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四二二章 另一位病人

第四二二章另一位病人

時落說了三粒丹藥的事。

卜醫生是親眼見過時落拿丹藥救人的,還不止一回,她也由原本的懷疑震驚到如今的鎮定淡然。

“能多撐三個月,活下來的機會更大些。”卜醫生知道明旬救人有救人的理由,“我再聯系一下我的同學朋友,看能不能幫一幫這孩子。”

那孩子還小,卻生了這么重的病,最讓人覺得難得的是,那孩子遭了罪,臉上卻不見苦色,看他媽媽哭,還反過來安慰媽媽。

身為醫生,哪怕見過了死亡,卜醫生還是心疼這孩子。

時落跟卜醫生道了謝。

卜醫生也沒與時落多寒暄,她轉而又提及另一個話題,“你來的正好,本來我也想聯系你,我這里有個病人,身體檢查沒什么問題,卻總喊著胃疼,每次喊疼的時候臉色都發白,渾身的冷汗,有兩次還疼的昏厥,應該是真疼,而且這位病人胃疼的時候真疼,可疼過了又總喊餓,他一頓飯能吃別人三頓飯的量,奇怪的是這病患雖然吃得多,卻越來越瘦,住院到現在十來天了,都瘦成皮包骨了。”

未見著病人,時落不能隨意斷定對方所患何病,她問:“老師,今日可有空?”

“你現在就要去看?”卜醫生看了看時間,起身,“除了急診科的,這會兒別的科室都下班了,走吧,我帶你去。”

屈浩抱著小珩,眼巴巴地看時落,他也想去看。

但是孩子還是少去病患多的地方,以免交叉感染。

“回來我與你說,你會帶孩子,能者多勞,辛苦了。”明旬拍拍屈浩的肩,“你看這孩子多喜歡你。”

屈浩看著懷里已經睡著的小不點,他不解地問:“明小旬,你從哪里看出來他喜歡我的?”

“他沒哭。”明旬繼續忽悠他,“從你抱他開始,他就一直乖巧,方才在我見他,想抱他,他不要,都說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凈的,他愿意讓你抱——”

之后的話明旬沒說。

屈浩聰明地接了一句,“你是說我最干凈?”

雖然是問話,屈浩卻忍不住笑了。

他得意地開始自夸,“明小旬,可不是你一個人這么評價我,我二哥三哥也這么說過我,我二哥還說了,我這樣最好,反正我家不會在我這一代破產,我能這么干干凈凈的活一輩子最好。”

雖然很多人都說他傻,但是二哥說他在意的家人朋友喜歡他就行。

這話明旬贊同,“聽你二哥的話。”

屈浩滿意了,他跟明旬及時落擺手,“那你們去吧,不過回來要跟我說說。”

隨即他又強調了一句,“能說的就跟我說,不能說就算了。”

時落應下,走前,她有些心軟,她說:“下回帶你一起。”

屈浩頓時更滿意了,“去吧去吧。”

卜醫生慈愛地看著三個年輕人,這種純粹的友誼可是難得。

等離開休息室,她才提及,“明總,那病人你應當也認識,是個姓顧的年輕人,他在住院三部五樓。”

明氏醫院光住院部就有六棟樓,其中住院三部是vip,里面都是單人病房。

“顧明錦?”明旬腦中飛快略過上京姓顧的那幾個年輕人,他問。

卜醫生點頭,心里感嘆,明總實在是聰明。

明旬有印象的顧姓人家有兩家,這顧明錦與屈浩還有過過節,顧明錦比屈浩大兩歲,小時也是個小霸王,身后跟了一幫小子,他自認是上京小一輩中的大哥大,最看不慣的就是明旬這種‘別人家的孩子’。

不過顧明錦又聰明,雖然霸道無禮,卻又從不會正面挑釁明旬,有一回顧家為顧明錦辦了生日宴,屈浩去了,他無意間聽到顧明錦跟那一群小紈绔嘲笑明旬身體差,又住院了,恐怕活不到成年。

屈浩那幾天正擔心著,聽見有人咒明旬,頓時怒了,小炮彈似的沖下樓,逮著顧明錦就要揍,只是顧明錦個頭高,比屈浩也壯實,反倒將屈浩按在地上一頓揍。

不過顧明錦也自知自己有錯在先,雖然揍了屈浩,卻沒真的用力。

便是這樣,屈浩也疼的嗷嗷叫。

屈浩小時長得就精致可愛,哭起來更是讓人心疼,屈二見不得弟弟哭,跟顧明錦打了一架。

屈二跟屈浩不同,屈浩腦子直,打人都是舉著拳頭硬打,屈二就聰明的多,下手還刁鉆。

按顧明錦的說法,屈二太陰險,打人專撿疼的地方打。

自那日之后,幾個孩子的梁子就結下了。

不過屈浩一直跟明旬玩,見到顧明錦的時候不多,幾次見著,都是顧明錦挑釁,屈浩氣的跳腳,要動手又打不過。

讓屈浩更生氣的是,這顧明錦好像挑釁上癮了,動不動還去他的飯館,說是吃飯,但是挑剔的很,還非要屈浩親自做飯,要不然就投訴。

屈浩打又打不過,罵也沒幾句詞,每每都被氣的臉紅脖子粗,最后干脆在門口貼了一個告示,指名道姓地寫道,本店不歡迎一位叫顧明錦的客人。

若讓屈浩看到顧明錦有今天,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

到了病房門口,時落跟明旬正好遇到顧家人從病房出來。

“明總?”出來的是顧明錦的父母,明旬雖然小一輩,商場上與顧家父母卻是平起平坐的,顧母視線移到一旁的時落身上,眼睛突然爆亮,她上前,不由分說便要抓住時落的手。

明旬忙抬手,隔開顧夫人的手,“顧夫人,有話可直說。”

哭的太多次,顧夫人眼睛紅腫,聲音嘶啞,她問時落,“你是不是救下明總的那位大師?”

他們想上門求時落,但是顧明錦不讓,說是他還沒到快死的時候,他不想讓人看笑話。

知子莫若母,顧母知道是兒子的自尊心作祟。

前些日子她隨兒子的意,但是眼看著兒子越來越瘦,天天睡著的時候比醒著的時候還多,顧家父母便想著悄悄去求時落。

他們這回正要去明家求見時落,沒想到時落竟親自上門了。

顧母飛快地回頭看一眼,而后悄悄關上門,她說:“大師,我兒子快不行了,求你救救他,他沒病,但是身體還是一天天消瘦下去,我們就這一個兒子,他要是出了事,我們可怎么辦?”

時落沒應,她抬頭,掃了一眼身旁一直沒作聲的顧父一眼。

“大師,求你救救我兒子。”顧母說著,又要去抓時落,“只要能救我兒子,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哪怕要我的命。”

“能否救他,且得先看他的狀況。”時落并未應下。

顧母忙又說:“那請大師先看看他,他睡了,要先叫醒嗎?”

生怕時落拒絕,顧母反手推開了門。

她請時落進去。

卜醫生站在最后,沒讓病房去。

她雖好奇,不過顧家的隱私她還是少聽為妙。

病房內一股消毒水味,穿過客廳,時落跟明旬隨顧母進了臥室。

病房溫度調的極高,病床上的人卻還嫌冷,身上蓋了兩層被子,便是這樣,隔著被子,仍舊能看到顧明錦睡著都在瑟瑟發抖。

顧母又開始抹眼淚,她上前,替兒子掖了掖被子,“我兒子這到底怎么了?好好一個孩子,以前壯實的很,怎么就成現在這樣了?”

顧明錦沒睡實,依稀聽到母親的哭聲,他睜開眼,略微側了側頭,便看到病床前的時落跟明旬。

瞳仁縮了縮,顧明錦嗓音似被砂紙磨過一般粗噶,“媽,不是說先不用找大師的嗎?”

能讓明旬陪著過來,不用多想,顧明錦就猜出了時落的身份。

顧母氣的拍了一下床邊,“你都這樣了,還犟什么?”

“兒子,聽媽的話,大師問你什么你答什么,別隱瞞。”顧母也打聽過這些大師給人看相時會問些問題。

人都來了,顧明錦也不會讓時落趕出去。

他想起身,卻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顧母忙將兒子扶著坐起來,在他背后放了軟枕,讓他靠的舒服些,她說:“兒子,什么都沒有命重要,你千萬別犟。”

她兒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氣犟,說一不二。

“我知道。”顧明錦看著他媽通紅的眼,沒拒絕。

時落上前,直接掀開顧明錦身上的被子。

顧明錦還有精力說笑,“大師果然是不拘小節。”

話落,他還費力地轉頭看了明旬一眼,話里不難聽出取笑,“明總,你是不是很辛苦?”

別人都說明旬是對大師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也有人猜測明旬是以防日后舊病復發,寧愿用婚姻綁住大師,顧明錦卻知道,若明旬不是愛慘了對方,不可能處處照看,小心呵護。

結果人家大師這么大大咧咧掀男人的被子,想必明旬心里酸的很。

“在落落眼里,患者沒有男女之分。”明旬回了一句。

顧明錦想笑,只是還未笑出聲,便大聲咳起來。

明明身體已經沒力氣,咳起來卻是撕心裂肺。

顧母心疼地替兒子順背,“兒子,你別說話,聽大師說。”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顧明錦癱倒在靠枕上。

時落視線一直盯著他的腹部看,等顧明錦喘息順了點,她才說:“你肚子里有個餓死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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