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娘

第六百二十五章:上卿冉家

金蕓口中的話題人物其一,正在院子里繡著嫁妝。

她刺繡的手藝并不好,繡出來的花樣雖然不會很難看,可也不好看。

好在,她的身邊有個好幫手,不然她是真的下不去手。

香寒揉著金色的絲線,她問道:“這里的針法可對?我怎么瞧著像是一團糟。”

小莫氏捂嘴一笑,她道:“這才幾針,你多繡幾針,便是一朵荷花了。”

說著,又低頭選擇手中的花樣,別說,基本上每一個樣式她都極為的喜歡,甚至想要下手試一番。

起先還害怕因著一手好的陣法會讓她如同娘一般,被婆家關在房間內,整日的刺繡。

后來瞧著婆家的人極好,不會是她祖母和爹那般的喪盡天良的人,便透露著她會刺繡,甚至手藝極為的不錯,本想著靠這么一雙手掙些錢,哪里會想到,短短時間,就這么突然之間家了。

小莫氏到如今,有時候都回不了神,她可是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住在這般的府邸之中,身邊更是有丫鬟服侍。

她以前就是求神拜佛,也不過就是希望家庭和睦,每頓都能夠吃飽飯罷了。

哪里會想到,居然會好到現在這般地步。

香寒聞言又繡了幾針,果真能夠大概看出是一朵荷花的樣式,她道:“多虧了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莫氏也不謙虛,她打趣道:“等姨成親時,多給我些喜糖就行。”

香寒臉頰上一紅,低頭羞澀不語,心中的喜悅仿佛能夠跳躍出來一般。

恰好,這個時候,一個小丫鬟從外面跑進來,說道:“香寒姑娘,冉少爺來府上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香寒拿著針線的手一頓,連忙就是站了起來,可是又磨蹭著不敢邁步,她與冉鈞從定下親事后,因為習俗便一直未見過面。

小莫氏推了推她的肩膀,說道:“沒事的,去瞧瞧,我在這里給你繡嫁妝。”

香寒想了想,到底還是邁開了步子。

而此時,冉鈞這次上門,主要想來見的是金老爺子以及金蔣氏。

他將手中的冊子遞了過去,說道:“這是我備下的聘禮,如果大叔大嬸沒有意見,我便安排,盡快讓人送上門。”

金蔣氏不客氣的伸手接了過來,這事本就是不能客氣的。

她認字雖然不全,可這一欄欄寫的物件,還有長長的一條紙,便也能看出聘禮備的夠多,甚至她還在上面看到了幾處房產,不由疑惑的問道:“冉鈞啊,你同我說說,你哪來的銀錢居然能備下這么多物件?”

冉鈞的本職是個護衛,這件事他們早就知曉,更是知道這樣的人家,家中條件肯定是不太好。

不過這些他們也不在意,只要人好,以后等香寒真心實意他們就很滿足了。

特別說手中不差銀錢后,對于香寒的嫁妝他們是翻了幾倍,盡拿好的貴的來挑,他們成親后的日子,絕對不會過的太差。

可是,出乎意料的瞧見這么多的聘禮,金蔣氏居然有了一絲的心慌。

她猛然想起來,之間將這件事告訴小女兒,小女兒臉上帶著的凝重,是不是有些東西已經不在計劃中,冉鈞這人也并不如他們想象中那般的家世清白呢?

“大叔大嬸,這次來,我也是有一事想同你們交代。”冉鈞說著,這段時間,有人一直再查他的底細,他也是知曉。

本再遲疑要不要說,可是臨近婚期,心中欣喜的同時不免有些心神不安,到底決定還是來了這么一趟。

他道:“我本是上卿冉家流落在外的子嗣。”

這話一說,金老爺子和金蔣氏兩人的神情各不相同。

在金蔣氏眼中,流落在外的子嗣,恐怕是外室的孩子,就是那種不能入族譜的孩子。

不過,雖然名聲不夠好聽,卻也不是不能夠接受。

可金老爺子卻是瞬間黑沉了一張臉。

上卿冉家,他年少并未被驅趕時,上卿冉家在上京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家。

但是,這次他回到上京后,卻沒有一點冉家的消息,他偶然間問起,才知曉就在十五年前,一場莫名的大火將冉府三百四十八人全部燒死。

別說里面的主子,就是下人都無一逃出來了。

本以為冉府的人都因那場大火死光,卻不想冉鈞居然是上卿冉家的人。

他問道:“你如今是否還在調查當年的那場大火?”

冉鈞咬牙,眼中顯露出恨意,他如何能不查。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他的家就這么沒了,如果不查出兇手,他有什么顏面去見那些枉死的親人。

他點了點頭,道:“是,我不能不查,而且,這么多年來,并非沒有一點消息,我本打算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后,再考慮其他,卻沒有想到我會遇到香寒,我不愿…錯過她。”

金蔣氏聽的有些迷糊,連忙就開口問道到底是何事。

金老爺子無法,只能湊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了一說,就怕冉鈞聽到了,觸景傷情。

“簡直喪盡天良。”金蔣氏氣急,更為冉鈞覺得可憐,卻沒有表達出一絲不好的想法。

金老爺子卻道:“如今,誰還知道你的身份?”

“童府的老爺子知曉。”冉鈞說著,突然之間覺得心中放松了許多,來之前他不是沒有擔心過,就怕金老爺子兩人知曉后,會不贊同他與香寒的婚事。

畢竟他身負血海深仇,還有一個在暗地里的死敵,稍有不慎,說不準會牽連到他們家中的人。

“所以,童府接二連三的想要為童培九提親的事,其中也是因為看在你的份上?”

話音落下,金蕓邁步走了進來,對于她剛才聽到的這些,并沒有認為冉鈞說的有假,打從第一眼見到冉鈞開始,她就不認為他會是一個普通的護衛。

有些人身上帶著的是與生俱來的氣勢,是從小就培養形成著的。

而跟在她身后的,是臉上不帶一點血色的香寒,想來剛才說的那些話,她也是聽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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