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五八二章 痛也得活著

差點害死了妻子孩子,曲愛國便是再心疼妹妹,也不會縱容她了。

曲母直接將三人趕了出去,不準他們再回來。

沒有曲家做后盾,陳家對曲愛國妹妹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管她如何討好,陳家從上到下對她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自打結婚后,她將兩個孩子視如己出。

公婆對孩子過于溺愛,丈夫不管孩子,她便承擔起了教育孩子的責任。

在陳家人對她態度大變之后,兩個孩子甚至指著她的鼻子罵,讓她滾出他們家。

曲家妹妹如遭雷擊。

不光如此,有一回她還聽到婆婆在房間偷偷跟她丈夫商量,她婆婆要求兒子離婚。

陳浩起初不同意,他覺得曲家妹妹雖然沒錢了,卻能干,自打嫁到家里后,任勞任怨的,在陳浩看來,曲家妹妹就個免費保姆。

況且,娶了這樣一個女人,他自覺高人一等,沒了娘家撐腰,就是他在外頭亂來,曲家妹妹也是不敢說什么的。

而婆婆擔心的是,曲家妹妹殺過人,見過血,也坐過牢,別看她平時任悶不吭聲的,誰知道她是不是積攢了怒火,等忍不住的時候再對他們陳家人動手。

陳浩果然聽進去了他媽的話。

那一天,曲愛國接到醫院電話,曲家妹妹跳河,被人救了上來,送去醫院后,有人查看了她手機,找到她手機里丈夫的聯系方式,但是撥通電話后,對面很不耐煩,說他與曲家妹妹馬上要離婚,曲家妹妹生死跟他沒有關系,他不會去醫院。

醫院無奈,只能報警,警察才找到曲愛國。

曲家妹妹被接回來。

只是曲愛國妻子是怎么都不愿再跟曲家妹妹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她直言,要是對方住在這里,她就帶著孩子離開。

曲愛國只能給妹妹在外面再租個房子。

曲家妹妹在死亡線上走了一遭,不知是想開了,還是別的緣由,她說了,陳浩要離婚,她就離。

只是看曲家又跟妻子聯系上了,陳浩反倒是猶豫了。

經過妻子孩子那一遭,曲愛國對妹妹已經不如之前那般處處以她為先了。

妹妹的婚姻由她自己決定,曲愛國不會插手。

與家人逐漸遠離,丈夫也要拋棄她,曲家妹妹心灰意冷,幾次尋死。

時落這張護身符便是給曲家妹妹的。

只是曲愛國明白,護身符能護得住她一時,卻護不住她一世。

回了上京后,明旬放了曲愛國跟張嘉五天假。

擔心曲家妹妹自殘,曲父跟曲母輪流看著她。

曲愛國去出租屋時,看到越發憔悴的母親,心也跟著酸澀。

曲愛國將曲母勸去休息,自己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言不發。

“你們看不住我的,我總有一天會成功的。”曲愛國跟曲父曲母說了,兩人實在受不住時,就喂給妹妹一粒安眠藥。

兩個老人家熬不過年輕人,一個月總有七八天要給曲家妹妹喂藥。

這使得她更怨恨家人。

曲愛國還是不啃聲,曲家妹妹冷笑,“你是不是怕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曲愛國看了她一眼。

良久,曲愛國將懷里貼身放著的護身符拿出來,放在妹妹面前,“這是時小姐給的,保平安。”

曲家妹妹坐在單人沙發上,她看著平安符,又是冷冷一笑,而后飛快地抓著平安符,在曲愛國驚詫的目光中,將平安符撕了個粉碎。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曲愛國怒了,他抬手,狠狠甩了妹妹一巴掌,這一巴掌將妹妹直接扇的摔在地上。

“你知道時小姐的護身符多難得嗎?”曲愛國紅著眼睛喊,“你到底要折騰到什么時候?”

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她就這么撕了,她毀了時小姐的一片心意。

曲愛國覺得對不起時落。

曲家妹妹沒想到一向連重話都不跟她說的大哥竟然因為一張破紙打她,她歇斯底里地喊,“別說一張了,你就是給我十張百張,我也照樣撕!”

“行,行。”曲愛國只覺得無奈又好笑,“那就隨你,你愛活活,愛死死,再不會有人管你了。”

大哥憤怒離開后,曲家妹妹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暢快。

她躺在地上,捂著臉哭。

曲愛國不知道的是,他摔門走了,那被撕碎的黃符紙竟化成了灰,隨即,一道清冷的嗓音傳出。

“自己摔倒了,卻不愿爬起來,寧愿在坑里腐爛,你這樣的人本就不配用我的平安符。”

曲家妹妹哭聲一頓,她倏地起身,看向周圍,房間里除了她,卻無旁人。

“你是誰?”

無人理她。

片刻后,時落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于你這種家人愛護,沒有遭受病痛,自作自受的人來說,死亡不是結束,而是慘痛的開始。”

曲家妹妹的視線定定落在地上,那有一小撮灰,她慌亂的爬起來,往沙發后頭躲。

“你到底是誰?”

她又等了十幾分鐘,再無說話聲,曲家妹妹才敢露出頭。

死不是結束?

她覺得自己已經很痛苦了,可是按剛才那聲音的意思來說,死后會更痛苦。

她怕了。

時落能用黃符紙留下話,曲家妹妹并不懷疑時落話里的真假。

曲愛國走到半路,到底還是不能放下心,他又轉回來。

見小妹愣愣看著半空,并沒有自殘的傾向,他松口氣。

曲愛國蹲在小妹面前,他摸了摸妹妹被自己打過的半張臉,“是大哥不對,小妹,你要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別再這樣了。”

“那我該怎么辦?”曲家妹妹一臉迷茫。

“你去旅游吧。”這也是之前看心理醫生時醫生的建議,當年妹妹卻不愿意出去。

“你想去哪都行,大哥給你報最好的旅游團。”

曲家妹妹抬頭,仔細端詳大哥,她才覺得自己已經許多年沒有好好看看大哥了,大哥已經不年輕了,他眉頭有常年蹙眉才生的深刻皺紋,鬢角也有幾根白發。

跟她印象中意氣風發的大哥完全不同。

“大哥——”曲家妹妹愣愣地喊了一句。

曲愛國唉了一聲。

“我想出去散散心。”

“好,大哥這就給你定旅行團。”曲愛國激動的手直抖,他又加了一句,“你在旅行中想吃啥吃啥,想買啥買啥,都跟大哥說,大哥給你轉錢。”

她對吃的穿的沒興趣,她更在意另一件事,曲家妹妹問:“大哥,你剛才給我的護身符,是跟那位時小姐求來的?”

曲愛國在家里很少談論明旬跟時落的事,只是有時需要跟著明旬或是時小姐出門,才會跟家里說一聲。

“我原本也想跟時小姐求一道平安符,不過我還沒開口,時小姐就主動給我了。”曲愛國沒隱瞞。

“那她真的能算命?什么都知道?”曲家妹妹還是在意時落的話,要是死了之后更痛苦,那她就是現在不自殺了,以后總會死的,那以后不是照樣痛苦?

曲愛國不知道妹妹的所思所想,他說:“時小姐會算命,算的很準。”

“至于她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我不能確定。”為了讓妹妹信,他只透露了一點,“時小姐要是想知道將要發生的事,就會知道。”

“小妹,你怎么突然問起時小姐?”曲愛國見妹妹臉色有異,他順著妹妹的視線往地上看,驚道:“怎么變成灰了?”

“大哥,我能不能見一見那位時小姐?”曲家妹妹突然開口。

“現在不行,時小姐不在上京,等她回來,我問問。”曲愛國也不能保證。

曲家妹妹抓著大哥的胳膊,“那你好好跟時小姐說說,我真的想見她一面。”

她這些年過的痛苦,她不想死后更痛苦,她想求時小姐幫幫她,讓她死后能好多點。

“好。”

時落不知道曲家妹妹如何打算,她也不在意。

這回他們車開的不快,中間還休息一夜,第二天上午,他們到了Z市。

時落說了,他們不著急去見人。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前段時間還殊死搏斗的幾方已暫時休戰,誰都不敢輕易動手。

時落望著南方,這里森林多,空氣該是清新的,旁人不知道,時落卻能看到遠處半空漂浮的團團黑云。

隱身許久的歐陽晨站在時落側后方,他也看向時落望去的方向,他道行不如時落深,看不到黑云,卻仍舊覺得不對勁。

“我能感覺到煞氣涌動。”歐陽晨說,“這一次有點艱難啊。”

時落收回視線,“再難也得去。”

頓了頓,又說了一句,“他們都會活著回去。”

歐陽晨視線移到時落臉上,問:“那你呢?”

“我也會活著。”她還要回去跟明旬求婚。

她知道明旬多在意自己,多想跟她成婚,她舍不得讓明旬失望絕望。

“對。”時落的淡定感染了歐陽晨,歐陽晨心里提著的那口氣吐了出來,“咱們年輕,還人多勢眾,那些老家伙肯定不是我們對手。”

時落一言難盡地看了歐陽晨一眼,“術法一途看的不是體力。”

又不是要去肉搏。

“我信你。”歐陽晨將早準備好的包打開,遞到時落面前,“這是我們師門祖傳的法器,師父都留給我了,你看著選,如果有你需要的,盡管拿去用。”

“性命攸關的時候,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歐陽晨擔心時落不要,他說。

這回卻是歐陽晨想多了,她想活著,就會想盡辦法活下去。

歐陽晨師門傳下來的法器還不少。

“這已經是僅剩的了。”歐陽晨撥弄包里的法器,說:“我師父跟我提過,說是師門創立后百年時間,師門得到的法器沒有百件,也有數十件,后來有師門前輩出門在外,被殺后,法器也消失,我們師門還遭過賊,到師父這一代,就剩下這點了,而且都不是什么有用的法器。”

時落挨個試過,最后選了一個最不起眼的鈴鐺。

這鈴鐺跟攝魂鈴不同,也跟之前在山上得到的銅鈴不一樣,這是一串小鈴鐺。

時落直接系在手腕上,看著跟飾品似的,只是晃動間,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歐陽晨夸。

要不是師父跟他說過許多回,歐陽晨是不可能注意到這鈴鐺的,也絕不可能知道這鈴鐺才是所有法器中作用僅次于攝魂鏡的法器。

“多謝。”時落又晃了一下鈴鐺。

“你知道這鈴鐺作用?”

“只知一二。”時落將鈴鐺注入靈力,而后晃了晃,同時念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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