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娘

第五百零一章: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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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故事的結尾,可悲可嘆。

金蕓無法結論靳家的所作所為是對還是錯。

可她卻知道,靳家后人來上京的目的,絕對不簡單。

她拿出手中的銅釵,有些疑惑,沒有絲毫的頭緒。

在成老爺子的家中,她唯獨在成賀氏身上才感知到一些不同,其他地方,卻平常無奇,但也是件怪事。

而不同的根子,便是在這根不起眼的銅釵上面。

所以,再離開的時候,她便用了半兩銀子換來的。

雖然沒有見到其他的人,可聽著其他房間里面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再加上他們商量時露出的話語,想來是打算就這兩日馬上搬離上京,去遠方定局。

在成金斗所謂的故事中,金靳本是一家不重要,生死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年炙手可熱的靳,在最為風光的時候消失,據說是淡了打鐵的心思,與夫家去了遠方,一生相夫教子。

卻怎么都想不到,她仍舊在上京,卻是被困在金府之中。

那靳身前所困的地方,又是哪里呢?

金先鈞揉著額頭,從靳家人上京,這些天來他一直沒有睡一個好覺。

站起身,放下手中的雜事,他走出了書房。

爹將金府交與他時,雖沒有祖先那時的盛世,卻也是家喻戶曉。

可是,在他手中這么多年,卻漸漸走了下坡路,甚至到如今,更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

偏偏,家里子嗣多,卻沒有一個能瞧得上眼,還每個都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金先鈞冷笑一聲,這些人真是當他老糊涂,以為他并不知曉,在私底下跳的厲害,卻不知道,其實他是看不上眼罷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個人有本事,哪怕是在私底下作亂,他都會正眼瞧上一眼,卻偏偏一個都沒有。

“老爺!”

一聲聲響,讓金先鈞回過神,他定眼一看,臉上有些的愣神。

不知不覺中,他怎么就來到了劍嶺。

眼前的七層小塔屹立在身前,他揮手讓守衛的人離開,站在原地想了許久,才邁出腳步走進小塔之中。

塔中前三層放的是各地收上來關于打鐵的書籍,后三層是堆放的物件很是雜亂,卻也是極為難得的材料。

而金先鈞,卻直徑走上了最高一層。

這里他來的次數并不多,里面的東西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很小的一塊地方,卻只擺放著床桌,柜椅。

這里布滿了灰塵,顯然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也顯然,這里曾經有人居住過。

金先鈞此時有些晃神,他走到窗臺前,就著這個小小的窗戶,上京的景色應收眼底,可是,那個人,是存著什么樣的心思,再這個巴掌的小地方,獨自生活了十幾年。

又是懷著什么的情緒,望著上京繁華的地段,瞧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卻沒一個人能與她交談。

孤寂、悲涼,恐怕還有濃濃的不甘吧。

金先鈞喃喃開口,他道:“祖先,您可知您當年的一時心軟,讓一女子孤寂而死,讓如今的金家陷入了莫大的困境啊。”

“那你可知,我們本還有一線生機,卻因為你的頑固斷裂。”

金先鈞猛然回頭,他怒然,道:“三弟,是誰給你資格踏入這里!”

金先潮無所謂的一笑,他道:“不出一年,金府說不定就會易主,我來不來,又有什么關系。”

“你!”金先鈞氣急,卻對這個三弟無可奈何。

反之,金先潮也對大哥的迂腐以及頑固,心中早就有氣,他道:“作為局外人,四弟與你之間,我更偏向于四弟,他本是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少爺,被你硬是驅趕,過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難道這些還不足以平息你心中的妒忌嗎?”

‘啪!’金先鈞猛然伸手拍桌,他道:“你胡言什么。”

“怎么,我說錯了不成,就因為爹娘所謂的偏向,你嫉恨四弟。”金先潮此時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他道:“可你有沒有想過,爹之所以會寵著他,是因為他將金府交到你的手中!而他只希望四弟做一個無憂的少爺!”

“那你呢?口口聲聲說我嫉恨,你與金先洪一母同胞,當年他被驅趕,你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難道你不嫉恨嗎?”

話音落下,兩人面面向覦無言,其實他們心中都明白,說來說去,其實就是嫉妒兩字。

金先鈞嫉妒,金先潮同樣的也是嫉妒。

他們都是爹的孩子,可在他們的認知里面爹是嚴肅嚴謹的,偏偏在四弟面前卻是慈父。

他們三兄弟從小到大,從未被父親抱起玩耍,從未輕言細語,從未爽朗大笑,這所有的一切,都給了比他們小了許多歲的四弟。

不說其他兄弟,金先鈞怎么會甘心,他才是金府的長子、嫡子,就該擁有一切,哪怕爹的心思,他都明白。

四弟從小到大,雖然擁有過多的寵愛,卻從未接觸過金府的核心,打鐵、商鋪,這些所有的人,都未有人教導過四弟,就如剛才三弟所說那般,爹只希望四弟做一個無憂的少爺。

金先潮輕嘆一口氣,他緩緩道:“夠了大哥,這一切都夠了,如今金府已經面臨困境,我們兄弟三人該齊心對抗外敵,而不是內亂。”

“齊心?”金先鈞冷笑,他側身望向窗戶,俯視著上京的景色,并沒有讓他入迷,而是道:“一個無憂什么都不懂的人,如何與我們齊心,他可沒這個資格,就算是要靠,也是靠他生的好女兒。”

金先潮心中一喜,他知道大哥這是有軟化的跡象,連忙就道:“可就不是如此,四弟這輩子唯獨有一點比我們要強,就強在他會生啊。”

關于這點,他是不得不承認。

兄弟四人,加起來的子嗣粗略一算,怕就有幾十人,偏偏如今卻只有一個還未出嫁的姑娘才能頂得起這個金家。

如今,他也不知道是該覺得難堪,還是要慶幸。

慶幸,最起碼,上京金家還是有一人能在鐵匠這條路上走的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