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
“不要!”
孩子的母親在床上疼得快暈過去,身邊卻沒一個人幫忙。
事到如今,姜酒仍在思考,到底是什么樣的家庭才會讓一位母親生完孩子后連一個陪伴的親人都沒有。
以至于讓這些邪門歪道的人占了機會。
粗糙的繩子勒上皮膚,沒動幾下,嬰兒嬌嫩的肌膚上便留下了駭人的紅痕。
沒一會,姜酒的四肢便都被萍姨用粗麻繩捆綁起來,就像農村抓雞捆雞,捆住雙腳,再到全身,不給獵物一絲反抗的機會。
十分鐘過去,姜酒已經被捆得像只人肉餡的粽子。
萍姨看著自己的“杰作”,露出滿意的笑容,順手把繩子的一端塞進母親的手里。
“你握著這一頭,看孩子想睡了就拽一拽。”萍姨溫和地叮囑,像極了一位貼心的長輩。
母親嘴唇顫抖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可當那根繩子被塞進手里后,她的面容瞬間平和下來,溫柔摩挲著麻繩。
正好一縷陽光從病房的窗戶斜透進來,灑在病床上。
床上的女人穿著藍白色的條紋病服,微微垂頭,眉眼溫柔。
如果忽略掉她手里的繩子和床頭那被麻繩捆綁住的嬰兒,這就是千千萬個媽媽生產后最溫馨日常的一幕。
萍姨點點頭,絲毫不覺得眼前的一幕有什么不對:“這才有個當媽的樣子。”
姜酒親眼看著這位“便宜媽”前后態度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女人一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一邊問:“萍姨,適合囡囡睡覺的時間是什么時候?”
萍姨算了一下,然后道:“下午四點到六點吧,孩子在這個時間段睡著對以后的運途發展最好了,睡眠的時間最好不要超過四個小時。”
話音落下,萍姨感到后背一陣涼意。
她猛地扭頭一看,身后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除了那張病床。
女人低著頭在看孩子。
萍姨皺了皺眉,視線下移,倏地對上一雙冷意淬骨的漆黑瞳孔。
她心神一震。
眨眼間再次望去,卻只見嬰兒白嫩嫩肉嘟嘟的臉頰。
萍姨愣了下。
難道是她看錯了?
姜酒閉上眼,盡量保持著精神狀態的穩定。
另一邊,萍姨還是對剛才的一幕耿耿于懷,做他們這一行的,事事都得小心,她想了想,站起身走到女人身邊,笑瞇瞇道:“我來抱抱寶寶吧,剛才她們都抱過了,我還沒有呢。”
話是對著大人說的。
雙眼卻直勾勾地盯著床頭閉著眼睛的姜酒。
一個孩子,被綁成這樣,不哭也不鬧?
是性子太安靜,又或者是……別的什么?
萍姨瞇起眼睛,眸中匯聚著陰沉沉的惡意。
“好。”
女人順從地點點頭,幾乎對萍姨的話言聽計從,轉手便把姜酒送進了萍姨懷里。
姜酒感受到一股探究打量的視線在自己臉上來回游走。
“這孩子性格真好,不鬧不吵的,知道心疼人呢。”
萍姨笑著說,聲音里卻無半分笑意,反而帶著陰狠。
“嗯,囡囡很乖。”
萍姨觀察了半天,卻沒發現什么異常。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不行,她揪住孩子大腿上的一塊軟肉,準備用力。
忽地,一陣熱流落在手上。
萍姨身子驀地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