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柜需要輸入密碼,魏淳一連兩次輸入錯誤后,長長吐了一口氣。
正常情況,以陸猷植的性格,應該不會設置自己生日或者喜歡的幸運數字,因為這樣的密碼很容易被破解。
魏淳正要沉下心思好好琢磨琢磨的時候,他敏銳的捕捉到了辦公室外面傳來一串腳步聲。
應該是陸猷植和尤佳回來了。
魏淳本來想要快步退出去的,可是轉念一想,他便改變了主意。
魏淳直接進入了空間,他仍然站在保險柜這個位置,只要陸猷植一會兒過來開保險柜,他就能趁機記下密碼,這可要比自己琢磨破解要容易得多了。
很快,陸猷植就進來了。
他在辦公椅上坐下來,剛要吩咐尤佳去給自己沖一杯咖啡送進來,眼角的余光從辦公桌面上放著的一份文件上掠過,眉峰一下蹙起,眸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凌厲。
“是誰進來過?”陸猷植沉聲問道。
尤佳面露錯愕,她也不知道啊!
正安靜待在空間里的魏淳不由暗惱起來,他居然忘記了自己過來的時候,將一份策劃案放在了陸猷植的辦公桌上。
策劃案內容下面是有署名的,陸猷植一看就知道進來的人是自己,這件事,絕對辯無可辯。
魏淳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太不小心了。
不過這也多少有個好處,陸猷植原本就對他有所防范,現在發現他曾在自己不在的時間段出現在他辦公室,多半會懷疑自己是否動過他辦公室里的東西。
只要陸猷植做賊心虛,過來打開保險箱查看,那么,自己躲在空間里就有機會可以看到他解鎖的密碼。
倒不全然是件壞事!
尤佳看陸猷植盯著桌案上的文件看,很有眼色的上前去拿起來,翻看了一下扉頁和最后的署名,輕聲道:“陸總,是四少的名字,他之前應該是來過您辦公室,可能是看您不在,他留下這份策劃案就離開了。”
“猷笙?!”陸猷植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神情并無半分松快,眉頭反而擰得更緊了些。
尤佳將策劃案遞給了陸猷植,低眉斂目道:“陸總,您先過目,我出去給您沖一杯咖啡!”
陸猷植正準備要打發尤佳出去,等人離開辦公室,帶上辦公室的門扉后,陸猷植當即就丟開了手中的策劃案文件,開始檢查起自己的幾個抽屜,想要找到是否被人翻查過的蛛絲馬跡。
好在魏淳沒有將他碼得整整齊齊的文檔和各種文件夾雜物弄亂,陸猷植并未有什么發現。
“他到底有沒有動過我這些抽屜?”陸猷植不由疑惑起來,喃喃自語著。
空間里的魏淳聽著他這樣不安的語氣,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絲嘲諷的冷笑。
他在心頭從十開始數數倒計時,等倒數到三的時候,陸猷植果然進內間休息室來了。
他直接打開了衣柜,半蹲在保險柜前,仔細打量著保險柜上面旋轉的密碼鎖刻度。
魏淳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好險,還好他多留了一個心眼,在嘗試輸入密碼之前,記住了動手前保險柜的每一個細節。
陸猷植雖然確認保險柜的刻度還是他上次設置的樣子,但也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他將內室與外面辦公區域的那道門關上倒鎖,重新回來后,才輸入了密碼,打開了保險柜。
魏淳仔細的記下了他按下的每一個數字,倏然間他發現,這組數字,居然是汪詩雨的出生年月日。
只不過他輸入的數字是從日期,月、年的順序,反方向設置的。
將一個女孩子的生日設置成密碼,魏淳很快就猜到,陸猷植喜歡對方。
都說愛情是自私的,是帶著某種獨占性的,可魏淳卻沒有在陸猷植身上看到過。
如果不是保險柜輸入密碼的這個發現,魏淳都沒懷疑過陸猷植對汪詩雨的心思。
他之前甚至還想著撮合自己和汪詩雨的聯姻,他既然那樣喜歡對方,又是怎樣說服自己,做到將喜歡的女孩推給別人的?
這樣能隱忍、能割舍的陸猷植,讓魏淳覺得心思深沉,不容小覷。
陸猷植將保險柜打開后,將放在里面的東西一一查看了一遍后,提著的心總算是落回到了實處。
他將保險柜關上了,站起來整理了衣裳,重新打開了休息室的門,從容邁步走了出去。
尤佳已經沖好了咖啡端了進來,看陸猷植從休息室里出去,便笑盈盈的說道:“陸總,咖啡送到。
您還有什么吩咐么?要是沒有,我就先出去了。”
這位陸總并不喜歡她一直在他身邊晃悠,除非是正好有事情需要她協助完成的時候。
陸猷植如她所預料的那般,擺了擺手,讓她先出去。
尤佳也已經習慣,微笑著道好,帶上門出去了。
陸猷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順手拿起了魏淳剛剛落在他辦公桌上的策劃案翻看了起來。
原本他剛剛確認自己的私人領域沒有被侵入后,心情放松了不少,只是這種放松只維持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被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給徹底打散了。
魏淳隔著空間聽到了一串急促的手機鈴聲,而后,他隱約聽到了陸猷植那壓抑而憤怒的聲音從外間傳遞進來。
“......花豹,你不要太過分!
上次你在T國的時候,事情就沒辦好,我卻沒有追究你的責任,最后還是將你那筆錢洗干凈了,現在,你別想食髓知味又要我幫忙,我陸猷植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利用好耍弄的人!”
這話似乎隱藏著重重信息,魏淳不由支起了耳朵仔細聽。
電話那頭人的不知道對陸猷植說了什么,陸猷植冷笑了一聲,開口道:“你以為現在你說這樣的話就能威脅到我了是嗎?
花豹,你不再是從前的花豹了,而我,也不是從前那個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沒有的陸猷植了。
別想著威脅我,更別想著陰我,滇緬那一帶,能做事的,可不止你一家!”
魏淳將關鍵的字眼全部記在了心里,他心頭隱約有某種情緒在起伏跳動,竟忍不住生出了一股守株待兔、得來全不費功夫的亢奮。
這個花豹,想來不會是什么好人。
聯想到自己和曹毅興曾經在緬國玉石交易市場被一群地頭蛇盯上的那一次,魏淳猜測著這個花豹,或許就是那伙人的頭頭。
陸猷植曾經利用花豹為他做事,而做的這件事,還很有可能跟自己被綁墜機有關。而花豹,指定也向陸猷植提了一些交換條件,比如,幫他洗錢......
魏淳心中好似有團火焰燃燒了起來,他想著,他要是能找到這個花豹,從他身上入手,順藤摸瓜,說不準還能找到直接證明陸猷植犯罪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