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淳上輩子從未為錢財這些身外物煩憂過。
身為王室子弟,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再加上分封在他手里的還有一些田莊地產,交由府中管事打理,每月都有進項,他從未有過錢銀短缺的窘迫。
重生來到這個日新月異的新時代后,魏淳除了盡量的適應融入新社會之余,還要挖空心思謀生掙錢。
他在選擇做自己的同時,也選擇了自食其力,不依賴這具身體原生家庭和身份的便利因素。
剛剛聽到兩個中年男人提到尊寶典當行,魏淳便想著過去瞧瞧。
他隨身地宮里的陪葬品大多是不能拿出來典賣的,但前些日子他整理歸類那些隨葬品的時候,找到了一串散開的青玉手串。
手串的玉珠有缺失,但玉珠圓潤剔透,經過時光的沉淀和凈化后,玉珠紋理脈絡分明,大小也近乎一致。
魏淳曾經在大型商場的珠寶行看過類似大小的做成了平安扣的玉佩,一小塊就賣兩三千塊錢。
眼下為了解決‘盤纏’和‘生活費’的問題,他便想著拿玉珠出來典賣,換些經費。
魏淳不緊不慢地跟在二人身后,一路跟到了尊寶典當行。
這家年當行一看就有些年頭了,古色古香的裝潢透著雅致的格調,門口正中的匾額上懸掛著‘尊寶典當’黑底金字的招牌。
偌大的楠木雕花門框兩邊,龍飛鳳舞的提著兩句酸詩,魏淳淡淡打量了一眼,就邁步走進了典當行的大堂。
先進去的兩個捧著玉碗的中年男人已經找了接待的進去找掌柜的鑒寶去了。
另外一名穿著唐裝的中年女接待上前來,禮貌地詢問道:“這位先生,有什么能夠幫到您的嗎?”
“你好,我想典當東西!”魏淳說道。
接待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魏淳一眼,隨即笑著問道:“先生,不知道您想要典當什么寶貝呢?”
“家傳的玉珠,可否勞駕你們這里最具有資質的鑒寶師來幫我鑒定估價呢?”魏淳問著。
接待在這里干的時間不短了,雖然習慣性會打量典當客人的衣著打扮,但也不會以貌取人。
再加上魏淳的氣質談吐不俗,容貌五官又非常出眾,讓她這步入中年的老阿姨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長得真俊!比明星還好看!
女接待心里暗贊了一句后,這才笑著回答:“當然可以,不知道怎么稱呼先生?”
“我姓魏!”魏淳也噙著一絲清淺的笑意,深邃立體的五官仿佛浸潤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越發顯得英氣逼人。
接待禮貌的揚了揚手,道:“魏先生,這邊請。
不過剛剛有客戶也指名要我們祥師傅鑒定寶貝,您如果堅持要等祥師傅鑒定的話,可能需要等一等呢!
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先推薦我們這里的趙師傅給您先看看,等祥師傅出來了,再讓他幫你敲定個價格,您覺得如何?”
魏淳覺得這位接待如此真誠客氣,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便含笑道好。
就這樣,魏淳被女接待帶進了一間同樣裝潢得典雅精致的房間里,剛在高幾旁邊落座,立馬就有人送上了香茗。
片刻后,鑒寶師趙師傅進來了,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穿著白色的棉麻面料對襟唐裝短袖,下身穿著黑色的棉麻長褲,踩著一雙黑色布鞋,看起來有幾分‘德高望重’。
趙師傅進來后在魏淳對面坐下,微瞇著眼睛笑問道:“小伙子想要典當什么玉珠啊?”
魏淳將背包打開,伸手摸進暗格取出用絲絨荷包裝起來的玉珠。
趙師傅好整以暇的等著。
魏淳摸出來一顆放在面前鋪開的絲絨綢布上,輕輕推到趙師傅面前。
趙師傅戴好了白色棉質手套,輕輕的捻起一顆青玉珠仔細端詳起來。
魏淳清楚的看到了趙師傅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從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意外......他也跟著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角。
趙師傅此刻的心潮也是動蕩起伏,他剛剛對魏淳的態度雖然客套,但也僅僅流于表面,內心多少帶著幾分輕慢。
怪只怪他在尊寶典當行當了這么多年的鑒品師,遇到太多人錯將魚目當珍珠寶貝兮兮的送上來給他們鑒定的情況,以至于潛意識里帶著某種鄙夷和輕視的態度待客而不自知。
“小伙子,你這玉珠,是怎么得來的?”趙師傅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魏淳詢問。
魏淳面色如常,含笑應道:“家傳的。”
“這玉珠......年頭不短,玉珠清透玉質細膩,對光照,內里玉質濯透毫無雜質,是難得的碧玉。”趙師傅說完,又問魏淳,“你這玉珠不能只有一顆吧?”
魏淳明白趙師傅問這話的意思。
如果單賣一顆玉珠估計也沒多大的價值,但要是一串玉珠,那可就不一樣了。
魏淳也沒有想著要拆散這串玉珠,雖然本身這串珠子已經有缺失了,但如果重新修復加入一點墜飾,也可以很完美。
“家傳的是一串青玉手串。”魏淳說著,將荷包里剩下的玉珠都倒出來一并放到絲絨緞布上。
趙師傅這下眼睛都要綠了。
一顆顆大小一致色澤飽滿的玉珠散落在緞面絲絨布帛上,看起來就像是一顆顆明珠,讓人莫名欣喜雀躍。
“小伙子,你可想好了,真要典當了這家傳的寶貝?”趙師傅秉承著職業操守仔細詢問魏淳。
魏淳頷首。
趙師傅心里激動之余又忍不住嘆息一聲,這敗家玩意兒,這要是自己家兒子,看他不打斷他兩條狗腿!
傳家之寶啊,這就樣隨隨便便典當出去......
估摸著這小伙子的爹媽都不在了,要是在,指定不能讓他這樣敗家!
“這玉珠的價錢我暫時不好估價,等一會兒老祥出來了,我讓他一起掌掌眼再給你報價格吧。
另外呢,既然小伙子你有意愿要典當,那我先將我們典當行的典當意愿條款跟你說一下,到時候如果價格你能接受的話,就得跟這協議條款來執行......”趙師傅喋喋的說起來。
魏淳耐心聽完他講完所有的條款明細后,頷首應道:“我可以接受死當,但價格也也得符合我的心理預期。
趙師傅,我這串家傳玉珠,可不止一些年頭那么簡單,它可是真真正正的古董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