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娘

第六百六十五章:書信

對于綠瓏這般莫名的態度,金蔣氏自然不會瞞著四郎,當即就是派人將此事告訴了他。

她肚子里是有四郎的孩子不錯,可這人心術不正,難免會拖累到四郎,還不如讓他早些決定該如何去做。

可此時的金啟全,卻是無法,或者說是沒有精力去做。

宮殿之事的當晚,圣上就將他悄悄的喚到宮內,與之密探一番后,他便做了準備準備遠處一趟。

綠瓏的事哪怕有心他也沒精力去辦。

金蔣氏本以為派去的人回來后會將四郎的處理法子一并帶來,哪里知道消息沒有任何,倒是帶來了一人。

金嬌兒沒有了之前那般的嬌蠻,此時見到人都是一反副怯怯的模樣,讓金蔣氏瞧著心疼的無比,這個孫女她接觸得不少,更是因為她娘的緣故,兩人之間并不是很親密。

甚至,金蔣氏明白,嬌嬌對他們一家子的人,帶著一些些的嫌棄。

可再怎么,都是自己的孫女,她又怎么會不疼,將嬌嬌抱在懷里,她道:“乖嬌嬌,以后就住在祖母這,定不會有人欺負你。”

金嬌兒猛然被抱著,剛想要掙扎便停止了動作,她將頭靠在祖母的肩膀之處,輕輕的道:“嗯。”

這般乖巧,金蔣氏更是喜歡到不行,更是趕緊著讓人準備著她的衣食住行,并問道送嬌嬌來的人:“你家主子要什么時候才回來?”

來人道:“奴婢哪會知道主子的行蹤,不過主子說了,在金葉姑娘成親之前定會趕回來。”

金蔣氏一聽,臉上并未帶著喜色,反而有一絲絲的苦笑。

金葉雖然是他的侄女,可是兩人相處就少,又怎么會專門為了金葉的婚事趕回來,恐怕是為了香寒吧。

香寒的婚事在金葉的后兩月不到,四郎趕回來也是想看著她出嫁吧。

金蔣氏點了點頭,又問:“那綠瓏呢,就將她放在府里不管了?”

來人怕是不知曉什么,瞧著老夫人問起綠姨娘,還當她是擔心懷孕的姨娘在府里不過,便道:“老夫人放心,府里有不少人,綠姨娘時時刻刻都有人照顧,定不會有事。”

金蔣氏聞言,喃喃一句:“誰擔心她又沒事啊。”

將嬌嬌安頓好后,金蔣氏又回到屋里將購買好的拜師禮準備一番。

她之前聽著小蓮說過,莊大師一生了無牽掛,無兒無女,雖然教的徒弟的不少,卻未有一人磕頭拜師過,都是名義上的師徒,并無實際上的關系。

如今收下小蓮當徒弟,說是師徒,可俗諺所謂“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傅”、“投師如投胎”。

又何嘗不是將她當著以后要養老送終的人呢。

如此之大事,自然是要經過小蓮的祖父祖母的首肯。

可是路途遙遠,這一去一來都要一月有余的時間,誰知道中途會不會出現什么差錯,倒不如先拜師了再說。

她手中的動作一頓,對著老頭子說道:“書信是否已經讓人帶出去了?”

金老爺子點了點頭,說道:“讓人帶出去了,你備下的物件也都拖著一起帶過去了。”

“好好。”金蔣氏緩緩坐了下來,她這次帶過去的物件除了那封信之外,更是備下了不少東西過去,其中她娘家的幾個妹妹弟弟更是送了一些銀兩過去。

畢竟她如今生活在這么好的地方,卻眼睜睜的看著幾個妹妹弟弟住在土胚屋幾個月都吃不到一塊肉葷,這樣的事她還真的做不出來。

帶去的銀兩雖然不至于他們大富大貴,但是想要蓋間瓦房,送子女去讀個書之內的,倒是可以。

她輕聲一嘆,說道:“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回去一趟。”

其實真要說起來,當年住到三合村的時候,他們幾個姐弟之前交往的并不多,特別是和幾個遠嫁的妹妹,更是多年沒見過一次,彼此之間關系也淺了不少。

畢竟每家人的日子都不好過,每日都是忙到不行,誰又有那個精力四處閑逛著到處走親戚。

可是現在,離得這般遠,這突然之間金蔣氏是想的不行。

金老爺子拍了拍老伴的肩膀,說道:“就算沒法回去,也能安排人護送他們過來不是,別的不說,讓他們住上一年半載的都不是難事。”

“他們年紀一大把的,難能這般的折騰。”金蔣氏白了老頭子一眼。

“咱們的年紀不比他們大?還不是來來回回折騰了兩次,走旱路不行,就走水路。”金老爺子想著別人不說,就是蔣立那混人,真請他來上京小住一段時間,說不準爬都愿意爬來。

上京好吃好喝得不少,說準蔣立樂不思蜀都不愿意回去呢。

金蔣氏聞言,還真的動了一些想法,可又有些擔心,畢竟她娘家的那些人,她清楚的很,真的將他們都帶了過來,指不準一些煩心事也跟著帶來了,別的不說,就她的那個弟妹,心里打著什么主意,她是一清二楚。

看著小蓮在他們這里住下了,又想著將其他的幾個孫兒孫女放在她跟前養著。

哪怕她現在就是不缺錢,也不愿意接下這么多的麻煩事。

金老爺子哪會不知道她的想法,便接著說道:“將老的接來就是,年輕的就讓二郎在鎮上尋些差事,讓他們去上工也就沒時間來了。”

“好好好,就這么辦,那你趕緊著寫信。”金蔣氏聞言一喜,將弟弟妹妹接來,又沒小的跟著,她自然是愿意的很。

金老爺子道:“也不急這么一時半會兒,我明日跟二郎說說先。”

看著老伴臉上的笑,金老爺子又怎么會不高興。

將蔣家的人帶來,不會有任何的好處反而麻煩不少,可是那又如何,正如老伴所說,他們幾個姊妹這一輩子能見幾次,還不如撐著現在多見見,省得以后遺憾。

畢竟他們的年紀都大了,誰也說不準還有多少年。

而他如今是沒有任何的遺憾,能夠再次回到上京金家,將子嗣后代的名字寫在族譜上,這一輩子他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