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陳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幾日她耐著性子等慶婉容的消息,也親眼看到慶婉容被皇上多次拒之門外。看來慶婉容的榮寵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濃重,再耽擱下去,怕是慶家要完蛋的。
于陳氏不甘心,當年要不是自己,慶家早就完了,眼看著慶家的家業很快就成自己相公的了,怎么能讓一個蘇沫沫給毀了這一切。
她忽地想起阿淵那張臉,臉上顯出幾分算計。
“天要忘你,你怪不得我。”
于陳氏打定了主意,正好慶婉容也不再,方便行事,她立刻換好外衣,又整理好發髻,深吸一口出了千穗宮。
她昨日曾經偷偷跟著慶婉容去過武英殿,知道皇上一般都在那里,早已記下了路線,只不過燈光太暗,這一路摸去,倒是廢了些時間,好在,武英殿的燈還亮著。
“什么人?經過夜闖武英殿,不想活了!”福壽冷斥一聲,立刻揮手找來幾個小太監將于陳氏圍住。
“公公,公公,切莫大喊,是我,是我!我,我是皇貴妃的姨娘,我有事來找皇上,皇上見過我的。”于陳氏急道。
福壽走上前打量了幾眼,確實在千穗宮見過。
“原來是皇貴妃的親眷!”福壽揮手讓人退下,這才又道,“夫人,這里是皇宮,不是隨便亂逛的地方,即便您是皇貴妃的親眷,也有可能會被認為是刺客,若是被亂箭射死,豈不冤枉。”
于陳氏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聞言忙道,“我,我是專門來找皇上的,不知,不知這還有許多規矩。”
“皇上依舊休息,若有事,明日讓皇貴妃陪你過來一趟吧,請回!”福壽微微一禮,轉身往殿門口走去。
于陳氏一聽,趕緊道,“公公,皇貴妃來過三次,都被拒之門外了,老身是真的有急事,還請公公通融一下!”
說著掏出一個荷包遞過去,福壽冷著臉閃過一旁,“夫人這是作甚?”
“福壽,讓她進來吧!”楚星寒的聲音帶著幾分疲倦從殿內傳來,福壽神色微微一沉,躬身道,“遵旨!”
“夫人,請吧!”福壽推開殿門,錯身讓于陳氏進去,隨即又將門關了。
殿內燈光有些暗,楚星寒半躺在軟榻上,頭發散落在肩,臉隱在黑暗之中,明明慵懶至極,卻又無形中散發著一種無法言說的蕭殺之意。
于陳氏有些呆了,一時之間忘記要說什么。
“你是貴妃的姨娘,看在貴妃的面子上,這一次就算了,若是你無事叨擾,就不要怪朕不顧及貴妃的情面。”
低沉冰冷的聲音在殿內響起,于陳氏陡然間打了個哆嗦,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身有事稟告,有事稟告。”
“說!”
“老身,老身發現了逆犯余孽,就,就藏在宮中。”
楚星寒微微皺眉,厲喝道,“大膽!朕繼位以來,從未出過謀反大罪,怎么會有逆犯余孽?來人,掌嘴!”
門再次打開,福壽帶著幾個小太監走了進來,作勢就要去拉于陳氏。
于陳氏嚇的差點尿了,一跪到底。
“我,我沒有說謊,我真的發現了,就,就那個阿淵,真的,就那個阿淵,太后身邊的阿淵。她是逆犯余孽,真的,真的!”
于陳氏說的語無倫次,楚星寒卻聽懂了,他擺擺手,福壽又帶著人下去了。
于陳氏松了口氣,人險些攤在地上。
“你說,太后身邊有余孽?”
“是,是。”于陳氏趕緊將事情一一道來。
這于陳氏有個姐姐嫁給了慶婉容的父親,因為姐妹情深,常駐慶府。從姐姐入門的那一年開始,于陳氏就知道,慶父有一個在宮里當差的姑母,據說是伺候皇上的,極為得寵,經常大把大把的將銀子送回家,而且,就連慶父的產業,也多是那個姑母在背后扶持。
后來在慶家呆的久了,慢慢得知,這位姑母年輕的時候犯過錯,未婚先孕,生了個兒子,本想母憑子貴嫁入豪門,可是男方卻只要孩子,不認孩他娘。并且強行將孩子帶走不準慶家姑母去探看。
慶家姑母傷心欲絕,離家出走,也不知道攀上了什么關系竟然進了皇宮,還一路混成了嬤嬤,伺候在皇上身邊,一下子從慶家毒瘤變成了慶家最出息的人。可惜好景不長,慶家姑母不知道犯了什么罪,竟惹來了殺人之禍,甚至連累了家族。可慶家姑母也是個心狠的,竟然說自己已經從慶家嫁出,與慶家毫無瓜葛,竟將禍水引到了那個負心男子身上。等事情平息之后,眾人才得知,那個負心男子這么多年來并沒有真的和慶家姑母斷絕關系,而是利用那個孩子讓慶家姑母為自己所用,就連入宮也是那家人安排的,為的就是拓展自己的家族事業。只是不知為何兩人鬧翻,慶家姑母也做錯了事,鬧出這場悲劇。
“你是說,那個阿淵,是慶家姑母的孩子?”
“不不不,應該是那個負心人的孩子。”于陳氏道,“我曾偶然見過一次,雖然時隔多年,可是她耳后那顆痣,我記得很清楚。”
楚星寒隱隱察覺到什么,沉聲道,“那你為何說這阿淵是逆犯余孽?難道當初慶家姑母惹出來的禍端,來自皇室?”
于陳氏想了想道,“這個老身不太清楚,只是當時那負心男人的府邸被官府封了。當地百姓都這么傳聞。就,就算不是逆犯,總歸是惹上了官司。而且,他一家人全都死了,她卻死里逃生,又跑來皇宮內,伺候在太后身邊,定是另有所圖。皇上,不能不防啊!”
于陳氏說的是苦口婆心,楚星寒心中不免冷笑。
“嗯,你說的這件事,的確需要重視。若是太后有什么意外,朕真是難辭其咎。多謝。”
于陳氏見楚星寒竟要謝她,登時心中大喜,忙道,“那,那老身能不能求一個恩典?”
楚星寒挑眉,“好,你說!”
“多謝皇上!”于陳氏心中得意,趕緊道,“我姐夫的孩子,也就是皇貴妃的哥哥,被人誣陷入獄,皇上可否恩典讓其回家?我姐夫身體一直不好,萬一這孩子再出點什么事情……”于陳氏觀察著楚星寒的神情,見其并無不耐,膽子越發大了,“再說,我那外甥算起來也是皇上您的哥哥,被奸人所害關在大獄里,傳出去不是打您的臉嗎?”
“的確如此!”楚星寒道,似乎對于陳氏的游說很是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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