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五四五章 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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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既敢告訴你你的大劫將至,就不怕你因此連累別人。”歐陽晨看了一眼眼前這看似圓滑實則蠢笨的男人。

這一眼暗含警告,讓男人一個激靈,醒了神。

他知道時落幾人有的是辦法讓他無聲無息的丟了命,別人還找不到證據。

男人硬生生擠出一個笑臉,“我剛剛太害怕,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那些話都是我胡說的。”

時落幾人沉默地看他表演。

“我有老娘,有兄弟,還有老婆孩子。”男人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會很快死,不用擠,眼淚便冒了出來,他一臉悲苦,“我要是拉著別人跟我一起死,那我老娘跟孩子就得唾沫星子淹死,我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我也不可能讓我老娘跟孩子因為我的過錯受罪。”

后面這句話說的有幾分真心。

只是他母親跟孩子固然重要,卻不及他自己性命重要。

若真能拿無辜之人威脅到時落,他不會有片刻猶豫。

“你們信我。”男人語氣懇切。

時落不信,歐陽晨不信,就連屈浩都不信。

“你這人不老實。”屈浩肯定地說:“說的話十句有九句半都是假的。”

要不是打不過錘子幾人,他真的很想狠狠收拾他們一頓。

男人算是看明白了,不管他如何求救,時落幾人都不可能對他伸出援手。

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他不如多找幾個大師幫他改命。

“美女,不管你提什么條件,我都答應,只要你能救我。”男人最后又不抱希望地問了一遍。

“不幫。”

男人死心了。

“你們出家人不是總說什么慈悲為懷嗎?”男人口不擇言,“原來都是假的,你們心太狠了,比一般人都狠,你們這樣,也不怕遭報應?”

“首先,我們不是出家人。”歐陽晨溫和地替他解惑,“其次,我們修道者做事隨心。”

世間萬物皆有定數,萬物皆有因,萬般皆有果。

“你有今天也是你自己造的因果。”

男人又忍不住怒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必須得去死?”

“怎么,時間過去太久,你是忘了?”既然如此,歐陽晨就不客氣了,不過說話前,他先跟時落說,“要是我有漏掉的,你幫我補充。”

“可以。”

歐陽晨看向男人,眼神犀利的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你自小就是心思不正之人。你曾遇到過走丟的孩子,你并未將其送回他父母手中,得知孩子走丟,你甚至搶走孩子口袋里僅剩的錢。”

“你——”

“別說了!”男人大聲打斷他的話,他不由分說地開口,“既然你們不打算救我,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我們這就告辭了。”

男人話落,轉身便要離開。

歐陽晨腳步一旋,擋在了男人的身前。

“我已經不求你們救我了,你們還想怎樣?”男人驚怒道。

時落上前,將早準備好的丹藥扔給歐陽晨,歐陽晨掰開男人的下顎,將丹藥彈入他的口中。

而后將他的下顎往上一掰,同時指背在他的喉間劃了一下,丹藥滑入喉道。

“你,你們給我吃的是什么?”男人手指探入自己的喉間,想將丹藥吐出來。

歐陽晨說:“別白費力氣了,除非你將自己的食管跟胃切除,否則這丹藥你是吐不出來的。”

男人臉色又變,他喘氣如牛。

“不過你放心,這并不是毒藥。”歐陽晨繼而又說,“若你不動邪念,丹藥不會發作。”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男人眼睛赤紅。

“我的意思是,若大劫之前,你安安分分的,不想著拉人與你同歸于盡,這丹藥與你便無礙。”歐陽晨語氣一變,“若你不甘心,想傷害無辜之人,這丹藥會讓你生不如死。”

歐陽晨話落,錘子突然上前,他抓住高個男人的手腕,將他的手腕從口袋里拽了出來。

“你干什么?”高個男人想掙脫,卻是徒勞。

錘子不吱聲,直接伸手,探入高個男人的口袋,拿出他正在錄音的手機。

刪掉錄音后,錘子再將手機扔進高個男人的口袋。

“只準你們害人,不準我們留下證據嗎?”高個男人氣道:“現在是法制社會,我看你們是無法無天了。”

“既然是法制社會,那不如將他剛才的話重復一遍給警察聽。”錘子冷笑,“就是那句你們有親戚是警察,打人也不怕被抓。”

錘子又趁機教屈浩一句,“他們這行為又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屈浩點頭,“這句話我記住了。”

“但是——”屈浩反駁,“他們不是州官。”

那兄弟幾人臉色都難看。

“這附近都有監控,你們這藥要是有問題,我們就報警。”

錘子看了一圈,“嚇唬誰呢?這附近沒有監控。”

他們方才過來是為了堵人,自然不會找有監控的地方。

“哪怕這里沒有,其他地方也有,我就不信你們犯了事,警察會找不到你們。”

歐陽晨微笑的看著他們。

幾個男人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求了更是無用。只能離開,唯有方才開口的老三媳婦還站在原地。

老三走了幾步,沒看到媳婦,又回過頭來,想將媳婦拽走。

婦人低聲與老三說了幾句,老三臉紅脖子粗的,大聲說:“他們就不是有良心的人,你問他們也沒有用。”

“你小點聲!”婦人卻與自己的丈夫有不同看法,“你先回去。”

說不動媳婦,老三不再理會她,跟自己兄弟一起走了。

“大師,我想請你們幫一個忙。”婦人本來有許多寒暄的話要說,可在與時落對視后,她還是直接開了口。

“何事?”時落對她的態度與方才對她大伯哥的語氣并無不同,可婦人就是知道時落是愿意聽她說的。

她有些激動,有些語無倫次,“是這樣的,我二妹她有精神病。”

婦人說完,又搖頭,“也算不上是精神病,只是當年大家都這么說。”

“后來我帶她去醫院,醫生說她這是精神分裂,她有心結,她的病不容易治好。”婦人愁苦地說:“這些年光住院來回折騰的都有十幾回了。”

她妹妹的病情也是反反復復,壞的時候多,好的時候少。

“病因為何?”時落問她。

“是她那男朋友的事。”婦人擦擦眼淚,“說起來這事也怪我爸媽。”

“我二妹二十歲的時候出去打工,認識了一個男朋友,她男朋友是外省的,也是挺偏遠地方。家里有兄弟三個,還有三個姐妹。”婦人回憶,“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二妹后來把她的男朋友帶回家,她想跟她男朋友定下來。”

“她那男朋友兄弟姐妹多,他是家老三,家里也窮,他媽還腿腳不靈便,不能走路,需要人照顧著。”婦人嘆氣,“他兩個兄弟都是光棍,姐妹倒是嫁出去一個,剩下的一大家子人就住在一個小院子里,我爹媽肯定是不愿意我二妹嫁到這樣的人家。”

“我二妹死心眼,不知怎地就是看上了那男的。”其實不光是她爹媽不贊同,她身為家里大姐,而且已經嫁了人的,明白嫁人過日子靠的不光是夫妻間的感情,更多還是要兩口子齊心協力。

可是從那男孩子的言談舉止中,婦人看得出來,他爸媽跟兄弟姐妹在他心里最重要。

他父母將他拉扯大不容易,婦人能理解,只是那男孩子說了等他以后結了婚,肯定是要將父母接到身邊照顧的。

還有他的兩個妹妹,一個十七歲,一個二十歲,他的兩個妹妹一個上高中,一個上大學。

兩個妹妹的學費跟生活費他也得負責。

“他不是有兩個兄弟?”錘子奇怪的問,“他一人也照顧不過來一大家子吧?”

“他大哥小兒麻痹癥,一只腿是瘸的,那時候都三十了,也沒找到個媳婦。”婦人想起那男孩子的話,“他說他大哥身體有殘缺,恐怕不容易找到對象,除非能給人家多一點彩禮。”

他大哥做點小生意,錢都自己存著,好以后討老婆用。

“他那二哥之前倒是有一個女朋友,聽說是有一天晚上,兩個人都喝了酒,他二哥騎著摩托車帶著女朋友從街上回來,跟迎面開過來的大卡車撞上了,他自己斷了條腿,他那女朋友當場死亡。”

女兒沒了,他二哥女朋友的爸媽幾次三番鬧上門,按著他二哥打了幾頓,又把他們家砸了幾回。

這事本也是他二哥理虧,他們家僅剩的那點存款都賠給了對方。

“從那以后,他二哥就廢了,說是整天不是喝酒就是睡覺。”

婦人能理解父母,“我妹肯定是不能嫁給這樣的人家啊!”

嫁過去,那就要吃一輩子的苦。

若是丈夫理解她還好,可她的丈夫一心只為父母跟兄弟姐妹。

這樣的日子怎么能過得下去?

“可是她固執,打定了主意,幾頭牛都拉不回來。”當時家里鬧得不可開交,“我爹媽就把我妹關在家里。”

“我妹又哭又鬧,還絕食。”婦人當時也氣他妹妹的不懂事,“我爹媽就放了狠話,她有能耐就餓死自己,反正這輩子別想再跟她那男朋友見面了。”

“我妹從小到大沒受過什么苦,哪里受得了絕食?”婦人說:“沒過兩天她就喊著要吃飯。”

“飯是給她吃了,我妹人還是被關在屋里。”哭鬧,甚至絕食都無用,她妹不知是死心了還是想開了,從那以后就是該吃吃,該睡睡。

便是這樣,她爸媽也沒放松警惕,如此過了約莫三個月,她妹還是找準機會跑了出去。

她直接去了兩人工作過的地方,老板卻說她男朋友一個月前就辭職回了老家。

婦人的妹妹雖未去過她男朋友的家鄉,卻是知道地址的。

當她妹趕到男朋友家時,她男朋友家正在辦酒席。

而這場酒席的主人公正是她男朋友跟另一個女孩子。

“那男的說在他失戀的這兩三個月里,是另一個女孩子一直在安慰他。”這個年輕人也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被女朋友父母嫌棄,哪怕他們感情再深,他也會跟女朋友分手。

婦人厭惡地說:“后來有一天他又喝醉了,兩人就有了肌膚之親,再后來,女孩子就發現自己懷孕了。”

直到那時,女孩子才告訴他她一直喜歡他。

這個孩子他若是要,她便留下,若是不要,她便將孩子打掉。

她會當這事從未發生過。

看著眼前善解人意的女孩,再想起前女友父母嫌棄的眼神,年輕人有了決定。

之后也就有了這場婚禮。

婦人的妹妹是個沖動易怒,情緒分明的人。

她大鬧了婚禮現場。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她妹妹被帶回家后,起初憤怒,恨男朋友的不堅定。

只是后來她越是惦記,便越想不開。

這恨也由男朋友身上轉到了他父母身上。

“我妹從小到大對什么都是三分鐘熱度。”婦人真的不解,“我跟我爹媽都以為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走出來。”

“可是這情況一直持續了大半年。”婦人心疼妹妹,也氣妹妹不爭氣,為了個不值得的男人要死要活。

“我妹先是把自己關在屋里,把她自己那屋的東西都砸了。”婦人又說:“后來就是一直哭,一會兒罵自己,一會兒罵她那男朋友。”

“到后來就開始自說自話,半夜不睡覺,非要坐在堂屋門口,說她跟她男朋友講好了,她男朋友會來接她。”那時候她已經不氣她妹妹的固執,更多就是心疼。

“我妹一個好好的大姑娘就被逼成了精神病。”

如今她父母年邁,已經照顧不了她妹。

“過去的的二十多年里,我們也把她送到鎮子上的精神病院,每次去看她,她的病情就越嚴重。”說到此處,婦人就生氣,“我們鎮上精神病院的醫生都不是好東西,整天把我妹用鐵鏈綁著,還電擊她。”

“后來我們就把我妹帶回了家。”婦人搖頭,“我們都有事要忙,也不能整天看著她。”

“有一回,她從家里跑了,我們找了個把星期才找到他。”婦人氣道:“她說她要去找小趙。”

小趙便是她的前男友。

她妹妹的遭遇又何止這些?

婦人不再說了,她問:“大師,我妹剛得病那一陣,有人跟我媽說,我妹是丟了魂。”

“我媽帶著我妹去看過好幾個大師,那幾個大師也都說我妹是少了什么魂,他們替我妹招魂。”

“剛招完魂,又喝了符水,我妹倒是清醒了幾天。”這也是婦人想求時落幫忙的原因,那些大師既然能讓她妹清醒,那就證明她妹是真的丟了魂,“就是清醒過后又會變的更嚴重。”

“大師,你能不能幫忙看看我妹妹?”婦人眼中帶淚,“我媽去年有一段時間病重,她挺了過來。”

“我媽說她不能死,死了,我妹怎么辦?”婦人的父母只有兩個女兒。她嫁了人,有了自己家,還有三個孩子,她沒多少時間照顧妹妹。

她爸又要照顧她媽,又要看著她妹,累的已經直不起腰了。

等婦人說完,時落提醒了她一句,“魂魄不能隨意招,符水不能隨便喝。”

婦人連連點頭,說知道了,以后肯定不會這樣。

時落問了婦人妹妹的生辰八字,掐指算了算,而后說:“招錯了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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