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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醒來,明旬整個氣勢都有了不同。
以前是溫和矜貴,如今仍舊溫和有禮,只是再看人時,眼底卻又不自覺帶上了銳利跟深不可測。
唯一沒變的是面對時落時,他還是那個事事周到,甚至有些絮叨的傾慕者。
明旬才醒,雖然身體無恙,時落還是不放心,幾人便打算在山上多住幾天。
明旬既醒了,張嘉四人跟屈浩屈瑯晚上便要回山腰的客棧去住。
不過在下山前,屈浩還想把這座道觀里里外外都參觀一遍。
明旬雖然在山上住了二十日,對這里也是一無所知的。
時落索性便帶著兩人在各個殿內走了一遍。
屈浩還沒忘記他二哥,硬是拉著屈瑯一起。
當然,三人少不了多捐點香油錢。
觀主笑容如舊,他帶著三人去了紫霄宮。
“這位善信可愿抽一簽?”觀主這話是對屈浩說的。
無事不抽簽,觀主卻獨獨對屈浩提議。
這其中深意其他人都明白。
除了屈浩自己。
屈浩看向時落,又指了指自己,“我?”
由時落陪著,莫說屈浩,就是明旬跟屈瑯都沒想過要抽簽。
時落卻在這時開口,“觀主往常不替人解簽。”
言下之意,屈浩今日運氣好。
若論抽簽解簽,時落跟老頭都不及觀主。
既然觀主特意點了屈浩,那就是屈浩需要抽這一簽。
屈瑯推了他一把,“去吧。”
屈浩仍舊一頭霧水,不過仍舊往前去。
“心要誠。”時落在他身后提醒,“心中默念所求之事。”
“可是我沒有要求的事啊。”屈浩撓頭。
屈浩沒有野心,他覺得如今的日子過得也挺好,有家人有朋友,至于戀人,目前他還不想。
他唯一所求的便是家人朋友健康。
屈浩眼睛睜大,他回頭奔向時落,眼里含著驚恐,“落落,是不是我家里人要出什么事?落落,你可一定要幫我。”
時落嘴角一抽。
不等屈浩靠近,明旬已經將人擋在身后。
隔著明旬,時落說:“你想多了。”
觀主慈眉善目,看著幾個年輕人,笑容更深。
這幾個年輕人眼神清明,為人正直,尤其是屈浩,心思純善。
他是愿意幫上一幫的。
觀主鼓勵地看著屈浩。
屈浩不由思索起來。
他平日里是不愛思考,可他也不是真笨。
屈浩心里最重要的是家人,剛才落落說了,家里人沒事,那他剩下的愿望就不多了,他希望明旬身體好。
屈浩回頭看明旬。
嗯,明小旬已經比他身體還好了。
這個略過。
第三個愿望是他幾個兄弟能幸福。
二哥就不說了,他心有所屬,恐怕這輩子也就一個人過了。
三哥一心都是自己的研究,恐怕短時間內也不會找女朋友。
那就只剩下他大哥了。
他大哥都三十多了,眼里只有工作。
每天早出晚歸,動不動還出差,就連吃飯都不忘了看財經報紙。
她媽曾跟他哥打探過。
誰知屈錚只給了一句話。
他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沒時間結婚生孩子。
屈母當時氣的捶了屈父一頓。
要不是屈父早早將家業交給大兒子,也不至于讓兒子背上這么大一個包袱。
明明她家老大是個長相英俊的年輕男人,就因為他整天冷著臉,公司員工甚至都不敢直視他,更別提對他有好感了。
誰家女孩子都不希望找個冰塊。
屈錚還不是傳說中對別人冷淡,對喜歡的女人熱情的人。
他對家人都是能說一個字,絕對不會說兩個字的。
再熱情的女孩子也能被他凍跑。
屈浩的第三個愿望就是他大哥能娶妻生子,也享受一下家庭生活的樂趣。
心里有了主意,屈浩按照觀主的話,從簽筒里搖出一根簽來。
“第廿二簽。”屈浩將搖出來的簽雙手遞給觀主,觀主接過,看了一眼,“此乃上上簽,為鳳凰出林。”
“大師,我想問我大哥的姻緣。”聽到是上上簽,屈浩喜不自勝,他問,“要是上上簽的話,那我大哥是不是能找到女朋友,還會很快結婚?”
觀主眼神有些復雜。
“此簽若占家宅為人口平安,若占身宜作福,官事有理,求官必達,求財半遂,若求婚姻——”
“則難成。”觀主繼續說。
屈浩懂了。
“大師的意思是求別的都是好的,只有婚姻是不好的?”
觀主沉默。
屈浩嘆氣。
雖然屈父屈母從沒強求他們幾個兄弟必須在一定年紀之前結婚,但是父母還是希望他們能找個人陪著。
屈瑯上前,行禮,與觀主道謝。
觀主又注意到屈瑯。
他視線在屈家兩兄弟身上一一看過,隨即看向時落,卻沒有言語。
時落知道觀主的未盡之言。
屈家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婚姻難成。
倒不是他們兄弟眼光高,實在是屈家兄弟單身的各有緣由。
屈家大哥沉迷工作,二哥心上人不在了,三哥恨不得娶個機器人,小四才遭受過情傷。
屈浩回頭,看向時落,委屈地喊了一聲,“落啊,我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有嫂子了?”
時落安慰屈浩,“你會結婚的。”
屈浩踉蹌一下,腿有點軟。
他忙擺手,“不要,我不要結婚。”
現在除了他媽跟時落,他沒辦法接受別的女孩子。
之前那姜夢真給他的陰影太重了。
“觀主讓你抽簽還有另一緣由。”時落跟他說正事。
屈瑯更快反應過來,他問:“是不是我大哥感情上會出什么事?”
但是屈錚從沒在家人面前提及感情的事。
既是觀主提及,這事還得觀主來說。
“對善信的兄長來說,這婚姻難成卻不是壞事。”
屈瑯不太明白。
屈浩更是一頭霧水。
觀主卻不再多解釋。
時落跟觀主告辭,而后帶著明旬三人離開。
等出了殿門,屈浩抓耳撓腮的,事關他大哥,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先給大哥打個電話。”屈瑯已經冷靜了,他掏出電話,走到一旁,撥了屈錚的號碼。
屈瑯這個電話打的并不久,前后也不到三分鐘。
等再回來時,他臉色有些不對。
這里都是自己人,屈浩太著急,他直接問:“二哥,大哥說什么了?”
明旬牽著時落想先告辭。
“時小姐,明總,這事你們不必回避。”屈瑯卻開口,“大哥說了他的事。”
若不是屈瑯這通電話,屈錚明天就會跟父母提要訂婚的事。
“訂婚?”屈浩叫起來,“大哥什么時候有女朋友了?他怎么都沒跟家里人提?”
無視小四的叫喚,屈瑯繼續說:“對方是大哥的助理。”
“大哥說了,有一回助理替他擋酒,那酒里被下了助興的藥,大哥原本是要送助理去醫院的——”
只是助理卻趁機跟屈錚表白,她并未趁機要與屈錚有親密接觸。
最后屈錚還是將人送去了醫院。
屈錚不會留一個對他有心思的人在身邊。
第二天便將人調離了助理部,助理也接受了屈錚的安排。
之后又是幾次巧遇。
這位助理乖巧懂事,能力也不差,恰巧這段時間屈母想給屈錚介紹女朋友,她很羨慕別家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夫人都做了奶奶。
屈錚便動了要娶她的心思。
“那位助理有問題?”屈浩焦急地問。
“我與大哥說了,他會調查的。”
“落落,你又幫了我家一個大忙。”既然落落跟觀主都沒有詳細說,屈浩就不追根究底,但是這事還是多虧了落落。
“不客氣。”
“回頭那五千萬我會還給你大哥。”年前在上京郊外度假山莊那次,她收了屈錚五千萬,當日她便說了,這五千萬另有他用。
五千萬便是用在這里。
“不用,落落,大哥給你,你就收著,我大哥有錢。”屈浩當日壓根沒深想時落的話。
“此事因我的緣故才會讓你大哥破了財。”
屈錚既然要與那助理訂婚,以后還可能結婚,自然不會讓助理窘困,在下決定那一刻,他便給了助理一張卡,金額恰好五千萬。
是讓助理置辦衣服首飾的。
若要取消訂婚,屈錚也不會收回卡。
時落說話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
屈浩說服不了他。
只好悶悶地說:“落落,你沒把我當朋友。”
他蔫頭耷腦的模樣實在可憐又好笑,時落沒忍住,抬手,想拍他的肩頭。
手卻被明旬更快一步抓住。
明旬將時落的手握在手心,他對屈浩就狠心的多,“若落落不把你當朋友,是不會對你大哥的事多嘴的,還是你想試一試落落真不拿你當朋友時的滋味?”
“不用了,剛才我胡說的。”屈浩立馬來了精神,他也不覺得受傷了,還喜滋滋地說:“落落對我真好。”
屈瑯一巴掌拍在他家小四的腦門上。
當然,力道很輕。
“你什么時候能成熟點?”
屈浩一臉莫名,“我已經夠成熟的了。”
屈瑯桃花眼里盡是無奈。
他沒再看小四,再次跟時落道謝。
若屈錚真的訂婚,甚至結婚,家里多了一個心思不正的人,以后恐怕會家宅不寧。
這事很快有結果了。
原來那被下了藥的酒是助理自導自演的,而屈錚當日跟人談生意的會所有個服務人員是助理遠方親戚,藥便是助理交給那親戚的。
而事發之后,那親戚便自動離職,離開上京,自此沒了蹤跡。
屈錚事后也讓人查過,只查到對方消失。
因無甚損失,加之會所老板又托人找屈錚說情,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助理進了助理部五年,調到屈錚身邊三年,她刻意觀察研究過屈錚,知曉屈錚潔身自好,對感情看得很淡,卻又不是不婚主義。
若在合適的時間遇到合適的人,只要不討厭,他會結婚。
有一回她給屈錚送文件,恰巧聽到屈母跟屈錚的談話,之后她便將自己打造成了合適時間,合適那個人。
屈浩聽了直咂舌,“她要是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屈瑯斜了他一眼。
再不可限量,也不如屈家兒媳有身份地位跟財富。
想到大哥的遭遇,再想想自己,屈浩很心疼屈錚,“也不知道大哥什么時候才能走出來。”
這是他們呆在太和山的第三天。
屈浩每天晚上下山,早上再上山,他也喜歡山頂的景色。
屈浩說這話的時候,時落剛去給觀主還書。
聞言,時落說:“你大哥沒受傷,他日后自有姻緣。”
且是他心儀的女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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