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四十九章 時落總是對的

被時落提醒注意閨蜜的那個服務員名叫江伊諾,她已經連續加班三天,本來今天她還得晚些走,可自從聽了時落的話,又跟曲愛國的打聽了一番后,她一直心神不寧,連著給客人上錯了好幾道菜,她只能跟經理請假。

請假時她提了時落,經理并沒為難她,很快準了假。

離開前,她并沒有跟閨蜜打電話。

上京房租太貴,她一人負擔不起,所以這幾年一直跟閨蜜合租,平時她要是晚回,都會跟閨蜜提前說,讓閨蜜別等她。

等到家時,還不到五點。

她本想敲門,讓閨蜜給她開門,想起曲愛國的話,江伊諾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她從包里翻出許久沒有用過的鑰匙,打開門,又輕手輕腳地進了門。

客廳內空無一人。

閨蜜今天不上班,她說了不會出門。

這出租房共兩室一廳,她跟閨蜜一人一間,只是閨蜜隔三差五總會要跟她一起睡,說她一個人會害怕。

閨蜜黏她,她原還覺得挺開心。

江伊諾來到主臥門口,因為主臥采光好,房間也大些,她便將主臥讓給閨蜜住。

想到兩人曾今親密的過去,江伊諾心跳的有些快,她耳朵貼著門,許久,并沒有聽到里面有動靜。

江伊諾松了口氣,又覺得內疚,她不該懷疑閨蜜。

她們認識了好幾年,她知道閨蜜的為人。

閨蜜是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子。

時小姐再厲害,又怎能僅憑一面就斷定閨蜜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江伊諾搖搖頭,覺得自己是太多慮了。

然而,就在她轉身,即將離開時,臥室突然傳來一聲悶叫,隨后就是一男一女的說話聲。

“你這次怎么就拍這么點?”男聲不高興地抱怨。

江伊諾知道這是閨蜜男朋友,偶爾會過來住。

每次閨蜜男朋友過來住,她都會避開。

“她大半個月總加班,我每天熬夜等她,都快煩死了,哪里還有心情拍她,你先將就著發給人家吧,大不了這個月咱們少賺點,下個月我多拍點,補上。”

“那她洗澡時候拍的視頻呢?”一陣窸窸窣窣后,男人又問。

“現在天熱,她洗澡又沒開浴霸,浴室都是霧,哪里拍的清,我只能在她臥室悄悄拍。”女聲煩躁地響起。

“要不在她臥室也按個攝像頭。”男聲建議。

“不行,她有空就打掃房間,角角落落都擦,很容易被發現,我趁她換衣服的時候再拍。”

“這不行,那也不行,你干脆找個時間將她帶去酒吧,將她灌醉,到時想怎么拍怎么拍,那邊早就催了,說選來選去,就江伊諾的身材最好,人家要高清照片,給的錢也多。”

女聲沉吟片刻,最終應下,“那行,等她休息我勸她去。”

站在門口的江伊諾整個人入贅冰窖,她想一腳踹開門,跟屋里兩人同歸于盡,可她被拍的照怎么辦?她死了,她爸媽怎么辦?

江伊諾顫抖著手,摸出手機,撥了報警電話。

在電話快要接通時,又忙按斷。

江伊諾捂著胸口,眼淚刷刷往下落,她死死咬著唇,才沒讓自己哭出聲。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她才壓下恐懼跟恨意,悄悄出了門。

等下了樓,江伊諾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抱頭痛哭,正哭的厲害,緊攥在手里的電話響起。

她看了眼來電的人,接通電話,張口就說:“趙姐,我該怎么辦?時小姐說的是真的,朱梓枊她,她拍了我的照,還發到網上賣,她怎么能這么惡毒?”

趙姐就是今天跟她一起領著時落去套房的服務員。

江伊諾邊說邊哭,等話落,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

那頭趙姐說了什么,江伊諾哭聲一頓,問:“時小姐真的會幫我?”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趙姐要冷靜些,她建議道:“不如先給曲哥打個電話,這會兒明總正送時小姐回家,曲哥也跟著,要打得趁早,要不然時小姐回了家,明總說不定不愿時小姐摻和這事。”

“那我打,我現在打。”江伊諾已經六神無主。

她并沒有曲愛國的電話,只能先問經理要,然后再打給曲愛國。

曲愛國接到電話時,車子還在半路。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堵的厲害,去的時候花了一個半小時,回來起碼得兩個多小時。

車內,曲愛國有些猶豫,他坐在副駕座上,透過后視鏡,欲言又止地朝時落看。

“你有事?”明旬先注意到曲愛國的視線,他掃了一眼對方,淡聲問。

“有事,不,不是我有事,是小江有事,小江想找時小姐。”說來也是奇怪,明總臉上總是帶著笑的,他也極少發火,更不會苛待手下員工,可每每明總收斂了笑,曲愛國心里就突突的,不敢跟明總對視。

小江哭的太慘了,她求著自己將電話給時落,曲愛國那顆熱于助人的心還是戰勝了恐懼,顫顫巍巍地將電話遞給了時落。

時落沒多問,直接接了電話,放在耳邊,“喂。”

她安靜地聽著對面說完,只跟對面說了一句話,“你等著。”

而后將電話還給曲愛國,時落側頭跟明旬說:“先去一趟吧。”

明旬自是無有不應。

等下個紅綠燈,司機聽曲愛國的指揮,掉轉車頭,往江伊諾租住的房子駛去。

江伊諾沒想到明總竟然也跟著過來,她這會兒也顧不得緊張,只巴巴地看著時落,哭道:“時小姐,我沒想到她能做出這種事,我想報警,可我被拍的那些照片怎么辦?以后我還怎么有臉見人?”

不過幾句話,明旬已經猜出江伊諾身上發生的事,他跟時落并肩而站,問時落,“我先回避?”

時落沒應,她不是當事人,不知道江伊諾會不會介意,便反問江伊諾,“你覺得明旬需要回避嗎?”

明總已經猜出來了,回不回避都無所謂,她搖頭,“不用回避,明總您隨意。”

“人呢?”時落問江伊諾。

“在,在樓上。”江伊諾沒料到時落連寒暄都沒有,直奔主題,她指著樓上回道。

“帶路吧。”見江伊諾跟沒頭蒼蠅似的,時落又跟她說:“打電話報警吧。”

“可,可我的那些照片。”江伊諾臉色蒼白,這事要鬧開,她沒臉再見親人朋友,她父母也會遭人指指點點。

“這事是你的錯嗎?”時落停下腳步,黑白分明的眸子靜靜看人的時候,總讓人也跟著冷靜下來,時落知道江伊諾的顧慮,她不解地問道。

江伊諾搖頭。

“既然不是你的錯,為何你會覺得自己沒臉見人?”

“我知道,是世人的目光。”時落又說,“可事已至此,我無法改變那些人的記憶,你只能自己堅強,你現在要做的是及時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