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六五二章 金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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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明旬改了平日的言行舉止,只是身為長久上位者,舉手投足間還是難免泄露一兩分。

明旬輕飄飄看了兩人一眼,反問:“你們來這里工作多久了?”

“他兩年,我三年。”男人本能答道。

等回了明旬的話,站在左邊的男人才突然回神似的,皺眉,大聲質問:“你問這個做什么?”

盡管他聲音大,氣勢卻無端矮了一截。

明旬又平靜地收回視線,甚至沒說一個字。

這是赤,裸,裸的看不上。

兩個男人心里忐忑,方才說話的男人鼓著氣想給明旬好看。

只是不等他打好腹稿,明旬重新將銅牌遞了過去,“你可以看。”

“你們檢查完,也別想再這里干了。”

“你以為你是誰?”左邊的男人嘲諷地笑了一聲,他飛快地抓過明旬的銅牌,朝同伴看了一眼,右側的男人要思慮的多些,他將同伴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二哥,真的要查?”

他們在這里干了兩三年,經常來的他們也都熟,有時候直接就讓那些人進去了,那些人看他們識相,總會給點好處,那些人手里漏一點就夠他們好吃好喝一陣的了。

雖然明旬話不多,可方才站在右邊的男人總覺得這人看著普通,說話很有底氣,干他們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無意中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就像人群中總有一些看著不惹眼,但是身家背景深厚的。

“二哥,你仔細想想上個月,就那個老爺子,又矮又瘦,穿的也糟,但是趙爺親自來接人,我聽說趙爺把那位老爺子當座上賓。”這男人跟看燙手山芋似的看著同伴手里的銅牌。

他們說的那個老爺子是個看著挺邋遢的老頭,也沒有牌子,想進去,理所當然被攔下,還被當時守門的兩人奚落了一頓,就差動手了。

后來那老爺子打了個電話,趙爺緊趕慢趕地過來,親自將那位老爺子迎了進去。

當時趙爺還給了兩個守門的一人一腳,直接讓兩個人滾了。

在‘市場’里,趙爺是能占一席之地的。

剛才站在左邊的男人手抽了一下,也覺得銅牌有點燙手了。

他回頭,自以為隱秘地打量了明旬跟時落一眼。

平日里時落不急躁,此刻她卻冷下臉,“我直接讓他們帶路。”

“落落,唐隊長他們還要進來,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明旬握緊她的手,低聲勸說,“要是我說了不管用,落落再讓他們閉嘴,放行。”

時落按捺下心底生出來的焦躁,她不喜歡這些人對明旬的看低。

明旬知曉她的心思,心里暖暖的,“落落,等警察來端了這里,我們再找這兩人算賬。”

“好。”時落這才滿意。

不收拾這人,她心里不舒服。

那邊兩個守門的男人也商量好了。

這回換成站在右邊的男人,他方才就收起了驗證銅牌的讀卡器,對明旬說話帶上尊敬,“實在不好意思,您二位不用驗了,直接進去就成。”

明旬接過銅牌,點了點頭,牽著時落往里走。

等明旬跟時落走遠了,方才站在左邊,對明旬跟時落充滿敵意的的男冷笑,“過了我們這一關不要緊,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能過得了江哥那一關。”

“落落,要小心些,這里與唐隊長探到的不一樣。”明旬一直沒有松開時落的手,按唐強得到的消息,那被抓的人是帶著眼罩的,聽說這里的人態度極差,輕則推搡,重則對進來的人拳打腳踢。

明旬跟時落過了第一關,對方雖然警惕,卻也不會輕易得罪真正的尊貴客人。

“莫非是這牌子還有別的來源?”明旬翻看手里的銅牌,斂眉思索。

時落手指點了點他的掌心。

明旬抬頭,順著時落視線看向旁邊。

這典當行只有大廳看著像那么回事,在通過那兩人的檢查后,右邊就是典當處,透明玻璃里頭坐著一個同樣百無聊賴的男人,方才明明察覺到明旬這邊的異動,那人卻沒有抬頭,沒有要摻和的意思。

過了典當處,就是一處花園,如今是夏日,本該是花團錦簇的季節,這里的花園卻是雜草叢生,里頭竟然還種了一棵槐樹。

老話有言,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門前不種鬼拍手。說的就是房屋前面不種桑樹,后頭不能種柳樹,大門口不要種楊樹。

桑樹的桑同‘喪’,這是個不吉利的字,日日看著,日日想著,便總有不順的事發生。

而柳樹的‘柳’同‘流’,意為流失,財帛不易存。且柳樹又被稱作垂楊柳,是向下生長,與人們盼望的蒸蒸日上相反。

楊樹則喜好潮濕的環境,人若長居潮濕中,對上身體自然是有壞處。

至于槐樹,則是由‘木’跟‘鬼’組成,便是樹下有鬼。

“落落,家不種五樹這話是真的?”明旬看時落盯著那棵大槐樹看。

花園中沒有一株花,只有雜草跟亂石,唯一茂盛的就是那棵槐樹。

“不是。”時落搖頭,這些諺語都是口口相傳,具體來源為何已經不可考究,之所以有這般說法,也是數代百姓對美好的追求跟不好的忌諱。

“我在山上種了許多樹。”其中也有柳樹槐樹桑樹。

“但是這個槐樹下真的有鬼。”頓了頓,時落轉而說。

“我給你開天眼。”后頭還有虎視眈眈的兩個守門的人盯著,時落不好多說,她抬手,靈力附與食指中指上,兩指并攏,在明旬眼上抹過。

再睜眼,明旬就看到蹲在槐樹下的一個老鬼了。

那老鬼貪婪地盯著時落看。

時落在他眼里就是一塊再美味不過的糕點。

時落卻不在乎老鬼如何看她,她對明旬說:“看他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小團看不清本體的東西,仔細看,似有金光閃爍。

只是黑霧濃郁,幾乎掩蓋了金光。

雖然惡補過古怪傳說,但是沒親眼見過,明旬還是一眼看不出來那是何物,他問:“落落,那是什么?”

“金靈。”時落又解釋一句,“被污染了的金靈。”

“就是傳說中能給人帶去財氣的金靈?”在古時許多人眼中,金靈就是金氣,杜甫還有詩句‘不貪夜識金銀氣’,說的就是《論語》中的‘富貴在天’。

有古話說,金靈入家門,這家會天降富貴。

但是這金靈周身卻圍繞著一股黑氣,看著不吉利。

“落落,這染了黑氣的金靈帶來的就是不正當的富貴財氣?”明旬問道。

“不全是。”

按唐強說的,警方不是沒有突擊檢查過,但是每次沖進來,就會發現這典當行后門的那個市場不過是個普通街道,根本沒有什么黑市的存在。

“這里有修道者,有老鬼,還有金靈。”

光是修道者恐怕就能將這‘市場’隱藏。

“看來這一趟是來對了。”時落走向那棵大槐樹。

“哎,哎,你們干什么?”才走兩步,那兩個守門的便大喊,他們速度很快,直接擋住時落的去路,“兩位要是去‘市場’,直接從后門出去就行。”

“既然二位有牌子,那就應該知道怎么進‘市場’吧?”方才找茬的那人懷疑地看時落跟明旬。

明旬審視地看著兩人,“我們不過是好奇。”

“這院子挺不錯,花園也不小,為何不種花草,要種一棵槐樹?”明旬看向玻璃柜臺后頭,“這樣雜亂,會影響生意吧?”

男人不耐地回:“關你什么事?”

以明旬對這人的觀察,他應當是不知道槐樹下有鬼。

他又看向另一人。

“不好意思,這位客人,我們江哥說過,不準有人靠近這棵槐樹。”那人想賣個好給明旬,他總覺得明旬跟時落跟平常客人不同。

他不跟二哥那樣蠢跟沖動,他來這里兩年,見過許多其貌不揚,但是有能耐的人。

他做事原則就是誰都不得罪。

否則哪一天被宰了都不知道。

明旬看時落,時落看向態度一直不好的男人,吐出一個字:“滾。”

“哎,你這是什么態度?”男人卷著袖子就要上前,好教訓一番時落跟明旬。

他一直看這兩人不順眼。

男人話才說完,直接背部一陣鈍痛,他回頭看,身后卻空無一物。

男人驚恐地張嘴,還未喊出聲,便捂著心口倒下。

另一人不停后退,“什,什么情況?你們把二哥怎么了?”

這二哥自然不是他親兄弟,不過就是平常一起工作,叫著尊重罷了。

他以為是明旬跟時落動了手腳。

這人轉身就想跑,時落卻好心提醒,“別跑,否則死得更快。”

男人僵在原地,連眼珠子都不動了。

時落將明旬擋在身后,她冷眼看向老鬼,“你功力深厚,為何要為那樣的人類做事?”

老鬼桀桀地笑,“我喜歡。”

他把玩著手里的金靈,好心替時落解惑,“他們供奉我,我替他們掌控這小東西,你情我愿的事。”

“他們供奉你什么?”時落問。

老鬼磨了磨牙,朝吐出一口黑氣,“這個。”

時落抬手,擋住黑氣,而后手心朝上,她手心便多了一團硬幣大小的黑氣,黑氣看起來要比黑霧濃郁的多。

“這是惡意。”時落說。

“不止。”老鬼又桀桀笑了兩聲,“來這里的都不是正派人,他們心中的惡比普通人類要多得多。”

古怪有多種,擅長跟喜好也各不相同。

這老鬼生前就是能人異士。

“我這般也是幫了他們。”老鬼還邀功。

而他口中的惡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壞,還包括貪婪,自負,膽怯等等所有負面的情緒。

“你不光吸收他們的惡,你還放大他們的惡。”時落卻沒被糊弄。

老鬼卻不聽時落的話,他緊緊盯著時落,目中是無盡的渴望,“相較于那些,你才是最美味的。”

吞了時落,他說不定就能成傳說中的鬼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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