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幾名學子,相繼好轉,歐陽明每日慰問照顧,陸濤作為歐陽明的老師也去過幾次。
原本對歐陽明極為排斥的學子們,漸漸的也都不再相信歐陽明為了獨得殊榮而不惜下毒害人的事情。
那幾名中毒的學子恢復之后,得知此事為曹毅所為,都是大驚失色,又聽說鳳鳴和曹錕似乎官官相護并沒有要責罰曹毅的意思,這幾人登時來了氣,竟是寫了狀子告去了京兆衙門,一眾學子烏壓壓全都圍了去。
鳳鳴不得不開庭審理,一看那狀紙,倒是有些吃驚。
“你們說出事之前,曹毅曾經單獨找過你們?”
“是,大人!”為首一人名喚文清,才名不輸歐陽明,他是胡城人,對京城并不陌生。此番入京趕考,更多是為了在考前留名,所以入京以來,這大大小小的詩會他都積極參與,名氣也漸漸起來了。
文清拱手道,“我等五人本不在一家客棧,所以并不相熟。這一次中毒,得歐陽明老師的照料,同吃同住,這才知曉,在對詩之前,我們幾人竟都被曹毅威脅過。”
“哦?你們與曹毅也有私怨?”鳳鳴問。
文清道,“并無,在此之前,曹毅之名也只是耳聞。”
“那就奇怪了,既不熟悉,又無私怨,他為何單獨找你們?”
文清道,“大人,當日他來找學生,目的只有一個,讓我入曹家門第,無論科舉能否高中,都保我官運亨通,富貴榮華。若我不允,便讓我難出京城。”
“是大人,曹毅也是這么跟我說的。”
其余四人連聲附和,文清道,“若只我一人,還可理解,可我五人皆受此威脅,學生問過,五人之中并無一人答允曹毅。緊接著我們就全都中了毒,差點死了。若是此事與曹毅五官,恕學生不敢茍同。”
文清本就是清高之人,說話間脊背挺直,滿臉義憤。
門口的學子氣憤填膺,吵鬧聲不斷。
“文清幾人名氣最大,這曹大人還真是會挑。”
“哼,科考還沒開始那,就要被這些人先選了去?到底明安是他曹家的還是皇上的。”
“可不是嗎?先把有些才名的威逼道自己麾下,這不就是培植勢力嗎?這野心,就差寫在臉上了。”
鳳鳴眸色微閃,“你們所告之事,本官自會查清。曹毅就在牢中,還牽扯了其他案子,所以本官不能讓其與你們對峙,不過本官保證,絕對給你們一個說法。”
鳳鳴說的義正言辭,可是這些學子哪里會信,一聽就覺是敷衍。
文清冷道,“鳳大人是京城父母官,若此事不能給我們一個交代,我等一定會告到御前。”
說罷冷哼一聲,帶著眾人走了。
鳳鳴挑眉,師爺上前道,“大人,這事怕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原以為這陸濤和曹錕有勾結,如今看來,也是各有心思。”
師爺道,“樹倒猢猻散,這朝中風向,變幻萬千,陸濤這算是明哲保身嗎?”
鳳鳴沒說話,將那狀紙疊起來收好,大手一揮,“退堂!”
這廂學子狀告曹毅的事情剛剛鬧出來,那邊宋志義就將曹錕堵在了宮門外。
“曹大人,您這心可真大啊!”
曹錕這幾日心焦的厲害,眼看著頭發都白了半截,幸好被官帽壓著,也看不太出來。
“宋大人有事直說。”
宋志義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將曹錕拉到一旁這才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來,“你且看看,這名錄有沒有問題?”
“你,你真的弄到了?”曹錕大喜,面上卻是裝的有些不耐。
宋志義道,“這么點小事我都干不好,還怎么在兵部混啊!”
曹錕敷衍的點了點頭,打開紙一看,整個人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震得連連后退了兩步才穩住。
宋志義瞇了瞇眼睛,趕緊湊過去道,“怎么樣怎么樣?看你這表情,難道這事是真的?你,你真的賣官啊?”
曹錕強自鎮定下來,將紙塞給宋志義什么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宋志義連忙跟上,低聲焦急的詢問道,“曹大人,兄弟都做到這份上了,您到是給句話啊。這么大的黑鍋,小弟可背不起啊。”
曹錕步履極快,根本不解釋一句話。
宋志義跟了一段路,累的氣喘吁吁的只能停下。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曹錕的額頭都滲出了汗珠,他沒想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賣官名錄,而是一份賬本,一份記載著許多官員財產轉移,私仇暗報,設局構陷等等事情,最糟糕的是,那些涉案的官員,竟全都是和自己有關。
若是一個通達錢莊還不能讓他死心,那么這份賬本,簡直就是壓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曹錕整個人都慌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現在鳳鳴才查了個開端,那幾個官員職位低,知道的秘密自然少。若是等鳳鳴順藤摸瓜找到線索,總會查到自己這里,到時候就真的一點翻盤的機會也沒有了。”
曹錕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煩亂的在屋子里走了半個時辰,忽地冷靜下來,眼中盡是殺氣。
“鳳鳴,是你逼我的。你想我死,那我就讓你先死。”
曹錕下定決心,焦急的等待著夜幕降臨。
鳳仙郡一臉菜色的走進素安宮,喜兒擔心素輕一的身體原本是要將人婉拒的,誰知素輕一竟從內殿走了出來,披著一件湖藍色外袍,頭發依舊沒有整理。
“進來,哀家有話問你。”
喜兒只好行了禮,引著鳳仙郡去了內殿。
“喜兒,去外面守著。”素輕一擺手讓喜兒退下。
喜兒哀怨的看了眼鳳仙郡,忽地有些心酸自己的失寵。
鳳仙郡蔫了吧唧的坐在椅子上,“鳳仙閣這段時間生意不算太好,這月的銀錢,我下月再拿給你吧。”
“那個不急,哀家有事問你,你能清醒點嗎?”
鳳仙郡勉強抬起頭來,大大的黑眼圈讓素輕一忍不住搖了搖頭。
“胡一山去了邊境尋他父親,此事連他母親都知道的不詳盡,更何況是你。你若真的有心,只管等他回來便是。自怨自艾,也無濟于事。”
鳳仙郡的雙眸猛地亮了起來,“你,你是說胡一山,去,去邊境了?”
素輕一本不喜背后說人秘密,實在是看不下去鳳仙郡的模樣。“哀家知道的就這么多,現在可以回答哀家的問題了嗎?”
“他去邊境做什么?還這么秘密的走,是不是出事了?不行不行,我得去問清楚。”鳳仙郡拔腿就跑,素輕一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目瞪口呆的看著鳳仙郡的身影消失在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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