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到時候太后也該歸西了。
素輕一想了想道,“此事不難,我與杜太醫攜手診治,保太后三月無恙不是難事,請皇上下旨吧!”
楚星寒挑眉不語,太后道,“如此也好,哀家許久未見齊太醫了,皇上,下旨吧!”
素輕一松了口氣,楚星寒道,“華貴人一事,朕心甚痛。如今素太妃醫術超絕,可堪重任,朕便封素太妃為女醫監,不必再以宮妃身份出入太醫署。這后宮內有封位的傳喚太醫之時,素醫監可當首選!”
宮妃與太醫私通謀害太后,此事也算是皇家丑聞了,如今冊封女醫監也算是防患于未然,藍瑾玉及其他妃嬪皆跪地贊皇上圣明。
素輕一撇撇嘴,也跟著行了半禮。
華貴人的事情似乎很快掀過去,藍瑾玉在太后身邊殷勤伺候,時不時望向楚星寒,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其他宮妃不甘示弱,不時刷刷存在感。
素輕一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場面,自覺退了。
出了坤寧宮,正撞見幾個太監裹了兩具尸體往外走,白色素布下露出一截被打的皮開肉綻的胳膊,素輕一看的心驚肉跳,那幾個太監卻毫無憐憫之意,不時低聲咒罵。
喜兒道,“這是皇后查出來的,都是碰過太后藥盅的人,不問清白全都割了舌頭杖殺了。”
素輕一聽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忽然間想起了挨著素安宮的冷宮,那些曾經光彩照人的妃子,如今卻同老鼠跳蚤為伍,這偌大的宮墻里面,怎么就那么臟。
“走吧!我們去安清宮!”
喜兒扶著素輕一快步而行,她明顯感覺到素輕一的身體在抖,卻又無從勸起。
二人很快到了安清宮,門口卻大刺刺的杵著一人,雙手叉腰,滿臉殺氣。
“子清姑娘?”素輕一有些囧,想起自己一時氣不過給慶貴妃開的玩笑,只好強裝鎮定,“貴妃娘娘讓你來此等哀家的?”
“素太妃,我家娘娘可曾得罪過你?”子清冷聲問道。
素輕一搖頭,“這話如何說起?”
“我家娘寧可曾得罪過你?”子清又問。
素輕一只好道,“不曾!”
“既然不曾,素太妃何以下此毒手?”
素輕一給自己打氣,除非齊老頭是個庸醫,否則不會有人看得出來慶貴妃那樣子是糟了毒。
“子清姑娘慎言?哀家剛剛洗脫了毒害太后的罪名,你又給哀家灌了個毒害貴妃的帽子,你若不能拿出證據,哀家定要稟明太后還哀家清白!”
素輕一小臉一樣,一臉的憤慨,喜兒自然給自家太妃幫腔,氣的也叉著腰瞪著子清,圓臉繃得死緊。
“貴妃娘娘腹痛難忍,我找人問過,就是中毒。那日除了皇上只有你接近了娘娘,你還說不是你?”
“問了人?問了誰?太醫署的人?叫來給哀家對峙,要是說不上來,哀家一同治罪!”
“那人……,你管我問的誰,反正,反正就是你下的毒!”子清無法解釋透徹,氣的一張臉漲的通紅。
素輕一撇撇嘴,很是委屈,“看來是你家貴妃不喜歡哀家過來給她診病,也罷,雖然皇上封了哀家為女醫監,可是正主不允許,哀家也懶得費那個心思,這就回了皇上,慶貴妃的病,哀家不管了!”
說罷轉身就走,喜兒覺得不解氣,擼了袖子指著子清喝道,“你個奴才,竟然如此詆毀太妃,還不自己掌嘴!”
素輕一覺得,喜兒這話說得對,自己是太妃哎,先帝親封的,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隨便污蔑豈能輕饒。
可她轉而又想到從坤寧宮里抬出來的尸體,那想要責罰的心便消了。
“喜兒,我們回去!”
子清是個武者,本就有些魯莽,今日堵在門口就是想要給素輕一一個下馬威,讓她為貴妃診病時盡心盡力些,不要再耍什么花樣,可是這人怎么就走了。
“你就不怕我去皇上那里告狀?”子清伸手將人攔住。
素輕一擺擺手,一臉的無所謂,“那你去吧!回頭哀家讓喜兒把貴妃的毒藥也一并送給皇上。”
“你……”子清氣的跺腳,臉上異常糾結。
素輕一挑眉靠近子清,小聲問道,“你說你問了人,那個人就是給你家娘娘毒藥的人吧?”
子清警惕的后退一步,手已經握住了腰間軟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素輕一一臉可惜道,“哀家真不知道,你忠于的是你家娘娘還是外面那人?”
“你這話何意,我自然忠于我家娘娘。”
“既然如此,為何哀家的話你未聽進去?哀家說過,那毒藥會要了你家娘娘的命,難道那人給你們藥的時候不曾說過?或者說,他告訴你們他有解藥,只要定期服用便可無憂?”
子清的臉色變了又變,素輕一卻已經看的明白,心里對那個人倒是有了幾分好奇。能配出這種毒藥,又能哄得女人為他要生要死,當真是有些能耐的。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何故猜疑別人。那人不會害我家娘娘的!”子清似乎不愿解釋,提及那人時,竟帶了幾分哀傷。
素輕一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實在理解不了。只是見她為難也不如先前那般咄咄逼人,便道,“你私自問診一事,你家娘娘不知道吧?”
子清搖頭。
素輕一了然,猜到那樣的情況慶貴妃就是死也不會找人來看。
“那你今日將哀家堵在門口,慶貴妃也不知道吧?”
子清再次搖頭。
素輕一嘆了口氣,如長輩般拍了拍子清的肩膀,一臉慈愛。“你涉世未深,魯莽沖動,卻是為了你家娘娘,哀家不怪你。皇上下旨命哀家治好你家娘娘,哀家怎么可能冒著殺頭的罪名毒害你家娘娘。”
她那語調太想長輩,子清稀里糊涂點著頭,一抬眼卻又看見素輕一那張吹彈可破的臉,登時大囧。
“你你你,你胡說什么?誰涉世未深?誰魯莽沖動啊?好想你比我大多少似的。不是來看病嗎?還不進來!”
子清氣呼呼的往里走,安清宮里的宮女對她皆是恭敬有禮,很顯然這小子清在安清宮里的地位絕對不一般。
喜兒不喜子清的性子,氣的嘟囔,“太妃為何縱容那丫頭,要奴婢說,就該掌嘴罰跪。”
素輕一看了眼喜兒,笑笑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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