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頓時怔住了,眼見自己招出的藤蔓竟然是透明的,不禁大感意外,練習時招出來的不是一根綠色蔓藤么?這是什么東西?
此時此刻,無痕才幡然醒悟,原來自己當前是魂魄狀態,可是!天哪!魂魄狀態也能使用術法?
無痕大喜,連連施展“藤蔓術”,將駱飛虎整得哇哇直叫。
其實無痕的魂魄這段時間與肉身一起經過勤修苦練,吸收了大量月光精華,月光精華比五行靈氣更加玄妙,是超脫于五行靈氣范疇之外的一種神異靈氣,因此魂魄狀態自然也能夠施展術法,只是術法的表現形態與肉身施展的形態大相徑庭而已。
這藤蔓術在魂魄狀態下施展出來,其實已經不能叫藤蔓術,應該叫陰蔓術,無痕這也算是誤打誤撞,無意間發現魂魄的修煉之道。
駱飛虎被無痕整得極慘,全身衣裳破損,頭破血流,但他和仆人左顧右盼都找不到原因,越想越怕,頓時背脊直冒寒氣,連呼有鬼,一路往回狂奔起來。
前面就是駱府祠堂,路邊有一片荷塘,荷葉連綿,水深冰寒。
無痕使出陰蔓術纏住駱飛虎,再用魂力推了他一把。
駱飛虎便“撲通”一聲掉入荷塘,他不會游泳,頓時咕咚咕咚連喝幾口塘水,嗆得連呼救都來不及便沉了下去。
仆人慌了手腳,急得他一邊跳下水塘打撈,一邊連連大聲呼救。
鄰近正好有隊巡衛經過,匆忙跑來救助,好容易才將駱飛虎打撈上岸,這駱府少爺已是駭得驚魂未定,面色青白,渾身冷顫,嚇得不輕。
無痕在旁樂得咯咯直笑,不過她是魂魄狀態,四周眾人看不見也聽不見,夜色中無人發現異常。
無痕正愜意間,駱府祠堂的墻頭突然出現一道模糊光影,沖著無痕冷冷喝斥道:“何方妖孽,竟敢來我駱府作祟!”
無痕暗暗一驚,怎么駱府還有人可以看到自己?難道遇到了其他魂靈?
她盯著那團光影凝神細看,發現那光影漸漸顯現出一個魁梧的身形,頭戴紫金冠,腳蹬紫云靴,身披軟盔甲,手執丈八矛,全身金光燦燦,威猛無比,猶如天兵神將現世,神威令人無法逼視。
無痕有瞬間的迷惑,難道這世間真的有天兵神將?她雖然及時回過神,仍不免有些緊張。
她不再顧及整治駱飛虎等人,回道:“你又是何方神圣?為何在此管我閑事?”
那神將哼道:“閑事?怎么是閑事?本神是駱府守護神靈,你敢大鬧駱府,又以妖法傷害我駱府的子孫,本神豈能不聞不問,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待,不然本神……哼!”
守護神靈?駱府居然還有守護神靈?無痕微微皺了皺眉,之前她也曾經靈魂出竅在駱府到處閑逛過,怎么就沒發現駱府還有守護神靈?難怪對方與惡靈趙然不同,身上沒有一絲陰冥之氣,反倒是隱隱流蕩著五行靈氣,原來卻是守護神靈。
無痕從未見過守護神靈,如今雖有術法護身,但畢竟心中沒底,不想輕易得罪,只好抱拳行禮道:“如此倒是得罪了,你這子孫曾經暗中加害于我,今日薄施懲戒,望尊神大人多多包涵,我這便離去,今日打擾多有得罪,告辭!”
“想走!沒這么便宜!”
“你欲如何?”無痕暗暗戒備。
守護神靈認真打量了無痕幾眼,不由暗暗吃驚,無痕與其他孤魂野鬼完全不同,全身上下沒有一絲陰冥之氣,反而魂體潔凈,顯出一絲貴氣,令人不敢輕視。
守護神靈雖自認飽覽群書,卻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魂體,他剛才在旁見過無痕施展術法,手法平平無奇,不可能是仙人陽魂現世,再說無痕身上也沒有真陽之氣啊?莫非是某個修士的特殊分身?
守護神靈實在猜不出無痕真身,猶疑半晌,方怪笑道:“本神見你毫無陰冥之氣,顯然并非游魂野鬼,究竟有何來歷,講得明白我便放你離去,否則……嘿嘿,就給本神永遠留下吧,本神正缺一個伺候左右的仆人,哈哈。”
不好!無痕知道自己魂魄與眾不同,想起惡靈趙然撕咬吞噬自己的恐怖情形,想來這守護神靈定然也是不安好心,頓時暗呼不妙,轉身便跑。
守護神靈大感意外,見無痕不戰而逃,心頭顧忌頓時煙消云散。
“站住!“守護神靈輕輕一抖,身上突然冒出萬千魂絲,在半空形成一片蛛,凌空就往無痕當頭罩去。
這個神靈居然會術法!無痕心頭微沉,今日怕是有些棘手,她沒有時間多想,情急之下本能地使出凡人絕技“如影隨形“身法,魂魄如幻影般消失在原地,眨眼出現在十步之外。
守護神靈的蛛罩空,微微一怔,料不到無痕還有如此身法,便見他口中念念有詞,伸手往無痕方向一指,蛛再次籠罩過去。
無痕突然感覺眼前一道微波蕩漾,周圍情景頓時大變,再不是駱家府邸,而是身處一片荒蕪大漠之中。
幻境!無痕暗驚,這守護神靈居然還會迷幻之術!果真極難對付。
她從未經歷過幻境,也想不出脫離幻境之法,無奈下只能憑借如影隨形身法四處閃避。
守護神靈的蛛屢屢罩空,心中微怒,法訣一變,蛛便非常靈巧地瞬間變形,化成一條蜿蜒靈鎖電射而出,頃刻間追上無痕,將她雙足纏個結實,半步也邁出不得。
無痕臉色微變,此神靈術法運用之靈活,變化之巧妙,自己可謂望塵莫及,顯然道行高深,十分難纏,難道自己今日便要栽在這里
正想著,眼前景色一變,周圍情景再次變回駱府祠堂,無痕雙足緊縛,正無言駐立在院墻之下。
她在幻境中四處逃避,想不到跑來跑去,還在原地未動,反而離這守護神靈更近,這幻境之術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守護神靈得意地狂笑道:“魂靈,敢對本神不敬,現在可知道本神厲害了吧。”
無痕哪里肯如此甘心就范,冷冷道:“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