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胳膊扭了一下。”
辛玥換了只手,啃完最后一口雞腿,收拾餐盤,快步離開食堂。
“胳膊扭傷可大可小,要不然你現在去骨科看看,骨科最近返聘了一個骨科權威專家,號稱國寶級人物,厲害得不得了,你去掛個號,我陪你去看看。”
“不…不用了,一點小事怎么好麻煩這么權威的專家,這不是大才小用了嘛。”辛玥拒絕。
開玩笑,一點點小傷就跑去掛專家號,太嬌氣了。再者如果讓專家一看這不是扭傷,是脫臼的損傷,她怕石嬌會問個不停。
“是嗎?”石嬌不太相信這個說辭,她的目光毒辣又犀利,“辛玥,有什么事別瞞我,聽見沒有!”
這么強勢的石嬌,辛玥還真是有點怕,不過她還是俏皮地笑著保證:“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每天三點一線,比固定資產還固定。”
石嬌無語地瞪她一眼。
回科室的路上,辛玥摸摸自己的肚子,嘆氣。
石嬌美目一挑,“嘆啥氣!”
“好憂傷,別人是吃兩口就飽了,我是吃飽了還能再吃兩口。”辛玥想起被自己干掉另一只雞腿。
石嬌被她這話逗笑了,沒好氣地點她的眉心一下,“你本來就該多吃點,整個科室就你瘦得最快,鵝蛋臉變錐子臉,別以某人為榜樣,減肥瘦身。”
嘻嘻哈哈正鬧著,急診室門口推進來一個手部受傷的病人,辛玥一眼就認出躺在平板車上的是老張,大驚。快步上前詢問送老張來的醫護人員。
“怎么回事?”
“被機器砸到手。人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回答辛玥問題的,是老張的妻子—吳大姐。
吳大姐告訴她,老張今天回店里之后一直有頭暈眼花的反應,本來要他回去休息,但店里的突然來了兩輛車,車況都比較復雜,客人不放心伙計修,只認老張的手藝。
老張連著修了兩臺車,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剛把客人送走,人就出事了。
經過拍片檢查,老張的手是一個多發掌骨骨折,因為是手部擠壓傷,皮膚軟組織,遠端手指的血運情況都非常復雜和不樂觀,有可能面臨截肢的,就算幸運地保下來,以后也不可能像之前著么靈活。
這對于靠手藝吃飯的老張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吳大姐聽了醫生的診斷,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這下更煞白了。
已經失血性休克的老張躺在病床上昏睡。辛玥看了看正在做手部處理的老張,感覺他的問題不止這個,再次向吳大姐詢問:“頭暈的情況有多久了?還有沒有其它癥狀?”
吳大姐仔細回憶,答:“他最近經常說看不清東西,有時候突然說話就說不清楚。”
辛玥眉頭緊鎖,眼睛一會盯著監護儀上的數據,一會看看正和石嬌探討老張病情的高主任,鼓起勇氣上前:“主任,我懷疑老張可能有腦出血。”
在一旁幫忙的周醫生冷刺:“你這眼睛比CT還厲害?這都能看出來。”
她一個神經外科出身的當然不會相信辛玥一個心外科的診斷,更何況中午還在她那里丟了面子。
“說說你的看法。”高主任不理周醫生。
辛玥把吳大姐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高主任,并說出自己的推測,“我覺得還是開個CT查一下比較好,如果真的是腦出血也好及時治療,如果不是,當然皆大歡喜。”
高主任把吳大姐叫進搶救室再三詳細地詢問了老張受傷前的情況,又看了看他的瞳孔反射情況。
“主任,既然辛醫生說得這么肯定,那就讓老師一起下來看看檢查的結果,也好讓家屬放心。”
周醫生不服辛玥的論點,主動提出把已經快下班的神經外科大主任叫下來一起診斷。
CT的結果很快就出來,并無辛玥所擔心的有腦出血的情況發生,周醫生感覺一口惡氣吐了出來,連毛發絲都舒暢了,得意地瞥了辛玥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說;你不是能耐嗎?不是行嘛,現實給你一大嘴巴!
“主任,能不能再查一個腦血管造…”
影字沒說出來,周醫生已經尖聲反駁:“CT都查了,兩位大主任都特地來檢查病人,你還要做造影,你難道還比老師有經驗!”
周醫生的話讓辛玥一下子慌了,質疑大主任這頂帽子扣下來,她吃不了兜著走。但她真的對老張的病情有疑問,不消除這個疑問,她心有不安。
“嚴主任,您是院里最權威的神經外科專家,您的看過的病例數不勝數,但是……”
“但是什么?你難道要說主任都看走眼,你真是狂妄自大得可以。”周醫生逮住機會,狠狠地踩著辛玥,又似乎巴不得她繼續這樣糾纏不清,讓高主任自此以后嫌棄她。
“嚴主任經驗豐富,是院里最好的醫生之一,我怎么敢像周醫生一樣不尊師重道,搶著發表自己的觀點。”
不尊師重道這個詞用得極重,嚴主任的臉色黑了幾分,周醫生急于踩人,也忘了不該搶在主任前頭說話,頓時氣焰滅了兩分,硬生生憋出三個字:“我沒有!”
“好啦,在搶救室里吵吵嚷嚷,讓病人怎么休息?”
說完這句話,病床上躺著的病人都收起八卦的眼睛,各自養病,連其他醫護人員都轉移視線忙自己的活。
轉而又對高主任說:“年輕人大多數都急功近利,有時候沖動些,可以理解!”
神經外科主任對一直壓著自己徒弟,還敢質疑他的辛玥雖沒有為難,但含沙射影地諷刺一點沒遮掩。
石嬌想說什么,被高主任一個眼神制止,淡漠附和:“是,年輕人臨場經驗少,尤其是在急診室,看到血被嚇得丟了魂也不在少數。作為醫生,把病人的病情放在第一位,那也是正常的。”
聞此,周醫生的臉色漲成豬肝色,這擺明了是替辛玥撐腰,神經科主任徹底沉了臉色。
“既然都是為了病人著想,那就把家屬叫進來,讓她拿主意,是否要做這個造影。”
從老張送進搶救室開始,吳大姐就像上了發條的陀螺一樣在醫院瘋狂連轉,她要給丈夫的手一個希望,但當她聽到丈夫的腦子里可能還存在潛在危險時,頓時傻了,顫抖地嘴唇發不出一個音節,好半天才抖出一句話:“你們的意思是說如果不做這個造影,他就會死?”
“并不是,做這個造影是要排除他腦子有危險這個可能。”辛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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