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喪美人在驚悚游戲中發瘋

117.【負荊請罪】:誰敲響了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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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知國際旅游度假村位于Z國最南端的熱帶濱海旅游城市,整座度假村是由一個半月形海灣開發而來,全長7.5公里,其中平緩寬闊的亞知灣沙灘綿延7公里,享有“天下第一灣”的美譽。

因為年平均氣溫在二十五攝氏度,海水溫度則常年在二十攝氏度以上,所以終年適合游泳。

眾人乘坐觀光游艇踏上這片土地時便難以抑制地為眼前美景發出驚嘆。

大海一望無際,近處的海水澄澈晶瑩,遠處則與天空連成一片。

真正的海天一色。

哪怕是姜酒這個不喜歡旅游的人也感到這趟來得值了!

眾人先回酒店收拾行李。

畢竟是公司團建,老板能帶他們來就很不錯了,酒店房間什么的自然不會定得那么高檔。

不過誰讓姜酒身邊有陶茗這么個千金大小姐呢。

“兩位小姐,這是你們訂的總統套房。”前臺小姐臉上掛著柔美卻不諂媚的微笑,“祝你們旅途愉快。”

陶茗接過房卡,一雙杏眼彎彎:“走吧,帶你感受一下。”

“升級套房花了多少錢,我A給你。”

陶茗按下電梯樓層,無所謂地擺擺手:“不用,這家酒店也是我家開的。”

回到房間,姜酒看著空曠的屋子,很沒出息地吸了口涼氣。

“這層樓不會就這一個房間吧?”

這哪是套房,簡直趕得上一家酒店大堂了。

姜酒咽了口唾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查了下這家酒店總統套房的價格。

數字1后面跟著的五個零讓她差點暈厥。

她現在收回之前AA的話還來得及嗎?

陶茗已經熟門熟路地放下東西往里走:“姜姜,你看看這個房間喜不喜歡,我特意要的一間全落地窗海景的。”

姜酒拉著行李箱走到房間門口。

落地窗增加了視野的開闊性,入目即是蔚藍的大海和天空,暖白色的沙灘宛如環帶鑲嵌著島嶼,海鷗翱翔,美不勝收。

陶茗放完東西,見她還傻愣愣地站在門口,以為姜酒不喜歡這個房間。

“你覺得這個屋子不行嗎?”陶茗撓撓頭,“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就讓他們換一間。”

“不。”姜酒握住她的手,雙眼放光,“我很喜歡,謝謝你!”

她要抱緊土豪閨蜜的大腿!!

陶茗被她弄得小臉一紅,直接推著姜酒進屋:“快點收拾東西,弄完了咱們去海邊玩!”

海島上的風帶著淡淡的咸味,和煦溫暖,像少年溫熱的手,繾綣柔軟。

陶茗本想和姜酒去海邊玩,卻因為有人聽說了她們自行升級總統套房的事情,碰面時嗆了幾句酸話鬧得不歡而散。

在那些人眼里,姜酒的性格本就不討喜,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運才巴結上陶茗這個富二代,居然哄得人家一起升了總套房。

可不是天上掉餡餅嘛。

陶茗不忿道:“那些人真可惡,他們有錢也訂房間不就行了,吵什么吵。”

說完,她又看向姜酒,安慰道:“你可千萬別把那群人的話放在心上,我要跟誰做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情!根本輪不到他們來說三道四。”

姜酒笑笑,捏捏她的臉,不在意道。

“我才不會跟他們置氣。”

白白消耗情緒價值。

虧本買賣,她才不做。

況且,誰會恨天上掉餡餅呢,不過是恨這餡餅不是落自己頭上罷了。

陶茗松了口氣。

“那就好。”

天曉得她有多害怕姜酒會鉆牛角尖。

倆人聊著天,回過神來才發現周圍景色不知何時發生變化。

石子鋪成的小路,道路兩旁是或深或淺埋在沙土里的貝殼,而越往里走,這條小路越狹窄。

陶茗彎著腰,伸長腦袋往里看:“真奇怪,我來這么多次怎么沒發現這里還有條小路。”

姜酒怕她絆著,張開手在女孩身后護著:“注意腳下。”

話音落下,姜酒腳下卻是一頓。

小路深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歌聲。

那聲音忽遠忽近,隱約可聽見幾句模糊不清的歌詞——

“誰看到他死……誰取走他的血……”

小調空靈中透著一絲詭譎。

“茗茗,你聽見了嗎?”

走在前面的陶茗沒聽清:“啊?什么?”

半晌,她氣喘吁吁地轉身。

“你剛才說什么?”

歌聲消失了。

姜酒快速遮住眼底的異樣,朝女孩笑笑:“沒什么,可能是我聽錯了。”

陶茗點點頭,肚子卻不合時宜地發起抗議。

女孩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它好像餓了。”

陶茗指著自己的肚子。

姜酒忍俊不禁:“正好我也餓了,回去吃飯吧。”

“嗯嗯!”說起吃的,陶茗語速飛快,“你一定要嘗嘗這里的海鮮!超級好吃,而且比內陸便宜!”

“是嘛,那我可就不客氣啦!”

兩個女孩的聲音越來越遠,忽地,一只風干的飛鳥尸體從天而降,墜落在那條石子路上,羽毛凌亂灰敗,身上的血跡已經干涸。

支離破碎的歌聲隱隱約約飄來。

“……誰殺死了知更鳥……誰取走他的血……是來為他制喪衣……當喪鐘為那可憐的知更鳥響起,空中所有的鳥都悲嘆哭泣……”

明明是二十多度的天氣,大門的金屬把手卻還是冰涼異常。

耳邊又響起那若有若無的歌聲,姜酒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逐漸加快,內心忽然升起的隱秘興奮感讓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姜酒找了個借口便脫身回到房間。

女孩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湛藍的天,綿軟的白云隱約透著黑灰,天色漸漸暗沉下來,海面平靜一片祥和。

是風暴來臨前的寧靜。

與此同時。

今天的最后一班觀光輪船抵達海島。

蘇宸嚼著口香糖,懷里摟著位漂亮的女伴,轉頭嬉笑著招呼自己的兄弟。

“怎么樣,這里不錯吧。”

狐朋狗友們很給面子,紛紛捧場奉承。

“要不是拖了蘇少的福,咱們哪能到這么個世外桃源來玩啊!大家說是不是!”

蘇宸笑罵了一句:“狗東西,別給我整這些沒用的,這幾天吃好玩好,就當我提前犒勞你們期末為我出力了!”

被罵“狗東西”的青年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恢復過來,附和道:“為蘇少出力是我們的榮幸。”

“狗腿子。”

旁邊飄來一句極輕的鄙夷,青年袖下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王強,我的行李箱就交給你了。”

蘇宸懶懶地抬手搖擺兩下,摟著姑娘抬腳便想離開。

卻聽那姑娘嬌聲細語的:“那我的行李怎么辦呀”

蘇宸用一根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輕佻肆意:“王強,聽見沒——”

他故意拖長語調:“把我家寶貝的行李也拿著。”

女人這才喜笑顏開,嬌滴滴地依偎進蘇宸的懷里,瞥向王強的余光里滿是輕蔑。

“走了。”

蘇宸一聲令下,剩下的人哪有不從的,各自拎著行李跟上去,轉眼間這里只剩下王強一人面對三個將近有半人高的行李,青年神色陰郁,咬咬牙,還是上前雙手雙腳并用,拖著行李離開。

“啪嗒——”

“什么東西?!”

王強被突然掉下來的鳥嚇了一跳,行李脫手,摔在地上。

看著地上的死鳥,一股邪火涌上心頭,他狠狠上前踩了兩腳,感覺解了氣才重新搬起行李,一步步艱難地往酒店的方向走起。

金黃綿軟的沙灘上,被踩得稀爛的飛鳥尸體顯得尤為礙眼。

時不時有人經過,見狀,無一不露出嫌棄的表情。

夜幕悄悄降臨,時鐘指向零點。

躺在床上的姜酒倏的睜開雙眼。

周圍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空氣顯得尤為寂靜,姜酒像是感應到什么,側頭看向窗外。

白日壯闊美麗的海景在夜晚看來就有些駭人,沒有燈光,無邊無際的黑,而那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涌動。

“砰——”

劇烈的撞擊聲傳來。

姜酒睫毛輕顫。

有什么東西撞在了玻璃上。

姜酒打開燈,眼前的一切讓她瞳孔微縮。

落地窗外密密麻麻地全是撲騰著翅膀的飛鳥,而之前的撞擊聲,就是一只鳥狠狠撞在玻璃上發出的。

鳥的尸體不見了,玻璃上有血痕拖拽的痕跡,應該是鳥尸順著玻璃掉落導致的。

姜酒耳朵微動。

又來了。

那古怪的歌聲又來了。

而隨著歌聲響起,窗戶外的鳥群開始躁動,它們張開尖利的喙,發出嘲哳的嘔啞聲。

那聲音生生透過防噪的玻璃,拼命鉆入姜酒耳中。

她瞇起眼睛,有些煩躁。

不過經過佛像的錘煉,這聲音雖然有些刺耳,卻還不至于令她失去理智。

一人群鳥就這么對峙了一整夜,直到天邊第一抹晨曦出現,鳥群才逐漸散去。

姜酒渾身松散下來,坐在床邊,一手揉著發疼的太陽穴。

離副本開啟時間還有三小時。

副本還沒開啟就出現這么異常的事情。

游戲的力量正在一步步影響現實。

姜酒腦中飛快閃過什么,卻轉瞬即逝,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她嘖了一聲,胸腔中涌動的躁意更甚!

“啊——”

一聲尖叫響起,姜酒目光一凜。

陶茗!

起身,奪門而出。

“茗茗!”她焦急地拍著陶茗的房門,“你還好嗎?!”

姜酒懊惱,早知道她不應該讓女孩跟過來的!

房門被打開一條縫隙,陶茗哭包似的小嘴癟著,雙眼通紅,看見姜酒,兩行眼淚立馬就下來了。

“姜姜!”她“哇”的一聲哭出來,撲進姜酒懷里,邊抽泣邊道,“好可怕,嚇死我了嗚哇哇——”

姜酒拍拍她的背,視線在屋里掃視一圈。

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

看來昨晚陶茗的房間同樣受到鳥群的圍攻,玻璃窗上沾滿羽毛和血跡,邊臺處甚至還有一只殘缺的鳥尸。

一大早起來就瞧見這離奇駭人的一幕,難怪陶茗會被嚇哭。

姜酒垂眸,遮住眼底的寒光,放緩了聲音安慰。

“沒事,只是一些鳥而已。”

陶茗抱著姜酒的腰,哭唧唧:“可是,可是好端端的這些鳥怎么會撞在窗戶上……”

“我之前來這兒玩的時候,從沒遇見過!”

陶茗把頭埋進姜酒胸前,不敢往房間里看。

“可能是潮汐磁場原因,你別多想,我在呢。”姜酒輕聲哄著,“我打電話讓酒店的人來處理,你先去洗把臉好不好,不然等會怎么見人呀。”

抹掉陶茗臉上的眼淚,姜酒目光溫軟。

“乖,別怕了。”

陶茗吸吸鼻子,兩根手指捏著姜酒的衣角:“那你要在外面陪我。”

“嗯,我在。”姜酒拍拍她的腦袋,“去吧。”

酒店的大堂經理來了以后,姜酒她們才知道,昨天晚上不止她們房間,整座酒店大樓有窗戶的幾乎都受到了鳥群的攻擊。

清早起酒店的投訴電話就已經被打爆了。

女經理額上布滿細密的汗珠,雙目難掩焦急之色。

“我們會盡快聯系清潔人員為您處理,請稍等片刻。”

姜酒微微點頭,正準備關門,女經理身上的對講器突兀響起,傳來焦急的呼喊聲。

“鄭經理不好了!十五樓的客人跟我們的人打起來了!”

雜亂的背景音,聽起來的確亂成了一鍋粥。

鄭經理現在真是焦頭爛額,對著對講機:“叫安保過去控制住局面,我馬上過去。”

說完,她注意到姜酒正在靜靜地看著自己,趕忙露出一個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啊客人,打擾到您了。”

“沒關系。”

姜酒垂眸,酒店走廊的頂光照下來,她纖長的睫毛在眼窩處投下一小片陰影,更顯得皮膚細膩。

鄭經理松了口氣。

這位客人雖然看起來面冷,但卻比那些蠻不講理的人要好伺候多了。

“我們酒店會給您做出一些補償,稍后短信通知您。”鄭經理微笑道,“我先離開,您好好休息。”

“他們來過了嗎?”

陶茗從洗手間走出來,眼睛還是紅紅的,像只兔子。

“嗯。”

姜酒思索著該找個什么樣的借口才能讓陶茗離開度假村,越快越好,她怕陶茗也被卷進這個破游戲。

陶茗已經不敢回房間了,干脆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不過好奇怪啊,昨晚那些鳥撞在窗戶上,我居然沒有被吵醒,看來我們家酒店用的玻璃防噪效果很不錯嘛,改天得跟老頭子說一下。”陶茗嘀咕完,又抬頭看向姜酒,“姜姜你呢,昨晚有聽見什么動靜嗎?”

姜酒回答得十分自然:“沒有啊。”

陶茗盯著她的臉。

“可是你眼袋好重,黑眼圈也很明顯唉。”

姜酒臉不紅心不跳。

“哦,前幾天熬夜工作,皮膚還沒緩過來吧。”

陶茗皺了皺眉。

是這樣嗎?

姜酒若無其事地喝口水,轉移話題:“對了,剛才酒店經理來的時候聽說15樓有客人鬧事,你要不要處理一下?”

這里畢竟是陶家的產業,陶茗身為陶家人,關心一下也是理所應當。

姜酒卻沒想到,女孩十分隨意地擺了擺手。

“沒事,他們會處理好的。”

姜酒被水嗆了一下。

“陶小姐,你這樣對待自家的產業真的好嗎?”

陶茗雙手抱胸,說得理直氣壯:“我這叫鍛煉下面的員工,那如果今天我不在怎么辦?他們難道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嗎?”

姜酒放下茶杯,海豹式鼓掌。

“真厲害,真有領導風范呢,陶小姐。”

“那是。”

陶茗微抬下巴,之前的不良情緒一掃而空。

15樓。

蘇宸下半身圍著條浴巾,滿臉不耐煩。

他身邊圍滿了人,當然沖在最前面,和酒店的工作人員干架的是眾人眼中的大冤種王強。

“喂,快點解決啊——”

蘇宸揉了揉耳朵,沒什么耐心:“動作這么慢我還要你干嘛?!”

王強被趕來的安保人員鉗制住,雙手繞后,被擒在身后,難堪的姿勢,他都能想象到自己現在在這些人里眼里那狼狽不堪的樣子。

和白癡沒什么區別。

是,他就是蘇宸的狗腿子。

蘇宸大清早起床便看見撞了窗戶的飛鳥,覺得晦氣,找上酒店的人,工作人員過來客客氣氣地道歉,準備按流程走,蘇宸卻不依不饒,說什么都要酒店進行賠償。

如果是合理的賠償也就罷了,偏偏他獅子大張口,擺明了是想訛錢。

過來處理的工作人員只是個打工的,自然沒有替酒店方答應的權利,而蘇宸這邊仗著人多勢眾,便從口角演變成肢體沖突。

王強頂多算沖在前面的炮灰。

蘇宸見他被拿住,輕嗤一聲:“沒用的東西。”

周圍的同伴發出嘲笑,王強滿臉漲紅。

“就他這樣的還想待在蘇少身邊?”

“這輩子就是個狗腿子的料!”

“哈哈,別這么說嘛,月月,我聽說他之前還追過你呢?”

“別胡說啊,我可瞧不上他。”

鄭經理趕到的時候就是這么個混亂場面。

她給一旁的小員工使了個眼色,讓對方退下,隨后便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這位先生,咱們酒店會對今天的意外事故做出合理賠償,至于其他的,若是您有任何不滿可以撥打消費者電話進行投訴,我們酒店會全力配合。”

蘇宸瞇起眼睛,冷笑:“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滿足我的要求咯?”

鄭經理微微一笑。

“若是合理的要求我們自然會滿足,可若是不合理的要求……先生,我們酒店是全球連鎖酒店,有專門的規章守則,若是員工有任何做得不對的地方我們都會按照守則進行處罰,但像今天這樣的意外事故,也不是人為力量可以控制的,您說是不是?”

姜還是老的辣。

鄭經理不急不緩,不卑不亢的說辭硬生生地將一群年輕人給鎮住了。

這件事就算說破了天,也不是酒店的責任。

雙方理解,意思意思就行了,要是蘇宸非要找事,他們也不怕,看誰的法務強過誰!

蘇宸覺得有些丟面,畢竟這么多人看著,他得找個臺階下。

余光瞥到被安保人員控住的王強,心緒流轉間,他的語氣溫和了許多。

“這次的事情是我朋友沖動了。”他話鋒一轉,盡力維持自己的面子,“不過這還是你們酒店的失職,我不想再看見那些糟心的東西。”

“這是當然的,我們會盡快派清潔人員為您處理。”鄭經理微笑。

蘇宸瞇著眼睛,目光落在王強身上,透著森森寒意:“王強,還不給人經理道個歉。”

工具人石錘了。

王強攥緊拳頭,舌尖咬出血,鐵銹的氣味在口腔里蔓延。

“對不起鄭經理。”他的頭埋得很低。

都是場面活,做到位就行,處理完之后,鄭經理也懶得跟這群人啰嗦,找了個借口迅速離開了。

碰了軟釘子的眾人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蘇宸的神色。

他們都是因為蘇宸才會到這兒來的,要是蘇宸這個財主一個不高興不買單了,他們可住不起這個檔次的酒店。

青年憋了一肚子的火,冷冷道:“看什么看!不回房間收拾?!”

大家不敢觸蘇宸的霉頭,匆匆回了屋子。

數道關門聲響起,最后只剩下王強一個人狼狽地站在走廊,衣服的領口都在拉扯間被扯大了,松松垮垮地露出半個肩膀。

偶爾來往的人朝他投來的異樣目光令王強感到如芒在背。

他悶不吭聲地掏出口袋里的房卡,下樓。

沒錯,他的房間并不在這層樓,蘇宸給所有人買的都是普通套房,唯獨他,是間特價房。

他是小鎮做題家,念書的時候拼了命才從小鎮子走進大城市,以為高考得了個好成績,他的人生就會一片坦途,可上了大學才知道,好成績人人都有,比成績更要緊的,是家世,是背景。

他和蘇宸是同一個寢室的室友。

蘇宸鞋柜里隨隨便便的一雙鞋都抵他一個月的生活費。

對方經常逃課,他幫忙簽到,期末考試,他幫忙作弊,結果不論是評選班干部還是評獎金,永遠都輪不到他。

甚至是貧困獎學金。

蘇宸隨便拉了幾個同學,便輕而易舉地搶走了原本屬于他的貧困補助名額,而他和那些人卻只是想用這一千多塊錢去吃頓飯。

多奢侈。

多可恨。

王強靠著電梯的墻,感覺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要往上爬!

不管用什么手段!當狗腿子也好,被嘲笑譏諷也好,他一定要往上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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