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膽子很大的曾凡
第79章膽子很大的曾凡
“不用了,老臣領旨!”陳閣老倒是個硬脾氣,此時還是冷冷的站起來,僵硬的身子對著慶余帝抱拳一弓身。
若是這禮是安老爺子做出來的,還勉強說得過去,好歹安老爺子當年是正陽帝的老師,輔佐正陽帝幾十年,到了正陽帝的兒子面前,還是有點地位的。但是陳閣老又算什么,做首輔也不過五年多,跟皇子們又沒什么交情,現在擺出這樣子,讓年輕的慶余帝怎么想,縱是想假意挽留一下,顧全一下君臣之禮的,現在也懶得再做做樣子了。
“那老大人就先去坐鎮,朕是把天下之新門戶交與老大人了,萬不敢有絲毫閃失了。”慶余帝畢竟還是個極會說話的人,就算不想要這位老人在自己身邊晃悠了,但是話卻是說得極動情,若是曾凡只怕此時要熱淚盈眶,要以‘國士還之’了。
不過陳大人不是,陳大人此時沒吐血算是挺堅強了。不過此時卻也待不下去了。隨便找了一個由頭,就回去了。慶余帝讓大家繼續坐,就當沒剛剛那件一般,讓他們坐近一點,實際就是把剛剛陳大人的位置輕描淡寫的給撤了。
“對兩廣事,各位還有何見解。”慶余帝想想又問道。
“臣以為,難在軍餉,畢竟真的去了,萬一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釀成兵禍。到時……”安元在閣內還是小字輩,他是才入閣的,但正是因為這樣,反敢說話了,剛剛那兩位可是跟陳閣老穿一條褲子的。自己在陳閣老看來,就是憑著父蔭上位,很是瞧他不起的。所以陳閣老下了,他當然不能顯出自己的開心,但他是卻是輕松了一大截的,此時說話也都隨意了些。
“是啊,是啊。”慶余帝也敲起桌子來,老爹一輩子勤儉,他的內衣都少有沒有補丁的。只是他再儉樸又能如何,他一個人能省多少?
現在慶余帝真的算是知道為啥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話了。真是睜眼就是要錢的。他才管幾天家,他都覺得自己要愁得頭發都白了。不然,他為什么給自己取國號為慶余。他真的沒多大的政治理想,只要吉慶有余就成了。
好在新官上任,他還是對新工作充滿了熱忱的,還沒倦政。不然,只怕要抓著心里的小人大吼,為什么要爭這個位置。不過,這也是只是隨便想想,重來一萬次,他也得爭這個位置。不爭,就是個死。
“臣啟陛下,臣想請求去福建重建水師。”曾凡跪下,趴在地上沉聲說道。
陳閣老性子倨傲了些,但他信這位老人真的去了兩廣,其實比自己更適合。有人望,有地位,加之帶上幾員年輕不怕死的虎將,說不定真的能保兩廣幾年平安。若是真有這樣幾年時間,說不定他們真的復起的機會。
“喂,剛說了沒錢,你現在組水師,你知道重組水師要多少錢?”敬親王跳了起來,現在他也覺得煩了,剛他看陳閣老不順眼,是覺得他對他們兄弟不夠敬重。但是現在說兩廣呢,這位竟然要去重組水師。其實說什么重組,就是新建,之前的水師衙門早就撤消了,現在等于一切重來。再說,他們現在是見過了洋人的艦隊的,現在說什么他要重建水師。
曾凡長跪,請慶余但示意兩邊人退下,包括那個記錄的小編修。慶余帝這回允了他,這些日子,父皇和曾凡談完了,他就會從里間出來,再與父皇談兩廣之策。在曾凡以為只有他與正陽帝兩人的君臣對答之中,卻不知道,慶余帝其實也是真正的參與者。他當然知道父親給了曾凡多大的權利。這其實也是他不想讓曾凡去的原由之一,權利太大,他也不想讓曾凡一下子變成龐然大物。
不過這些日子,他也知道這個很會教書的曾先生其實是個有很大抱負的人。只是一直父親壓制著,沒有給他足夠的舞臺。當時父親也說,用他,是不利己。可是用了,才知道,這把刀太利,不知道會不會把天也給捅出一個窟窿來。
現在曾凡對自己不能去兩廣并沒有表現出什么失落,但又想起水師來了。雖說朝廷真的沒錢給他們,但不耽誤他聽聽曾凡的想法。
“臣想先招安一批水匪。”曾凡看沒人了,才跪著輕輕的說道。
“水匪以江南為多。”仁親王怔了一下,他雖說不怎么管事,但是腦子卻不傻。
“有水的地方,就有水匪。而海上的,叫海盜。子誠,那可都是窮兇極惡之人!”安元皺緊了眉頭,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這個小兄弟真是不鳴則已了。
“若他們奉旨搶劫呢?”曾凡一臉平靜。
“你說什么?”慶余帝都覺得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了。
“臣想禍水東引,讓這些人去海上搶非我之船只,艦隊。對半分成,還可以幫他們洗白身份。”
“那洋人生氣怎么辦?”仁親王也坐不住了。
“洋人也有海盜,他們也沒辦法,我們能有什么辦法。若是他們提供我們艦挺,幫我們訓練水師,我們說不定能幫著他們巡巡海,護護艦。”曾凡說得平和中正。
敬親王咳了起來,好半天盯著曾凡,突然蹲下了,與曾凡平視。
“你有多大的把握?”
“沒有,不過,哪叱鬧鬧海倒是能為兩廣減輕一點洋人的壓力。”曾凡總算說了另一個原因,他這邊在福建鬧海,不管南北的洋人船只只怕都要深受其害。到時朝廷只要派個會打太極拳的王爺一問三不知,這些洋人們也沒法子。
“他們可以派自己的護衛隊,別忘記了,他們船上有槍有炮。”慶余帝可沒這么樂觀,搖搖頭,這些年下來,他真的也怕了。
“水匪最好的就是短小精悍,讓人防不勝防。現在皇上要擔心的是臣能不能說動這些人了,這非一日之功。而且還要保密,給臣一年時間如何。”曾凡想了一下,平靜的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