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喪美人在驚悚游戲中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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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酒努力保持冷靜,回憶了一下。

當時發生異變的傳單上,除了自己的無頭尸體外,旁邊還躺著幾個無頭玩偶。

傳單上的確寫了幾個字。

“人偶之家歡迎您的到來。”

和娃娃臉說的一樣。

“你們進來之前,應該收到了一份詭異海報吧?”

“接到那份海報的人,意味著被選中完成這場名叫人偶之家的廣告策劃案。”

“咔噠——”

娃娃臉的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記憶的鎖。

啊。

她想起來了。

姜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的腦袋和身體分家了啊。

……

……

……

下班回家已是深夜。

疲倦不堪的她被一只青蛙人偶攔住了去路。

她一邊感慨,一邊接過傳單。

她是好人,不用謝。

她往前走著,沒注意到身后青蛙人偶的腦袋正以一種詭異的螺旋狀方式擰開。

然后發生了什么?

姜酒順著記憶尋找。

走出不遠,她突然感覺手上一陣滾燙,低頭一看,廣告單的一角燃起了妖異的藍色火焰。

什么鬼?

她下意識地想要甩開,卻發現廣告像是長在了手上。

不僅如此,原本廣告單上的火鍋店圖片也變成了一具詭異的無頭尸體。

她的眼皮狠狠一跳,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無頭尸體身上的衣服很眼熟。

和她的一模一樣。

緊接著,她就感覺脖頸處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她仿佛聽見自己頸骨斷裂的“咯吱”聲,往下看,入目的是一片猩紅。

她的頭和身體,就像海報里的那樣,分家了。

自己好心幫個忙,就身首異處了?

意識消失的最后一刻,她看見那個綠色的青蛙人偶朝自己走來,嘴巴咧得比誰都大,仿佛在嘲笑她的境況。

你妹的。

腦袋被擰下來時她在想什么呢?

哦。

她在想,或許從今天開始,她應該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給老板發去第四套設計方案的時候,對方回了一句“還是用最開始的設定吧”。

昨晚加班加點按照修改意見出方案,結果今天就被全盤否定。

姜酒的拳頭硬了。

社畜的命不是命啊。

可一想到自己的銀行卡余額。

她深吸一口氣。

社畜沒有抗議的權利。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

“嘿嘿嘿,找到你了。”

姜酒抬頭,貼上一張青白恐怖的臉,凸起的眼球好像隨時會脫離眼眶。

冰冷的氣息噴在姜酒的臉上。

它說。

“找到你了。”

——

姜酒打了個激靈,過了好一會才從剛才的噩夢中醒過神兒來。

夭壽了,熬夜通宵趕方案,好不容易瞇一會還做了這么個驚悚的夢。

“掙點窩囊費我容易嗎?”

姜酒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小聲嘟囔道。

“姜酒!起床了!”

門外傳來姜媽的呼喊聲,姜酒懶懶地應了一句,起身拉開窗簾,看了眼外面陰沉沉的天。

昨晚似乎下過雨,馬路上濕漉漉的。

大概是太早了,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

看來又是個陰雨天。

南方的城市就這點不好,一到梅雨季節連著下雨,氣溫高加潮濕,就像個大蒸爐,恨不能將人從里到外蒸熟咯。

這樣的天氣,離開空調房一秒都難受。

但,她還得上班。

姜酒嘆了口氣,然后拿起放在玻璃門邊的貓糧,去陽臺給貓主子添糧。

忽地,女人傾倒的動作頓住。

粉色的陶瓷碗里,貓糧還是滿滿的沒動。

“五十一斤的糧都不吃了?”

姜酒嘟囔著將貓糧放回原位。

在姜母的催促下,拿衣服去洗漱。

鏡子里的女人有一張姣好的面容,五官單拎出來并沒有突出的地方,放在一塊卻格外柔和,說不上來哪兒特別好看,但就讓人看著舒心,敞亮——

如果忽略她眼下的烏青和眉間散發出的頹廢的話。

簡單擼了兩下頭發,用皮繩扎緊,姜酒拿上背包出門,不忘說一句:“老爸老媽,我出門了!”

“砰——”

大門被帶上,九十平的屋子里靜悄悄的,無人回應。

……

……

……

……

趙瓊芳做夢也沒想到,這輩子她會卷入這么一場恐怖詭異的游戲!

“游戲里死亡,現實世界也會死亡。”

“根據游戲規則找出生路是唯一的通關,也是活命方式。”

長著一張娃娃臉,卻有一米八七的男人如是介紹。

叮咚!歡迎各位設計師進入副本“人偶之家”!

傳聞很久以前,偉大的人偶師為了創造出有靈魂的人偶,嘗試將人的心臟封于人偶身體中,

“嘶——”

姜酒猛地睜開眼,雙手撫上自己的脖頸。

沒有傷口,沒有血漬。

她的腦袋,還沒跟身體分家。

隱隱抽搐的太陽穴卻在提醒姜酒,剛剛發生的一切并不是夢。

時間拉回十分鐘前——

姜酒作為一名合格的社畜,疲倦不堪地加完班準備回家,回家路上,卻被一只青蛙玩偶攔住了去路。

穿著青蛙服的人偶做著滑稽的動作,蹦蹦跳跳地來到姜酒面前,一邊耍寶賣乖,一邊將手里的傳單遞給她。

同是天涯打工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秉持著這樣的觀念,姜酒好心地接過傳單,想幫對方減輕一下業績壓力。

結果還沒走出十米,她手上的傳單就著火了。

藍色的火舌貪婪地從手部順延往上,姜酒想要甩開,卻發現那張傳單像涂了502膠一樣,牢牢地粘在自己手上。

她想找人幫忙。

一回頭,那只青蛙玩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后,巨大滑稽的頭部緊貼著她的后腦勺。

鮮紅的嘴巴咧得比誰都大,仿佛在嘲笑她先前的舉動。

姜酒深吸一口氣,反手掀翻玩偶的頭套。

媽的,嚇什么人,她倒要看看這頭套下面是張怎樣的臉。

青蛙頭套落地。

姜酒的瞳孔卻是一縮。

頭套下面,空空蕩蕩。

只有一個碗大的黑洞盤踞在頭套的連接處。

下一秒,她聽見“咯吱”一聲,脖頸傳來一陣劇痛。

她的頭掉下來了。

不知何時,天色徹底暗沉下來,這處小巷本就破敗,原本只在電線桿上裝了一盞破舊的電燈,燈泡還時不時地忽閃。

現下,隨著黑暗的降臨,這條小巷仿佛也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占領似的,形成了與世隔絕的另一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