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帝寵

第二百二十四章 毒解了

我疑道:“解了如何解的”

姜允修面上沒有任何異樣,笑道:“你不是知道嗎洪軍師是醫術圣手,他出馬焉有解不了之理”

我有些不信,只是將衣服挽起,手軸上那根藍線真的不見,再輕咳兩聲,也再無任何胸悶不適的反應。

“那……四王妃下的毒”我有些遲疑地問道。

姜允修眼中殺意一閃,道:“也解了。洪軍師說兩種毒早已經融合,解一便都解,如一種毒發,便都發了。也就是說若不是你此次遇到洪軍師,你根本等不到一年就會……沒想到四嫂竟然如此歹毒,我還一直以為她是一個謙和有禮的女子,卻不想……”

我搖頭,道:“她確是一個謙和有禮的女子,只是一個女子為了他心愛之人卻能做出任何與她本性有違之事,不怪她。只怪我,我不能放棄報仇,不能放過姜允霖,也不能……”我看著他,他苦笑了一下,接過我的話:“放過我”

我盯著他,道:“其實你都知道……我的每一步你都知道……你不是……為何你還要走進來你知道此次我在謀劃什么你為何不反抗以你布謀的手段,不應該是這樣的。人人都道四王爺善謀,其實我知道他卻比不上你。你為何不使出你的手段我……不會讓你,你不要讓我覺得勝之不武。”

他也望著我,說道:“我如何會知道你所布的一切這皇位我們各憑本事,只是你為何要選晉南王你那大姐……”

我微哼一聲道:“我只是選了除你和四王爺之外最容易的一個人,而且晉南王性子平和,也許會是一個好皇帝。至于我大姐,她娘家是反臣,她又有何資格封后呢只要她不是皇后,且又沒有娘家和外戚,她起不了什么風浪。”

他卻笑了,道:“只怕你大姐永不會明白你到底是為了什么。既然是扶持了她的夫君上位,卻又不讓她為后,難道你不是為了丁氏一族么”

“丁氏一族便是之前榮耀過甚,所以才會遭此劫難。若大姐真的明白,便寧愿退一步,也不要那榮耀之極卻也極易讓人迷失的巔峰。”

姜允修也似有些迷惑,道:“是嗎原來你是這么看的。那你若是助他登上巔峰,又決定如何自處呢”

我回道:“我自有我的去處。王爺有空還不如想想你會如何。”

他笑道:“奪嫡失敗,不過一死而巳。”

我心一緊,這么久以來,我只是想不能讓他登上皇位,可從未想過,若是他敗了,新帝如何能容得下他他會死不,我只是不要他當皇帝,我要讓他活著,他若是不活著。如何能體會失去的痛苦

“不會死那么嚴重的,到時王爺正好可以與心愛之人隱退于江湖,豈不痛快”我轉換話題。

姜允修點頭:“是啊,得不到江山,至少還有美人相伴。”

我本是想拿話戧他,結果他輕松化解,倒讓我心里酸澀不巳。罷了,遇到他,總是我輸。我只得再問:“凌云呢”

他一怔,馬上說道:“秦大人要趕回京復命。凌云護他一起走了。”

我奇道:“他……他怎么會……”

姜允修想了想道:“大約是因為我們查到有人意欲對秦大人不利,他不放心吧。再加上他本來身上有傷,目前武功還不如小六。若他們二人只能留一人,他自然要把現在狀態最好的小六留下來保護你了。”

我大概被這次行刺怕了。叫道:“什么既知道有人對他不利,難道就凌云一人護得住他”說著便要起來。

姜允修拉著我道:“你放心,我專門從安城守軍中派了人手護送他們,就那架勢,除非那些人想打一仗,否則沒人能動他們。”

我又黯然道:“如今鄭宇不在了。這安城……不要被胡真趁虛而入才好。”

姜允修聲音也有些啞,道:“不會的。我已經讓人送了消息給大元帥,還向京中遞了消息,向父皇另舉薦了一個為此安城中的守將。”

我看他神色,問道:“是誰”

他盯著我,道:“蔣寧瑜。晴兒覺得可還合心意。”

我心忽地一跳,但又怕被他看出端倪,便道:“蔣副將他人還不錯,只是他為何會合我的心意”

姜允修“哦”了一聲,道:“沒什么,我只是聽說之前在安城他還挺尊重晴兒的。”

我嗤笑了聲道:“之前在安城,那幾個副將誰沒有尊重我只是那也是看在王爺的面上而巳。”

姜允修不置可否,只接著道:“如此等到父皇認命的詔書到了,我便可以起程回京,你便與我一起吧。”

我沒有答話,只將頭看向窗外,說道:“鄭宇什么時候下葬”

“明天。”姜允修沉默片刻才回答道,“只是,當時你答應鄭宇嫁他之時,為何要說只是又為何要說嫌棄”

我的心漏跳一拍,我當時說只是,是想說只是我已非全璧之身而巳,可這又如何能告訴他呢就讓我在他面前留下最后一點尊嚴吧。

我輕嘆一口氣,道:“我說只是我心里還未裝得下他,如果他不嫌棄我,我……”

“那你心里現在是誰”姜允修竟然步步緊逼。

我看他凝視著我的眼神,如果不是我那么了解他,我會認為那眼神叫“情深似海”,我差點又要沉溺當中。他琥珀色的眼珠染上的那一點點是憂傷嗎一個人如何能這么會演戲我心里現在是誰

“誰也沒有,我的心早是一灣死水,無波無瀾,那里早已經沒有任何人了。”我很平靜的說出這話。看,允修,我的演技也不差。就算在我心里的人永遠是你,可我們之間隔著三哥,隔著丁相,隔著這大明江山,如何能再承認

那眼神中的淡淡憂傷變成了失望,不,甚至是有些絕望的神色,那樣的姜允修刺得我的心生疼。如今的他臉色更加蒼白,更加消瘦,我不知道自那日起他是否一直不眠不休,也不知他受的傷是否好了些,不敢問,也不能問。就像凌云說的,我該關心的不是他,而他,也實在輪不到我關心。

想想他在元宵要趕回京城的目的,我咬咬牙,再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