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你們都是狠人!”
齊紫·凡豎起大拇指,表示不服不行。
是真的服啊!
“我問你們遇到這種情況會如何處理,你們一個說讓他牽手,另一個說師尊滅了對方全族···”
“你們倒是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啊!”
“到底怎么做?”
“下殺手?還是怎么樣?”
兩女皺眉,看著這廝,而后竟是異口同聲道:“為何是你問我們,而不是我們問你?”
“那你倒是說說,若是你遇到這種情況,會如何處理?”
齊紫·凡:
“行吧,你們倒是學聰明了,怕暴露‘智商’,所以反將一軍?”
“這還不簡單,分兩種情況。”
她笑了笑:“且看是否允許同族相殘,若是允許,自然是直接殺了。畢竟看那女性的反應,也是極度厭惡對方,既然都極度厭惡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若是不允呢?”
“不允許同族相殘,以她的實力,無法對抗全族,當然就不能下殺手,但是下狠手總是沒問題的吧?”
“打到他短時間內失去行動能力,無法再糾纏自己,如此簡單的選擇都不會。”
“這靈智,真是低到有些驚天動地了。”
然而,對于齊紫·凡的話,兩女卻沒覺得多么有道理,反而覺著好奇:“就這啊?”
“就這???”
“你這也沒見得多么智慧吧?”
“對,這只是基操,但是進階操作在后面。”
齊紫·凡笑了笑,聲音漸冷:“若是能殺,就要狠,不留后患,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若是不能殺,而下了狠手,后續就更要注意,絕對不能留下任何后患。畢竟誰也不知道在下了那種狠手之后,對方是否會懷恨在心。”
“否則,那就是后患無窮。”
“在這個時候,就要想辦法,借刀殺人也好、設計陷害也罷,必然要將其坑死。”
“且還要斬草除根!”
“這!”
兩女渾身發寒,就是藍彩兒都眉頭直跳:“我以為自己夠狠,卻未曾想你比我還狠。”
“那之后呢?”季初彤像是在‘取經’:“按你所說,拋開這個族群的靈智而論,正常情況下必然會被察覺。”
“所以才要斬草除根,而這也正是斬草除根的重要性。”
齊紫·凡呵呵一笑:“就算有人察覺有任何?只要不留下關鍵性證據就無妨。”
“何況,與之相關的人都已經涼了,誰還會對此事揪著不放?”
“懷疑,從來都不能當做證據。”
季初彤瞪著美目,一時無語。
藍彩兒卻是恍然大悟,一副原來如此、受教了的表情。
“所以,我的這個回答,還算有合格么?”
“基操。”藍彩兒撇嘴,心里雖然覺得很不錯,但嘴上卻是不會承認的。
“嗯,基操。”
季初彤也跟了一句。
“你們啊!”
齊紫·凡搖頭一笑。
“我們還是主動下去吧,若是不然,恐怕不知道多久他們才會反應過來。”
轟!!!
也就是此時,下面又打上了。
那女性阿修羅出手間,不知道多少血水逆沖而上,接著傾瀉而下,若是正常人,必然早已躲開,或是揮手阻隔血水了。
但是處在那邊范圍內的阿修羅們,卻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根本沒有半點要躲閃的意思,而后任由血水沖刷著自己,弄的狼狽不堪。
“···這靈智,也真是夠低的。”
藍彩兒不由嘀咕。
隨即,一行三人降落,正式出現在阿修羅眼中。
然后···
阿修羅們懵了。
就是那兩個正在打架的一男一女,此刻也是停下了手來,愣愣的看著三人,滿臉茫然。
“這是什么?”
“不知道。”
“似乎像是···嗯···”
“要不要打他們?”
“沒見過。”
“我們怎么辦?”
阿修羅們嘀嘀咕咕,他們的話語齊紫·凡三人自然是聽不懂的,可他們的神識波動也格外強烈、未曾有任何隱瞞,所以能夠清晰弄明白他們的意思。
但也正因明白,才能進一步發現和確認,他們的靈智到底低到了什么地步。
“各位。”
齊紫·凡以神識與他們交流。
畢竟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想讓這些阿修羅自己決出個子丑寅卯來,實在是有些困難。
還是早點開口的好,或許還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爭斗。
“我們是外來者,機緣巧合之下來到此地。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希望與各位聊聊,互換一些消息。”
這一刻,三人都露出和善表情。
倒也并非他們忽悠這些腦子不太靈光的阿修羅,而是他們此刻確實沒有什么惡意。
想的,只是弄清楚這里的具體情況,以及與血海相關的一些事。
譬如,血剎魔君是否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重生?
“外來者是什么意思?”
“機緣巧合呢?誰知道?”
“不知道,但是他們說自己沒有惡意···”
阿修羅們又自顧自聊上了,但他們所聊的內容,卻讓齊紫·凡三人滿頭黑線,一陣無語。
說不能交流吧,似乎又可以正常交流。
但你要說可以正常交流,這種程度又讓人格外難受。
“退下。”
就在此時,一聲無比滄桑的聲音自一棟破敗古剎內傳出。雖然只是簡簡單單兩個字,但其內卻包含了諸多情緒。
齊紫·凡三人瞬間確定,終于出來了一個‘正常’的阿修羅。
“終于!”
季初彤輕聲道:“若是再這樣下去,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
藍彩兒深以為然,不斷點頭。
然而。
就在他們仨以為周圍的阿修羅都會聽令退下時,卻發現他們一臉淡定的站在原地,好似什么都沒聽到。
但實際上,他們卻聽到了。
“老祖宗好像在讓我們退下。”
“為什么要退下?”
“我還想多看一會兒這些外來者,他們好奇怪,為什么只有一個頭、兩只手?是被誰切掉了嗎?”
“可真慘,也真丑!”
三人一陣無語。
也就是此時,那滄桑的聲音再度傳來:“滾!!!”
轟!!!
血海炸裂,伴隨著強烈的沖擊波瞬間作用到所有阿修羅身上,這些阿修羅頓時無法再淡定,紛紛慘叫著、被沖飛。
而后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一般,面帶驚恐,大呼小叫著遠去。
“老祖宗打人了!”
“快跑啊!!!”
齊紫·凡:
季初彤:
藍彩兒:
三位‘靚女’嘴角抽搐、眼皮跳個不停,徹底無語凝噎。
這些存在,真的是‘仙’和一群實力不低的存在?這智商,真的是沒誰了呀!
也就是此刻,那滄桑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虛弱:“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前來。”
“過來吧,想來你們也很好奇。”
怎么辦?
三人對視一眼,齊紫·凡輕輕點頭:“過去看看。”
“那便打擾了。”
藍彩兒不著痕跡的開口,隨即,其腳下血水突然變色,但很快恢復正常。
這一切被齊紫·凡兩人看在眼中卻未曾說破,而后一同朝聲音源頭而去。
那是一間沒有什么‘特色’的古剎,與其他古剎看上去相差不大。
沒有門,或許原來是有的,但如今早已不復存在,只剩下一個被摧毀的門框還能依稀辨認。
古剎大廳內,一阿修羅族老者坐在那里,地面便是血海表面,不是蕩漾著浪花,但卻生者一堆火。
他就這般坐在火邊,極為蒼老,好似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布滿了歲月的滄桑。
“人···”
他抬頭,目光十分渾濁,好似并不清醒,但卻有一種特別的光亮在其眼中誕生。
“原來,真的有人這種生物。”
他感慨著,臉上帶著震驚與欣喜,但多的,卻是難以置信之色。
看著他,齊紫·凡目光微凝。
季初彤與藍彩兒也頗為警惕。
這是一位金仙巔峰存在!
一位阿修羅族的金仙,而對于她們而言,這卻是一個未知種族,不知其能力,不知其善惡。
面對這樣的存在,自然要無比警惕。
“前輩知道我們人族?”
齊紫·凡同樣十分謹慎,但卻順著這個話題問了下去。
“知曉。”
這位蒼老的阿修羅點頭,隨即目光一直在三人身上游離,像是在辨認、在分析‘人’這種生物。
“我誕生之時,便有一些記憶。”
他輕嘆:“關于我族、關于人鬼神妖···都有一些,但卻并不多,可是,從未見過。”
“已經不知多少歲月了,我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虛假而非真實,直到方才你們出現。”
誕生?!
齊紫·凡心頭一跳,壓制住自己的好奇,故作平常道:“前輩你方才所言,誕生?”
“誕生。”
他點頭:“或許你們并不知曉,我們一族,名為阿修羅···”
果然!
齊紫·凡瞬間徹底確定這一點。
而季初彤和藍彩兒,卻是一臉迷茫與好奇。
“阿修羅族?”
她們默默相視,盡皆不了解、也不明白這是一個什么樣的種族。
“我們依附這片血海而生,也在這片血海中死去,世世代代、早已不知歷經多少歲月了。”
“但據我所知···”齊紫·凡接過話題:“阿修羅一族,應當也是****配后,生下后代?前輩卻說自己‘誕生’以來,是指出生,還是?”
“嗯?”
這蒼老阿修羅雙目轉向齊紫·凡,目中閃過好奇之色:“你知曉阿修羅?”
“曾在一些古老的記載中得知一二,不知真假,希望前輩能夠為晚輩解惑。”
“原來如此,你們方才說自己是外來者,如此說來,外界,也還有著關于我族的傳說么?”
齊紫·凡沒吭聲。
但,外界有沒有關于阿修羅族的傳說,他還真說不準。
地球時代必然是有的,但是諸天萬界時代,難說。
“的確,如你所言,一般而言,我族的后代都是由男女交配后懷孕、生下,外面的阿修羅,也都是如此。”
“但我,與我的妻子,卻是這血海孕育而出,血海,便是我們的母親。”
這?!
另一個版本的冥河?
齊紫·凡心頭猛跳,但從他們的實力來看,卻顯然并不是‘冥河老祖’,甚至連冥河老祖手下的幾名阿修羅族大將都相差十萬八千里。
所以,只是血海孕育而出的阿修羅族么?
不知齊紫·凡想法的蒼老阿修羅再度開口:“其實,血海母親孕育而出的阿修羅,才是最完美的存在。”
“我與妻子雖然相互吸引,也誕下了諸多子嗣,但他們···”
“唉。”
“如你們所見,他們的靈智極低,幾乎只有本能的喜好與厭惡。”
他一陣搖頭,嘆息中滿是落寞與無奈。
“或許,這與我們這一族被詛咒有關吧?”
“詛咒?”
藍彩兒十分好奇,她一部分手段便是‘詛咒’,此刻不由想要了解更多。
畢竟,能讓一位如此強大的金仙巔峰存在都深陷詛咒之中,這種手段必然不弱。
若是能夠了解一二,甚至將其破除,對于她來說,會有很大的幫助。
“詛咒么?”
齊紫·凡卻是微微皺眉,而后緩緩搖頭:“或許是,但或許也并非如此。”
“前輩,我們沒有惡意,而此刻看來,你也是如此,若是可以,我希望咱們雙方能夠暢所欲言,真誠交流。”
“自然。”蒼老阿修羅輕輕點頭:“若非如此,你們如何能夠進來?”
“是晚輩小人之心了。”
齊紫·凡笑了笑,分別指向兩女:“我是齊紫霄,左邊這位名為季初彤,她是藍彩兒。”
“不知前輩名諱?”
“倉。”蒼老阿修羅指了指自己:“我的名字。”
“倉前輩。”
三人抱拳,行了一個道禮。
倉并不懂這些理解,卻也能看出個大概,便緩緩擺手:“不必如此。”
“齊紫霄,你方才所言,這一切,或許并非是詛咒?”
季初彤和藍彩兒也是滿臉好奇的看著他。
“是!”
齊紫·凡點頭:“不過晚輩也不能確定,只是有些懷疑,在此之前,恕晚輩冒昧。”
“詛咒一說,是前輩你從何處得知?”
倉未曾猶豫:“此乃我與妻子商量后所得出的結論。”
“我們活了極為漫長的歲月,甚至我們的兒子、孫子、乃至數十、百代之后,都逝去了許多。”
“但是,我們之后,卻全都···”
“而且,在我們與生俱來的記憶中,便有一場模糊、但必然是驚天動地的大戰。”
“那場大戰波及整個血海與阿修羅一族。”
“從那之后,血海中似乎再無阿修羅存在,直到無數歲月之后,我與妻子同時誕生。”
“根據這些線索和結果,我們猜測,有一種神秘詛咒,是當初大戰的另一方所種下,一直埋于血海以及阿修羅一族體內。”
“所以,我們誕下的子嗣,才會如此···愚蠢。”
倉想來想去,終究還是用出了愚蠢二字。
“我曾親眼見證數以百萬計的阿修羅一族降生,數十萬計的阿修羅死去。”
“都是我與妻子的血脈之后,但卻全都如此。”
“實在是···”
他的臉上在這一刻寫滿了痛苦。
一種悲嗆的情緒在蔓延,就是藍彩兒與季初彤也被‘感染’到,面露悲切。
齊紫·凡則是微微皺眉。
“原來如此。”
“這···的確有可能是某種詛咒的存在,但也有另一種可能,只是有些許的不符。”
“什么可能?”
倉頓時看了過來,目中帶著憤恨與無奈。
“前輩你的妻子···”
“逝去了。”
倉幽幽嘆息:“在生命的最后關頭,她將一切都給了我,因此我才能殘喘到如今。”
“若是我不在,這些孩子無人照顧···”
季初彤與藍彩兒頓時流下淚來,被這濃烈的悲傷所‘引導’,無法淡定。
無數子孫、后代,智力方面全都有問題。
一對老父親、老母親,為此操碎了心。
這其中的悲哀有多勝,未曾經歷之人,實在難以理解。
她們沒有過后代,甚至從‘仙’的年齡來說,她們甚至可以說是‘未成年少女’。
但在這一刻,卻都被這股情緒所影響,難以自拔。
齊紫·凡也不好受,但他終究抗住了。
“這樣么?”
他凝神道:“那便無法測試了,但據我所知,近親繁衍,會很容易出現各種問題。”
“具體一些便是,很多的疾病都是由于近親繁殖所造成,如胎兒畸形、智力缺陷、或者一些先天性疾病等。另外近親繁殖也會使得很多的疾病犯病風險提高。”
“用專業一些的話語來說便是夫婦從共同祖先那里獲得了較多的相同基因。很容易使對后代生存不利的有害基因相遇,從而加重了有害基因對子代的危害程度,所以容易生出問題孩子。”
“曾經表兄妹結婚的夫婦,生下7個孩子,除1人還算正常外,其余6人均有不同程度的異常。老大自幼傻殘,早年夭折。
老二現年32歲,形如3~4歲正常孩子大小···是為侏儒。”
“當然,表兄妹‘近親繁衍’并不會全都如此悲劇,但,表兄妹尚且有可能如此,若是親兄妹,甚至體內‘缺陷基因’完全相同的話···”
倉、季初彤他們肯定不知道什么是基因。
但現在齊紫·凡也沒辦法跟他們詳細解釋,只能通過神識波動籠統的告訴他們其大概意義。
所以,他們雖然似懂非懂,卻也能大致明白基因的意思。
而此刻,齊紫·凡又道:“我想知曉,除‘智力缺陷’之外,前輩你的孩子,是否還有其他缺陷,如早夭、侏儒等?”
其實,齊紫·凡也有些好奇和懷疑。
近親繁殖的確會導致后代很容易出現各種問題,但卻并不是百分之百,就是親兄妹也不會百分之百。
就算真是有些意外導致出問題的幾率達到了百分之百,也不會全都是‘智力缺陷’吧?
“早夭、侏儒···”
倉皺著眉頭,本就蒼老的臉龐在這一刻更是布滿皺紋,像是無法再張開了一般。
“未曾有。”
沒有?
齊紫·凡一愣,正想說那大概是自己猜錯了,卻聽倉又道:“若是孩子身體不好,以我與妻子的實力,可輕易讓他們恢復健康,所以,從未有過早夭與侏儒。”
“但,身體不好的孩子的確不少。”
齊紫·凡的話語硬生生憋在嘴邊。
險些忘了這是‘神秘側’!
夭折?有問題?
對于仙,甚至金仙大佬來說那算什么?
輕輕松松就能‘治好’,但是腦子里面的問題,卻連金仙都束手無策么?
“而若是如你所言,這一切,豈非都是我與自己的錯?!”
倉反應過來,面帶后悔與懊惱,同時帶著深深的震驚:“我與她,同為血海孕育,的確算是親兄妹,屬‘近親’···”
他難以再淡定,從火邊起身,來回踱步。
“前輩。”
齊紫·凡未曾第一時間去安慰,因為這還真沒法安慰。
如果真是因為近親繁衍才導致這樣一場悲劇的話。
“請先不要著急,我們先確定問題之所在吧,或許的確是詛咒,因為一般而言,近親繁殖并不會十成十出現問題。”
“恰好,藍彩兒對于詛咒有些了解,或許讓她幫你看看,便能確定。”
倉猛的看向藍彩兒,渾濁的雙目中閃爍著奇特光芒,有些駭人,同時,他有些遲疑。
而面對他的遲疑,齊紫·凡三人都不意外。
良久。
倉逐漸平復:“那就麻煩你了,小姑娘。”
“不麻煩。”
藍彩兒上前,以自身手段細細感應,但是···感應不到。
“還請前輩放開防備,您境界太高了···”
尷尬。
一位金仙巔峰,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佬,可不是想‘檢查’就檢查的。
“你來吧。”
倉幾乎沒有猶豫,放開防備。
不多時,結果出來了。
藍彩兒目中閃過一絲不忍,未曾開口。
倉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仰天長嘆,老淚縱橫。
見他如此,藍彩兒更適合不忍,并道:“或許詛咒并非在你身上,而是在你們的后代身上···”
倉聞言,便又叫來一個后代。
那是一個實力‘很弱’的阿修羅,看上去還是孩童,只有分神期修為,在阿修羅一族之中,的確是‘弱者’。
而對于這種修為的阿修羅,藍彩兒‘檢查’之時也會更加輕松與得心應手,不會錯過任何細節。
但結果同樣很殘酷。
“···,沒有發現明顯的詛咒痕跡。”
藍彩兒終究未曾把話說死:“我最擅長的并非詛咒,所以,我得出的結論并非一定就是正確的。”
“是啊前輩。”季初彤也道:“這丫頭就是個坑貨,連我們自己人都坑,未必就是當初···”
“不用多言,這是我應得的。”
倉卻擺了擺手,重新坐了下去,佝僂著生子,倍感凄涼與滄桑。
齊紫·凡見狀,也是十分唏噓。
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到底該不該說這些?
說破了,雖然幫倉解開了多年來的疑惑,但卻只會給他帶來更多痛苦。
而且他也說不明白,為何近親繁衍到了阿修羅一族這里,便是后代百分百有問題了?
同時,齊紫·凡很想了解,倉與生俱來的記憶中,當年那一戰!
以及,他到底知道一些什么。
可惜,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想要去了解當年所發生的一切,卻是格外艱難了。
畢竟人家的情緒都已經這樣了···
他搖了搖頭,只能道:“倉前輩,你無需如此。”
“就算真是近親繁衍,這一切也并非沒有解決之法。”
“嗯?”
倉瞬間抬頭,在這一刻,蒼老的目中如同帶著灼灼火焰:“如何解決?”
“你有辦法?”
“若你能解決此事,你要什么,我便給什么!只要我有。”
“前輩言重了。”
聽到這句話,齊紫·凡心中也是輕松了不少,至少,倉承受住了這個打擊,未曾發瘋,也未曾出現意外,比如當場暴斃什么的···
否則,還真要白忙活一場了。
他低聲道:“我們不需要前輩做什么,只是有一些事想要了解,還望前輩不吝賜教也就是了。”
“你們想知道什么?”倉沒有任何猶豫。
“還是先說解決之法吧。”
齊紫·凡看出他的急切,若是此刻就問,難免會因為急切而錯過一些什么。
先以誠意示人!
這一刻,齊紫·凡也不由得感嘆,得虧自己是現代人,受過‘科學教育’。
否則還真沒辦法解決這事兒。
因為近親繁衍什么的,在古代,還真沒這個說法。
哪兒有什么近親繁衍的說法啊?
或許親兄妹之間這事兒很少,但‘表兄妹’之間,卻是多了去了。
你就是成了仙,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么‘奧妙’啊。
倉沒有再開口,而是一直盯著齊紫·凡,并凝神靜心,靜靜傾聽。
“要解決阿修羅一族目前的困境,有兩種方法。”
還有兩種?
倉一愣,他本以為要解決這種困境無比艱難,甚至難如登天,結果你一開口就給我來兩種?
藍彩兒和季初彤也是一臉懵。
她們也不懂這個呀!
偏偏自己的伙伴‘齊紫霄’懂,而且還‘非常懂’的樣子,這差距不就出來了么?
她們也很好奇。
“齊紫霄到底是哪里知道的這些?”藍彩兒很好奇:“你們修仙界,還有人研究這個?”
季初彤一臉茫然:“我也不知。”
阿無姐倒是想到了一些什么,畢竟她很清楚現在上號的人是林凡而非齊紫霄,但她卻不能說
“其一。”
齊紫·凡卻不知道她們在想什么,只是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道來。
“找其他族群的異性結合、繁衍。”
“這種智力缺陷有可能會遺傳,但也有可能不會,且不遺傳的可能性更大。”
“既然近親繁衍會出問題,那便用‘不親’的對象來繁衍,其他種族的生靈,自然是‘不親’了。”
“但不同種族之間或許會有‘生殖隔離’問題的存在,也就是無法受孕,因此種族的選擇方面需要慎重考慮。”
“這種辦法見效快,隨時都能實施,但缺點是,阿修羅一族的血脈從此之后便不再純凈了。”
倉微微皺眉。
“其二?”
“其二···”
齊紫·凡目光幽幽:“見效慢,但卻可以保證阿修羅一族的血脈純正。”
“只是,還會多出許多如此刻這般靈智極低的阿修羅。”
“具體辦法是,將仍然會進行生育的阿修羅分成多組,每一組都在組內通婚。”
“數···數十代之后,再讓新生的阿修羅互相通婚,只要避免同組之人通婚便可。”
“如此,應當也可解決這一問題。”
齊紫·凡有些不太確定這個辦法是否一定可行。
因為嚴格來說,之前倉說過,他們都已經繁衍百代了。
按理說,就算是盡情繁衍,過了這么多代,部分血脈應該也已經‘稀釋’,變成不是‘近親’了吧?
因為現代科學研究表明‘三代’之后,便不算是盡情了。
除非,阿修羅族的血脈‘基因’比人族強很多,三代遠不足以變成‘非近親’。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又不知道近親繁殖的危害性,不曾注意這一點,所以,十代八代之內,仍然是近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的確有可能再度變成近親繁衍,而且可能性不低。
這樣的話···
倒是也勉強能夠說得通就是了。
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齊紫·凡沒說‘三代之后’就能正常通婚,而是說數十代。
還加了一個‘應當’,不曾百分百確定。
至于到底要用哪種法子,便要看倉的決策了。
“生殖隔離···”
一個陌生的名詞,齊紫·凡沒有解釋的想法,但倉也能大致明白其中之意。
比如阿修羅族和這血海中的‘魚’、‘怪’,能有后代么?
想到這里,倉有些尷尬。
因為自己這些后代的真的太‘智障’了,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據他所知,在這段漫長的歲月中,有不少阿修羅都干過這事兒···
但卻沒有任何后代。
這就是生殖隔離吧?
而且,血脈不純正···
“呼!”
不多時,倉幽幽道:“我選第二種。”
“這些孩兒們,都太愚蠢了,就是找到沒有生殖隔離的種族,也是害了他們一生。”
“既如此,這是我阿修羅一族的命運,又何必把其他生靈拉下水,害了他們?”
“數十代而已···這般漫長的歲月都過去了,也不差剩下這些歲月。”
倉很善良。
至少,他表現出來的是如此。
這是,在齊紫·凡想來,還真未必就是這樣。
Emmmm,以靈氣復蘇之前的地球來舉例,很多單身狗,尤其是大幾十歲卻依舊單身的男人而言,真就未必在意自己的老婆有點智障。
畢竟,齊紫·凡就知道不少‘女瘋子’,被一些單身漢給騙到家里去那啥,然后大了肚子。
這種事說起來有些毀三觀,但真的存在,而且還不少。
何況,這些女阿修羅也不是瘋子。
更何況,女阿修羅都非常漂亮,還有三頭六臂!!!
或許突兀看去有些畸形和害怕,但多看幾眼其實也沒什么好怕的,指不定有人還就好這一口。
畢竟三頭,就代表有三張嘴呢,是吧?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諸天萬界多少人啊,肯定有人就喜歡這一口,甚至三頭六臂的種族也不止阿修羅一個,能看對眼的肯定有。
再加上阿修羅一族的女子實力都不低,只要肯聽話,相信愿意跟她們一起的種族和生靈也不算少。
只是,倉都已經做出決定了,齊紫·凡自然不會多說什么。
也就是此刻,倉深吸一口氣:“也不知我還能茍延殘喘多久,但我的壽元真的不多了。”
“我會安排好一切,但卻未必能等到那一天,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幫我一個忙。”
“畢竟,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前輩請說。”
齊紫·凡未曾直接拒絕,而是準備先聽聽看再做決定。
“他們需要人管著。”
倉輕嘆:“我死后,必須要有人管著他們,才能確保計劃一直繼續進行。”
“我臨死前,會聯系你們,希望你們能夠前來,代替我看管他們一些時間,直到···時機成熟。”
“作為報酬,我一定會知無不言,并且送你們一些禮物。”
“我們阿修羅一族,最為貴重之物!”
“此事不難。”
齊紫·凡點頭:“我們可以應下,但卻不知我們是否能夠約束的住他們,畢竟他們的實力并不低。”
外面的阿修羅雖然靈智不高,但金仙都有七位,是能說管就管的么?
沒那么容易!
“此事無需擔心,只要你們在我死去之前趕到,我便可將自身氣息附著在你們身上,有這一層氣息在,他們必然會聽話。”
“那便可以。”
齊紫·凡表示沒問題。
季初彤和藍彩兒也沒意見。
就算她們有意見也沒事兒,大不了到時候齊紫·凡抽時間過來也就是了,這事兒不需要三個人一起做。
“謝了!”
倉學著三人方才行禮的模樣,拱了拱手:“事不宜遲,我先對他們進行分組。”
“前輩請。”
倉‘呆滯’了一會兒,并未離開。
雖然阿修羅都可以說是‘智障’,但卻都聽倉的話,就是‘反應’慢了些。
實在不聽話的,也可以‘揍一頓’,自然也就老實了。
神識傳音之后,再恐嚇一番,或是遠遠的教訓教訓,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諸多古剎之間都出現了‘圍墻’,將他們分割成十組,在之后的一段歲月中,各自繁衍。
這時,齊紫·凡嘀咕了一句:“前輩,你可以這樣。”
“讓‘當代’適婚的阿修羅趕緊繁衍,誕下后代,然后不要再繁衍。”
“等新一代阿修羅擁有生育能力后,趕緊繁衍,以此類推。”
“如此,可大幅度縮短這其中的時間。”
“至于實力、境界,大可不必考慮,只要擁有生育能力之后,便可開始傳宗接代。”
“這樣么?”
倉點頭,表示明白了:“我立刻安排。”
這的確不難理解。
反正要的只是幾十代后的‘非近親基因’,而不是考慮其他,如此,自然是越快生育越好。
做完這一切,齊紫·凡表示想問一些事兒。
倉卻緩緩搖頭。
在三人微微警惕,還以為這位老修羅翻臉不認人之時,他卻道:“我與生俱來的記憶中,有一句話。”
“來而不往非禮也。”
“方才,你未曾詢問你們想知曉之時,卻已經將解決困境之法告訴我,如今,我有求于你們,自然也該拿出自己的誠意。”
“只是···”
“你們有三人,我這禮物,卻是不好分了。”
倉看向腳下的水面,微微抬手。
“來。”
嘩啦啦。
水面翻滾,燃燒的火焰在這一刻變的明滅不定,像是隨時都要熄滅了。
與此同時,一股恐怖的殺戮殺戮之意在這一刻瘋狂席卷,讓齊紫·凡三人通體冰涼,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好強的殺戮之意!”
齊紫·凡面露驚懼之色。
“而且,是殺戮劍道?”
“比在第一劍塔中所見識到的殺戮劍道更為強橫,甚至有一絲戮仙劍的味道了。”
“難道!!!”
水面破開。
兩道寒光破開血海,速度極快,圍繞著倉急速飛行,藍彩兒未曾看的真切,但齊紫·凡與季初彤卻是感受的清清楚楚。
那分明是兩道劍光!
被劍光所裹挾的,則是兩把蘊含恐怖殺戮之意的長劍!
倉輕輕將掌心防御身前。
兩把長劍逐漸減速,其真面目,也出現在齊紫·凡三人眼前。
兩把皆是骨劍,劍體一黑一白,唯有劍鋒處,一把為青色、一把為血紅色。
兩把劍盡皆彌漫著恐怖的殺戮之意,像是為殺戮而生,只知殺伐。
藍彩兒被嚇了一跳。
“此二劍,極為不凡。”季初彤也是面色凝重:“我在第一劍塔內闖過六十余層,從未見過這等殺戮之劍。”
“甚至連與之接近的都未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