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五一九章 這樣的小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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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趁著劉奎洗碗,小慧看時落走到院角,月色下,遠處望不到頭的莊稼被昏暗籠罩,她在原地躊躇片刻,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小慧走路很親,還未到跟前,時落轉頭看她。

“小妹,我這個樣子跟我老公在一起,對他真的沒有害嗎?”愁緒都在她臉上,“他現在總感冒,稍微干一點活就累的直喘,胃口也不如以前了,這對他壽命會不會有影響啊?”

“我不是大夫,沒有醫師資格證,我卻能開方子,若你信,可讓他喝一段時間藥。”時落對小慧說。

“小妹,我肯定是信你的。”都能把她從快要魂飛魄散的陰魂變成人人可見的實體,小慧對時落除了感激,就是滿心信任。

“不過你們終究是人鬼殊途,他的身體已然受了不可修復的影響,我開的藥能緩解他日后的身體狀況。”時落說,“他的壽命終會受些影響。”

“卻不算嚴重。”不過是短個三五年。

“都怪我。”小慧雙手攪著,語氣低落。

“這是他心甘情愿,且你亦不舍與他分開,既如此,何不順心而為?”事已至此,再多愧疚心疼都于事無補,倒不如安心過以后的日子。

“小妹說得對。”劉奎方才看到妻子跟著時落走,就知道她肯定心里還是過意不去,他也跟了過來,劉奎握著妻子的手,深情地看著她,“別說我們還有很多日子,哪怕就剩下一天,只要能看著你,我都甘愿。”

小慧靠在丈夫懷里,徹底放下心,“好,我們好好過日子,我再也不提這話了。”

被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小慧羞澀,她從丈夫懷里站直身體。

時落朝小慧招了下手。

小慧上前,時落手往她頭頂碰了碰,她濕漉漉的頭發瞬間干爽。

“你到底是陰魂,我卻是不能讓你身體變暖。”時落說。

夫妻二人卻已滿足。

“為免引起村民恐慌,你最好莫出現在人前。”村民都知道她已經去世,若她再現身,恐會惹村民懼怕,到時村民若找人來收魂,便無人再幫這對夫妻了。

二人都知道這其中利害。

“那我能不能告訴岳父岳母?”不顧妻子拒絕,劉奎握緊妻子的手,問道。

因為女兒的去世,岳母日日以淚洗面,岳父也整天唉聲嘆氣,短短半年,老兩口像是老了很多歲,身體也大不如以前。

“我可以少不見我爸媽,就讓他們知道我還在就行。”這也是小慧一直放心不下的。

“隨意。”

“我會跟岳父岳母說的,他們肯定會保密。”方才吃飯的時候他已經想過了這事,劉奎說:“我打算讓岳父岳母遠遠看一眼小慧,我就帶著小慧搬走,我們搬到一個沒人認識小慧的地方。”

岳父岳母年紀大了,他擔心跟小慧離得近,對他們身體也有損害,以后他會時常回來看岳父岳母的。

小慧握緊丈夫的手,“但是這里是你從小到大長大的地方。”

“什么都沒有你重要。”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爺奶早便不在了,她就只有小慧。

至于這對夫妻二人的去留,時落未插嘴。

還要趕路,她提出告辭。

劉奎還想著殺幾只雞,讓他們帶著,得知他們有急事,也只能作罷,最后不顧幾人勸阻,還是拾了一籃子雞蛋跟鴨蛋,讓幾人帶上。

天已經黑了下來,劉奎打著手電筒,送幾人回到車上。

等到了Z市,抵達機場,換了登機牌,并未等多久,便到了登機時間。

他們此番不會耽擱多久,行禮跟車子并未帶,只帶了兩件厚衣裳,其余的皆存放在了機場停車場。

幾人座位并未在一起。

“落落,要不我與你旁邊的人換一下座位?”屈浩擔心時落坐飛機不適。

因為訂票晚,頭等艙座位不夠所有人的,錘子原本想讓時落去坐頭等艙,被時落拒絕。

同一架飛機,同一時間到達,無需多花錢。

“不用。”坐在時落旁邊的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女人。

屈浩還是不怎么放心,“要是有事,你就叫我。”

時落應下。

等屈浩離開,時落旁邊座位上的年輕女人笑問:“那是你男朋友?長得真帥。”

跟明星似的。

“不是。”

“不好意思啊。”年輕女人有些尷尬,“我看他對你體貼,就誤會了。”

“他是兄長。”時落回道。

若屈浩此刻聽得到時落的話,他定然是要忍不住抱著時落轉圈的。

“你們是兄妹啊!”年輕女人大悟,雖然這兩人長得不像,不過相貌都惹人矚目,年輕女人看了時落好幾眼,忍不住問:“那你有男朋友嗎?”

她看時落有眼緣。

“我有個弟弟,長得也特別帥氣,今年二十三,名牌大學畢業,去年剛上班,挺得老板看重。”她弟弟條件優秀,眼光也高,長到二十三歲也沒談過戀愛,她也曾問過他弟弟喜歡什么類型,年輕女人看著時落,覺得時落正是她弟弟最喜歡的那種。

“我快要訂婚了。”時落并未打斷她的話,等年輕女人說完,她才回道。

“啊?”女人遺憾地又笑了一下,“你看著不大,這就要訂婚了?”

“是。”

見時落不欲多談,年輕女人只好結束這個話題。

飛機起飛。

女人懷中的孩子卻突然掙扎著哭起來,邊哭身體邊往時落這邊傾。

女人忙低聲哄勸,只是孩子孩子卻哭的越發慘烈。

“寶寶,別哭了,會吵到別人。”女人不停拍著孩子的背,試圖讓孩子乖順下來。

孩子已然哭的渾身抽搐。

時落抬起雙手,捂著孩子的兩只耳朵。

哭聲竟漸漸弱了下來,孩子葡萄似的眼中還噙著淚,憋著嘴巴,很是委屈,時落手并未放開,直到飛起平穩。

收回手后,她說:“孩子還小,飛機起飛跟降落會有壓力變化,尤其對孩子的耳朵會有影響。”

這孩子對壓力的敏感比一般孩子還重些。

女人感激地朝時落笑了一下,她又嘆道:“我這也是沒辦法,孩子爸爸被公司派出國,得出去半年,明早就要走,坐飛機要快一點,他爸說想出國前抱抱孩子。”

她公司也一直忙,到昨天才請到假,才只能趕飛機。

“爸爸——”聽到‘爸爸’兩個字,孩子跟著喊了一句。

女人忙拍著孩子的后背,笑道:“馬上就能見到爸爸了。”

“我兒子今年還不到兩歲,我跟他爸這幾年一直分居兩地,他見他爸統共也沒到一個月時間,他爸爸每天都要跟他視頻,看到視頻里的人,他就知道那是爸爸。”女人熟練地哄著孩子,等孩子安靜些,她才轉頭跟時落說。

“你們為何不住在一起?”時落打量女人的面相,卻并未多探究。

時落見過太多例子,夫妻雙方若長久分居,再好的感情也會逐漸轉淡。

“我們家在南方,孩子爸爸前兩年被派去北方分公司,我在家鄉有工作,后來懷孕,我去北方也不適應,就一直呆在家里,我爸媽照顧著我,后來我上班,孩子白天都是我媽在帶。”

孩子眼皮開始往下垂,小腦袋也一點一點的,他的一只小手卻始終抓著時落的左手食指。

女人想拿開孩子的手,孩子突然驚了一下,抬起腦袋,先往媽媽看,再看時落一眼,確定她們都在自己身邊,才又耷拉著眉眼。

女人只好朝時落笑了笑,“實在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這孩子怎么了,他第一次坐飛機,可能有點怕。”

“無礙。”時落手指任由孩子握著。

哪怕孩子睡實了,只要他媽媽碰他握著時落的手,這孩子身體總會抖動一下。

她覺得難為情,滿含歉意地不停跟時落笑,半個小時后,又擔心時落這么搭著手,會累,便拿著靠枕讓時落墊在胳膊下方,時落拒絕,年輕女人又找話題跟時落說。

“妹妹,你哪里人呀?”

時落回了句,“山上。”

在她想法里,她的家只有一個,便是與老頭呆了十多年的山上。

女人以為時落是不愿與她說,也就沒再追問,轉而又開口,“你男朋友是不是很高很帥氣?”

她跟丈夫感情甚篤,她看到時落在提及要訂婚時,眼里泛起的暖意,年輕女人知道這個妹妹肯定很喜歡自己的未婚夫。

哪怕下山這么久,時落還是不理解為何又高又帥在人們眼里這般重要。

已經好幾個人問她同樣的問題了。

“嗯。”明旬的容貌跟能力在世人眼里都屬鳳毛麟角。

察覺年輕女人會提及配不配的問題,時落快一步捏了捏孩子的手背,低頭看著。

孩子媽媽也看孩子的小手,她注意便全落在了孩子身上,“我兒子大概知道他媽媽很辛苦,平時一直都乖巧,不哭不鬧的,就是等我下班回來,看著我會癟嘴,眼淚汪在眼里。”

“是個好孩子。”時落贊同。

“就是不知道等會兒他見了他爸,會不會還認生。”女人想到之前發生的事,她笑道:“三個月前,他爸回去看他,他只認識視頻里的爸爸,卻不認識真人,他爸要抱他,他拼命推拒,他爸花了一天時間逗他,后來才讓他抱。”

時落不喜迂回話術,她問:“你與你丈夫感情很好?”

“是啊。”提及丈夫,年輕女人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她跟時落推心置腹地說:“現在生活富足了,但是感情卻浮躁了,你看新聞了沒有,現在的離婚率居高不下,就更別提數不清的婚外情了,我兒子他爸雖然長相能力都不算很出眾,但是他顧家,對我沒有二心。”

“顧家?”一年見不到妻子孩子幾天的人也算顧家?

時落的眼神很明白,年輕女人笑道:“那是最近這一兩年,以前我們在一起時他對我特別好,百依百順的,就是現在,他不在我們娘兩身邊了,但是對我們也噓寒問暖,有空就給我們打電話,發視頻。”

“孩子他爸也說了,再辛苦個一年半載,等他從國外回來,到時候他升職了,調回南方,我們一家三口就再也不分開。”年輕女人摸著孩子的頭,“孩子總不能一直沒有他爸爸在身邊。”

時落知道這位媽媽覺得自己很幸福。

她不知道該不該戳破這種她自以為的幸福,她又低頭看了一眼睡得熟的孩子,問道:“我知道有一種人,他們喜歡虛假的幸福。”

看著這孩子,時落還是沒有直接開口。

“什么虛假的幸福?”女人不解。

“她丈夫對她不忠,他妻子對他有異心,他們寧愿不知,也要維持幸福的假象。”握著時落的小手不安地又緊攥了一下,柔軟的手心讓時落心跟著軟了一下,“若是你,你怎么選擇?”

這位年輕媽媽卻不愿意過這種被蒙在鼓里的日子,“要是我啊,我肯定不愿意。”

雖然說過日子要難得糊涂,可感情的事她眼里卻容不得沙子。

年輕媽媽并未聯想到自己身上,她只以為時落是要訂婚了,對未來婚姻生活有恐懼。

“妹妹,我看你也是有主見的,你別擔心,男人對我們來說是另一半,可我們自己也是完整的人,女人自立自強,就不怕任何事,網上不是有人說出軌這另一半成了掉在糞坑里的鈔票嗎?”

“在我看來,這鈔票最大面額也就一百,我寧愿不要。”

“如此便好。”

年輕女人這般說,時落就不隱瞞了,不過她好奇一點,時落問:“你怎知道你丈夫對你沒有二心?”

年輕媽媽朝時落眨了眨眼,有些俏皮地說:“我有線人。”

“愿聞其詳。”時落知道這女人想說。

在年輕媽媽看來,她們就是一面之緣,也就兩個多小時的相遇,與她說了也沒礙。

“我小姑子跟我老公在同一個城市工作,她幫我看著我老公。”

“他們是兄妹,妹妹自是要向著兄長的,你未親眼得見,怎知他們兄妹沒有聯合起來欺騙你?”

時落一字一句都在質疑她的幸福,年輕女人心里有些不悅,不過兒子一直抓著時落的手,她只能按下不悅,繼續:“我小姑子跟我是高中大學同學,我們一直比親姐妹還親,我跟我老公相識相愛,還是我小姑介紹的,我偶爾跟我老公拌嘴,她都站在我這邊,連我婆婆說我的不是,也是她幫忙勸,她對我特別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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