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吁口氣,先前的郁悶心情霎時煙消云散,竟然開始覺得新鮮起來,要知道,靈魂出竅的這種體驗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的。
她嘗試著往四處走動,發現靈魂就象前世書中描述的那樣,完全不用腳來行走,而是如幽靈一般離地寸許,飄飄而行,毫不費勁。
實在太好玩了,無痕飄了一會,感覺實在有趣得很,沒有肉身的負荷,全身都輕松自在、舒適愜意。
她還嘗試著往上飄飛,不過最多也只能飄到一丈左右高度就是極限了。
她飄著飄著,不覺就在這附近逛了一二圈,發現樹林、穴洞、山壁等地到處都有村民在休息睡眠,打鼾聲、夢囈聲此起彼伏。
偶而也有個別村民起來夜尿,但沒有一人能看見她,仿佛她是透明一般。
魂魄果然是普通人肉眼無法看得到的,無痕證實了這一點,隨便晃了晃就趕緊走開了,畢竟偷窺人家尿尿這種事她可做不出來。
一柱香后,陣陣虛弱感襲來,無痕的靈魂逐漸覺得寒冷透骨,仿佛天地間有股無形的力量在逐漸凝聚,這股力量攝人心魄,令她魂體有種即將消散的感覺,她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往回飄。
第一次靈魂出竊,她完全沒有經驗,到底會出現什么后果她可是完全不清楚,萬一要是自己觸犯了什么禁忌,一不留神魂飛魄散,哭都沒地哭去。
還好離肉身不遠,無痕很快就飄了回去。
可是當她站在肉身面前又遇到了難題,怎么回到肉身?這一點她完全不清楚啊。
管它呢,死馬當活馬醫,無痕伏身靠近自己的肉身,集中意念迫切地想著:回去、回去!結果還真的就“嗖”地一下回歸了肉身。
想不到這么容易,而且也太快了,無痕甚至還沒搞清狀況就已經從肉身的沉睡中清醒過來。
她按捺住興奮心情,偷偷瞟了眼身邊的母親,伸手在手臂上使勁掐了掐,痛得她齜牙咧嘴,才敢肯定剛才的奇異經歷不是做夢。
她往四周瞅了瞅,發現夜色還是那么的寂靜清冷,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
無痕輕輕靠回母親懷里,卻怎么也睡不著了,剛才的經歷實在是驚險刺激,肉身在這里沉睡,靈魂卻毫無阻礙地到處逛了一圈,這種經歷說出去只怕也沒有人相信,但她卻實實在在體驗了一回。
閉上眼睛,她還想嘗試一下能不能再次靈魂出竅,結果毫無反應,看來,這靈魂出竅也是靠運氣的,不是她想出竅就能出竅。
無痕猶豫著,想將自己靈魂出竅之事告訴母親,但最終卻選擇了放棄,一來這種體驗說出去未必有人相信,二來她也怕嚇著母親,再說靈魂出竅她也沒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還是等以后弄明白再說比較好些。
沒過幾日,無痕莫名其妙的又一次靈魂出竅,這次她有了新發現,當自己在靈魂狀態時,觀察力特別細微,能看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比如:每個人身上都會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微光,身體健壯之人是白色微光,身體虛弱者白光暗淡,身患疾病者卻是黑色微光,因此,誰健康誰有病,無痕靈魂狀態下一眼就能分辨。
無痕最熟悉的幾個人她都去認真看了看,劉伯和阿牛身體都非常結實健壯,身上散發的正是微微白光,彩妮散發的白光略顯強盛,但也算正常。
母親就很奇怪,她全身浸染在黑光之中,外圍包裹著一層濃郁的青光,青光仿佛有著生命,與黑光相互纏繞爭斗著僵持不下。
青光似乎正在極力壓制黑光,但黑光非常強悍,不甘示弱,洪水猛獸一般,不斷在母親身體中肆意破壞,青光勉強支撐,逐漸有種壓制不住的趨勢。
無痕百思不得其解,母親這是什么情況?母親重病在身,那片黑光有可能就是病源,可那濃郁的青光又是什么?
正琢磨著,無痕突然驚覺有什么東西從天空飛逝而過,速度極快,憑感覺應該是往西面去了,那里有片小樹林,夜宿著許多村民,包括劉伯和阿牛他們也在。
無痕好奇,想著靈魂離體時間還早,又仗著別人看不見她,便飄過去一探究竟。
剛到樹林邊,卻見彩妮獨自一人走了出來,肩上蹲著一只翠綠色小鳥,小鳥非常安靜乖巧,顯然是被訓養好的寵物,不知從哪里飛來?難道剛才飛過去的東西就是這只小鳥?
正想著,彩妮肩上的翠鳥突然展翅,尤如一道閃電,眨眼飛往遠處消失不見。
彩妮抬頭凝望著翠鳥消失方向,眼神非常怪異,又往夢氏夜宿之地瞟了幾眼,猶豫半晌,徑直往翠鳥消失的方向走去,步履輕盈,小心翼翼,悄若無息。
有鬼!這小丫頭果真不簡單!
無痕幾乎肯定前幾天想溺殺自己就是這個彩妮,小小年紀就這般手段毒辣、心如蛇蝎,這段時間一直處處小心防范,倒也沒有發現她有什么異常舉動。
現在深更半夜她一人獨自出來做什么?難道想小解?可附近明明有一處專門劃分小解的區域,還有臨時搭好的小茅棚,彩妮卻往著最偏僻處走去,顯然另有目的。
無痕想知道這丫頭又想耍什么陰謀手段,便一路尾隨在后,她現在是靈魂隱身狀態,彩妮毫無查覺。
走到一處極其僻靜地,一名黑衣蒙面男人靜靜地駐立著,混身散放著淡淡金光,一股陰冷殺氣彌漫四周,令無痕心頭冒起陣陣寒意。
翠綠色小鳥正棲在黑衣蒙面人肩頭,偏頭瞅著彩妮,眼中仿佛帶著一絲嘲諷。
無痕驚得目瞪口呆,黑衣蒙面!這是演的哪一出戲?殺手?魔鬼?這不是電視劇里才有的情節么?怎么現實中也有?
無痕心情不禁有些凝重,這個世界好象跟前世有些不同,她要想平平安安活下去,看來還得多了解這個世界才行。
彩妮臉上閃過一絲畏懼,躊躇著上前弱弱說道:“義父,這么晚將妮兒招來,可是有何要事?”
黑衣人哼道:“三個月了,連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