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時落順著那股氣息,直接來到門診與住院部中間隔著的一處空地。
說是空地,其實算得上是一處小花園。
周圍是一圈低矮的木柵欄圍著,一條道從中間穿過,連接了門診部跟住院部,而小道兩旁則栽種了各類花草。
雖是深秋,仍舊有零星花朵點綴在綠草叢中。
時落此刻就站在小道中央。
她左右觀察片刻。
而后一腳跨入左側的草地中。
草叢平時都有人打理,為了好看,園丁還在草叢上不規律地放置了幾個做舊的工藝品做點綴。
時落停在其中一個黃褐色,有小腿高的做舊花瓶前。
這花瓶是歪著放的,時落低頭就能看到瓶中景象。
原本應當空無一物的瓶中多了幾塊石頭,時落起身,又將小花園的四個角落走了一遍。
如她所料,這是一處攝魂陣。
陣眼正是那肚中含石的花瓶。
因醫院的亡魂多,當中也有不少是游魂,這些無人掛念的魂魄亦無投胎之法,便只能在醫院游蕩。
或許多年后牛頭馬面想起這處,才會過來將有游魂一同收走。
設這攝魂陣之人便是要收取適合煉化的魂魄,好煉制上等陰毒法器。
那孕婦腹中的嬰靈便是最后一個,亦是煉制法器的關鍵。
時落扶著那花瓶,手微微用力。
花瓶應聲而碎。
惹來路過的許多人注意,就連遠處的保安都被驚動了。
縱使時落與明旬一同來過醫院兩回,也不是所有保安都認識她的,遠處這個快步跑來的保安就不認識。
“哎,你做什么?住手!”
時落并未理會,她撥開花瓶碎片,從中挑出那幾粒石子。
仔細看,才知道這并不是普通石子,而是擺攝魂陣常用的攝魂石,不過這攝魂石當中靈力稀少,陰氣跟一股不知名的氣倒是濃郁。
怪不得自己一時沒察覺。
醫院陰氣重,攝魂石放在其中自是不顯眼。
保安已經到了跟前,他按住時落的肩頭,“你做什么要打碎花瓶?你破壞醫院東西,是要賠的,跟我去保安室。”
雖然是工藝品,那也是高檔工藝品,起碼也得值幾百上千的。
時落想將肩頭的那只手抖下去。
只是這保安力氣不小,她又不能對普通人用全力。
正猶豫之際,屈瑯大步走來。
“她是我帶來的,她砸壞的東西我賠。”屈瑯上前,抓住保安另一只胳膊,將人拉開。
“東西是她打碎的,她也得跟我去一趟保安室。”保安很盡責地指著時落。
屈瑯笑道:“我跟你們明總是朋友,她也是明總朋友,要賠錢的話,我單獨給明總,怎么樣?”
時落表情沉著,顧不得滿地的沒撥干凈的碎瓷片,一巴掌拍在黑色石頭上。
屈瑯知道事情恐怕有點嚴重,他更不可能讓保安去破壞了。
“這樣,我給你們明總打個電話,讓他跟你說。”若跟保安繼續拉扯,不免會引起周圍人注意,這醫院人不少,到時惹來恐慌會更麻煩。
看屈瑯說的煞有其事,又見其不管穿著還是氣質也都像是有錢人家養出來的,保安站著沒動,卻仍舊盯著時落。
屈瑯沒有明旬私人電話,他直接打給屈浩,讓屈浩再打給明旬。
明旬電話很快打來。
屈瑯與明旬說了兩句,便將電話給保安。
聽到那頭的聲音,保安倏地站直。
前后不到半分鐘,保安應了聲,才掛了電話,他將手機還給屈瑯,“明總說了,這里的東西隨便這位小姐砸,下午他會讓人運過來新的。”
明旬還讓保安疏散看熱鬧的人,確保這里不會太過惹人注意。
好在來醫院的都是看病的,也沒幾個人有閑心看別人的熱鬧,保安說幾句,周圍幾個過路的便快步離開。
堅硬的石頭就在時落掌心化為粉末,他的手不免也被碎瓷片割破。
血很快沒入草地,只在葉片上留下斑斑痕跡。
時落起身,再往方才那四個角走去。
一一踢散四個角擺放的普通石頭。
屈瑯不敢隨意打斷時落,站在路邊,只等著時落回來。
“走吧。”時落感謝屈瑯方才的相助。
屈瑯指著她的手,“大師,你的手流血了,還是先去包扎一下。”
傷口流了不少血,其中還有碎瓷片扎在手心,時落面不改色地拔出碎瓷片,隨手扔進垃圾桶,她剛抬腳,又轉身,來到方才陣眼處。
時落朝屈瑯招手。
屈瑯忙上前。
“幫我擋一下。”時落說。
屈瑯一頭霧水,不過仍舊脫下外套,剛要往時落身上罩,卻被時落接過去,圍住剛才血滴進去之處。
須臾,屈瑯見時落隨手一揮,翠綠的草葉子上燃起一把火,這火也是奇怪,竟沒將枯葉燒著,只是將血跡燒了干凈,等時落滅了火,草葉子跟水洗過一樣。
屈瑯驚嘆。
時落起身,將外套還給他。
“大師,您是在救那孩子?”屈瑯猜測。
剛才時落走得急,屈母檢查完,還沒見她跟屈浩回來,屈瑯便讓屈母在候診室等著,他過來找人。
聽了屈浩簡單的說了一遍事情經過,屈瑯便猜測時落這是救人了。
“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
陣法一破,被禁錮在當中的游魂一眼就見著時落,他們知道時落是天師,怕時落滅了他們,飛快地四散開。
時落甚至都來不及多問他們一句。
唯有一縷帶著淺淡金光的嬰靈還在半空飄蕩,不知要去何處。
時落了然。
怪不得背后的人選中這孩子來填最后的陣眼。
想必這孩子前幾世都是善人,這輩子才身負功德金光。
有嬰靈做陣眼養料,煉制出來的法器必然法力高超。
時落伸出還沾著血的手。
嬰靈似乎聞著極好聞的味道,歡快地往時落手心飄。
雖然看不到,屈瑯卻覺得周圍有些冷,他忙將外套裹緊。
時落就這么托著手往里走。
回到產房門口。
屈瑯忙上前,見時落舉著手心,他就知道時落的手心可定是那孩子的魂魄。
他也是見過許多世面的。
孕婦的家人還沒到。
時落徑直來到產房門前,將手心貼著緊閉的門縫,小聲說了句,“去吧。”
隨即又在孩子魂魄上加了一道符,固他神魂。
很快,里頭一聲尖叫。
隨即便是孩子哇哇哭聲。
地圖導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