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
這半個月里,唐門格外的熱鬧:
首先是機關房,那些不甘心的弟子們在努力練習后找了唐賀之考核,最終加入的五人,就像攪亂魚池的大個鯰魚,刺激得所有人都在努力提升自己,唯恐一個懈怠就被淘汰,不能成為最終十人中的一位。
這種積極的競爭關系,讓十五人之外的房中弟子受到感染,人人都在努力提升,希冀著再有這樣的機會自己也能夠參與競選。
奪魂房這邊,因為花柔所在乎的是刺殺之外的全身而退,所以唐寂每天除了對于刺殺技能的訓練外,還得帶著大家練習自保之技,而后還放話每個夜晚都是他們動手的機會,若有人能在天亮前在他身上要害部位涂上墨而不被抓住的,直接成為十人之一。
于是奪魂房的每個夜晚都是偷襲與逃離的考核,而每一天早晨都會有幾個弟子一臉墨的鎩羽而歸。
暗器房則是相對來說最為平靜的了,他們無時無刻都在比拼制作暗器的速度,花柔會讓他們在不同的條件下,場合下,困難下一次次地比,一邊提升大家的能力,一邊找出基本功最踏實反應速度最快的優異者。
這樣的日子維持了大約七八天,在花柔的授意下,機關房的弟子進入了奪魂房,跟著唐寂開始學習只有奪魂房弟子才能學習的刺殺之術;而奪魂房和暗器房弟子也自然會去機關房學習制作人皮面具以及布置陷阱機關等等。
每一日,唐門這三個房都熱鬧非凡,花柔也沒閑著,她白天不時的和唐賀之還有唐寂討論、調整方案,到了夜里她倒不是想著提升與考核,而是思考生與死的問題。
生,便是生路,死,自是奪人性命。
玉兒那日跑出去之后,雖然說也還是日日與她相處不見嫌隙之態,但已不在和她討論這個問題,就算花柔有意提起,她也會刻意避開不談,以至于花柔不得不反思—在戰爭中她的麻痹敵方的想法是不是錯誤的。
這三個房如此熱鬧,火器房就顯得有些“冷清”了。
雖然說制作火器也夠他們忙的,可是看著別人成日里考核成長學習新的技能,自己卻只能撥弄火器,不免羨慕的羨慕,懊惱的懊惱,抱怨的抱怨。
“為什么我要在火器房啊!看看人家都能學新東西。”
“唉,也不知道師父在想什么,為什么就不讓我們也去學學……”
“學學學!”唐蘊突然冒了出來,沖著弟子們怒吼:“火器你們學明白了嗎?碗里都沒吃完就惦記著鍋里,也不怕撐死!”
面對盛怒的唐蘊,眾人盡管心里不平卻也不敢說什么,一個個低頭悻悻散去,徒留唐蘊眼中滿是怒火。
半個月的風塵仆仆,慕君吾與飛云終于是趕到了長沙府的城門外。
隔著十丈開外,他看著城門上的“長沙”兩字,心中似有巨浪翻騰—家,這是他的家,這是他曾經以為再也不會回來的家!
“公子,我們是否等天再黑一些?”飛云看著城門下的守衛,眼有憂色。
“不用。”慕君吾說著從馬上行囊里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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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盒子,丟給了飛云一個:“咱們易容進去。”
飛云聞言好奇地打開了匣子,但見其內是一張軟皮的面具,他看向主子時,慕君吾已然迅速地將面具敷在了臉上。
“這面具是用的樹膠,不用漿糊自有黏性,快快敷上!”慕君吾說著摸了摸臉部,確定各處服帖,而飛云眼看著公子變成了一張陌生的面孔,趕緊也給自己敷上了。
溫熱黏糊的面具一敷上臉,就像有吸力一樣貼在臉上,飛云扭了扭鼻子嘴巴,立時驚嘆道:“這面具還挺貼合啊?”
慕君吾看著熟悉的臉輕輕一笑:“唐門的人皮面具,貼上就跟真的一樣,哭笑皺眉全能展現,若不是內行人只怕難以察覺。”說著他一踢馬肚,便和飛云向前而去,混跡在了百姓當中。
這長沙府可是楚國的國都,自然城門處的官兵查驗得非常仔細。
兩人靠近后這才發現,城門墻上竟然還貼著兩張通緝犯的畫像,其中一個竟是飛云—祈王不好張貼出來,自然就只貼著飛云了。
慕君吾瞧見后看了一眼身旁的飛云,此刻他已經變成了唐六兩的臉,當然他自己則是長生的臉。
這樣兩張臉,自是安全的,兩人身上也沒有什么暴露之物,所以一刻鐘后,兩人就順利的入城,而后尋了一間客棧,落了腳。
天色漸漸暗下來,傍晚小二送來食物用罷收拾妥當后,慕君吾將面具取下小心翼翼地收進了盒子內。
飛云見狀也要去取。
“你別取了,帶著安全。”
“是。這面具真好,不但如此逼真,糊在臉上這小半天了,竟然一點也不難受。”
“唐門的東西,不差。”慕君吾說著蓋上了盒子,伸手輕輕地摸索了一下盒子—他想花柔了。
“這個唐門,又是火炮,又是機關陣法,好生厲害!屬下去搬空那里的東西時,所見之物也無不是精美絕倫,看來它們淵源頗深,不可小覷啊!”
“行了,去做你該做的事吧。”慕君吾并沒有興趣和飛云提及唐門的淵源,自然終止這個話題。
“屬下這就去,不過您確定要在那里相見?那里定有不少人在等著您的出現。”
“守株待兔又如何?”慕君吾的眼里是一抹冷峻的輕蔑之色:“他們抓不住我。”
就在慕君吾準備夜會之時,相隔千里的蜀地山川內卻是有一處山腳下,兩隊人馬正混戰廝殺在一處,打得是難解難分。
一道道血濺!一聲聲嘶喊!
那沾了血污的“孟”字旗在人頭攢動中揮動著,迎風招展,而“董”字旗卻因為打旗人被砍,而旗幟倒下。
廝殺不休,交戰不停,鮮活的生命在兩軍對壘中終止了,一具具尸體堆疊起來,如一片尸海!
隨著更多的“董”字旗倒下,孟家軍是越戰越猛,優勢漸大。
突然,不遠處,幾面“董”字旗打頭,兩隊騎兵揮舞著兵器沖入戰場。
雙方廝殺中,那本來已占優勢的孟家軍卻開始節節后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