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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重了,她暗想,難不成我還能把你當我爸?
有一個哥哥是什么感覺?
她想起小燕子有了哥哥以后把全世界都攪瘋了的反應,覺得挺可樂,她自己此刻可是很平靜的。不管是哥哥還是其他,親人這兩個字,總歸是溫暖的。
他一直把她送到家門口,她踩了一路的樹葉。
把衣服還給他的時候,她對他說,“路上小心。”
他不以為然,“我一個大男人怕什么。”
她眨眨眼,“你那么好看,劫財事小,別被劫色啊!”
看著他黑下去的臉,她哈哈大笑,“晚安,寧老師。”跑回了家門。
遲疑、猶豫、多慮……
之后總會開懷的,這就是阮流箏。許是因為那句親人,許是因為他給她披上的大衣。
回到家里,阮建忠和裴素芬都很著急,圍著她問她的病情,她活蹦亂跳給他們看,她好好的呢。
“媽,家里還有吃的嗎?我餓壞了!”從昨天就開始吃粥,她感覺自己的胃都餓得縮小了。
裴素芬見她要吃的高興極了,馬上給她熱菜熱飯。
吃完飯以后便上樓洗澡,這回再也不敢濕著頭發睡了,吹得干干的,躺到床上,一邊捧了筆記本,把從他那里考來的微創新探究資料考進電腦里,順便看看。
手機響,是他。
“喂?”她一邊看著電腦一邊接電話。
“我來報告你一聲,一路順利,都沒有被劫。”他在那邊說。
她本來很嚴肅地在看一個病例,他這么一說,她噴笑出來,“那多遺憾啊!”
他沒理會她的調侃,換了話題,“是不是在看資料?”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這人還千里眼了?
“趕緊收起來,以后多的是時間給你看,今晚在家好好休息。”
“……”還管得挺寬!等打完電話她繼續看他能知道?
她把電腦放至一邊,專心打電話。
“在房間嗎?”他又問。
“嗯。”習慣性地往被子里縮。
“洗了澡?”
“是啊……”
“頭發吹干沒?”
“吹干了……”
她打算講完電話再繼續看資料的希望落空了,她和他的電話,居然講了快一個小時,她發現自己太能說了,而且越說越往下縮,最后完整被被子淹沒。
最后和他道完晚安,她眼皮都睜不開了,進入夢鄉。
第二天基本感冒基本康復,她恢復了工作,科室里還真沒有人說長道短,只問她感冒好些沒有,就連丁意媛也沒有用質疑的語氣問她昨天的事。
查完房之后,娟子來找她,仍是把她叫了出去。
她本來怕了和這娟子的單獨談話,但是看娟子那副幾乎在求她的表情,好像不是為了給紅包,還是隨她出去了。
娟子先是問了一番蔡大病情和手術日期,阮流箏詳細給她說了,至于日期是今天開會定的,但娟子仍不走,只是悄聲問她,“阮醫生,那個寧醫生結婚沒有?”
“……”阮流箏疑惑了,好好地問這個干嘛?難道想給他做媒?于是笑道,“還沒呢,寧老師單身!”
“沒結婚怎么會有兒子啊?”娟子問。
阮流箏覺得,沒有必要把這些私人的事跟病人或者家屬說,尤其寧想自己還不知道他是領養的,太多人知道不好,何況娟子還不是親朋。
于是道,“我也不清楚了呢。”
“那,那個孩子幾歲?”娟子又問。
“四歲吧,您怎么了,怎么突然對寧老師這么感興趣?”玩笑歸玩笑,在這家人手里可是吃過一回虧了,還是小心謹慎點好。
“沒……沒什么……”娟子陪著笑走了。
“干什么呢?”寧至謙出來,看到了。
“沒什么啊,她就問一些話,問你結婚沒,寧想多大,我以為她要給你做媒!”
本是玩笑,寧至謙非但一點也沒笑,反板著個臉,“少跟病人有私底下的來往!記住了!”
蔡大手術仍是由她來做。
手術前一天,她刻意去看了看蔡大媽,反復把注意事項又交代了一遍。
蔡大媽一直不曾跟她正面對視,只是她女兒娟子在一旁應著。
娟子比磊子強多了,回來后一直陪著蔡大媽,只是每次寧至謙來查房的時候,娟子的眼神都怪怪的,盯著寧至謙看,阮流箏看在眼里,總覺得那眼神有點滲人。
“記得今晚十二點后不要再進食了,水也不要喝。”她最后強調了一次。
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響起了蔡大媽顫巍巍的聲音,“阮醫生……”
她微笑回頭,“蔡大媽,還有什么事嗎?”
“阮醫生……姑娘……對不住……”蔡大媽像從前那樣,想伸出手來拉住她的手,可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阮流箏知道,老人可能是想起了自己曾經說過她手臟。
看著老人含著淚,一雙手不滿滄桑的樣子,想起了自己的爸爸,爸爸那雙手因為常常喜歡擺弄木頭,也是粗糙黝黑的。
心中終于是不忍,也后悔當初情急之下說了那番話,于是主動伸出手去,握住了老人的手,“蔡大媽,過去了,寧醫生沒事,明天就要手術了,今天好好休息吧。”
蔡大媽卻立即把手往回縮,“姑娘……我手……手臟……”
“對不起,蔡大媽,是我不應該說那些話。”阮流箏手里,蔡大手還是脫手而去。
其實現在的她已經不怪蔡大媽了,護子之心,人都有吧,她理解蔡大立場,何況,她也知道,后來,蔡大媽還是去主動補充說明了真相。
“阮醫生,你們都是好人,我知道,是磊子不好……”蔡大媽含著淚說。
“大媽,不說這些了,安心準備手術啊!”她安慰了一會兒蔡大媽。
走的時候,發現娟子欲言又止。
她這幾天已經見慣了娟子這樣,始終覺得奇怪,可也不便多說。
第二天蔡大手術很成功,手術結束后送進了重癥監護室,而手術室外,等著的人居然除了娟子,還有磊子和他媳婦。
磊子出來了。而且一改常態,對寧至謙和阮流箏點頭哈腰的,十分恭敬。
寧至謙沒有像之前那樣由著阮流箏和娟子溝通,而是擋在了阮流箏身前,把手術情況說了一遍。
明顯的,只有娟子在認真聽,磊子和他媳婦根本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寧至謙說完,磊子馬上遞上一根煙,“寧醫生,你好。”
“謝謝,我不抽煙。”他的臉色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只是淡淡的,卻有著莫名的氣勢。
磊子臉上堆滿難堪,“那要不寧醫生我們等下出去喝兩杯?感謝您不計前嫌幫我媽做好了手術。”
“謝謝,心意領了,我們有規定,不能跟病人家屬吃飯。如果還有什么手術及術后的問題需要咨詢可以來我辦公室。”寧至謙準備走。
磊子執著地將他攔住,這一回腆著臉求他,“寧醫生,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們也算相識一場嘛,我跟您道歉,我到網上發貼子道歉,起訴就沒必要了吧?您說呢?”
他臉上始終清清淡淡的,“我的訴求已經提交法院,至于是道歉還是賠償,自然是由法院判,在這兒,我說過,我們只談治病救人,關于15床的情況,還有什么要了解的來我辦公室吧。”
說完,領著阮流箏走了。
原來磊子接到法院傳票了,難怪這么低聲下氣。
她跟著寧至謙疾步走著,聽得身后傳來磊子媳婦的嘀咕,“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個醫生嗎?這么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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