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三八四章 再次轉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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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長的女兒名叫金曉霞。

女兒恢復了神志。

廠長精神也恢復了些,他想著不能便宜了鮑向春。

他得要回自己的運氣,他起碼得在臨死前給女兒留點東西。

金曉霞已經四十歲了,這些年她也經歷了許多,以前的天真單純早被現實一次次擊的粉碎。

她清醒過來,雖仍舊恨鮑向春,心中更多還是對父親的心疼跟后悔。

“我也可以將你的運氣加諸到你的女兒身上。”時落看向金曉霞,“她八字平穩,此生將經歷兩次桃花劫,運道亦是一般,若你的運氣未被奪走,她此生雖不至于四處漂泊,卻也另有苦楚。”

“桃花劫終究會讓她神傷。”時落補充了一句。

她便是日子過的富足,終究是心有郁結,早早便滿身病痛,不過活到花甲之年。

廠長喉嚨不停地聳動,他急切地問:“要是我把運道給了女兒呢?她以后是不是就能過的好?還有那桃花劫,大師能不能幫她避過?”

“她已經歷過一次桃花劫,若轉了運道,第二次自是不必再經歷。”在金曉霞醒來的那一刻,她的面相已然改變,“日后她會成為別人口中的‘女強人’。”

至于別人口中的幸福,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不一樣,只要金曉霞自己覺得過得好就成。

廠長顯然也想到這一處。

“曉霞,我想把運道給你。”廠長跟女兒說。

金曉霞拒絕,“爸爸,不行,我不能要,我什么都不會。”

她對不起父親良多,要不是因為她,鮑向春可能不會搶她父親的運氣,金曉霞拼命搖頭。

“我會教你。”廠長緊緊抓著女兒的胳膊,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曉霞,爸爸錯了,爸爸想著你是個女兒,得富養,把你護的太過了,你沒經過苦難,不知道在這世上行走多艱難,現在咱們父女兩的處境不一樣了,我不能護著你一輩子,等我走了,剩下的路你得自己走,你是我的女兒,你有這個能耐站起來。”

從金曉霞醒來后,她只是走了過去,狠狠甩了鮑向春一巴掌,之后再沒有看他一眼,廠長知道女兒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了。

“曉霞,爸這些年太累了,以后想歇歇。”

金曉霞沉默許久。

“曉霞,我都快七十了,就是想干也干不了幾年了,我不愿自己死后,你一個人孤苦無依,還要費勁心力養活自己。”廠長不再小心翼翼,他女兒已經沒機會再慢慢成長了。

“爸,我要你的運氣。”金曉霞說,“我會努力學的,以后我來照顧你。”

廠長伸手,擦掉女兒的眼淚。

金曉霞似乎一瞬間長大,她扶著父親走到時落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大師,求您幫幫我們。”

時落觀眼前這對父女二人的神色。

若是真能把自己的運道給女兒,廠長心里就再沒有一絲怨恨。

父母總愿意將自己最好最后的東西留給心疼的孩子。

金曉霞也將對鮑向春的恨壓在了心底最深處。

“我幫你們。”時落扶起二人。

父女二人相擁而泣。

一直被忽略的鮑向春往門口爬,他不愿意再過十幾年前的日子。

有張嘉跟曲愛國在,他自然逃不了。

時落親自點燃了三炷香,鄭重在三清像前行了大禮,以求三位師祖的相助。

時落坐在鮑向春與金曉霞中間,鮑向春一直在掙扎,時落一道定身符,讓他再不能動彈分毫。

借運有許多種方式,最直接的便是時落如今使的。

她直接從鮑向春身上抽取被他偷走的運,加諸在金曉霞身上。

這一過程極痛苦。

鮑向春這輩子經歷了兩回。

上一回,大約是那道士害怕他學了去,他跟廠長一直是昏睡的。

醒來后,他已經有了廠長的運道,之后的幾日,他痛不欲生,腦中像是被硬生生塞入了一道氣流。

一直過了幾個月,這種疼痛才緩解。

直到一年后,疼痛才徹底消失。

偷來的運道終于成了他自己的。

只是這回比上次還疼。

氣流連帶著自己這些年攢的運氣生生被抽走。

那是一種靈魂都要被撕碎的疼痛。

可他整個人被定住,連喊叫都無法說出口。

他形容扭曲,疼得眼淚鼻涕爬了滿臉。

坐在他對面的金曉霞卻神色平靜,臉上不見一絲痛色。

鮑向春視線落在金曉霞身上的符箓上。

這是時落事先給她貼的一道止痛符。

這事時落沒說,明旬也沒提,廠長看到鮑向春這般痛苦,擔心女兒也難以忍受,張嘉便跟他解釋。

廠長對時落的感激無法言表。

將最后一縷運道送入金曉霞體內,時落收回手,臉色略微蒼白。

明旬忙將人扶起來,半抱著,坐在一旁,又找出丹藥,給時落喂了一粒。

“落落,還難受嗎?”

“不難受。”不過靈力受損了些。

明旬心疼地擦去她額上的冷汗,將人抱的更緊了些。

“落落,在我面前不必逞強。”明旬親了親她的眼角。

時落仰頭看了他一眼,“有點疼。”

而后視線落在明旬的薄唇上,“電視劇上說親一下就不疼了。”

張嫂喜歡看電視劇。

老宅有張嫂的房間,有時候太晚了,張嫂會在老宅留宿。

時落有一回見張嫂正在看家庭倫理劇,其中便有這個鏡頭。

她學著說。

明旬失笑,低頭,在她嘴上親了一下,問:“真的有用?”

時落感受了一下。

方才明旬靠過來時,她心動了一下,那一下她真的忘記了失去靈力的虛弱。

“有用。”

兩人耳鬢廝磨了一陣,等時落的臉色重新紅瀾,明旬才放開她。

“大師,這樣是不是就行了?”廠長扶起金曉霞,他摸了摸金曉霞的手背,有些涼,看她臉色還好,仍舊不放心地問,“我家曉霞會不會難受?她會不會還遭反噬什么的?”

“給她一道安神符。”時落遞給張嘉一道符,而后才回:“不會,你是自愿,且她是你血脈延續,只要你不愿,她便不會遭反噬。”

“那就好,多謝大師,大師,您救了我們父女兩,您是我們的恩人。”廠長直抹眼角,“大師,我們該怎么感謝您?”

“等她日后賺了錢,給我錢就行。”時落說。

這父女兩如今身無分文,最值錢的恐怕也就他們兩條命了。

“好,好,我們一定會給大師打錢的。”十幾年的苦難日子并沒有讓廠長變得面目全非,骨子里他還是那個守信誠實的人。

鮑向春一直盯著金曉霞看。

只見時落不過兩道符,金曉霞得了運道,竟然沒有一點不適,他就知道時落的術法比那道士高。

他目光貪婪地看向時落的包袱。

張嘉一巴掌呼了過去,“怎么?你這是又看上我們時小姐的符了?”

運道沒了的那一剎那,鮑向春絕望的,但是時落說了,他命硬,他不會死的。

只要不死,就有機會重新來。

不得不說,人的底線總是能一降再降的。

在剛來時,他覺得沒有了運氣,他寧愿去死,可真的沒了運勢,他又覺得至少還有命在。

鮑向春最知道什么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被張嘉打了,他也不反抗。

如今他沒了反抗的底氣。

在送走廠長父女兩時,張嘉按之前說的,要給父女兩錢。

廠長怎么都不愿意收下了。

時落幾人幫了他們這么大忙,他沒臉再收錢。

再說了,有他的運道在,他知道總有一天他們父女兩會重新站起來。

走前,時落提醒二人,“你們固然經過苦難,苦難過后會是另一番美景,莫要被仇恨迷了眼,屆時若再失去一切,無人幫得了你們。”

父女兩將時落的話謹記在心。

正如時落所言的那般,約莫七八年后,J市橫空多了一位女企業家。

跟曾今的鮑向春不同,這位姓金的女企業家在鏡頭前雖然是不茍言笑的,卻是實打實的善人。

就有媒體問她,為何要不停地做善事。

她回說,為了感謝,也為了積德。

感謝時落的救命之恩,為父親積德。

因受了十多年的苦,廠長原本以為自己活不了幾年了,許是因為女兒的積德,又或是心態好,加之如今醫療條件好,他活到了八十二歲。

死前他還叮囑女兒,一定要記得再給大師打錢,一定要多做善事,一定要開心。

金曉霞下半輩子沒結婚,收養了三個孩子,她將三個孩子教養的很好。

三個孩子繼承了她的良善與果斷。

哪怕時落早與她提過,無需她再轉錢,她還是堅持,且讓她的三個孩子繼續。

下半輩子金曉霞覺得自己過的很幸福。

送走了金家父女,鮑向春打量時落的神色

當初那道士替他換運,等他醒來后,那道士卻昏睡了好幾天,后來只見他一次,那一次,他知道那道士受傷不輕。

這也是他為何如此感激道士的緣由。

“大師,我的運氣還給了廠長,那我的罪孽是不是就輕了一點?我還可以把我的所有家產都還給他們父女兩,捐出去也行。”

“呸!”徐大強生怕時落被說動,又開始拆臺,“你沒了運氣,那么多家產你自己也守不住,還不如還給人家廠長父女,這樣還能讓大師對你有個好印象。”

徐大強又跟時落說:“大師,你可千萬別被他騙了,這鮑向春心思詭詐的很,你要是今天幫了他,以后他就能反咬你一口。”

鮑向春凌厲地看向徐大強,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徐大強。

那眼神太可怕,徐大強抖了抖。

想到時落還在跟前,鮑向春不敢動手,又強撐了氣勢,繼續說:“大師,鮑向春以后說不定還想拜你為師,等他學會你的本事,他會反過來報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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