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蕓的參與,金老爺子是不同意的。
在堂屋內,他站著來回走動,心緒不寧,焦慮不安。
他將小女兒帶來,是打算讓她感受一下賽事的氛圍,并沒有考慮過讓她參賽,就算挑戰沒有那條規矩,他也沒有過讓小女兒去挑戰的意思。
小女兒雖然有天賦,卻才接觸不久,而且她十四都未滿,根本不急這一屆大典,她擁有的時間還有很多。
而現在完全進入了兩難的地步,挑戰失敗了,她將永遠的失去了大典的資格,挑戰成功了,在復賽小女兒必定會被刷下去。
折疊鍛打,能進入復賽的人,三天的時間就能完成小女兒半個月的成績,參加了復賽,又沒法去觀摩其他人,完全是得不償失。
“蕓兒,你太莽撞了。”金老爺子道,語中到沒有責怪。
金蕓擦拭著手中的匕,她到沒什么必勝的心思,只不過對進入復賽的獎品感興趣而已。
沒錯,剛那位不嫌事多的男子口中的獎品,正是她所需要的,既然需要當然是要試上一試。
手中的匕很小巧,還沒有剛才那把長劍的五分之一,可上面帶著的青鋒卻是長劍所沒有的,再來長劍的重心向后偏移,劍身并不是沒有弱點,十招之內,她還真有把握。
這時,房門被敲響,因著需要做些準備,華老特意安排了一間房間給金家,起先盛千荀還想著一同進來,被憤怒的金老爺子給趕了出去。
永新上前開了門,一看便退了幾步回來。
來的是一雍容華貴的夫人,同行的還有身邊的兩個丫鬟。
金蕓一瞧,便能認出,此人與卓三娘有幾分相似,想來是她的家人。
“這位夫人可是有何事?”金老爺子上前道。
果然,那位夫人旁邊的丫鬟轉身將房門關上后,她開了口:“自然有事,小女有幸入得復賽,卻節外生枝,我這個娘的當然得過來瞧瞧。”
卓夫人輕仰著頭,一雙明眸傾斜向下打量著坐在椅上的小姑娘,之間她手中一直擦拭著匕,遠遠望去,她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出彩的地方。
如此,她心中不由冷笑了一聲,乍聽到自己閨女被人挑戰,其中同樣的也是一個姑娘,她心中就覺得不喜。
邊城大典,能進入復試的女子唯獨只有她卓家的姑娘,先不說這里面能帶來的榮耀,就是身為父母的他們都是無比的自得。她相公不是卓家的當家人,可她的閨女卻是卓家唯一一個進入復賽的人,就是當家人的子女也在初賽時落了選。
這幾日,家里不斷有人來獻著殷勤,還有妯娌時不時眼露的嫉妒,別提心中的暢爽。
可就在這個時候,居然傳來閨女被人挑戰的事情,卓夫人立即就是坐不住,跑了過來。
金家祖孫相視一眼,自然聽出話里的惡意,金老爺子道:“還有半刻鐘才是挑戰之時,不知道夫人而來是為何?”
卓夫人側頭,這才將金家幾人打量了一番,這一瞧,眼里便是一閃而過的嫌棄之意,連話都不愿意多說一句,將手搭在丫鬟的手腕處,點著下巴示意。
那丫鬟也是瞧不上這幾個穿著粗布衣裳的下賤.人,得到夫人的示意后,就開口道:“我家夫人乃邊城卓家的二夫人,能來一趟,也算是你幾個的福分。姑娘就更不用說了,賢身貴體,哪是你們這些鄉下人能相提并論的。識相些的就趕緊去跟華老爺子致個歉,哪兒來的回哪去。”
秀麗的小姑娘吐出的話卻惡毒的厲害,金老爺子胸膛上下起伏的厲害,邊城世家真是越活越過去,居然如此的仗勢欺人。
“吶,這是一張兩百兩的銀票,夠你們這些刨地的農家人花一輩子,也別在這丟人現眼,拿著銀票趕緊著離開。”
“等等。”卓夫人舉起手制止,突然改變了主意,她道:“你們既然想出出風頭也行,銀票你們照樣可以拿去,只是挑戰的結果你們應該懂得我的意思。”
當然懂得!如此的一番羞辱,他們怎么可能不明。
金家兩祖孫剛想反駁,就被一聲輕靈的笑聲打斷。
“呵…。”金蕓捂著嘴笑的開心,一雙眼睛笑的如月牙般,眼眸中帶著的卻是濃濃的趣意以及一絲的戰意。
被笑的某明,卓夫人幾人不明的很。
金蕓擦掉笑出來的淚花,她兩手旋轉著匕,道:“怎么辦,兩百兩銀子能打我這個農家人,可隔壁那人,兩百兩還不夠塞牙縫吧。這位卓夫人你又能掏出多少銀子來呢?”
卓夫人面色如含冰霜,她就是在旁邊那人吃了個閉門羹,光是第一眼的打量,就知道那人定也是有背景之人,光是千兩銀子都絕對打不了,可再多的,她也是沒能拿得出。
“兩百兩?呵!卓夫人你放心,我定會讓你看到想要的結果。”金蕓說道,抬起頭勾起的嘴角帶著一絲某明,眼眸中的神色讓人觳觫。
卓夫人還在為著閨女為難,低垂的眼眸并沒有看見對面人的眼色。
到是丫鬟瞧了個正著,被驚的不由自主的向著后面一退,連帶著背她攙扶著的卓夫人也是趔趄一下,差點沒站穩,好在另一邊的丫鬟有眼色,一把給扶了住。
卓夫人先一驚,后側頭嚴厲的瞪了她一眼,好在沒在人前失了禮,不然就是出了大丑。
那丫鬟被看的趕緊低垂著頭,感覺到夫人攙扶著她的手轉到另一個人手腕上,心中更是驚慌不已。
“你既懂得事理自然最好。”卓夫人留下這么一句,便也不想多待,轉身帶著兩個丫鬟離去,現在更多得不將時間浪費在這幾個人身上,而是另外一個,那個才是她閨女最強勁的對手。
“小姑,你真準備放棄嗎?”永新看著桌面上的銀票,覺得很是礙眼,他連忙問道。
將匕插入銀票的一角,她再次笑了。
金蕓道:“她想要的結果既沒明說,那就按照我想的意思來辦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