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講的時間在兩周之后,這兩周二人要準備一下演講初稿,之后初稿會進行審核。
這段時間沒有課題,青黎倒是可以專心準備演講的事情,至于黑歷史,已經這樣了,她只能選擇性忘記。
薛云澄約她在山腳下一家閱咖見面。
這個時間閱咖里的人不是很多,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在里邊翻看著書,喝著咖啡。
青黎進去的時候,便看到角落里的薛教授,戴著無框眼鏡,斯文又帥氣。
兩個年輕女店員的目光始終流連在他身上,偶爾竊竊私語,偶爾羞澀一笑。
看到青黎走過去坐下來,兩個女店員禁不住相視一眼,以為是過去搭訕的,看到二人言笑晏晏,才知道是相識之人。
尤其是看到青黎這么漂亮,應當是女朋友一類,二人小臉皺在一起,心里酸的不行。
青黎坐下后牛飲了一口咖啡。
薛云澄見她毫不顧忌形象,露出一抹溫潤的笑容,“是不是渴了?”
青黎連連點頭。
薛云澄給她要了一杯檸檬水,“咖啡不解渴,喝這個吧,要的常溫的,我記得你就在這幾天。”
青黎的手一頓,露出一抹赧然。
他居然記得自己的例假時間。
尷尬中又帶了點暖心。
薛云澄將兩頁紙放在她面前。
“這是?”
青黎疑惑地拿起來看了一眼,頓時驚喜不已。
這是演講稿的大致框架!
“我正愁不知道該怎么寫呢,尤其是給大學生演講,薛教授你真是太可愛了!”
聽到她的夸贊,薛云澄眉眼都舒展開。
青黎又遲疑了,她抬眼問道:“我用這個,你怎么辦?”
薛云澄被她那雙清湛的眸子注視著,不自覺移開視線,垂眸說道:“我有很多模板,更何況,這只是給你做參考的,以你的底子,這些也只能作為一個簡單框架,幫你拓展一下思路。”
青黎瞇眼笑起來,“還得是我薛教授!”
薛云澄寵溺地笑笑,伸手將她嘴角的咖啡漬擦掉。
見她愣在那里,薛云澄無奈搖頭,“都多大的人了,喝個咖啡還能弄到嘴上。”
青黎聽他這般將她當做小孩子的語氣,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
薛云澄垂下的手輕輕握住,指肚上還殘留著嫩滑的觸感。
“你可以捋一捋,有什么問題問我。”
薛云澄將小巧的筆記本拿出來開始輕輕敲擊鍵盤。
青黎見狀點點頭,這樣也好,免得電話里說不清楚。
她認真地看起這些框架和目錄。
不得不說,薛教授真的是個天才人物,簡單的一個框架就讓青黎很是驚艷。
要知道她并非真的第一次演講,某一個世界當中,她作為頂尖教授,可沒少做這方面的課題。
即便如此,他的作品依然讓她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是的,醍醐灌頂。
甚至于很多醫學方面的瓶頸,在這目錄般梳理詳細的內容面前都有了動搖。
她聚精會神的樣子裝滿薛云澄的眼眸,不知不覺之間,她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隨后又變得真實。
青黎抬眸便撞入那雙專注的眼睛里,心臟忽的漏跳一拍。
不知為什么,這個眼神給她極大地觸動。
“怎么了薛教授?”
薛云澄坦然笑笑,“想起了某個人。”
青黎默然數秒,“是你妹妹嗎?”
薛云澄笑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青黎知道這應該是一個不好的回憶,她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薛云澄失笑,“小小年紀嘆什么氣,好好琢磨你的論文吧,這次你我代表華研所,可不能丟人。”
別說那些大學生,就是各大醫院對華研所都憧憬的很,所以他們的形象本身立的就高。
相對的,如果說不出所以然,就會讓大部分人失望,認為他們浪得虛名。
這也是因為他們的年紀在這里擺著,太年輕本不是錯,但這么年輕就進華研所,這就會被很多人質疑。
首當其沖的就是青黎。
青黎也明白這一點,再度認真研究起來。
這一琢磨就到了晚上,這個時間了,人家薛教授跑這么遠雪中送炭,她怎么也要請他吃飯才對。
“薛教授想吃什么?”
以她對薛教授的了解,八成會吃輕食自助,可是想到兩個人端著盤子選蔬菜以及毫無味道的雞肉牛肉,青黎就興趣缺缺。
不過她請客,總要讓客人選擇才是。
薛云澄笑笑,“吃火鍋吧。”
青黎眼睛一亮,“你喜歡火鍋嗎?”
見薛云澄點點頭,青黎拍板就去吃火鍋了。
因為她從來沒說過喜歡這個,所以薛教授提出來,自然是因為他也喜歡。
連續數日薛云澄都提了電腦叫她一起研究演講稿,互相交流當中很快就將初稿草稿打出來。
精修還需要一些時間,按照這個進度,估計到不了下周就能完成。
事實上,二人只用了兩天時間就完成了精修,將演講稿提交上去,二人相視一笑。
大概是這一周的革命友誼,讓他們之間的關系親近許多。
然而這天,邱副主任卻忽然打開電話。
起初青黎以為是演講稿不行,后來才知道不是。
邱副主任道:“這件事我們還在交涉,我現在想先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黎默然片刻,她也沒想到,華科大會不允許她去演講!
因為曾經的那些黑歷史!
青黎將以前的事情一碼一碼說了,邱副主任聽后沉默許久。
著實想不到,優秀睿智又沉穩的青黎,竟然還有過這樣的事情。
“按理說這些學生之間的事情不至于影響這么大,所以校方那邊,你有沒有得罪過誰?”
邱副主任一下就找到問題關鍵。
青黎想了想,不記得自己得罪過校方領導,學生對于老師天然就有一種敬畏,輕易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你先不要急,我再去打聽打聽,沒有蓋棺定論之前,我們先按部就班去做。”
掛斷電話,青黎仔細回想,但因為于她而言時間太久了,沒有想到太有價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