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瑄說完見薛云澄笑了,知道有戲。
“說說看,你想怎么合作?”
周若瑄想進去和他說,被薛云澄拒絕了。
“我不喜歡外人進我家,就在這里說吧。”
面對薛云澄的冷漠無情,周若瑄一點辦法都沒有。
咬碎一口銀牙也只能忍下來。
“我暫時拿江嶼沒辦法,想必你也是,但我可以先幫你追到姜青黎,她和你在一起之后,江嶼也就不會再想著她。”
周若瑄看明白了,賀江嶼是愛姜青黎的。
這是她不允許的!
賀江嶼可以不和她在一起,但也不能和任何其他女人在一起。
這輩子都不行!
“你幫我追?”薛云澄好像聽到什么好笑的話。
面對薛云澄的質疑,周若瑄反倒更積極了。
“姜青黎這種人用一般的手段是追不到的,你追了這么久她都無動于衷,你看江嶼,當初不是一紙協議婚姻強行綁在一起,最后逐漸生情嗎。”
見薛云澄淡淡地看著她,周若瑄忙繼續說道:“所以啊,對姜青黎只能來強的,云澄哥你別不高興,咱們看事實說話。”
看他臉色不好看,周若瑄趕忙解釋了一句。
“所以呢?”薛云澄聲調都冷下來。
周若瑄認為薛云澄和她是一類人,只要得到就可以,故而哪怕看到他的臉色,還是大著膽子開口。
“現在雖然開放了,不像古代那么保守,但是女人一旦懷孕,心思就不一樣了。”
“云澄哥先別急,這種手段未必能完全拿捏她,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情’拿捏。”
薛云澄挑眉,“用‘情’?”
周若瑄得意一笑,“對,用‘情’,讓她覺得欠你一輩子,想用一輩子來償還你。”
薛云澄忽地笑了,“這是你慣用的伎倆。”
周若瑄面色一僵,“你在說什么云澄哥,這只是一種手段,我是在幫你啊。”
她上前一步,“姜青黎那種女人冷心冷肺,這么久了你都沒能捂熱她,你不心急嗎?”
她這一步,剛好送到薛云澄手邊,他抬手鉗住她的脖頸,回手拉過來一點,低聲說道:“我的愛和你的愛不同,別用你那骯臟的心和我做比較。”
說完,他一把推開她,力道之大,周若瑄踉蹌后退四五步,隨后一屁股坐倒在地,慣性使然,雙腿上揚,差點來個后滾翻。
周若瑄疼得心肝肺都顫,看著薛云澄離去的背影,她又恨又氣,卻絲毫沒有辦法。
好歹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他對自己一點憐惜之情都沒有。
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冷血無情!
可偏偏這么一個男人,對姜青黎無比偏愛。
想到這里,周若瑄就嫉妒不已,這本來應該都是她的寵愛。
姜青黎不出現,即便他不會如此偏愛她,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么對她。
都是姜青黎那賤人的錯!
薛云澄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和周若瑄合作,他最清楚青黎的性格,如果他今天真的敢,將來他就會自食惡果。
更何況,他的確不屑于此。
耐著性子聽這么久,是想看看周若瑄有什么手段,好提防著點,事實上他還是高估了這女人。
只有賀江嶼這種蠢貨才會被她拿捏住。
說起賀江嶼,這狗東西倒是長進了,今天幾次三番給他挖坑他都沒有踩進去,反倒是讓他得了便宜。
若非周若瑄的到來,興許這次他要輸上一籌了。
他要想辦法讓這狗東西破防。
他這么想,賀江嶼也這么想。
薛云澄總是人模狗樣的出現在青黎面前,讓他不爽很久了。
今天他這么努力,結果因為周若瑄那女人的到來,給了薛云澄機會,居然也和秦老師有了些交情,以后肯定是要借此纏著青黎的。
他的辦法,被薛云澄利用了,賀江嶼這么久以來就沒這么憋屈過。
說什么他都要讓這道貌岸然的東西出丑,讓他愛面子!
青黎說什么都想不到一個商界赫赫威名的大佬,一個科研界鼎鼎大名的教授,會幼稚到在這方面較勁。
果真應了那句話,男人至死是少年。
沒過幾日,秦老師就邀請青黎過去做客,想當然是賀江嶼‘無意’當中提及,秦老師才如此迫不及待。
“這里是我的寫生園,雖然現在已經很少在這里畫畫,但煩悶的時候還是會來這里轉轉。”秦老師笑呵呵帶著青黎一行人走在他斥資建設的花園當中。
這里除了冬日,四季都有不同種類的花開,冬日更是別有一番景致。
青黎滿眼欣賞之色,盡管這里不如賀氏莊園的四季園,不過占地面積卻大得多,且這里是開放給公司員工的。
這個時間沒有員工閑逛,只有園丁在搭理,秦老師走在原石小路上,一邊走一邊給青黎介紹。
他很喜歡青黎,和她相處有一種老朋友的感覺,讓人很舒服。
另一側的賀江嶼詫異地看向青黎,他一直以畫為紐帶讓二人有所交集,可他沒想到,青黎真有這個本事讓人喜歡她。
秦老師如此,家里老頭子如此,杜老謝老等都是如此。
賀江嶼認真地看向青黎,才意識到她的待人真誠或許才是俘獲這些老東西的原因。
當然,和她這一身本事也脫不了關系,否則再真誠,也入不了這些老家伙們的眼。
他以前,似乎從未如此觀察過她。
看到的是什么呢,她漂亮的臉蛋,凹凸有致的身材,修長筆直的長腿。
很吸引人,但只有這些的話,很容易膩。
青黎有她獨有的人格魅力,這是身材好長相漂亮的女人所沒有的。
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青黎轉頭看去,四目相對,賀江嶼輕咳一聲移開視線,同秦老師說起話來。
從另外一道門出來,是一條在陽光下閃著瑩瑩碎光的大河,兩邊柳樹隨風而動,撩撥著散步之人的心。
樹下有幾張棋桌,搖著蒲扇的大爺,背手而立的大叔,或坐或站聚在一起。
“那邊下棋的人雖然穿著隨意,可都不簡單得很,黎大師你看那個搖著蒲扇笑的人畜無害的老爺子沒有,那是當年跟著國手他老人家大殺四方的副將,除了國手贏過他,至今沒有敗給過任何人。”
聽到這話,賀江嶼下意識看向青黎,“你不去來一局?”
秦老師意外,“黎大師還會下棋?”
賀江嶼剛想說什么,青黎一笑,隨口說道:“會,前段時間沉迷下棋,最近才稍微好點。”
遇到對手,青黎都有些控制不了癮頭,這兩日朱老爺子跟著家里去旅游了,回來怕是會第一時間找她殺兩盤。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輕笑起來。
“黎大師笑什么?”
“抱歉,想起一位前輩,或者說是朋友,他的癮才是真的大,一個星期有五天都要來找我廝殺,哪怕只有一局。”
她的語氣帶著些許縱容和寵溺,可不像是在說前輩。
秦老師因為她的語氣產生了些許好奇心,見她沒有說下去的意思,也不好再深問。
賀江嶼靜默在一旁。
起初他以為青黎在欲擒故縱勾起秦老師的興趣,好順勢說出她同國手熟識。
不論是誰,都能大大滿足其虛榮心。
可是她沒有,她說得隨意,完全沒有借此機會炫耀的意思。
賀江嶼心頭有些復雜。
曾經他一直認為青黎貪圖賀家的一切,看著不在意,實際上和他玩手段,想做真正的豪門闊太。
這個想法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土崩瓦解,最后消弭無形。
但他一直沒有意識到,青黎不卑不亢,活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是了,她若真的想要滿足虛榮心,就不會隱瞞玉玊大師的事情,只這一點曝光出來,聲名利祿她都可以輕易得到。
可是她沒有。
他問過青黎這個問題,她說她喜歡平靜的生活。
她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
她的追求也和旁人不同。
“青黎,你……”
恍惚間,他叫出了曾經熟悉的稱呼。
青黎轉頭,“什么?”
她似乎沒有更多反應,這讓賀江嶼有些失望。
她不在意他怎么稱呼她,也就是不在意他對她的感情變化。
“沒什么。”
賀江嶼將那抹失望藏起來。
現在的一切都是他應得的,怪不得別人。
兩句話的功夫,秦老師已經帶著他們來到河邊。
微風拂過,陣陣清涼拂面,舒服得很。
那位副將和秦老師是熟人,見到他來就扔下棋跑了。
“哎呀,和他們下棋實在沒意思得很,幸虧你來了,不然不知道還要被折磨多久。”
副將姓靳,今年沒有八十也得七十五六了,看起來精神矍鑠,起身的動作也麻利得很,不顯老態。
說他六十歲都有人信。
“靳叔,今天有客來訪,不能陪您下棋。”秦老師笑呵呵地說道。
秦老師也就四十歲左右,叫靳老一聲叔一點問題都沒有。
靳老當即就沉下臉去,目光看向青黎,又看向賀江嶼。
“你這小子做生意是不是不太景氣,怎么盡和些乳臭未干的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