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不中用
第一百二十六章不中用
奪魂房姥姥寢室的后堂里,脖頸處杜鵑刺青清晰非常的男子,遞出一個小小的絲卷,交給紅姑。
紅姑就著燭火打開看看,又合上,沖紋身男附耳交代幾句后,兩人分開。
“這是姥姥的密令,不可與人提及,你現在速去楚王宮辦好此事,不得有誤。”
“是。”
紋身男應聲離開后,紅姑轉身走出主廳去了相連的偏殿內。
偏殿是一間浴室,碩大的樟木浴桶內,紅褐色的藥汁正散發著苦澀的藥味,姥姥閉眼浸泡在其中。
紅姑來到角柜處拿起一個小瓷瓶倒了幾滴藥汁入水后,伸手開始給姥姥按摩肩頭。
“交代好了?”
“是的,都按您的意思囑咐好了。”
姥姥點點頭,不再言語,紅姑也繼續給姥姥捏肩。
突然,姥姥伸手抓住了紅姑的手,微微轉身看她:“你說,毒房若再度強大,是好事嗎?”
紅姑笑道:“自然是好事啊,毒房當年是何等的威風八面。若是毒房依然是咱唐門之重,誰敢欺負咱們?”
姥姥的眉輕皺著:“是啊,你說得沒錯……可……簫兒怎么辦?”
紅姑聞言一愣,剛要開口,外面傳來喧嘩聲。
紅姑趕緊擦干手出去了。
“吵吵什么?”
紅姑剛問出話來,密典閣值守的弟子已經上前,將手里的令牌遞了過來,并低聲說道:“有人夜闖,還襲擊了閣主。”
“什么?他可無礙?可有損失?抓住人了嗎?”
弟子搖頭不語。
紅姑神色凝重:“等著,我立刻去向姥姥稟告。”
紅姑快步回了房中,剛把令牌亮出來,姥姥就已出水:“我們過去。”
“可是您剛……”
姥姥按住紅姑的手臂:“事有輕重緩急,我受得住。”
紅姑無奈,趕緊給姥姥抹去了身上的藥水,穿套了衣裳。
“您要是受不住就……”
“不會的,走!”姥姥一臉陰沉之色地邁步而出,紅姑急忙跟在了后面。
密典閣,是唐門收藏各種秘術典籍的地方,密典珍貴自不必說,但真正讓姥姥關心焦急的便是閣頂收藏之物。
這幫家伙,居然敢硬來了嗎?
姥姥內心焚憂地來到密典閣,唐修帶著守衛當即跪地,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描述當時的情況。
姥姥不發一言,只抬頭瞧看了閣頂片刻后,開始環視四周。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是誰打暈了你?”紅姑關切詢問,唐修羞愧低頭:“是,我……沒有防備。”
“堂里可少了什么?”姥姥終于開口問話。
“堂里藏典甚多,沒有一個月怕是查不出來……”
“一個月?”姥姥聞言瞪了眼:“恐怕還沒等你查出來,那人便把盜走的書抄錄完一遍,還回來了。”
唐修匍匐在地,頭臉貼地:“是我的失誤,還請門主責罰。”
“紅姑,速叫我的親衛過來核查,三日內,我要知道結果。”
“是。”紅姑應聲退了出去。
“今晚這里發生的事,不許向他人提及,都給我爛在肚子里。”
唐修和兩個侍衛立刻應聲稱是。
姥姥一甩衣袖,邁步登上階梯,往頂上走。
“出去,守著。”唐修擺手,將兩個當值的守衛攆了出去。
姥姥順著階梯向上,走了大約二十個梯階后,突然停住了。
她偏頭看了一眼身側的書架:“唐修!”
唐修立刻起身,佝僂著身子手腳并用地爬上階梯來到了姥姥的身側:“門主。”
姥姥指了指面前的書架:“你沒按規矩來?”
唐修立刻去看書架,幾息之后,他臉色發白:“門主明鑒,十年來我風雨不改,從未馬虎。”
姥姥的手登時攥成了拳:“你是不馬虎,卻不中用了。”
唐修立時跪在了階梯上,身體輕顫不休,偏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罷了!無心怎算得過有心,養都養了,那就索性養廢吧!”
姥姥說完邁步繼續向上,唐修則是抬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趕緊起身下了階梯來到底層的一個普通書柜前,轉動了一個柜腿。
書架向后一退,讓出了一條暗槽,露出了三個銹跡斑斑的鐵匣子。
唐修吃力地抱出了一個,從內取出了幾本書抱在懷中,爬上階梯,來到沿途的書架中,調換了幾本。
是的,調換。
這幾本書,封皮一樣,字跡一樣,但內容嘛……只有一部分是一樣的。
在唐修換書的時候,姥姥站在了階梯的頂端,遙遙地看著那對石門,目色晦暗。
一刻鐘后,唐修已陸陸續續的將書冊調換完畢,還原了書架,此時紅姑也帶著奪魂房的十個親衛來到了密典閣。
姥姥看了一眼為首的唐寂低聲交代:“查仔細,莫聲張。”
“是。”
姥姥扶著紅姑走了,唐寂從唐修手里接過了書單開始一一核對。
一路上,姥姥沉著臉一聲不吭,紅姑也未言語,兩人回到了奪魂房偏殿,紅姑看了眼浴桶,皺眉輕言:“您這一耽誤,藥性怕是發不出來了……”
“那就再來。”
“可是,那樣您會……”
姥姥擺手。
紅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去重新熬藥……”
“不必,將就吧!”姥姥說著褪去了衣衫,此刻她的肌膚竟然泛著青紫之色,看起來有些瘆人。
姥姥坐進了浴桶內,紅姑再次給木桶內滴入了幾滴藥水。
“門主,今晚這可不是個小事,為什么您不在門內徹查,還不讓我們提及?”紅姑一邊給姥姥揉肩一邊輕聲詢問。
“若如此,唐門弟子必然內亂。亂了,那偷書之人不就更好混水摸魚了嗎?”
紅姑恍悟:“是我糊涂了,沒想到這一層……”
“這一步棋,對方想玩什么花招,我還想不真切。但,我們總不能先亂了陣腳,否則不是白忍耐了這么些年?”
“您說得是。”
“靜觀其變吧!這些鬼魅的玩意兒,想吞我的唐門,還……”姥姥話沒說完,面色已驟然變得猙獰,她緊咬牙關,忍耐著身體的巨大疼痛,一雙手更是緊緊地摳在浴桶沿上。
紅姑見狀一臉憂慮與心疼,卻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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