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郡在宮中出事的消息,怎么可能掩蓋的住。
很快宮墻內外都知道了后宮又發怪異之事,幾個有權勢的文臣跑去了陸家,將此事告知了老太師,希望他能重回朝堂,順便還提了句陸濤受皇上青睞的事情。
老太師受不了挑唆,又給太后遞了信,這一次太后竟回了消息,簡單的四個字,順勢而為。
老太師和太后在一起多年,早就心意相通,這簡單的四個字足以說明一切。
第二日早朝,老太師當堂陳表天火之說帶來的危害,說的是聲情并茂,文臣無不附和。
老太師說了許多,可沒有一點是特指素輕一,楚星寒無法袒護。
“欽天監監察使出事,此事不能就此湮滅,先帝在時,宮中曾有一法師,功法卓絕,先帝對其贊賞有加,皇上可有印象?”
楚星寒點點頭,“似乎有這么一個人,后來因何離開,朕便不得而知。”
老太師道,“那年皇上在兵營歷練,自然不知。先帝夢魘,法師為其解憂,傷了心脈,不得不歸隱療傷。”
“既然歸隱,太師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老太師道,“皇上此言差矣,先帝曾說法師之功德在眾臣之上,早于明安融為一體。如今宮中出了此等詭異之事,豈能不徹查。法師為此出關,與情與理都不算打擾。”
楚星寒笑了一下,“也罷,此事就勞煩太師了。”
“臣遵旨。”
楚星寒擺手讓太師起身,“四王爺去東巫山練兵也有一段時間了,昨日藍太傅送來消息,說王爺練兵已有小成,他準備啟程去陵縣預防旱災。這宮中邪祟之說愈演愈烈,竟有人意指素太妃執掌鳳印,乃是邪祟根源。朕不愿辯解,更不愿父皇之心被有人玷污,所以,朕決意明日去東巫山驗查,素太妃同行。這幾日后宮諸事交由皇貴妃處理。朕倒要看看,太妃離宮,這邪祟是否還在?”
“皇上,素太妃不可隨行啊!”老太師忽地跪在地上,“皇上忘了上一次的事情嗎?”
楚星寒冷笑,“太師也認為,這諸多變故都是因為素太妃的存在?那正好,這一次朕倒要看看,還能出現何種變故。朕意已決,太師還是專心去請那位法師吧,到時候不也可以真相大白?”
老太師無法反駁,尷尬起身。
楚星寒又道,“太師尋找法師勞苦功高,朝唐之事朕便不敢叨擾太師,自明日起,朝堂諸事可暫緩,若有急事便去靖王府請旨。退朝!”
眾大臣面面相覷,武將倒是無所謂,這幾日兵部事務繁多,再加上京兆府的事,武將都在緊急整頓內務,退朝后都匆匆走了。
老太師身邊聚集著幾位大臣,猜測皇上此番用意,忽地有人走上前行了一禮,笑意言言道,“秦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秦大人正是老太師身邊的紅人,看向對方一臉不解,“你是?”
“四品史鑒方政,見過秦大人?”
“方政?你找老夫何事?”
“秦大人確定要在這里說?”方政意有所指的看向老太師。
秦大人怒了,“你此話何意?本官一向光明磊落,有何事不能說。”
方政依舊一副溫和模樣,笑著拱了拱手,“是,秦大人,皇上命宋志義宋大人暫領兵部調查兵籍一事,令夫人有位弟弟……”
“太師,下官想起還有要事,先行一步。”秦大人忽地打斷了方政,沖著老太師倉促的行了一禮,隨后瞪了方政一眼,快速的往前走去。
方政笑笑,轉身跟著走了。
老太師有些怔愣,身邊另一人道,“太師有所不知,這曹錕竟是藍商的門生,為藍商在兵營安插了數人,現在皇上正在徹查。還有先前鳳鳴被人誣陷買賣官職的事情,似乎也是曹錕所為。如今秦大人被問話,難不成……”
“絕不可能!”老太師怒道。
那人不敢再說,附和著點點投訴。
老太師的心緒卻有些不平,他雖然私心于太后,可對明安之心卻從來未減。陸濤的反水已經讓他一世的清高化為烏有,如今身邊得力的人若和藍商有勾結,那他豈不是真要自戕謝罪了?
既然已經入宮,老太師打算去后宮走一走,雖說外臣不可隨意進出后宮,可太師的身份畢竟有些不同。最主要的是,他當真是有些擔心太后的。
誰知還未到坤寧宮,就在御花園遇見了素輕一。
老太師對這個年輕的太妃真的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恨意。
“太妃還有這等閑情雅致?”
素輕一對著眼前各色花卉那個兀自出神,忽地聽見一聲冷諷,本能的轉頭去看,隨即眉頭輕皺。
“太師此話何意?”
老太師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太妃使的好手段,仗著自己一身毒功,將皇上耍的團團轉。皇上年輕氣盛,受你蠱惑,老夫可不會。你那些陰謀詭計,很快就會大白于天下,到時候,老夫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救你。”
素輕一本就心煩,卻又被人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頓,哪里咽得下這口氣。
“哀家記得,這是后宮。你穿著朝服,如入無人之境,意欲何為?”
“荒謬,本太師是先帝親封,何時需要你一個小小的太妃在此置喙。”
“哀家是先帝親封的太妃,皇上親授的后宮鳳印,這后宮諸事,哀家說了還真的算。”
老太師的臉色有些難看,“本太師是太學院掌事,入后宮有何不可?”
“太學院不在這個方向吧,而且,太學院因為學子中毒一事,已經被停,太師年齡大了,忘記了?”
“你,你放肆!”
“放肆的是你吧!”素輕一揚起下巴,“李南,滾出來。”
眨眼的功夫,李南頂著一頭落花竄了出來,“不是讓我尋花嗎?叫我作甚?咦,太師,你為何在此?”
老太師驚見李南竟跟在素輕一身邊,有些怔愣。
“李南,外臣私闖后宮,詆毀后宮宮妃清譽,該如何懲治?”
李南有些懵圈,打,打太師?不會吧?
“素輕一,你想做什么?”老太師整張臉都氣炸了。
李南扯了扯素輕一的袖子,低聲勸道,“他可是皇上的啟蒙老師,要不然,算了吧?”
素輕一冷冷的瞥了一眼李南,李南登時有些脊背發涼,這個女人雖然沒有主子那么殘忍,可折騰起人來,卻也是有一套。
“該如何懲治?”素輕一又問了一句。
“重則杖斃,輕則杖五十。”有個聲音自不遠處傳來,素輕一沒回頭,冷冷的看著老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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