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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
“丫頭,別沖動。”
明旬跟老頭及花天師同時開口。
“落落,先別拿自己試。”明旬扣住時落的手腕,他另一手心多了一根樹枝,他將樹枝遞到時落面前,“可以用靈力附在樹枝上,試一試。”
時落沒拒絕,她將靈力附在樹枝上,試探著將樹枝往前送。
下一刻,時落猛地松開手。
樹枝化為灰燼。
明旬抓著時落的手,看她手心,雖未破損,卻也有紅腫。
明旬心疼地碰了碰,時落手心微微發燙。
“無事。”時落反手抓住明旬,她帶著人往后退一步,皺眉看著前方,“這比驚雷符要強悍的多。”
顧天師有體會,他描述了一番,“這陣法就像是成千上萬張驚雷符一齊被催動。”
“這么強悍陰險的陣法需要很多靈力支撐,他們哪來的靈力?”花天師不甚明白地問道。
花天師在外行走這么多年,也認識大部分天師,據他所知,沒有天師能支撐這么大陣法。
哪怕許多個天師一起,也撐不起。
除非真的有取之不盡的靈脈。
花天師心里有不好的預感,他看向老頭。
“就是有靈脈,他們也不可能將靈脈帶到這里,以他們的天賦,他們的身體盛不住過多靈力,我猜這陣法肯定有破綻。”老頭與花天師相識這么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那異瞳人能進,定然是他找到了破綻。”
既然陣法還存在,那異瞳人就沒有破陣,而是尋著破綻進去的。
顧天師自責,“我暫時還無法破陣,也找不到能進去的法子。”
聽了幾人的話,陣法內的村民更是絕望,他們憑著一股求生意識跑到這里,如今有看不見的屏障隨時會要他們的命,他們不敢再往回跑,只能小心往后挪幾步。
方才說話的中年男人用力抓著自己的頭發,他不想死,“你們能不能幫忙報警?”
“我們國家不是有那種很厲害的武器嗎?那些武器是不是能破壞這什么陣法?”
“你們離得太近,若是強行破陣,你們也會喪命。”明旬與他說。
不光是他們,附近的建筑都會遭到破壞。
到時也會引起恐慌,讓一些鬣狗一樣的國家嗅著味道找茬。
男人又想落淚了。
有人說死亡固然可怕,可等待死亡卻更讓人難以忍受。
與其死無全尸,他寧愿自己結束自己的性命。
在他快要鉆進牛角尖時,中年男人身后的一位年長者拍了拍他的肩膀,“棟梁,還沒到放棄的時候,能活著還是得活。”
他是這幾人當中年紀最大的,他兒子在外地工作,一年也就能回來兩三回,她老伴前些年病死了,家里就他一個人,還有一條狗。
村里來那些壞人時,他的狗上去,想咬他們,還沒到跟前就被殺了。
要說誰不怕死,就屬他了。
再說——
老者苦笑,“我得了重病,醫生說我最多能活幾個月了,我一直沒敢跟我兒子說。”
他窮苦了一輩子,沒那么多錢看病,他也不想給兒子添負擔。
兒子在工作的城市剛買了房子,每個月要還好幾千房貸,還要養孩子。
有時候還不上房貸,他還會給兒子貼點。
他活到七十多,也差不多夠了。
等他死了,把地基賣了,還能幫兒子減輕點負擔。
況且,死之前能救村里人,他愿意。
中年男人抹了一把臉,自嘲一笑,“陳叔,我要是死了也好,小祥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他剛才要時落帶話,那是怕自己活不了,中年男人心里清楚,他要是活著,就總忍不住要管孩子。
老者繃著臉,“瞎說什么?你們再吵,那也是親父子,小祥肯定想要你好好的。”
“陳叔,過年的時候小祥回來大半個月,就跟我吵了大半個月,后來剛過完年,就收拾東西走了,他說他不回來了。”那回兒子的話是真的傷了他。
只是做爹媽的不可能一直生孩子的氣,但他心里不氣,可也拉不下臉跟孩子服軟,父子就這么僵持著。
“他連電話都很少打了。”
中年男人想著,他死了是不是能讓孩子高興點。
男人還想說話,村頭不遠處突然傳來汽車喇叭聲。
唐強跟錘子攔住想進村的出租車。
唐強與車里的人說了幾句,很快,后座下來一個背著包的年輕人。
等出租車離開,年輕人想往這邊來,又被唐強攔住。
距離有些遠,陣法內的村民聽不到他們說話聲。
“小祥?”男人卻不可能忍不住自己兒子的,他起身,忘了還有陣法,就想往兒子走過去。
老者一把拽住他,“你不要命啦!”
中年男人停下,他眼眶更紅了,語無倫次地開口,“小祥怎么這時候回來了?還沒到放暑假時間啊?”
往年放暑假,小祥也是留在學校附近做兼職,暑假回來一個月都算多的。
那頭,小祥不接受唐強的解釋,他想往這邊硬闖。
中年男人頓時急了,他扯著嗓子叫起來,“小祥,你別過來,趕緊回去學校!”
兒子回來,他就不想死了。
“爸!”小祥想往這邊跑,被唐強輕而易舉制住,小祥用力推搡唐強,便喊,“放開我,你們把我爸怎么了?”
唐強沒跟他說實話,也不想找借口,他只沉默地攔著人。
“你們再這樣,我報警了。”
錘子拎著小祥的后領,將人往后拖,“不想你爸死就老實點。”
錘子冷著臉顯得兇神惡煞,小祥心里怕,可看到他爸都不敢往他這個方向走一步,他還是提著一口氣,說,“你們就是想搶劫也搶錯人了,我們村里都窮,有錢的早搬走了。”
“誰告訴你我們搶的是錢?”錘子干脆順著他的話問。
小祥打量錘子,突然問了一句,“你跟那兩個老頭是一伙兒的?”
“什么老頭?”
錘子原以為小祥說的是花天師他們,卻聽他繼續說:“就是五一的時候來村里的那兩個老頭。”
他過年的時候跟他爸吵架,一氣之下走了,之后兩個多月沒給他爸打電話,他們父子兩都是個犟脾氣,他爸也不主動給他打,仿佛誰先主動打電話誰就認輸了一樣。
直到父親節,他給他爸打了電話,但是父子兩有隔閡,通話說不了兩句就吵,之后他跟他爸就更少聯系了。
一周前,夜里他做了噩夢,夢到他爸渾身都是血,他被嚇醒后,第二天給他爸打電話,卻打不通。
這聯系親戚朋友,都打不通他爸的電話。
這一周他陸續有期末考試,又不能隨便請假,才一直等到今天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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