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臉上位

81.沖突

他靠臉上位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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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一開始就打算拿捏著分寸,讓他和陸桓更親密一些,卻又不會太過火。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除了在門口接、吻時感覺到陸桓稍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其余的時間,陸桓看起來也沒有上、床的意思。

陸桓把更多的時間放在接、吻上。

陸桓似乎很留戀沈浚齊嘴唇上紅酒的香味,一次又一次的,或強勢或溫柔地封住他的嘴唇,汲、取他的味道。

沈浚齊穿著襯衫和牛仔褲,光著腳沒有穿鞋,他坐在陸桓的大腿上,雙腳屈起起踩在凳子的橫杠上,隨著親、吻越來越深,整個人快融化在陸桓的懷里。

陸桓有力的胳膊和高大的身材足夠擁住他。

西裝和領帶顯然已經不適合這種旖旎的時候。沈浚齊靈活地解開陸桓的外套并幫他脫了下來,然后替他解開領帶。

他一手還端著高腳杯,酒液隨著動作晃蕩著灑出來,滴在了領帶上。

陸桓抱著他,任由著沈浚齊把自己的領帶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里。

“扔了?”

陸桓說:“扔。”

“襯衫上也有。”

沈浚齊仰頭把酒喝完,杯子放在了桌上,又替陸桓把襯衫的扣子解了兩顆,朝他的脖子上的咬痕吹了口氣。

這個咬痕是他留下的。

陸桓反問他:“也要扔?”

沈浚齊說:“不扔了,扔了你沒法回去。”

陸桓捏著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你就是恃寵而驕。”

沈浚齊說:“不,這叫試探,好情人必須知道金、主的底線,不是嗎?”

陸桓懶懶地笑了。

沈浚齊不自覺被他的笑容吸引。

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陸桓。

平日里的陸桓看起來不太好相處,他手段強硬,性格強勢,渾身充滿著上位者的威嚴。卻沒想到私下里脫了西裝,竟然如此——性感。

沈浚齊只能想得出性感這個詞來形容此刻的陸桓。

沈浚齊承認,如果過去的二十四年里他的感情是一片空白,他大概會成為第二個袁橋——

因為他的溫柔和性感,只會讓你一個人看到。

哦不對,現在是兩個人。

沈浚齊想到袁橋,故意使壞,又湊過去,在陸桓身上的咬痕上啃了一口。

”醉了?”陸桓問。

“給你印個戳。”

“看來是真醉了。”

陸桓拿過桌上的酒瓶,仰頭灌了一口酒,然后摁住沈浚齊的后腦勺,吻了下去。

今天的紅酒應該不是什么好酒。

沈浚齊覺得有點醉了,還有些氣悶。

他把下巴擱在陸桓的肩膀上,微微喘著氣。

陸桓吻著沈浚齊的耳垂,嗓音低沉醇厚:“以前沒接過吻?”

抓著陸桓襯衫的手突然間收緊,沈浚齊怔忡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

“也沒談過戀愛?”

沈浚齊搖搖頭。

“沒有喜歡的人?”

“沒有。”

這一次,沈浚齊卻是篤定的回答,就像是掩飾這個回答的心虛,他坐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挑起陸桓的下巴:“怎么?陸總還有感情潔癖?”

陸桓說:“我只是不喜歡強人所難。”

這是在——試探自己?

沈浚齊說:“陸總,我沒有選擇,這些問題都沒有意義。”

沈浚齊看到陸桓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有些暴戾。

他心里有些好笑。

這些金、主是不是都希望自己的情人一清二白,全身心的都屬于他?

沈浚齊今天就是來試探陸桓的底線的,眼看著要探了底,又摟住陸桓的脖子,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挺直的鼻梁。

“但是我選擇了你。”

“你覺得你有選擇的機會?”

沈浚齊替他理好衣領,坦白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開始也并不打算簽那份合同。其實你不簽也沒關系,為了錢我也會去找別人。”

陸桓眉心擰起來。

沈浚齊抬眼看向陸桓:“然后把他當成你。”

“是嗎。”

陸桓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信。

不過這沒關系了,知道了陸桓對自己有獨占欲,今晚的第一個目的便達到了。

沈浚齊心里給今晚第一場戲劃上一個句號。他們又接了一個吻,沈浚齊感覺到陸桓似乎溫柔了些。

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

兩人都沉浸在親、吻中,直到門口傳來刺耳的門鈴聲。

“誰?”

陸桓停了下來,看起來有點惱火。

今晚的第二場戲要開始了。

“大概是找錯門了?”沈浚齊說:“我去開門?”

“嗯。”

陸桓不是柳下惠,美人在懷還能鎮定自若。他只是不喜歡非自己的地盤做這些事情,沈浚齊穿上一次性拖鞋去開了門,陸桓拿過椅子上的西裝穿上,看到沈浚齊的襪子也擱在一邊的凳子上,也拿起來折好,放進口袋里,打算等會兒讓沈浚齊穿上。

沒想到開門的卻是兩個穿了制服的警、察,還拿著執法記錄儀。

“你好,接到市民舉報,最近有人在這附近從事maiyinpiaochang活動,需要查驗一下你們的身份證。”

“maiyinpiaochang?”陸桓走過來,掃了一眼警察胸口的胸牌,“誰舉報的?特意舉報的我們這間房?”

沈浚齊偷瞄陸桓,發現陸桓的余光也在看他。

警、察說:“抱歉,這個不方便告知,麻煩出示一下證件。”

陸桓收回余光,對沈浚齊說:“去拿吧,我的在車里,等會兒我下去拿。”

沈浚齊說:“我去找找。”

他回頭去床邊放著鮮花的包裝紙邊找身份證,身后警、察問陸桓和沈浚齊是什么關系,陸桓說:“我們是情侶。”

沈浚齊回頭看了一眼陸桓。

接下來,沈浚齊聽到陸桓開始套警、察的話了。

“光憑證件能查出來?這是有目標嫌疑人了?”

另一個大概因為年輕,輕易地便上當了:“都說了是舉報了,還問什么問。”

陸桓說:“其實舉報人也可以查一查,樓、鳳那種還好說,這種酒店的流動作、案,不是熟人的話線索很難保證真實性,又或者,這間酒店就有問題。”

這人怎么對那個圈子這么熟悉?

為了避免袁橋這傻缺主意把陸桓給坑了,沈浚齊拿到身份證,迅速地遞過去讓警察查、驗了,警、察又問陸桓:“你的證件呢?”

“在車上,麻煩兩位陪我下去拿。”

陸桓把房卡抽了,燈突然滅了。

警、察一臉懵圈。

年輕的那個問:“怎么,不繼續了?”

陸桓說:“回家,出來約會而已。”

陸桓的心情看起來很不好,他應該察覺到,今天警察來查房,并不是巧合。

袁橋這蠢主意目前看來是安在自己頭上了,畢竟從短信到鮮花和燭光晚餐,怎么看都是他這不受寵愛的“外室”用來引/誘金主的,讓金、主在外人面前演一場約會的好戲,滿足一下虛榮心。

沈浚齊心里卻不在意被誤會,他本來就是借了東風,也本來就是打著引/誘陸桓的主意。有些時候要聰明,有些時候,犯些蠢,反而會讓陸桓更在意。

這點小算計,陸桓會縱容他的。

沈浚齊牽住陸桓的手,躬下身子用另一只手去夠門口放著的鞋子。

“不穿襪子?”

陸桓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沈浚齊這才想起來,襪子還在房間里。

然而讓沈浚齊意外的卻是,陸桓從口袋把襪子掏出來遞給了他,讓他把襪子和鞋子換上。

那個年輕的還是第一次查房查到這么有情趣的情侶,出來開、房就為了吃燭光晚餐的,打趣道:“不給穿上啊?”

陸桓單膝蹲下來,給沈浚齊穿襪子。

這動作倒讓沈浚齊窘迫了,他怕癢。

陸桓握住他的腳踝,飛快地給他穿上了。

“你去退房后到停車場前來找我,我去拿證件。”

“哦……好。”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沈浚齊結巴了。

直到他走到前臺時,耳朵還是紅的,讓前臺盯著他多看了兩眼。

陸桓的演技渾然天成,沈浚齊毫不懷疑,就算他們真是恩、客鴨子的關系,陸桓也能演成情侶。

換做別人,陸桓應該就不會那么配合了。

沈浚齊估摸著陸桓接下來應該不會和前幾天那樣無視自己,只要和陸桓有更多的接觸,他才有更多的機會。

他得感謝袁橋,否則他還得想個辦法,去和陸桓制造一場偶遇。

不過感謝歸感謝,還是得給袁橋一個教訓。

陸桓的車在停車場口等他。

他上了車,問陸桓:“去哪里?”

陸桓說:“去我家。”

看來今晚免不了要上、床的。沈浚齊有點為難,上次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足足五天的折騰,還是讓他吃盡了苦頭。

“我想回去休息。”

陸桓把車開出停車場,聽到這話,余光掃了他一眼:“上次還沒有休息好嗎?”

“嗯。”

“那今晚不做了。”

“謝謝。”

車在路口轉了個彎,卻不是去金悅酒店的方向,沈浚齊皺起眉:“你好像走錯了。”

陸桓說:“沒走錯,明天把東西收一收,搬我家來住。”

陸桓聽到沈浚齊這邊半天沒動靜,問:“你又睡著了?”

沈浚齊說:“沒有,我還在上班。”

陸桓問:“還沒下班??”

沈浚齊說:“有點事,得遲一點。”

沈浚齊聽到陸桓在那邊低聲罵了一句。

沈浚齊只有哄道:“要不,一個小時以后?我快下班了。”

陸桓突然問:“是不是有人為難你了?”

沈浚齊說:“沒有人為難我,這里挺好的。”

陸桓說:“好嗎?我怎么覺得不怎么樣。”

欲望得不到滿足的男人,牢騷總是特別多,沈浚齊走出倉庫,找了個沒有監控的位置,哄了又哄。可惜陸桓喝多了,腦子卻依然好使,沈浚齊根本哄不了。

陸桓抱怨:“你在這里上班,拍照片都不方便。”

沈浚齊很無奈:“要不我去衛生間給你拍一張?”

陸桓說:“可以,你把衣服脫了,跪在馬桶上拍,屁股抬高一點——算了,還是不拍了,這地方不安全。”

沈浚齊松了口氣:“你等我休息。”

陸桓說:“行,穿性、感內衣。”

沈浚齊說:“你喝高了吧?”

陸桓說:“你信不信我這時飛回來干、死你。”

沈浚齊說:“得了吧,機場不會讓醉鬼上飛機的。”

陸桓說:“我有私人飛機,可以隨時申請航線。”

陸桓又說:“下次在飛機上也試一試,你穿空少的制服……乖乖,你穿西裝怎么這么好看……”

沈浚齊說:“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現在答應我,自己去打個飛機后好好睡一覺行嗎?”

陸桓說:“不行,我兄弟還在旁邊。”

沈浚齊的臉突然發起了熱,陸桓的身邊有人,那這些話豈不是全被他們聽見了?

沈浚齊有點羞惱:“身邊有人你怎么不早說?”

陸桓說:“沒事,都被我干趴下了,他們酒量不行——”

你的酒量也不怎么樣好嗎?

沈浚齊擔心陸桓再說點胡話,把他那些兄弟都給鬧醒就不好收場了,于是趕緊把他哄回了房間睡覺,掛了電話一看時間,四點了。

向來聽說美人誤事,沒想到這金主也一樣誤事。

沈浚齊拿著單據回了倉庫,攝像頭在角落,沈浚齊也不方便直接去存放高檔零食的地方察看情況,便對著單據,先把前面的酒水和零食都查了一遍,然后才走到角落的貨架處。

放在最上面的一個箱子沒有貼膠帶,看來是剛取過不久的。沈浚齊走到貨架后的死角處,打開箱子,探手進去一摸,戳到一個鼓鼓的塑料袋包裝,手感來說,確實像是零食。

難道自己猜錯了?

沈浚齊把那袋零食扒開一些,又去摸下面的一層,發現也是零食。

沈浚齊干脆拿出一袋,打開手機電筒一瞧,竟然是一袋進口的玉米片。

倉管系統看不到成本價,但是這么一袋玉米片,和高檔酒水一樣,都是經理親自來領的待遇,曾經理是不是太閑了點?

沈浚齊打算打開下面那層箱子瞧瞧,便把那袋玉米片扔回了箱子,玉米片掉進了箱子里,發出嘩啦的一聲,就像是人掉在海洋球里嘩啦啦的碰撞聲。

聲音怎么不對?

沈浚齊覺得不對勁,又把那袋玉米片拿出來,他上下晃動一下,果然——

沈浚齊掏出小刀,仔細沿著邊角把玉米片袋子割開。

兩包煙掉了出來。

沈浚齊從地上撿起來一看,其中一個煙盒上的恐怖圖片赫然在目,另一盒,則是大名鼎鼎的萬寶路。

這果然是高檔零食,兩包煙,一點點玉米片,就能賣出幾倍的價錢,所需要的不過是一些包裝袋,一臺封口機,還有一些玉米片。

沈浚齊數了一下,貨架上有二十個紙箱,每箱是二十四包,他把玉米片的照片拍下,把箱子重新整理好,然后接著查驗了其他的酒水零食情況后,才關上倉庫的門,回到辦公室。

他在網上拍了一模一樣的玉米片送到了家里,然后按兵不動,等待著時機。

接下來的幾天,沈浚齊慢慢和同事們熟悉了,也了解了酒吧的運作情況,原來這間酒吧除了吧師和服務生推銷酒水之外,還有一些外貌出色的年輕男女專門推銷酒水,這些酒水價格較貴,基本都是從曾經理手里提的貨,但是這些年輕男女謹慎,從來不說酒水的來源和去路。沈浚齊趁著空閑出去轉了兩圈,果然發現了不少喝酒豪放的年輕男女,沈浚齊問過同事,他們屬于外聘人員,只拿抽成,沒有底薪,薪水周結。除了酒水,酒水順帶的小食果盤,也可以抽成。

這些香煙是從這些人手里流出的,曾經理給這家辛苦經營的酒吧還是留了后路,讓這些流動人員代替自己承擔了風險。

但是,風險依然是有的。

交接期還剩下五天,老倉管越來越放肆,有一次甚至當著領班的面,從倉庫里開了袋鴨爪酌酒,領班氣不過,叫來了曾經理,老倉管和曾經理大吵一架,老倉管被人勸住了后,一直在沈浚齊面前念叨著,要讓曾經理付出代價。

他知道沈浚齊是袁橋那邊的人,所以肆無忌憚,各種辱罵。其他同事只當這老倉管瘋了,沈浚齊卻覺得,他應該不是在說瘋話。

因為幾條好煙的交情,他多次提醒沈浚齊,曾經理這人老謀深算,提貨時一定要錄音,留著把柄,小心背鍋。

沈浚齊知道,老倉管手里有證據。

老倉管最后兩天沒來上班了,沈浚齊徹底接手了倉管的工作,他每天都會從家里帶上幾包玉米片,把倉庫里有香煙的玉米片換回來,然后沒事的時候,去外面轉兩圈,看看有什么近況。

不出幾天,果然被他發現了可疑人物。

這三個男人連續好幾天都會來,他們除了點酒,每次都會點幾包玉米片,只不過基本沒有抽,多數是帶走了。

沈浚齊在某次下班后,跟蹤了其中一個男人,他在那個男人的家門口等了一夜,終于看到那個男人的車從小區里駛出來。他驅車跟了上去,眼看著那個男人的車到達煙草稽查大隊的門口時,電話響了。

沈浚齊拿出電話,發現又是陸桓的電話。

該不會這時候興致來了吧?

沈浚齊接通電話,電話那一邊,陸桓的語氣卻分外冷漠:“你加了一晚上的班?”

痞子男說:“那條街有香煙出售許可證的都沒幾家,zero怎么可能會賣煙。”

沈浚齊說:“我說的不是正規販售的煙,是那些外國煙。”

痞子男頓時心領神會:“還真有,而且不僅是zero這一家,zero好像也不是第一家賣的,是看到隔壁有酒吧開始賣這些外國煙后,才開始賣的。你知道,那條街都是酒吧,競爭比較大,不能落在別人后面嘛。反正我是不喜歡那些惡心圖的,但是有些愛找刺激的喜歡啊,而且外國煙我抽不慣,太淡,沒意思。”

沈浚齊說:“好的,謝謝。”

聽到這聲謝謝,痞子男眼皮子一跳。

“大哥,沒什么事吧?不就是煙嗎?”

這種私下兜售外國煙的情況,他見得多了,微商有,有的酒吧有,甚至還有些散戶守在夜店前,看到煙民就上去推銷的。

“嗯,沒什么大事。”

痞子男一心想要討好沈浚齊,問:“您還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嗎?晚上我去zero走一趟,看看到底賣的是哪國煙——”

“不必了。”沈浚齊說,“打擾你了,回家吃飯吧。”

煙酒利潤是極大的,除開假煙假酒之外,那些通過非正規途徑買賣的香煙和酒水可以稱得上是血賺。沈浚齊去點評網站上搜過zero的信息,以前普遍反應偏貴,生意也不算太好,后來價格才變得適中,加上招了幾個不錯的dj和駐唱,生意才變得紅火,因為現在生意太好,正在招聘員工。

而陸桓除了最開始給袁橋投資了一筆錢外,再也沒有第二筆投入,酒吧自負盈虧,袁橋又是心高氣傲的,不知道為了在酒吧一條街里勝出,到底在這些煙上投入了多少錢。

沈浚齊打算親自去看一看,但是,不是現在。

陸桓在金沙市的最后幾天,他得做好情人的本分,讓陸桓放心地去出差。

按照預約的時間,沈浚齊去陸桓母親朋友的工作室試了衣服,這是他第二次過來,工作室的小姑娘們很喜歡他,都喊著要和沈浚齊約照片。

他一來就被圍住了,行政看到這里完全沒法工作,罵了一句:“每次來個帥哥就這樣,還上班嗎?”

有個小姑娘說:“哪有每次,這難得來一個不是明星的大帥哥,趕緊要幾個簽名,以后可以賣錢的。”

沈浚齊問他:“不是還有個姓袁的帥哥嗎?”

小姑娘說:“他也沒你好看啊,而且他好幾個月——”

另一個女孩突然拉住她,小聲說了句什么,小姑娘意識到說錯了話,連忙捂住嘴:“我瞎說的,誒,干活了。”

她們之中有一部分人知道袁橋和沈浚齊是什么身份,不過多數人都是不在乎的,所以也沒有用有色眼鏡看他們,但是依舊有幾個年長一點的不太看得慣,語氣明顯淡漠了一些。

沈浚齊中途去了一次衛生間,聽到轉角處有人在聊天。

“昨天那一個是不是也來了?”

“來了,是來約攝影的,說是酒吧要拍宣傳照。”

“當我們這里是影樓啊,我們這里的攝影師什么咖位,還給他的小酒吧拍宣傳照?”

“不是有金主嗎——”

“金主都移情別戀了,說不定是來蹲點的。”

“應該就是蹲點的,我看到他還找柳柳搭話,應該是想套點消息。”

袁橋來過?

沈浚齊本打算去完衛生間后把衣服領了帶回家,現在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決定用這個陪陸桓出席聚會的機會,去換一次酒吧探點的機會。

他回到工作室,對造型師說:“衣服我就先不拿回去了,免得弄皺了。還是先放在你們這里,明天下午我來你們這里換衣服。”

“好的。”

造型師打算替他把衣服掛回去,沈浚齊又說:“你等等,我拍張照。”

造型師:“拍照做什么?”

沈浚齊說:“我給別人看看。”

“行,我幫你。”

造型師以為他說的是陸桓,還特意幫著沈浚齊,用手機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拍了衣服和明天穿搭的配飾,因為來不及做西裝,這次便在配飾上下足了功夫,袖扣和皮帶,都是低調的精品。

袁橋是開著照片流同步的,沈浚齊拍完照后回了家,覺得還差了點什么,又對著臥室拍了幾張。

沈浚齊以前玩過攝影,拍照片十分會選角度,壁燈打開,窗簾拉上,床上的被子弄得亂一點,一張照片就是一出戲。

拍完后,他給手機開了飛行模式,然后在手機上下了一個錄音app,打開后放在了床頭柜里。

這是他即將逾越那道紅線前,給自己留的最重要的一顆棋子。

一切準備就緒后,自然就是等陸桓洗完澡出來了,沈浚齊把睡袍解開扔在了地上,裸著身子躺進被子里。

可以小憩一會兒,沈浚齊閉上眼睛。等會兒還有一場大戰,他必須留存精力。

沈浚齊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是毫不在意地說出這句話的,這些可能的結果在他腦海里過了無數遍,可是當他說出口的時候,卻發現連自己都隱藏不了心里的悲戚。

他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

誰都可以主宰他的命運,只有他自己不行。

失態讓沈浚齊有點難堪,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聽到陸桓說:“只要你遵守合約。”

沈浚齊低聲說:“謝謝。”

那一刻,沈浚齊對陸桓是充滿著感激的,即使他知道,陸桓對自己依然充滿著戒心。

陸桓又說:“你那筆八位數的資金,我可以委托我堂弟幫你做投資,我堂弟陸楓名下有一家私募基金,也是我們家的產業。我是股東,如果你有興趣,過幾天我帶你去見他,這樣你應該可以自己還掉那筆債務了。”

八位數?

沈浚齊怔了一下。陸桓看到他的表情,也怔了一下,沈浚齊聽到他隨口說了一句:“難道真是八百塊錢?”

聲音很輕,明顯是沒打算讓沈浚齊聽見。

“不是八百。”

沈浚齊知道眼前這位叱咤風云的人物過手的資金都是十位數起,但是一下八百一下八位數,是不是差別太大了點。

“是八萬。”沈浚齊忍不住糾正道,“不是八千萬,也不是八百,是八萬。”

“就八萬?”陸桓竟然當著沈浚齊的面搖了搖頭,“算了,你留著當這個月的零花錢吧,衣服我給你買。”

沈浚齊有點受傷。

他在蘇黎世的時候,一個月的薪水是一萬多瑞郎,按匯率來說差不多就是八萬,除此之外,還要承擔高額的稅和房租,現在到了陸桓這里,他一個月的薪水就成了零花錢。

陸桓到底多能掙錢?

到了金沙大廈后,他終于明白了。

司機把他們送到金沙大廈后,陸桓讓他先把沈浚齊的箱子帶回去,讓司機等會兒換一輛越野車開過來。

然后他對沈浚齊說:“衣食住行這些我只會給你操心這一次,今天你看上的衣服都包回去,過幾天我給你一張副卡,需要什么再自己置辦,需要訂西裝的話,打電話給我的助理,張姨有的他電話。”

沈浚齊說:“隨便買兩件就行,c/a/nali和都本這類的都能穿。”

他還在考慮要進哪家店,陸桓已經把他拽進了金沙大廈的vip休息室:“跟我在一起時,不要說隨便。”

陸桓是金沙大廈的svip,有專門的私人導購,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士。

“陸先生,晚上好。”

她和陸桓打完招呼,又微笑著向沈浚齊打了個招呼。

陸桓說:“今天晚上要辛苦你了,浚齊四季的衣服配飾都需要添置。”

導購說:“陸先生您放心,都交給我。”

她讓工作人員去給陸桓和沈浚齊取飲品:“沈先生,您有固定購置的品牌嗎?”

沈浚齊報了幾個牌子,導購拿出筆,在本子上記下。

“那您現在還有其他的意向嗎?”

沈浚齊想了會兒,轉身對陸桓說:“你喜歡什么樣子的?”

很平常的一句話,看起來就像是日常的閑聊,從沈浚齊嘴里說出來,卻總是帶著些不同的意味。

陸桓坐在沙發上,剛接過工作人員端來的香檳和雜志,聽到這話,驀地看向沈浚齊。

沈浚齊沖他彎了彎嘴角,唇邊滿是誘、惑的味道:“我聽你的。”

若不是這里有太多人,陸桓簡直想把沈浚齊就地正/法。

他就是有這種隨時隨地一句話就能把人勾到魂不守舍的本事。

陸桓把香檳放回托盤里,站起來走到沈浚齊身邊,問私人導購:“有新品的畫冊嗎?我看看。”

他最后在金沙大廈豪擲四十多萬,給自己美貌的情人買齊了四季的成衣和配飾。

“回去全給我脫下來。”

試衣間里,陸桓終于忍不住了,在導購轉過身去的時候,狠狠在沈浚齊唇上親了一口。

沈浚齊正在扣袖扣,聽到這話抬頭瞟了陸桓一眼:“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陸桓低下頭又想親他,導購剛好轉過身來,陸桓也不慌,順手抓住沈浚齊的手腕:“手腕挺好看的。”

他轉頭問導購:“買了表嗎?”

導購說:“我建議沈先生購置一塊搭配衣物,他說不需要。”

陸桓問:“不喜歡?”

沈浚齊把袖扣扣好,手腕從陸桓手里抽出來。

“也不是,價格合適的不太喜歡,喜歡的太貴。”

陸桓捏他的鼻尖:“花我的錢還會嫌太貴?”

沈浚齊拍掉他的手:“好情人難道不應該給金、主省點錢?”

陸桓把導購叫過來:“如果按照時薪算,這幾個小時,你已經花掉我一塊表的錢了。”

沈浚齊攔住他:“算了,我這人戀舊,不喜歡新表。”

陸桓問:“你有表?怎么沒見你戴過。”

沈浚齊“嗯”了一聲,并不打算多說什么。

陸桓問:“抵押了?”

沈浚齊說:“不是。”

就像是要特意繞過這個話題一般,沈浚齊去掏陸桓的口袋:“卡呢?該刷卡了。”

陸桓握住他的胳膊,對他說:“買一塊一樣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別想多了。”

沈浚齊抬頭看著他。

這一次,卻不是勾、引和誘惑。

陸桓在他眼里看到了很多情緒,有隱忍,有痛苦,還有一絲猶豫和感激。

那塊表對沈浚齊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這是沈俊杰送給他的成人禮。

收到這塊表的時候,他已經在瑞士呆了大半年了,每天都活在罪惡感和煎熬中。他大半年沒有和家里聯系,也沒接到家里的電話,生日那一天,還是室友為他慶祝了生日。

唱著生日歌的時候,門鈴聲突然響了。

一個包裹送了過來,沈浚齊看了下地址,竟然是來自金沙市。

他幾乎是顫抖著手拆開了包裹,發現里面是一塊江詩丹頓的機械表。

室友們都覺得好奇,瑞士是鐘表大國,為什么還需要出口轉內銷?

沈浚齊沒有回答他們,他從來沒有和室友談過家里的事情,他說不出口。

沈俊杰在賀卡上祝沈浚齊生日快樂,并將這塊表,作為他成人的賀禮。他告訴沈浚齊,十八歲生日對于男人來說,是一個重要的日子,他們將褪去稚氣,走向成熟,承擔起家庭和社會的責任。

沈浚齊把這塊表放回了盒子,那張卡片夾在了證件夾里。

這塊表,他一次也沒有戴過。

直到兩個月前回國的那一天,沈浚齊才把這塊表拿出來戴上,履行他對家庭的責任,雖然他履行責任的方式對他而言,是那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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