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黑蓮靠做咸魚飛升了

427 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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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多了嗜血的毛病是一回事。

對盛紅衣來說,帶著親友離開異人域,是她一直想要做的。

若是能順利離開,嗜血便嗜血吧。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

她心中已是權衡了利弊,她有佛法傍身,不見得就因為這毛病就萬劫不復。

至于異人域糟心的那些爛攤子,誰愛收拾誰收拾,她若是能逃出去,還管這些?

龏漣愣了愣,他定定的看著盛紅衣:

“你找到逃跑的辦法了?”

以黑蓮的性格,有時候說話看似魯莽沖動了些,但自有其細膩謹慎之處。

不是有了五成以上的把握,她不會如此說。

至少,不可能是這么肯定的語氣。

盛紅衣輕輕“嗯”了一聲。

“娘已經不在了,我除了你和白蓮,沒有其他牽掛,若要走,我想我們能一起。”

“只是,有一件事兒,我需得同你說清楚,我前幾日不是做了夢么?夢中,你以后有很大的成就,大約能夠統御這片地界吧。”

“說不得,你以后就會被載入史冊,成為被萬世千秋記得的異人王。”

“興許,若是同我一道離開,這些就會化為泡影。”

龏漣本來沒什么表情,這會子聽盛紅衣說起這一茬兒,突然玩味的笑了。

他本就長相妖美,宜男宜女,這會子笑起來,說是照亮了整個洞穴也不為過。

盛紅衣狠狠欣賞了一回。

便是此時此刻,她心中都冒出不合時宜的想法,若不是自己確實可能沒什么情根,不解風情。

另外,她和龏漣實在太熟了,下不去手。

否則,來一場風花雪月倒也未嘗不可。

真是,可惜了。

她身邊親近之人之中,也算得上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了,然,……罷了,她是個沒有福分的人。

“異人王?是你給我起的這么可笑的名字?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個?”

“若是我統御了異人域,頭一件事我就是要滅了這個地方。”

盛紅衣如臨一陣驚雷劈下,震撼不已。

還真是。

這世上后來哪兒還有異人域?

“你想去哪兒,我自然都跟著。”

龏漣懶懶的下了結語,語氣閑淡,根本沒將之當成一件生死攸關,甚至改變命運的大事。

盛紅衣呆呆的看著龏漣,心緒起伏,久久不息。

她果然多慮了。

論灑脫,她不如龏漣多矣。

自己想那么多,實則,在人家那兒根本不是事兒。

換件事兒來看,黑蓮嗜血之事,她其實也沒必要多放在心上。

且看事情的走向就是了。

佛家愛說因果,道家講究命運。

她能回到異人域,是命運使然,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便是她戒備、思慮、惆悵、都無濟于事。

倒不如徹底放開,去看,去聽,去用心感知便是。

一切的煩惱,都是虛妄,庸人自擾之罷了。

她站起身,心緒此時如寬平的湖面,已是見見平靜。

她似抖開了自來到這異人域一切加諸于身的枷鎖。

“走吧,有幾處地界,咱們先去瞧瞧,合適的話,咱們便能說走就走了。”

龏漣隨之起身,毫不掩飾眼中的贊賞和慶幸:

“你啊你,可算是回來了,就前幾日那神神叨叨的模樣,讓我瘆得慌。”

“我還是習慣現在的你。”

盛紅衣笑了:

“哼,你還挑上了。”

“快點兒,別墨跡。”

說罷,她率先往前走去,龏漣依舊懶散又無賴:

“來了來了。”

天又亮了,盛紅衣此時,卻感覺到周遭的靈氣在往她的身體之中鉆入。

她隨意的瞥了瞥,天地之氣在她的周圍繚繞,先是在她的皮膚表面活躍一番,然后鉆進又鉆出。

玩鬧姿態如小小的精靈。

這是盛紅衣來到這里后,第一次這些天地之氣如此的親近她。

頓悟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剛剛,她被龏漣的灑脫觸動,點醒了她的迷惘。

她心中有一種感覺,天地之氣的這種親近,許不是針對黑蓮,而是對“盛紅衣”也有好處。

不過,這些是不能確定的,“盛紅衣”如今的皮囊如何,那得盛紅衣回去方能知曉。

而,盛紅衣已經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一切交給因果和命運吧。

她躺了足足百年,醒來后,許是因為曾經死過一次,反而失了些膽氣,凡事想的多,有些畏手畏腳起來。

殊不知,如此不知不覺的,便失去了盛紅衣的初心。

今日,借此良機,再次叩問心門,讓盛紅衣自迷惘之中再次尋到了方向。

盛紅衣的道,從來都是從心所欲的。

違背了本心,變得一板一眼,謹小慎微,她也再不是盛紅衣了。

秀水峰,盛紅衣剛進入閉關而已,滿打滿算也就半日。

結果,山頭周圍忽然出現奇景。

云層突然涌動不止,明明原本是萬里無云的晴好天氣,不知從哪兒,蔓生出了好多白胖白胖的云朵。

本就在秀水峰的季乘風和季睦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不對勁。

季乘風原本臥在躺椅上呢,而今一揮袖子,就已經站在了秀水峰巔。

而季睦,在他站定的下一秒,便抱著他的劍出現了。

不止他倆,秀水峰上的人都感覺到了異樣。

他們仰頭看去,竊竊的開始議論紛紛。

原本在正一峰難得閑暇的掌門這會子也心中有些所感,他抬手止住了大弟子凌躍絮絮叨叨匯報的那些無聊的工作。

他一把站起身,道了句:

“走,外面好像有些異動。”

凌躍只覺得莫名其妙,他看著他師父頭也不回的身影,不免懷疑,師父是不是又嫌棄他啰嗦,所以故意胡說八道?

畢竟這種事,他師父近幾年做的格外多。

哼,身為掌門,自當殫精竭慮,這還是師父教他的。

沒想到這幾年,他自己反倒是越來越不能如此了。

忙里偷閑的時候越來越多,還無良的把事情全都甩給他干?

美其名曰,鍛煉他!

這怎么可以,他現在修為尚低,且很想像師兄弟一樣出門歷練,才不要如今就被這些瑣事雜務給套牢。

“師父,你等等我,我還沒說完呢。”

凌躍鍥而不舍的追了過去。

今天,他打定主意了,絕不讓師父有偷閑的機會,他倒要看看,外面什么熱鬧吸引他了。

師徒二人到了正一峰頂,這是玄塵門的招牌,最高峰所在。

如此,當真的一覽眾山小。

凌躍還沒看到奇景呢,就看到各個峰頭上都站了人了。

奇了怪了。

今天大家都很閑么?

全跑出來看風景了。

這些個玄塵門元嬰往上的人,各有個性,雖然要么掛著長老的名兒,要么都是一峰峰主等顯赫身份,可平日想如此齊全的看到他們,簡直……癡心妄想。

到此,凌躍感覺到事情可能不簡單了。

他順著他師父的視線看去,一眼就被驚的不輕:

“這是要……天生異象嗎?咱們宗有人進階了?”

“是……是哪位元嬰長老還是化神老祖呀?”

天生異象,代表奇物現世啊。

當然,不僅奇物,也可能是“奇人”,好比天資縱橫的修士橫空出世亦或者什么隱世大佬修為突破都可能引動異象。

而異象有好有壞,各有所指。

凌躍搓搓手,他一開心就喜歡嘮叨:

“哎呀哎呀,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這可是大喜事啊!”

他一邊瞧著那天象,如今還在形成的過程之中,一邊激動的來回踱步。

在松崖的教導和“洗腦”之下,凌躍早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心系宗門,哪怕他嘴硬不承認這一點。

可以說,宗門的一切已經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思考任何事情之時,也早就習慣性的以宗門利益為先。

松崖無語的看了凌躍一眼,他正提著心呢:

“安靜點兒,胡說什么呢,你看看,那天生異象在何處?”

其實呢,也不怪凌躍如此,玄塵門上天生異象,能想到的只能是宗門有厲害的人進階了。

說起最厲害的,也就那些個元嬰和化神老祖的,至于那些更高級別的,好比季秀水這樣的,早就離開宗門。

如凌躍還是沒有資格知道他們在何處的。

凌躍呆了呆,怎么了?難道自家師父還懷疑他們宗門內能生出什么不好的異象?

怎么可能?

有鏡門在,加上玄塵門門風歷來清正,絕不可能有什么魔頭轉世之類的奇葩事情出現在他們宗門……吧?

他仔細辨了辨,才不可置信道:

“那是……秀水峰?!”

實在是他修為尚低,還沒有他師父的眼力。

但那方向,確實也只有一個秀水峰最有可能。

可細細一想,秀水峰上能有誰啊?

乘風師叔和季師弟已是元嬰了,盛師妹重傷剛醒,莫非是有什么異寶出世,還是盛家的誰?

“這……是誰啊?”

凌躍一臉呆滯。

松崖這會子倒是老神在在:

“我也想知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他可不是凌躍這等毛頭小子。

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師徒二人不說話了,先等著唄,靜觀其變。

卻說,這樣的對話發生在許多山頭。

容相也在觀望這一切。

只不過沒什么好話。

他那徒弟齊朗,站在他的身邊。

“看情況,又是秀水峰,這些日子,秀水峰風頭很盛啊。”

容相自然討厭秀水峰,當年盛紅衣和盛凌波一事,簡直把他的臉丟盡了。

齊朗是他的親傳弟子,他舍不得怪罪,那么錯的只會是別人。

齊朗嫌惡的皺眉:

“哼,那盛紅衣運氣確實好!居然沒死成,不過沒死也廢了。”

“這一回,這異象又會是誰?季睦?”

齊朗比容相更痛恨秀水峰。

齊朗頭一次見盛紅衣,就覺得很不舒服。

他看到那人,就有一種沒來由的心虛之感。

后來,他將之歸于他同盛紅衣八字不合。

本來么,那時候,盛紅衣不過一個小小家族修士,就敢對他這個化神之徒不敬,簡直豈有此理?

后來,因為盛紅衣姐妹之間的齟齬,又把他扯入其中,敗壞了他的名聲。

還有那個季睦,從頭到尾站在盛紅衣那一邊跟他作對。

大約,這師兄妹從一開始就關系不純吧,那盛紅衣長相美艷,季睦估計也是個假木頭!

他飽含惡意的猜測。

容相想到什么,輕斥齊朗:

“那個盛芳菲,你怎么還不把她趕出去。”

容相對齊朗也是恨鐵不成鋼。

這好好一個人,就栽在盛家姐妹身上了?

盛紅衣,盛凌波,盛芳菲!

容相不反對齊朗玩弄女修,在他看來,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玩歸玩,怎么能把自己的名譽折進去?

這就是愚蠢。

更讓容相無語的是,他找女人的目光越來越差了。

盛紅衣且不提了。

前頭那個盛凌波已經足夠差了,現在這個盛芳菲……還不如她姐姐呢。

齊朗聽到盛芳菲的名字,眉眼之間沒有一絲波瀾,好像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物件:

“她壽元將近了,這時候把她趕出去,有礙我們的名聲,師父放心,她現在信我的很,不如等她死了。”

“若是趕出去,她在外面胡說……”

“如今掌門對我們不滿,隨意出手解決,恐被人抓到把柄。”

盛芳菲至今還做著齊朗幫她找延壽丹的美夢呢。

容相已是不想說這人,只覺得臟了他的嘴,只簡短吩咐最后一句:

“盡快解決。”

“是。”

齊朗無所謂,女人太多了,盛芳菲,本來就是他用來惡心盛紅衣和秀水峰的,壓根他就沒看上過。

秀水峰,盛紅衣的至親無一缺席,也在看。

“是小姨母。”

天際的云還未成形,盛焱就確定了。

盛坪臉上帶著喜氣,像是已經篤定了盛紅衣的成功,在盛云帆等人的忐忑之中,他還擺擺手:

“自然是好事,紅衣呀,從來都是一鳴驚人的人。”

莫說那些距離久遠的,就說那最近的事。

紅衣能昏睡百年而醒來,并且原本破碎的身體居然自主修復好了。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紅衣都能成功。

“我徒弟,從來都是最有氣運之人。”

朗聲得意夸了一句,盛坪便不說了。

天際,那些云朵形狀驟變,紛紛便成了白鶴。

白鶴在空中繞著秀水峰飛翔,悠閑自在。

眾人瞇眼細觀,無人說話打斷此景。

此時此刻的玄塵門寂靜無聲,就連風吹過草木帶動的沙沙聲似都小了很多。

恰是此時,白鶴群中忽然有些騷動。

不知從哪兒冒出了一朵黑云明晃晃的扎在那兒。

眾人懸心已待,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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