又奪下他手里的竹簽,有人已經報了警,車站的安保人員很快過來,將人扭送走了。

有好心人扶起眼鏡姑娘,指著她的脖子問:“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這傷口還在流血。”

脖子已經不怎么疼了,眼鏡姑娘擺手,“沒事,貼個創可貼就行了,傷口不深。”

因為眼鏡姑娘是見義勇為,還有那么多雙眼睛看著,這姑娘并沒碰著男人,是男人殺人不成反倒自殘。

她收獲了許多感激跟敬佩。

有人主動給她送來了消毒藥水跟創可貼。

處理好傷口,這姑娘重新坐到時落身側,她朝時落抱拳,嘿嘿地笑,“大師,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時落沒承認也沒否認。

眼鏡姑娘卻不在乎時落的否認,她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大師在剛看到我時眼神有些古怪,是不是大師看出來今天我有血光之災了?剛才我要坐您旁邊,您也沒拒絕,還幾次三番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您就是想救我一命吧?”

這姑娘腦子轉的倒是快。

“大師,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我都是女孩子,我也不能以身相許,這樣,以后不管大師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都在所不辭。”到這會兒,眼鏡女孩才想起來她還沒有自我介紹,便接著說:“我叫程怡星,G市人,在上京上學,也在上京工作,現在已經工作兩年了。”

說到這里,程怡星笑容愈發燦爛,“大師,我打算辭去現在的工作了。”

剛才她命懸一線時什么都來不及想,等緩過勁兒來她才豁然開朗。

從小到大她都是家里的驕傲,成績好,相貌也不差,還考上了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學,畢業后又找了個別人口中的‘鐵飯碗’,這一路走來自己都順風順水,可程怡星知道自己骨子里有一股叛逆勁兒,之前那么多年都壓著,就在剛才,她突然想通了,誰也不知道意外跟明天哪一個先來,以后她打算為自己而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