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沒要著丹藥,還被奚落一番,沒有要緊的病,又做過虧心事的,都不敢再過來。
女孩還未醒來,不過呼吸已經平穩,也快要清醒。
“這幾天我跟妹妹兩個人輪流守夜。”說是守夜,其實就是兩個人相互守著,她們兩個人是同一時間被關進去的,她比女孩大五歲,都是最年輕鮮嫩的年紀,縱使面臨危險跟死亡,也有不怕死的想占女孩子的便宜,另外三個女人,尤其是方才離開的婦人都是冷眼看著,大約是因為前兒媳的關系,婦人對這般年紀的女孩遷怒,還罵她們矯情。
“我就與妹妹抱團。”
事實上,聊天過后,她們一見如故,就以姐妹相稱了。
“前幾天我不舒服,是妹妹一直守著我,她還被人打了。”年輕女人握著女孩的手,“要不是她,我可能都不在了。”
生死關頭,沒有幾個是大義凜然的,既然非要有人被帶走,那就不如主動將人推出去。
年輕女人有女孩的鮮嫩,也有女人的韻味,她長得亦明艷大氣,剛被關進去就被人惦記上了,她自然不會讓對方得逞,對方就趁著她不舒服,說服自成一個小團體的領頭人,要將她推出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幾十人在一起,又要爭斗,難免得分個高低貴賤。
前兩天他們還能齊心合力,試圖破窗破門離開,只是普通人跟修道者存在著能力上的天壤之別。
既然無論如何都得有人去送死,那就不如他們自己選人。
外頭看著他們的人更樂得看他們內斗,愿意讓他們自己選。
這幾十人當中有人是練過散打的,也有人是身家富有的,還有人擅長諂媚巴結,散打的那男人心生一計,要當帶頭大哥,因他拳頭硬,凡是不服他的,會在他的示意下,遭群起攻之。
在一群大男人中,兩個年輕女孩就成了羔羊。
“她特別勇敢。”年輕女人握緊女孩的手,她又試了試女孩的額頭,“那些男人想對我們動手,她就跟很兇的小狼崽子似的護著我。”
女孩是一人住,有時加班,會隨身帶著防狼噴霧。
時落的視線落在女人的腹部,“你有孕了。”
女人驚訝了一瞬,她點頭,“沒錯,孩子還不到兩個月。”
她跟未婚夫從高中相戀至今,原本打算明年結婚,不過她意外有孕,她被抓來時剛從醫院出來,她沒告訴未婚夫自己懷孕了,想給未婚夫一個驚喜。
既然懷孕,她肯定是要留下這個孩子的,懷孕前三個月,胎像不穩,加上驚怕,還有饑餓,再有人動手動腳的,后來幾天她肚子一直隱隱作痛。
她不敢告訴別人,若那些男人若是知道,定會趁虛而入。
“是妹妹察覺到我的異樣,她一直擋在我前面,要不是她,我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女人手放在小腹上,“還好,我的孩子很堅強。”
這兩天肚子不疼了,她也沒有其他不適。
時落給她一粒丹藥,“吃了這藥,對你跟孩子都好。”
“無副作用。”時落的話讓女人徹底放心。
她吃了藥,只覺得一股暖流涌向腹部,四肢百骸都似徜徉在暖陽下,孩子還小,不該有反應,可年輕女人總覺得還沒成型的孩子在表達他(她)的舒服。
“大師,我的孩子沒有別的問題吧?”有了孩子,女人比以往要細心也憂慮的多。
時落右手食指中指并攏,自眼前拂過,她看向女人的腹部,“沒有。”
“你有。”
“我?”女人心提了起來。
她若有問題,會不會影響孩子?
女人沒來得及多想,時落便說:“你的感情。”
多的時落沒說。
女人愣了一下,心臟鈍鈍的疼,她下意識地捂著腹部。
“孩子不會有事。”
女人神思不屬,不過很快又打起精神,“我會注意的。”
有時落的提醒,年輕女人回去后不著痕跡地觀察未婚夫,才發現他竟然在父母的介紹下,與父母同事剛回國的女兒在相親。
這些都是后話。
女孩很快清醒,年輕女人已經恢復了冷靜,她將心事壓在心底,沒有讓女孩看出分毫。
姐妹兩謝過時落,相互攙扶著離開。
趁著時落幾人的注意力都在兩個女孩身上,方才跪地的那人悄悄往后躲,見無人注意,轉頭跑。
一道勁風自后頭襲來,男人來不及避開,直接被一鞭子抽暈。
“時大師,我還以為他們綁來這些人是為了煉制傀儡。”待人影變成了小黑點,錘子奇怪地看向那兩間木屋,“但是也沒聽他們說傀儡的事。”
錘子還算了算,剩下的遠遠不到一百人。
傀儡之事不算隱秘,卻也不可能這般輕易就被發現。
小王蹲在一邊,他正撥弄地上昏迷的幾人。
很快,小王腳邊多了一堆小物件。
有手機,有煙,有錢包,有藥盒子,甚至還有安全套。
小王撿了根樹枝,撥開錢包下方的一個極不起眼的小鐵片。
“王大師,您有什么發現?”唐強離得近,他問。
“暫時沒有。”小王又撥了一下銅片,將銅片翻個面,他問:“這是什么?”
唐強湊近了看,看這銅片倒是有些眼熟。
“這好像是地下黑,市的通行證。”唐強撿起那個小銅片,仔細翻看。
銅片呈長方形,與硬幣厚度相差不多,上頭沒有字,只刻著一扇門,門開了一扇,陽光下,看著竟有種陰森之感。
在陽光的另一面自然是有黑暗,黑暗中行事見不得人。
小王翻過銅牌,發覺銅牌背面有一串數字。
唐強又仔細看了看,肯定地說:“就是黑,市的通行證。”
他曾查過一個案子,兇手就有這么一個銅牌。
“據說這銅牌數量有限,內部人才會有。”唐強解釋。
小王來了興趣,“那我們能去看看嗎?”
“一個銅牌只允許一人進,這序號應該是屬于一人,還被登記在冊的。”唐強知道的也不算多,“那黑市的具體入口我也不知道,聽說要經過好幾關。”
“我能找到。”小王看向時落,“她也能找到。”
只要這銅牌上留有一絲氣息,他們就能找到那黑市所在。
“要不要去湊湊熱鬧?”小王問。
唐強不敢動手里的銅牌,生怕不小心抹去了那點氣息,他手腳僵硬地將銅牌遞到時落面前,至于要不要去,看時落的想法。
“黑市有什么?”時落沒碰銅牌,她掃了一眼,隨后問唐強。
“要看我們去的是哪一種。”唐強斟酌著回道:“在那種市場上進行交易的都是違法行為。”
見時落還想聽,唐強繼續:“有槍支彈藥,有買賣人口,也有黃金,外匯,文物跟藥品之類的。”
“我們最常聽到的就是毒,品。”
“去一趟也無妨。”時落掐指算,“三日之內找到,會有大收獲。”
小王也在地上畫別人看不懂的符,他扔掉樹枝,抬頭,“我也想去看看。”
歐陽晨微笑,“還有我。”
唐強點頭,“我去找人,看能不能多弄幾塊這銅牌。”
只是恐怕一下子不容易弄那么多。
“不用。”時落朝唐強伸手,唐強忙將銅牌遞過去,她打量一番銅牌,對唐強說:“找來一塊銅牌,我可以做很多一樣的。”
唐強還是擔心,“時大師,他們這牌子應該是有獨特的磁卡編碼。”
時落說:“不光如此,這牌子上還有修道者留的一絲靈力。”
“時大師,你的意思是有其他修道者去過那黑市?”
若是如此,那就真的必走一趟了。
“不光這樣,恐怕那里面的攤位也有他們的一席之地。”躺在地上的老大身強體壯,最先醒過來,只是他還未睜眼,就被小王端著塊石頭,又砸暈。
“你想去嗎?”時落問一直沒作聲的明旬。
“去。”明旬看出時落對這事有興趣,跑一趟也成。
“好,那就后日出發。”時落拍板。
“我沒有意見。”小王又拿著石塊朝著還未清醒的另外兩個人各敲了一下,他扔掉石塊,站起身,朝金剛鸚鵡招手,而后對時落說:“我后日早上去你們的住處。”
而后小王朝時落點頭,離開。
歐陽晨剛要開口,小王停下腳步,“你師父的事我會上心的,我給我師父去了消息,他也快回來了。”
不等歐陽晨道謝,小王已經快步離開。
那些人設計時落幾人失敗,不會留在原地,時落不再浪費時間,她牽緊明旬的手,往山下走。
歐陽晨說地上昏迷的三人起碼到明天都不會醒來,唐強三人便放心地將人綁在樹上,等下了山,他會打電話讓人上山抓人。
才下到半山腰,時落腳步一頓,看向前方。
前方有一人正往上走。
那人抬頭,時落望進他的眼底。
“異瞳?”落后幾步的歐陽晨低聲說:“此人應該就是我師叔要找的人,他也來了?”
看來這一趟湘西之行真的是能解決修道者之間的許多矛盾了。
這是個年約三十的男人,男人個頭跟明旬差不多,除了異瞳讓人矚目外,還有他偏灰的發色,偏白的皮膚。
他沉默地看著時落。
“前輩,終于見面了。”時落主動打招呼。
異瞳男人緩慢地點了點頭,端詳時落半晌,才說:“你就是他們最忌憚的那個丫頭?”
時落不知道別人如何看她,“可能是。”
男人視線落在時落丹田處,終是露出一絲笑,“看來以后幾十年的平靜就要靠你了。”
“前輩過獎。”時落直直看向男人的眼眸,他的眸子一只漆黑,一只竟是金色,“我想解決他們,還得要前輩相助。”
說完,時落晃了晃明旬的手,低聲說:“別看他的眼睛太久。”
明旬轉開視線。
歐陽晨慢一步,只覺眼睛一陣刺痛,他閉上眼,生理淚水涌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沒辦法控制它。”男人指的是自己的異瞳。
時落又往自己眼上抹了一下,“前輩過來也是想尋那些人?”
“是。”異瞳男人看向時落身后,“看來他們是跑了。”
異瞳男人有些失望,隨即又抬頭看時落,“若是對上他們,能不能將他們當中一人留給我?”
雖方才只看了一眼,明旬總覺得這男人身上有一股讓人覺得悲傷的抑郁氣息,那是一種對人生沒了渴盼的死氣沉沉。
作為報答,男人對時落說:“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找我。”
男人說了個地址。
既然那些人已經跑了,異瞳男人也不打算多逗留。
見男人轉身走,歐陽晨急忙說:“前輩要小心,我師叔,也不算是我師叔,他已經叛出師門了,他在尋前輩。”
男人自嘲,“要尋我的人太多了,等我報了仇,我會將他們約到一處,給他們一個交代。”
異瞳男人下山的速度很快。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歐陽晨嘆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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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九章異瞳男人_她靠擺攤火了_都市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