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一死,和他一起的幾名修士全都傻眼了,雖然江晨是筑基中期修士,修為高于只是筑基初期的張揚。但他才受了重傷,剛剛從病榻上爬起來。實力怎么也應該大打折扣。可如今看來,他不但生龍活虎,象是從未受傷一般,而且法術神通遠超同階修士,只怕就是筑基后期修士也未必能穩勝他。
他們暗忖,就是那梁興不死,眼下和江晨決戰,只怕也是多半會戰敗。
“哥哥!”這時,從小倩那邊的戰團中,發出了一陣悲憤的叫聲。
張揚的弟弟張勝,見自己哥哥被江晨殺了,怒不可遏,立刻舍棄了小倩,向著江晨疾奔而來。
他的雙拳上戴有綠色的拳套,這雙拳套也是一件高階法器,在日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芒。
“江師兄注意!不要和他近戰!此人擅長陰煞拳,最好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汪姿含連忙提醒道。她顯然對這張勝的神通十分了解。
江晨聽聞之后,卻是心念閃動。他卻是毫不示弱,也揮起拳頭,對著張勝猛地擊了過去。
“啊!江師兄怎么和他用拳頭硬碰啊!”汪姿含和萬亮都臉上露出驚愕之色,感覺江晨也太托大了。
從剛才的情形看,江晨明顯是使刀的修士。一個擅長刀法的修士怎么會舍長取短,和一個擅長拳法的修士用拳頭硬碰呢?
旁邊觀戰的修士也連連搖頭,認為江晨是殺了張揚之后,太過得意忘形了。張勝雖然修為不高,但卻拳法剛猛無比,虎虎生風,如果大家都不用法器,單憑肉身戰斗,只怕張勝倒要成城中最強的人了。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讓他們眼睛都差點跌出來了。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兩拳相碰之后,被擊飛的卻是張勝,而非江晨。
而且張勝不但被擊飛了五六丈遠,重重地撞在了墻壁上,還痛得哀叫不已。
眾人定睛一看,才發現張勝的手掌指骨已經被江晨擊斷了,白色的骨節裸露在手掌外,鮮血淋漓。
“啊!江晨的拳法竟然也這么厲害?”眾人只覺腦筋要轉不過彎來了。
象他們這樣的筑基期修士,能夠專精一門法術神通就相當不錯了。
尤其是江晨修煉的是宗內最難煉的刀法——刀法。而且還將其煉到了第四重,他們已經覺得十分出人意料了。可如今沒想到,江晨竟然還會如此厲害的拳法,連張勝也不是對手。
江晨看到眾人驚魂未定的目光,卻是淡淡一笑。他哪里會什么拳法,剛才他之所以要和張勝硬碰硬,就是想試驗一下,看自己的九轉金身決修煉到淬體大成之后,肉身究竟有多強大。
這張勝雖然拳法厲害。但卻并非妖修者,正是一個最適合的試驗對象。
而試驗的結果顯然也讓江晨喜出望外。他這根本不會拳法的菜鳥,也能單憑肉身的強度,硬碰硬打敗張勝。
“把張揚的人全部殺了!斬草除根!不能留下后患!”江晨向小倩下令道。他自然是清楚。要么就不做,要么就要做得干脆,當斷不斷,斬草不除根是婦人之仁。
在得到江晨明確的命令后。小倩立刻便頻施辣手。以她鬼帥級僵尸的實力,要對付這些筑基初期的修士,完全是輕松加愉快的事。而且還有萬亮及汪姿含相助。殺起敵人來更是得心應手。
不過盞茶功夫,張揚一派的九名修士便全部斃命于此,尸體全部成了小倩的盤中餐,魂魄也被小倩揮動百鬼幡收入幡旗之中。
萬亮見狀,卻是有些著急地向江晨傳音道:“江師兄,張揚先向您動手,而且違反宗派的慣例,您殺了他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不過,張揚和梁興卻是天鬼老祖的弟子。而這老家伙甚為護短,只怕他得知這兩人死于你手后,會對你不利!”
“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數!”江晨顯然已經考慮過這么做的后果,他向萬亮回音道:“只要我們能守住烏南城,擊潰攻城的尸陰宗大軍,那便是立下了大功勞。到時天鬼老祖想動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萬亮聽聞之后,微微點了點頭,但依舊一臉急色道:“可是如今城中兵力薄弱,而且梁興和張揚這一派的十名筑基期修士也死了,城中實力更加捉襟見肘。待五天后,燕南楠把大型攻城器械運過來,恐怕便是城破之時了!”
江晨微微一笑道:“萬師弟別慌,我自有計較!”
說罷,他手握滴血的七星刀,轉過身向著大廳內的二十多名修士說道:“現在還有誰不服我的!盡管站出來,我可以放你們出城去!目前城北的尸陰宗長老蔡正虎已經被我殺了,他們的北大營防守十分薄弱,你們如果換了尸陰宗的服飾是很容易混出去的!”
那些修士皆被嚇得不敢言語,更沒有誰敢提出離開城池。一來不知江晨說的是真是假,二來他們可是見識了江晨的心狠手辣及出手果斷。誰也估計不出江晨是否是在試探自己。
“好!既然大家都選擇了留下,那便是我江晨的兄弟。我江晨對于敵人是不會有任何客氣,但對于自己人卻向來是很大方的!”江晨凌厲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的修士,然后一指地上的九個儲物袋道:“萬師弟,汪師妹,你們清點一下這些儲物袋吧。然后拿去坊市賣掉,換成靈石平分給大家!”
他這時正色道:“既然大家選擇了支持我江晨作城主,并奉我命令,這些戰利品估且就當成是我給大家的見面禮吧!”
這二十多名修士的神色頓時一緩,張揚等人的儲物袋,加起來怎么也要過百萬靈石。如果平分下來,他們一人可以分好幾萬靈石,也算是發了筆小財了。
江晨卻是微微一笑,先用血腥的殺戮清除了張揚這批反對者,震撼住了大多數中立的修士,然后再以張揚等人的儲物袋作為獎勵。拉攏余者。這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籠絡住人心。把城中的修士擰成一股繩。
就算依然有人對自己暗中不滿,甚至陽奉陰違。但至少表面上是不會有什么人反對自己了。
當然,自己也必須拿出點實實在在的戰果出來。否則,就算張揚不在了,依然會有其他人對自己暗中抵觸的。
接下來,汪姿含便命人收拾了大廳中的尸體和血污。眾人這才重新坐下,繼續開會討論眼前的局勢。
江晨此刻便坐上了那張虎皮椅子,然后一臉鄭重地說道:“眼下形勢嚴峻,五日后,那尸陰宗的大長老燕南楠還要運一大批攻城器械前來攻城。如果真的到了那時。只怕城池便難保!所以,我們必須要在燕南楠到達之前,先行擊潰眼前的敵人穆鐵柱所部。”
江晨話音一落,眾人臉上頓時露出驚愕的表情,如果不是江晨剛才以凌厲手段清除了張揚等人,只怕便又有人罵他是異想天開了。
就連汪姿含亦是秀眉微蹙道:“江師兄,就算燕南楠不在,她的夫婿穆鐵柱可也是一名金丹初期修士啊!況且他們擁有的煉體士及修士數量皆為我方三倍左右。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戰,我們皆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啊!”
江晨早就料到會有人提出這個疑問。于是微微一笑道:“如果我們能在眾目睽睽的決斗中一舉擊殺穆鐵柱,那尸陰宗的部隊便會陷入群龍無首之中,如果這時我軍再發動強攻,且尸陰宗指揮四方大營的統領又被我等纏住或者擊殺。無法分身指揮其部隊……你們說,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我們兵力不足敵人,是不是也能取勝呢?”
萬亮聽聞之后。亦是驚喜交加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可以戰勝敵人!畢竟敵人的統帥和幾名將領都無法指揮其下屬修士及煉體士,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再打不贏就可以全體抹脖子了……”
說到這里,他卻突然面露憂色道:“只不過,我們城中的修士全是筑基期修士,就算派人和那穆鐵柱單挑,也是送死啊!”
眼下城里的宗修士中,修為最高的便是江晨了。但即便是他,也不過才筑基中期修為,就算江晨有一只初階鬼帥級的尸仆。萬亮也不認為江晨能打得過穆鐵柱。
“決斗的事就交給我了!雖然我不敢說必然能勝穆鐵柱。但當真和他單挑,我自信還是有六成取勝希望!而在我取勝之后,你們則分別率軍出擊,沖擊尸陰宗的陣容。”江晨沉聲說道。
“什么?江師兄,你去挑那穆鐵柱?”不光是萬亮和汪姿含,其他二十多名修士也差點把眼睛都瞪出來了。
要知道,金丹期和筑基期修士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靈力神識,以及法術神通方面的差距自不必說。最為關鍵的是:金丹期修士的丹田內,靈氣已經凝結成了固體的金丹,體內的真火也進化成了丹火,且使用的也不再是法器,而是更高層次的法寶了。
這種情況下,金丹期修士和筑基期修士的差距,甚至超過了筑基期修士和煉氣期修士的差距。如果說煉氣期大圓滿的修士,在法器犀利,以及法術神通強大的情況下,還有可能勝過筑基初期的修士的話。筑基期大圓滿的修士,幾乎沒可能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勝過金丹初期的修士,能夠保住性命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更勿論擊敗對方了。
所以,就連萬亮和汪姿含,在江晨說出這話后,還認為是他去了一趟襄陽后,認識了什么金丹期的朋友,將趕來支援。可現在竟然聽江晨說由他自己去挑戰那穆鐵柱。都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點你們就放心好了!我有信心!”江晨微微一笑道:“而且萬亮你別忘了,步征和鄭亦然他們還率領了三百多人在外圍,到時可以從背后襲擊尸陰宗的大軍,這可是我們的一只奇兵。”
眾人聽聞之后,神色稍緩,但卻依舊露出一臉不信的神色,無論是萬亮、汪姿含,還是那些剛剛歸于江晨統領的修士,均不相信江晨能勝過穆鐵柱。
只不過,江晨既然已經坐上了城主之位,而且他又是身先士卒,沒有叫別人去送死,自己躲在后方。其他人倒也不好說什么了。
當然,也有一些人心中開始盤算,當江晨戰死之后,自己是不是應該趁城中混亂之機,先行逃跑呢?這烏南城看來是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