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巫山軍營,蘇南城被看守士兵攔在了外面,他坐在馬上搖著折扇,絲毫沒有闖入軍營重地的自覺。
進去通報的人已經走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出來,蘇南城卻篤定,藍商不會讓他在此處過于引人注目。
果不其然,又等了一會,通報的衛兵走了過來,也不問什么,牽著蘇南城的馬親自護送著直接去了藍商的書房。
“你太大膽了!”藍商將一茶盞扔在了蘇南城的腳邊。
蘇南城低頭看了看,錯開腳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情淡淡,“王爺,該動怒的似乎是在下吧?”
藍商冷著臉,坐回主位上,“本王讓李斯帶信給你,你可看了?”
“沒有!”
“你……”
“在下飛鴿傳書給王爺的消息,王爺不也沒看嗎?”
藍商不語,臉色陰沉不定。
蘇南城的眸色漸漸沉下來,“在下拼死為王爺籌謀良久,甚至以身為餌,只要王爺在那時發兵攻城,明安早就在王爺之手,在下不明白,王爺為何躊躇不前錯失良機!”
藍商道,“本王絕不弒君,本王要的是楚星寒親口禪位與我!”
“王爺之志,在下豈會不知。我以生命為餌,就是讓王爺正大光明的出兵救駕,倒是,我直接結果了皇上,想著朝堂之上還有何人敢跟王爺說個不字。”
蘇南城越說越氣憤,白皙的臉都漲的通紅。
藍商有些心軟,他也曾想過,如果真的按照蘇南城的幾乎,他在那夜不顧皇上密旨直接發兵,或許真的能成事。
片刻的猶豫,事情已經有了結果,如今再糾結已經毫無用處。
“公子對本王的情誼,本王知曉,可謀逆之罪,本王萬不能擔,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先生既然有幸活著出京都,那便在東巫山好生休養吧!”
蘇南城長長的嘆了口氣,依舊一股郁結在心中,片刻后對著藍商躬身一禮道,“那就叨擾王爺了!”
說罷隨衛兵走了,軍師從屏風內走出,看著蘇南城的背影久久不語。
藍商道,“他雖沖動,可的確是個人才。本王對他有救命之恩,他絕不會背叛我!”
“皇上定會全國搜捕此人,王爺定要小心!”
“本王知道,對了,軍師不是提出在陵縣布兵嗎?不如讓蘇南城和李斯同去,如何?”
軍師搖頭,“此事關鍵,還是多觀察幾日吧!”
藍少閣處理完一品仙居和紅館的事情,又去了素安宮,正好碰到素輕一準備給楚星寒送藥膳。
“你同哀家一起去吧!”
“可以見了?”藍少閣驚道。
素輕一點點頭,“夫子里要求盡快找回星辰劍,已經連續鬧了兩日!”
“太不要臉!”藍少閣氣道。
素輕一看了他一眼,憋不住笑了起來。
“哀家以為藍太傅霽月清風,不會說這么粗魯的話!”
藍少閣的耳朵通紅,義正言辭道,“他們太欺負人。我聽說,西王朝老國君病重,大皇子執政,對明安似乎有覬覦之心。這個夫子里在這個時候屢次鬧事,怕是有意為之。”
素輕一對國事不太懂,將食盒遞給藍少閣,二人并肩往朝陽殿去。
“小大,你為何沒參加宴席?”素輕一狀似無意問了句。
“皇上命我送密旨前往東巫山,在那邊有事要處理所以趕不回來。”
素輕一點點頭,沒再追問,二人很快到了朝陽殿,意外的是藍瑾玉竟然不在。
“皇后娘娘那?”素輕一看著空蕩蕩的寢臥,舉著湯盅有些無措。
“朕攆走了!”楚星寒臉色陰沉。
“那這個……”素輕一看了看藍少閣又看了看大爺一般的楚星寒,無奈道,“哀家去叫崔公公!”
“不用,你來!”楚星寒道。
素輕一嘴角抽了抽,“哀家可是太妃,你……”
“太妃似乎忘了什么,需要朕提醒一下嗎?”
素輕一搖頭,乖順的走到床邊坐下,一勺一勺的喂給楚星寒吃。楚星寒吃了大半盅,心情似乎沒有初始那般陰沉,素輕一晃了晃算賬的手臂道,“藍太傅,你有事先說吧,哀家行了針,皇上要睡一會!”
藍少閣點了點頭,將這幾日處理的事情一一匯報,又問了楚星寒對于尋找星辰劍的意見。
楚星寒并未回答藍少閣,卻是看向一旁揉胳膊的素輕一,“你什么意見?”
藍少閣心中微微一驚,也跟著看向素輕一。
素輕一抬頭,一臉無辜,“此事與哀家何干?”
“星辰劍在你那里,你說有沒有干系?”
“什么?”藍少閣更加吃驚,“星辰劍在太妃手里?這,這是何意?”
楚星寒沒解釋,素輕一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道,“皇上的意思是直接交給夫子里?”
“下毒偷劍的匪徒不是抓到了嗎?那就順勢將星辰劍尋到便是。”
藍少閣聽聞微微皺眉,“皇上的意思是盡快將西王朝使團送走?”
“嗯,朕接到密報,老國君病危,大皇子急欲樹立威信,已經在邊境布兵,夫子里這個老狐貍在京都,只會壞事!”
“好,此事臣親自去辦,決不讓夫子里挑出毛病來!”
素輕一道,“一會你隨哀家回宮,哀家將星辰劍拿給你!”
楚星寒對著素輕一挑了挑眉,心里無端喜悅起來。她的那些神鬼本事,倒是學會隱藏了,他還真擔心她直接從袖子里掏出星辰劍來。
素輕一正準備施針,崔公公又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楚星寒真想一腳將他踹出去,黑著臉道,“夫子里又來了?”
崔公公摸了下汗,訕笑道,“皇上英明!”
楚星寒無語望天,素輕一給他吃的可以恢復武力的藥丸副作用太大,也就能撐一兩個時辰,之后渾身酸痛無比,連睡覺都不行。
“臣去會會他!”藍少閣氣急,背手走了出去,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雄壯之姿,可除去不到半刻就又回來了,比崔公公還要著急。
素輕一突然間特別佩服夫子里,是有怎樣的口舌之能才會鏖戰群雄,萬夫莫開啊。
“皇上,出事了,質子病重,怕是不行了!”
楚星寒艱難撐起身體,作勢就要下床,素輕一一把將他摁了回去,“你莫要急,前些日子質子去太醫署拿藥,哀家給他診過脈,短短幾日,怎會病危?”
“你的意思是?他裝病?”楚星寒忽地放松下來,眼神中透出了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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