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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這么突兀地站在了人群里。
所有人都看著他倆,他也不說話,這場面多尷尬啊!
阮流箏覺得自己是沒有辦法再這么冷場下去的,于是挽住了他的胳膊,給大家介紹,“這是寧醫生……”
某寧醫生淡然微笑,好像在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好吧……
“也是我……”她斟酌著用詞,男朋友?未婚夫?丈夫?某個瞬間,甚至連前夫這個詞都跳了出來的,不過,馬上意識到這倆字是絕對不能說的,如果她不想被修理的話……
“情郎嗎?”已經有圍觀群眾耐不住了。
她笑,猛點頭,“是。”
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滿意了,向大家問好,一貫地謙和又有理……
所以,她怎么覺得他是故意的呢?故意擺酷,然后讓她隆重把他介紹出來?
大家熱情地把她和他拉入人群,音樂歌聲重新響起來了,歡樂的舞蹈也跳起來了,有人來邀請他倆繼續跳舞,她搖搖頭,含笑謝絕,因為身邊這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跳舞的。
王易今晚跳得可開心呢,跑過來拉流箏,“繼續教我啊!至謙,你也一起來!”
阮流箏一聽,叫得這么順口啊?認識?
她還來不及拷問呢,被王易拉了起來。
她不想去跳舞了,就想陪著他,可是他卻松開了她的手,眼里有期待和鼓勵,“去吧。”
她想起他曾說過,想看她跳舞。
于是沖他眨眨眼,跟著王易跳去了。
她從幼兒園開始一直都是學校舞蹈隊的成員,演出無數,每一次都會為謝幕時的掌聲而驕傲,每一個站在舞臺上的人,總是希望被萬眾矚目的,可是,今晚,她第一次有這樣的體驗,只為一個人跳舞。無論是和她一起跳舞的同伴,還是拍著手唱歌的牧民,在她心里都是虛無的,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一個觀眾,每一個動作每一次旋轉,都會與他對視,她知道,他的目光也一直追隨著她的裙擺,只為他眼中欣賞的光芒而滿心雀躍。
只是,她并沒有跳太久,在一首歌結束,另一首歌開始的間隙里,她回到了他身邊。
“怎么不跳了?”他不動聲色地,胳膊摟住了她的腰。
“想陪你。”她湊到他耳邊說。
他眉眼微微舒展,“嗯,表現還行,就不算賬了。”
這話她就不明白了,“算什么賬?”
“沒什么。你不是說這里的水果很甜嗎?”他岔開了話題。
“是啊!”她取了一塊哈密瓜,喂給他吃,“你試試。”
他倒是挺不客氣的,還真就著她手吃了。
驟然間,她被喜悅沖昏的頭腦變得清醒了,眼神也變得犀利了,“哎,我說,寧主任,你是干什么來的?”
“嗯?”他笑,故意躲避著她的眼神。
“別告訴我你沒吃過這里的瓜!”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我怎么覺得這里面挺多蹊蹺啊!你說不說?說不說?”
她對著他的耳朵呵氣。
他將她的頭按在他肩膀上,輕笑,“傻姑娘,再鬧我可就……”
“……”就怎么樣?她分明感覺到他繃緊的身體,收緊的胳膊。
“四個月沒開葷,你說我……”他在她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把她推了起來,“是,你猜得沒錯,我也來了。”
“你在市醫院?”她戳著他的臉。
“嗯!”他點頭,抓住她的手指,“你不知道,我們醫院在市醫院也是有醫療組的,剛好組長家里出了點意外,他回去了,我來替他。”
“那王易呢?你認識?”審問模式開始了……
他似乎在忍笑,“嗯!是我們醫院急診科一位醫生的妻子。”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她有點郁悶他這性格,不愛說話她理解,年紀大了嘛,大叔的生活方式嘛,可該說的總要說吧?瞞著她是什么意思?
“呃,其實我之前也不知道她來了,后來才聽說的。然后就拜托她照顧你了。”這話一半真一半假,之前不知道是真的,拜托王易照顧她也是真的,本來也打算告訴她,但是自從知道那件紅紗裙的存在以后,就不想說了……
她狐疑的眼神看著他,拜托王易照顧她難道不能說嗎?
她細細想想,越想越覺得好像全世界都在騙她啊?寧想這個小騙子已經定性了!王易也一定知道他來了!就她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她僵著臉,心內念著,一定要給這大騙子一個教訓!好好收拾一番才消氣!
他那雙對她來說是天敵的眼睛卻在她面前流動著異彩,還透著鮮有的賴皮,“是不是想給我點顏色看看?”
“是!”她咬了咬牙,這人還算有自知之明!
他眼睛里的光澤又亮了一些,“好。”
“……”這么爽快?
她正想著呢,就聽他低聲說了句什么,音樂和歌聲中,聽得并不那么真切。
“嗯?什么啊?”她追問。
他靠近了些,在她耳邊說,“任你處置,里里外外。”
“……”她的臉頓時臊紅,忙顧左右,看有沒有人聽見他的胡話,同時一胳膊肘撞在他身上警告他。
他呼出的氣那么熱,再加上他話里話外的暗示,鬧得她也心跳加速。
“老婆……”他低聲叫她。
“你干嘛呀!”她有些心猿意馬,想把他推開些。
他反倒幾分委屈了,“我不想干嘛,就想上個夜班。”
“……”夜班……這個詞她將無法再直視了!他的詞典里,每一個詞的意思都和漢語詞典的解釋不一樣!以后還能好好值夜班嗎?她忍不住嗔道,“能好好說話嗎?”
“我沒說錯啊!”他故作的無奈狀。
阮流箏的世界自他出現以后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所以,她并沒有看到另一處,有人也停止了跳舞,遠遠地看著這個方向出了神。
但是,她沒看到,不代表寧至謙也眼瞎,一切自然盡收眼底,可他的糊涂老婆看起來是真的一無所知。那就繼續讓她一無所知吧,沒哪個男人蠢到告訴自己老婆,有人惦記你……
“老婆,我們回去?”他低聲說。
“回哪?”她和王易原本是打算住帳篷的,艾力肯他們都已經幫忙把帳篷搭好了。
“回你們醫院吧?我開了車來。”簡簡單單的話,可卻分明透著強烈的顏色……
“好……”如果說,她自己其實也很想靠近他,會不會顯得太急切?
“走。”他拉著她起身。
“等等,我跟王易說一聲。”她覺得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大家一起來的,她要單獨回去了,總要告訴人家一聲,不然待會兒王易還四處找她。
寧至謙想要阻止她,可是沒來得及,她像只小鹿一樣,靈巧而迅速地就跑開了,他隱隱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醫院好幾個醫生一聽現在可以回去,紛紛都表示要一起回去了,因為第二天都要上班,原本是打算起個大早跟牧區車出去的,但是那純粹是麻煩人家艾力肯三四點就要起來送,現在有便車回去何樂而不為?
寧至謙看著阮流箏帶著好幾個人興沖沖地跑來,心已然碎成了渣渣。
“寧醫生,麻煩你了。”醫生們懷著真誠的感激之心和他握手。
他笑,“不麻煩不麻煩,你們太客氣了……”
“你哪來的車啊?”阮流箏完全不明白自家男人的心理,猶自笑著問。
“……”他沒理她,假裝和王易說話,“你老公讓我給你帶了東西來,都在車上呢,一會兒給你。”
阮流箏以為他沒聽到,還自以為打斷他和王易說話不禮貌呢,刻意等他和王易說完以后又跟他說了一遍,“你哪來的車啊?”
他悠悠地看著她,用力推了推她的頭,“笨的人是想不到的。”
阮流箏覺得莫名其妙……
王易卻低著頭笑,趕緊走開了,不當這只大燈泡。
寧至謙開來的車是輛普通的SUV,和他自己的車不在一個檔上,所以,肯定不是他買的,當地牌照,八成新,大概不是借的就是租的。
就這么個小事,一猜就猜到了,還不愿說給她聽,還罵她笨?什么人啊!
一行人上了車,寧至謙開車,阮流箏坐副駕,其他人擠在后座上說說笑笑,就這么頂著月色回了醫院。
到醫院了,她才想到怎么住的問題。住酒店嗎?這個小縣城好像沒什么能把他安放進去的酒店。
她打量著他,想看看他有什么打算。
那些男醫生們卻一個個壞笑,“寧醫生,謝謝你啊!為了感謝你,今晚收留你去我們宿舍將就一晚吧!”
這明顯的使壞和調笑讓阮流箏無地自容,他卻一臉淡定,好像他們真的只是在提建議一般,“謝了,我還是不打擾你們了。”
他們大笑,“那你想打擾誰?”
還是王易看不下去了,轟他們走,“你們得了吧!得了便宜還賣乖!”
寧至謙從車上搬了兩個大箱子下來,一手提一個,“走吧,這是帶給你們的東西。”
阮流箏和王易爭著去幫他提,他不松手,“不用了,走吧,我一個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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