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四一三章 收回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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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錢后,老杜原想著今日就將錢送過去,只是他才到家,就接了一個電話。

老杜有個舊的老年機,是別人淘汰了,送給他用的,別的功能沒有,只能接電話跟打電話,且聲音還小。

電話那頭是個善心的年輕人,那個年輕人住在十幾里外的鎮子上,自己開了一個小超市。

年輕人跟老杜是不撞不相識。

那是兩年前一天,老杜去賣廢品,回來的路上跟一輛車子撞了。

這起事故雙方都有責任,只是老杜看著眼前白色轎車車頭被他的三輪車刮掉一層漆,他的三輪車倒是安然無恙,老杜又看了看自己的破三輪車,心里過意不去,便主動要賠錢,把自己才賣了廢品,還沒捂熱乎的錢都賠給了年輕人。

年輕人不要還不行,老杜放下錢就走了。

機緣巧合,兩人后來又遇到了幾次,年輕人知道老杜雖然話不多,但是人忠厚老實,也善良,后來他知道老杜的情況后,便跟老杜說了,以后他超市攢下來紙盒子都給老杜,除此之外,他也會將超市還有一兩個月就要過期,賣的不怎么好的吃的用的都留給老杜。

東西老杜收下了,只因年輕人說過,這些快過期的,不吃也得扔。

老杜舍不得,就都拿回去自己吃了。

至于賣廢品的錢,老杜下回去的時候,趁年輕人沒注意,放在柜臺里了,只是老杜不知道超市是有監控的,年輕人后來看到了,他又將錢塞給了老杜,還跟老杜說了,老杜要是拒絕,就不拿自己當朋友。

老杜只能收下,之后會在逢年過節給年輕人送他超市沒有的水果零食。

這回年輕人打電話給老杜,便是讓他去拉廢品。

老杜揣著錢就去了。

等忙完,再回來,天已經擦黑。

老杜睡前還想著,明天要早起,把錢送去縣城。

老杜這房子沒有院子,他家里也沒什么值錢東西,平日只在門上掛一把鎖,晚上睡覺連門都不插。

不過今天他身上有錢,村里人都看到了,他睡前特意插上門閂。

只是到了半夜,老杜還是被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驚醒了。

一道黑影從唯一的窗戶爬了進來。

老杜這窗戶上沒有鎖。

“誰?”老杜只來得及喊這一聲,便被一棍子打暈了。

這一睡就到第二天,他醒來覺得腦袋一陣鈍痛,疼痛讓他迅速回神,想起昨夜的事,老杜臉色終是變了。

他忙摸向枕頭下面,睡前他專門將錢放在枕頭下了。

老杜摸了個空,他覺得眼前陣陣發黑,顧不得腦袋還疼,老杜忙下床。

只是才低頭,他又驚了一下。

地上趴著一個人。

這人臉朝地趴著,身體還有起伏,看樣子是沒死。

而這人手邊放著的正是昨天明旬給他的兩萬塊錢。

這錢是嶄新的,連封條都好好的。

老杜不放心,數了一下,錢不少。

他將錢揣好,這才觀察地上的人,老杜一眼看到這人烏黑的手心。

又看看在自己手里,沒有一絲異樣的兩萬塊錢,老杜才明白時落最后要摸一下錢的意圖。

原來大師算準了夜里會有人來偷錢。

大師給錢下了咒,誰碰這錢誰倒霉。

是大師幫他保住了這兩萬塊錢。

老杜心里越發感激時落,他摸出欠條,看了眼地址,將地址記牢,心里想著,他會盡快還錢。

這事老杜沒有隱瞞,村里很快有人知道了當夜的事,他們再次驚嘆大師的未卜先知,也有人后悔昨日沒有請大師算一卦,哪怕大師收錢多他們也愿意。

只是這世上唯獨沒有賣一種叫做后悔的藥。

未來發生的事他們都沒料到。

而此刻,村民還沒意識到時落的厲害之處,他們只盯著老杜離去的背影看。

村里自然也不乏有些家底的人,但更多還是勤勤懇懇勞作,省吃儉用,只盼著每年能存下點錢的人。

這兩萬塊說起來不算多,但最招人眼的是,這兩萬塊是老杜平白得的,不需要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勞作,不需要辛苦一天,只能賺十幾二十塊的工作。

至于說五年還清,若是五年后,老杜就是還不起,對方又能怎么辦?

總不能為了兩萬塊讓老杜去坐牢吧?

老杜離開后,不少村民開始絞盡腦汁的回想過去,回想村長還做過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只是多數村民都跟村長不過是面子情,村長又慣會做人,他們還真想不出村長做過什么犯法的事。

直到一道聲音響起。

“我舉報。”一個穿著橘紅色外套的婦人上前一步,她不習慣被這么多人注視,有些局促膽怯,可想到自己那短命的妹妹,又鼓足了勇氣,說,“我舉報村長讓梁霞頂了我妹妹上大學的名額。”

這女人名叫杜小娟,她妹妹叫杜巧,便是那高考落榜,瘋了,又沒了命的女孩子。

杜小娟是在妹妹死后第三年嫁人的,嫁到三十里外的一個村子里,因離娘家遠,她自己都有了孫子孫女要照顧,尤其是她媽沒了之后,杜小姐來娘家的時候就不多了。

今天她正巧回娘家,原本事情過去幾十年,再多的懷疑不甘也都淡的差不多了,可是看到梁雅茹盛氣凌人的模樣,杜小娟不免想到妹妹的死時的慘樣,她心里生出一股憤怒,便沖動的開口了。

在明旬方才用錢鼓動村民時,梁雅茹就想到會有這一出,她已由起初的驚慌變成了此刻的平靜坦然。

“杜小娟,你別血口噴人,我考上大學是我本事,你家杜巧心態不好才沒考上,這是她自己的問題。”

梁雅茹這話不是信口開河,歷年高考都有因為緊張,發揮不出平日實力的考生。

“不是的。”對上梁雅茹不帶一絲心虛的眼神,杜小娟自覺矮了一截,說話都不順溜,“我妹考完的時候,成績還沒出來她就偷偷跟我說了,她這次考的比平時還好。”

杜小娟到現在還記得當時妹妹說她肯定能考上心儀的大學時的神情了。

那時候的妹妹眼里有光,是一種對未來的憧憬跟篤定。

她妹還說了,她們爸媽重男輕女,從小是她姐將她帶大的,她以后找工作,有出息了,也會帶姐姐出去的。

但是她只等到了妹妹變了形的尸體。

杜小娟自責,其實她也沒怎么帶三妹,她三妹從小就乖巧,不哭不鬧的,她帶三妹也是順手的事,本也沒用多少心思。

可她妹還是將那點溫暖記在心里。

想到含冤而死的妹妹,杜小娟又挺直了脊背,瞪著梁雅茹,“我沒成績一直好,不管什么考試都是全年級第一,她班主任都說了,我妹肯定能上重點大學。”

“這都是你的一家之言。”梁雅茹輕蔑地看向杜小娟,“有本事你就找出證據來。”

梁雅茹還真不怕別人找到證據。

當年她一入校就改了名字,她跟學校領導用的理由便是她隨母姓,她想改回父姓。

將近三十年前,大學入學制度還沒如今這般完善,連學籍檔案上的照片都是黑白模糊的。

等她有點成就之后,便將所有破綻都抹去了。

梁雅茹一直覺得她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她自己。

當年她也怕同學老師懷疑,拼命的學習,不過她終究不是杜巧,她累死累活,也只勉強爬到了班級中下游。

只是不管在大學,還是以后在社會上,能不能有成就,靠的不光是成績,還有手段。

梁雅茹敢肯定,就是杜巧正經上了大學,到如今,她最多也就是個會計,不會有她梁雅茹現今這個地位。

杜小娟一個農村婦人,不識幾個字,這輩子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市區了,她怎么找證據?

就是有證據,也都是在上京,而上京是她做夢都沒想過要去的地方。

杜小娟心里才升起的那點底氣頓時消散,她看向時落,“我妹真的考的很好,她考完那幾天心情一直好,她還專門去學校請教了老師,問老師各個大學的情況。”

想到此處,杜小娟甩了自己一巴掌。

是她沒用,她爸不讓她妹上學,她妹寧愿去鎮子上打工,也要上學,她是家里最大的,上要照顧爸媽吃穿住,下還要照顧其他弟妹,對性子一向倔的三妹沒剩下多少關心,尤其她妹執意要上學,她也曾勸過她妹別去上學了。

她想三妹在家里幫她一起干活。

直到三妹死了,她心里有懷疑,跟她爸媽提過,爸媽不信,她也就沒再追究。

是她自私。

“大師,我妹真的死的很冤枉。”杜小娟這些年也總夢到三妹,“我妹也沒瘋,她就是太生氣了,她去找了學校,學校不管,她還想找教育局問問,后來不知怎地,村里就傳言說我妹瘋了。”

傳言當然是因為有人起了頭。

張嘉就一直惦記著這事,那女孩姐姐出現了,他就多問了幾句,“你家里還有沒有你妹的照片,或者書跟筆記之類的。”

若要找證據,張嘉能想到的只有去大學調檔案這一條路了。

而最直接的其實是找出當年的高考試卷。

不過張嘉很清楚,找到的幾率很小。

杜小娟搖頭,“沒有,當年我妹沒了之后,爸媽就把我妹的東西都燒了。”

張嘉又氣了,這對父母當真是不配為人父母。

他看向村長三人,“又是你們給了她爸媽好處吧?”

梁雅茹更淡定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看梁雅茹那張‘你能奈我何’的臉,張嘉更憤怒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就等著吧。”

梁雅茹卻不信報應,她這么多年過的很好就是最好的證明,當然,她也不會蠢的當著村民的面說出來。

曲愛國扯了一下張嘉。

時小姐跟明總還沒說話。

他們肯定有辦法的。

張嘉用力拍了拍腦門,他是氣糊涂了。

不過張嘉沒追問時落,他知道時落不會袖手旁觀。

“真言符用在你身上不足以讓你受到應有的懲罰。”時落走向梁雅茹。

時落個頭沒有穿著高跟鞋的梁雅茹高,可她一步步朝梁雅茹走近時,梁雅茹卻莫名受到了壓迫,她朝后退。

不用時落吩咐,張嘉已經快步過去,擋住了梁雅茹的去路。

他幸災樂禍地說:“剛才的底氣哪去了?”

時落已然到了跟前,她抬手,掌心懸在梁雅茹眉心,須臾,時落收回手,“我收回了你在那女孩身上搶走的氣運,今日之后,你得到的一切終將消失,日后無論你怎么費盡心思,都會舉步維艱。”

這是反噬。

不用梁雅茹承認,時落的話已然告訴村民,梁雅茹有今天,都是從杜巧手里搶來的。

“不行!你把那東西還給我!”梁雅茹要瘋了,她不能失去今天的一切!

時落看著梁雅茹發紅的眼,說:“那女孩瘋了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時落的話讓梁雅茹瞬間想起曾經自己做過的一切。

沒錯,杜巧瘋了的消息是她傳出去的,她還花錢讓人幫她傳。

哪怕不是真的,傳的人多了,也就成真的了。

那一段時間杜巧本來就情緒不穩,她再找人刺激幾句,她更暴躁,甚至跟人動起了手,這樣,全村的人都相信杜巧瘋了。

“當你失去了如今的一切,你也會瘋的。”且比當年那女孩瘋的更厲害。

一報還一報,這便是因果循環。

梁雅茹哭了,也怕了。

“大師,我求你,你把我的運氣還給我,我走到今天不容易,你不知道,當初我剛工作的時候,我整天加班,什么活我都搶著做,不管同時怎么看不上我,我都得笑著。我巴結領導,我陪客戶喝酒,因為酒精中毒,我住院了好幾次,這些都是我實打實,一步步走過來的。”哪怕瀕臨失控,梁雅茹還是沒有承認當年是她頂替了杜巧。

“笑話,你這種人是有很多,靠手段一步步往上爬,但是更多的還是靠自己本事。”張嘉嘲諷,“而且要不是你頂替了那女孩,你連往上爬的機會都沒有,別把自己說的那么高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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