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三五八章 大膽的年輕人

眼前的門是高檔定制門,不光隔音,硬撞也是撞不開的。

花天師在門口喊了好幾聲,又用力捶了十來下門,良久,里頭還是毫無動靜。

孫天師跟老頭則一左一右,攥著門把手,用力將門往外拉。

門仍舊紋絲不動。

“屋里應當是被設了陣法。”老頭將手按在門上,他說,“不是老顧下的。”

花天師看向孫天師跟老頭,“一起。”

三人相視一眼,手齊齊放在門上,打算強行破了屋里的陣法。

門口也無法并排站四個人,時落索性將明旬拉著去了拐角處,“明旬,你就呆在這里,要護好自己。”

明旬握緊時落的手,他點頭,知道自己不能在前面讓時落分心,“落落你也小心。”

“我在外頭等你。”希望你也能護好自己。

等時落應下,明旬才松手。

門邊,老頭三人同時施法,卻又在下一刻齊齊縮回手。

孫天師更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他看著自己的手心。

手心紅的發黑,像是被火烤過一般。

孫天師吸了口氣,用力甩了甩手,“我怎么不知道上京誰有這本事,能設出我們三人聯手都破不了的陣法?”

“這應當是個禁制。”老頭手心同樣燙的厲害,他卷了卷手指,眉頭皺緊。

孫天師還是不解,“便是禁制,也不可能難住我們三人。”

他們三人各有所長,若一起出現,不說所向披靡,卻也能在上京橫著走的。

老頭抬手,還想再試一次,卻被時落阻止。

“三位師父,我來試試。”時落上前,她將靈力附在掌心,而后一掌拍在門上,繼續輸送靈力。

“落落,你小心。”花天師提醒,“這禁制里似乎還有五行天雷陣法,五行天雷陣是老顧下的。”

五行天雷陣最好是五人同時施法,此刻是有顧天師,恐怕陣法效用會大打折扣。

老頭三人更擔心了。

“我會小心。”時落點頭。

上回顧天師送她的書中有許多陣法的描述,其中便有五行天雷陣法。

不過書上所言,這種陣法主要是對付僵尸的。

思及此處,時落面色一凝。

僵尸?

剛才經理說了,這戶業主昨夜帶來兩個女孩子。

沒等時落想明白,幾人腳下一陣震動,卻沒聽到聲響。

想來里面的人遮掩了聲音。

再不耽擱,時落咬破另一只手指,在半空畫了一道破陣符,再重重拍向眼前的高檔定制門。

老頭快速上前,一掌拍在時落后背。

花天師跟孫天師跟著上前。

明旬跨步上前,卻又生生頓住。

落落需要用到自己的血,里面的東西不可小覷。

不知為何,明旬就想到先前遇到過的那一對古尸。

他捏著拳頭,試圖壓下狂跳的心臟。

四人合力,大門禁制瞬間被破。

門吱呀一聲打開。

當時落四人看清屋里場景時,瞳仁緊縮了一下。

“老顧!”孫天師大喊著沖了進去。

只見原本寬敞的客廳家具散亂,地上滿是血跡,一個不著寸縷的男人躺在地上,他身上血呼啦的,不知死活。

幾人進門時,顧天師正被兩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壓制,其中一人尖長漆黑的指甲正刺向顧天師的心口。

五行天雷陣同時被破,兩個女子力量大增。

指尖已經刺破顧天師的心口。

顧天師往后一縮。

被指尖刺破的心口涌出血來。

兩個女子嘴里發出嗬嗬聲,顯然喜歡這血腥味,她們的速度更快了。

時落幾人齊齊上前。

時落速度最快,她摸出定身符,就要往女子身上拍。

察覺到身后的動靜,兩人停下動作,僵硬地側了側頭,卻無法完全轉過來。

時落就知道這二人又是僵尸。

看到來人,顧天師松了口氣。

“還真是僵尸。”孫天師從背后摸出一把銀質鐵勺,就往女僵尸的背上拍,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孫天師大喝:“放開老顧!”

跟在后頭的花天師腳步微頓,見顧天師無性命之憂,他這才有空整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還從褲子口袋里掏出雪白的手絹,一點點將掌心的黑灰擦掉。

老頭將兩人的動作收入眼底,他胡子直抖。

多少年了,這三個老家伙真的一點都沒變。

老孫照樣憨直,花孔雀還是愛美,至于老顧——

老頭看著他漲紅的臉,跟額頭跳動的青筋,知道他這回是真的發怒了。

僵尸感覺不到疼痛,她只是惱怒自己要進食時被人打擾。

她最喜人類心臟,尤其是天師的心臟,比普通人的要美味的多。

兩個僵尸回頭,朝孫天師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孫天師舉著銀勺子,又敲了對方一下,“你吼什么吼?這是人間,不是你們這些東西該來的地方!到底是誰放你們出來的?”

過去幾十年,上京一直安穩,就連小鬼都沒幾只,最近不太平,什么牛鬼蛇神都出來了,要說沒人插手,孫天師可不信。

看來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又要重見天日了。

孫天師舉著銀勺子,虎視眈眈地瞪著僵尸。

僵尸自是不會回他。

被敲的僵尸轉過身,舉著爪子,又朝孫天師攻來。

目標自是他的心臟。

僵尸雖轉身的動作僵硬,可攻擊的速度卻不慢。

孫天師急忙后退,胸口的衣服仍舊被刺破。

他踉蹌著避開,大喘一口氣,“這東西速度怎么那么快?”

快的出乎他預料。

幾十年前他們跟老頭一起為名除害的時候,那時候的僵尸都是行動僵硬,空有力量的。

能輕易被制服。

“日新月異,你也該換換你腦子里固有的認知了。”花天師手里雪白的手絹已經染了點點黑灰,他抽出一張紙,扶起垃圾桶,打算將手絹仍在垃圾桶里。

只是這垃圾桶比較高級,花天師繞著它轉一圈,也沒明白怎么打開它。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這是智能垃圾桶。”

“沒死?”花天師將手懸在垃圾桶上方,垃圾桶蓋子自動打開,他將紙跟手絹扔了進去,一邊還不忘調侃渾身是血的年輕男人。

男人吸了口氣,說話聲音都不敢放大。

“救我。”他求救。

花天師咂舌,并沒立即施救,他走向年輕男人,隨手扯了地毯一腳,蓋在男人身上,花天師怕辣著時落的眼睛。

僅一片地毯都讓他疼的直吸氣。

花天師繼續說:“愛玩的年輕人我見過不少,但是像你這么大膽,玩僵尸的我還是頭一回見,年輕人真是勇氣可嘉,我是不是該夸你初生牛犢不怕虎?”

年輕男人扯了扯嘴角,“昨天晚上她們明明是正常人。”

就是體溫偏冷了點。

當時他也疑惑,只是介紹人說她們是女孩子,本就偏體寒,如今天冷,她們穿的又少,摸著才冷。

之后介紹人還用下流猥瑣的語氣說,指望他將姐妹兩捂暖和。

這個年輕的男人當時就笑了。

昨天夜里有多快活,今天他就有多后悔。

下半輩子他都不敢再隨便碰女人了。

“這人總得為自己的少不更事付出點代價。”

眼瞅著這人呼吸逐漸微弱,老頭上前,給他喂了一粒丹藥,暫時保住他的命。

“你說她們昨晚是正常人?”

感覺到自己原本泛冷的身體逐漸恢復了體溫,心跳都快了不少,他知道自己能活下來了,年輕人對老頭幾人滿心感激,自然是知無不言,“是,昨天晚上這兩人雖然話不多,但是會說話,雖然化著妝,但是我閱人無數,看得出來她們就是正常人的皮膚,我哪里知道一覺醒來,她們就變成——”

嘔——

想到自己跟兩個僵尸睡了一覺,年輕男人歪著頭,使勁干嘔。

只是他昨天晚上光喝了酒,到今天中午滴水未進,他只能吐出點苦水來。

老頭跟花天師并不同情他。

這人年紀輕輕,酒色皆沾,眼下更是黑青,滿面疲憊,加之方才吐了一波,如今臉色蠟黃,讓原本還算帥氣的容貌大打折扣。

若不是他能正常呼吸,旁人看著他比那兩個都像僵尸。

“能不能幫我叫輛救護車?”年輕男人小心翼翼地問。

“先等著,你暫時死不了。”花天師沒理會他。

“要不,你們能不能幫我把我電話拿過來,我自己打。”他的命還要靠老頭幾人救,這年輕人識時務,面對他們時,分外乖巧禮貌。

花天師瞟了他一眼,“你想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昨天睡了兩僵尸?”

年輕男人愣了一瞬,而后瘋狂搖頭。

他還得在上京混,要是讓他那些豬朋狗友知道他跟僵尸摻和過,他以后是沒臉出門了。

嚴重的話,他爺爺還會嫌他丟臉,將他發配去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估計幾年之內是回不來的。

“說吧,你是怎么認識這兩個僵尸的?”老頭跟時落去幫孫天師了,花天師撿了一個干凈的椅子坐下,他問。

反正最難堪的模樣已經被這幾人看到了,這男人也就不隱瞞了,“昨天晚上我跟平時玩得好的幾個兄弟先吃了飯,然后又去了其中一個兄弟新開的酒吧,這兩人,不,這兩喪尸——”

“僵尸。”花天師提醒。

“對對,是僵尸,這兩僵尸被一個男人帶過來的。”男人眼神有些飄忽。

被花天師冷冷掃了一眼。

他立馬又說:“場子里許多人都知道我喜歡美女,以前也有人送人給我,只要好看的,身體沒什么問題的,我基本照單全收。”

花天師嫌棄地別開臉。

“繼續。”

縱使臉皮再厚,這時候他還是有點羞恥的,但性命攸關,他也豁出去了,“是酒吧經理帶過來的,說這兩個是新鮮貨,還是名牌大學的學生,今年才大二,還是一對姐妹花。”

關鍵是這兩人長得也漂亮,一個美艷,一個清純,身材也好,都是他喜歡的類型。

“經理說這對姐妹花家里窮,就想賺點學費跟伙食費,她們做不長久。”正因為這理由,他就更拒絕不了了。

“你再仔細回想一下,昨天晚上這兩個僵尸跟那經理有沒有什么異常?”花天師提醒他。

想了一陣,男人搖頭。

那時候已經差不多后半夜了,他稍微有點醉,但是還有行動能力,他注意都在兩姐妹的臉上,并沒心思想別的。

花天師哼了一聲,起身,不再管他。

另一邊,顧天師抹去嘴角的血跡,不贊同地看著孫天師,“你別敲了,她們又不疼,你的法器就帶了一個勺子?”

孫天師又往僵尸伸過來的手上敲了一勺子,抽空回他,“我是去見老秦的,帶那么多法器做啥?能帶個勺子就不錯了。”

這勺子可是他最心愛的法器,能做飯,還能打僵尸。

要不是時機不對,顧天師恨不得吼他兩句。

好在時落跟老頭趕了過來。

這兩個僵尸跟先前時落遇到的那一對又有不同。

先前那對古尸是因被人類驚擾了,自己活過來尋仇的。

這兩個能活動自如,應當有人在背后作為。

晚上燈火昏暗,加之這兩個僵尸都畫了濃妝,一時還真不容易看出不對來。

白日里,兩張蒼白的臉就無法隱藏了。

“丫頭,看她們身上可有符箓?”老頭提醒。

時落快速繞著僵尸轉了一圈,并未發現能控制她們的符箓。

她上前,想扯掉僵尸的衣服,看看里面有沒有。

僵尸聞著時落的味道,更興奮了。

她們放棄攻擊孫天師跟老頭,齊齊奔向時落。

太過興奮,兩個僵尸張大了嘴,涎水直流,發出一陣惡臭。

時落嫌棄地往后退。

兩人直奔她來,這正合時落的意。

“丫頭,別大意。”老頭一眼看出時落的心思,他在后頭提醒。

時落嗯了一聲。

等退到門邊時,她關上門。

明旬卻在這時出現。

方才門沒關,屋里幾人的話他聽得清楚,他還是不能眼睜睜看著時落陷入危險當中。

“落落,我可以幫你。”明旬已經進了門。

明旬體內有土地神的本源力量,這力量已為他所用,加之時落仍舊會時常給他輸送靈力,明旬如今雖不是天師,力量卻不輸天師。”

土地神大小也是個神仙,他的本源自然帶著神力的。

而土地神的本源又與時落輸送的靈力不同。

明旬身體早在一次次與那東西較量中得到淬煉,他能吸收本源為自己所用。

且明旬體內除了土地神的本源,還有玄武之氣,及靈力。

他如今就是個行動的能量體。

知道有明旬相助,她會更輕松,只是明旬還得留著土地神的本源找出腦中那東西。

她不可能讓那東西還有反撲的可能。

“那你去花師傅那邊。”明旬既已進了門,時落也不會將人推出去,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讓明旬出手。

明旬點頭,不過走前,他擋在時落身前,將來到跟前的僵尸一腳一個,直踹的重重摔在對面的落地窗上。

好在落地窗的玻璃為鋼化玻璃,只被砸出了蜘蛛網,卻并未碎裂。

孫天師離得近,他甚至能聽到僵尸骨頭折斷的咔嚓聲。

“好小子。”孫天師三位天師并不知道明旬體內有土地神的本源能量,他眼睛發亮,“你這一腳力氣可不小。”

明旬理了理衣擺,回頭對時落說,“落落,如此再處理就輕松多了。”

時落愣了一下。

莫說孫天師了,就是她都沒想到明旬力氣竟然大到這個地步。

如今的明旬,以一敵一百恐怕都不在話下。

“我小看你了。”時落說。

明旬輕笑,他回頭,理了理時落的發絲,順便捏了一下她順滑的臉頰,“落落以后也要試著信我,我能幫到你。”

明旬舍不得讓時落時時站在他的前頭,替他擋去所有危險。

是以,他肯定也要將體內的屬于朱雀的能力搶奪過來。

日后他會跟時落并肩而戰。

時落點了點頭,“我信你。”

她轉而又說:“不過收服僵尸這事你不會,你看著就行。”

明旬沒反駁,往花天師那邊去。

地上躺著的年輕人睜大了眼,長大嘴。

“明,明總?”上京這些紈绔二世祖們沒有不認識明旬的。

明旬是家里長輩拿來鞭策他們的典型。

明旬厭惡地掃了一眼地上只遮蓋了重點部位的年輕人,他抬腳,直接將人踹在最角落,然后拖了個沙發,擋住年輕人。

這樣落落就看不到了。

雖然吃了丹藥,他身上骨折好幾處,還是動不了,被明旬踹了一腳,他覺得自己離死亡又近了一步。

只是他不敢說話。

只能默默忍著疼。

花天師就當沒看見,他注意轉向時落跟兩個僵尸。

骨頭被踹斷,兩個僵尸行動不如方才迅速,她們起身,一瘸一拐地繼續朝時落攻擊。

時落飛出兩道定身符。

僵尸動作頓住,再不得寸進。

孫天師揮著手里的銀勺子,繞著僵尸轉了一圈,“這就完了?”

他不解地看向顧天師,“老顧,你法力是不是弱了?”

兩張定身符就能制住僵尸,老顧卻毫無還手之力。

恰在這時,時落大步走來,她大聲提醒,“孫師父,小心!”

卻見原本被定住的僵尸竟抬起手,抓向孫天師的心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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