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的烈風在飛馳,黑衣黑發黑馬,如同一道黑影,盛千荀嘴角勾著一絲笑,因著速度很快,街道兩邊的人并沒有發現,就是這抹笑,讓本就英俊的人倒顯得有些邪魅。
而他的另一頭,白衣黑發白馬,另一種極端,白昱之長鞭在手,顯得很是冷冽。
兩人對持,向著對方極速而去,瞧著越來越近的身影,兩方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仍舊直徑向前,耳邊的極速的風聲,馬蹄的腳步聲。
街道上的人群連連后退,生怕被行駛的馬匹撞到,后退后又是捂著嘴看到兩匹高大的駿馬像是要撞到一堆,更是驚恐萬分。
而就在驚呼之中,兩馬半個身影的距離時都沒有一人錯過距離,仍舊死死的盯住對方。
“咳。”
輕輕一聲咳,白昱之劍眉上挑,長鞭向下,扯著馬鞭微微向左,就在這差了絲毫時,白馬黑馬相交而過。
“白公子好眼力,不然在下怕要落個半身不遂了。”盛千荀坐在高馬之上,微微仰著頭,傲氣盡然。
白昱之眼角輕挑,他翻身下馬,白衣衣擺飛揚,利落無比。
他走在一邊,有些擔憂的看著好友。
盛千荀口中的半身不遂,刺耳半分,就怕方亦烜多想。
方亦烜輕笑一聲,他道:“真要落個半身不遂,我豈不是有伴。”
盛千荀哼笑,扯著馬鞭向著邊上的街道而去,他可沒興趣和這人扯著嘴皮子話,就沒一次能說得過他。
而恰巧的是,他又見到了一個熟人。
“金姑娘,咱們緣分還真不淺,短短幾日,居然再次相遇。”盛千荀單手靠在馬脖上,顯得沒個正行,說的話更是如此。
話剛一出,攤位的老大爺還當是遇到了個紈绔公子哥,光看那匹駿馬就知道價值不菲,自然知道是惹不起,連忙低垂著頭縮著身子讓自個不引起注意。
金蕓手中還剩下半個雞腿,其實要說著到顯得很不雅觀。
對于眼前這個俊俏的公子,是金蕓最不相見的人,沒有之一。
輪椅在街道上行動,方亦烜并沒有感覺到身下的顛簸,他慢慢而來,并不在意周身人的打量。
“金姑娘,在莫橋村還未多謝你的出手相助。”方亦烜雙手抱拳,配著一身青衣顯得有些羸弱。
金蕓撇嘴,莫橋村的事不知道已經過去多久,現在才來道謝,未免太遲了一些。可她卻是有些事要問問此人。
她道:“李兆修你可知道?”
李兆修便是當時在莫橋村被困住的人,也是重六的爹爹。
當時出洞后,便是一場場的鬧劇,金蕓至昏迷醒來后,其他被困的人到是消失一天后,便歸了家,唯獨李兆修一家三口,直到如今都是不見蹤影。
因是多年的小伙伴,雙胞胎每日從書塾回來,都會繞道重六家中尋人,每次都是失落而歸。
金蕓這次會問,不知是因為雙胞胎,也是為了重六那個小家伙。
小小孩童,懵懵懂懂,憨憨的臉上永遠都是帶著稚嫩的笑容,很是討喜的一個孩子。
“知曉。”方亦烜點頭,他道:“想來金姑娘還不知,當日李兆修家中長輩大鬧,怕是心灰意冷便投靠于在下,如今人正安置于孔府。”
金蕓皺眉,所謂的投靠,她當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當日所發生的事,她也是聽到金蔣氏嘮叨了不止一次,李兆修如此打算,不正是想要脫離李家主宅那一家子,可她沒想到的事,為了逃離,李兆修居然帶著一家子的人尋了方亦烜。
說得好聽一些是為投靠,可細簡下來,不就是投在方亦烜門下,一家為奴。
可這也是別人的選擇,金蕓并不會去評判。
她點點頭,將打包好的油包擰在手里,準備轉身回到角門處。
金老爺子已經轉身回到院子里面,并沒有發現小女兒和這幾個公子相處在一塊,不然準得上前打斷。
而就在金蕓轉身離開之時,一把玉骨扇攔住了她的方向。
“金姑娘,在下可是助你一臂之力,好處不說,可也不能如此對在下視而不見吧。”盛千荀似做不滿,說完翻身下馬,雙手抱胸靠在馬身上擋著位置。
金蕓沒有直徑向前,而是偏了方向繞了過去,盛千荀哪會如此容易就放她離開,側身一轉就是將她給攔了下來,道:“姑娘家家的一人在此,不如在下送你一程如何?”
“千荀。”方亦烜捂額,怕是金姑娘引起了他的興趣,才會如此逗弄一番。
可金蕓又豈是如此好逗弄的人,手中油包一甩,整只的叫花雞沖破出來,香氣撲鼻,朝著對面的人而去。
香歸香,真要砸在身上,就算是一身黑衣也是狼狽不堪,盛千荀腳步后移,還沒向后卻重心向前移了半步,被叫花雞砸了個正著。
雞屁.股落在胸膛,順著衣襟而下,在黑色的錦服上留下一條更深色的印跡。
他攤開著雙手,緊緊擰起眉頭,低頭望著胸前一處,不知如何是好。
白昱之剛過來,見到這一幕,到底還是忍住噗呲出來的笑聲,食指抵著嘴,道:“挑云,去附近的衣坊給盛公子拿件衣裳。”
挑云捂著嘴,沒有應答,而是點頭示意,生怕開口笑聲就脫口而出。
“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盛千荀添了舔腥紅的唇角,一時大意,但到底還是清楚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對面的伸過來的手,他自然是發現,也能及時避開,偏偏他以為此女子的力道并不足以懼,卻反被將了一軍。
他側身讓道,想的是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并不急這一時。
卻不想,在金蕓邁了幾步后,頓了頓,轉身瞧著坐在輪椅上顯得有些羸弱的男子,清涼的天氣,他雙腿上卻蓋上了一層厚實的毛毯,將下身遮蓋的嚴嚴實實。
就在幾人不明之時,她道:“方公子,不知你喜不喜歡狼皮?”
方亦烜瞳眸一縮,他看著這個小姑娘說完這一句話,也沒等任何的回復,甩著長發慢慢離開了他的視線。
狼皮,狼群,千荀說的不錯,確實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