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晴芳:‘師太呀,好歹我也叫您一聲師傅呢。’
這種被強迫中獎的感覺,讓老師太心中郁悶無比:“不是貧尼不肯施教,實在是小娘子不適宜而已。這技能對小娘子來說低賤的很。而且小娘子就是學了,也沒有用武之地,何必費這個功夫。”
華晴芳:“師太怎么能說的如此肯定呢,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說用不用得上,就說技藝傳承上來說,好歹是前人瀝盡心血總結出來的,也不能在師太這里斷了不是。”
靜怡師太看著華晴芳有一種要吐血的沖動。不知道華家的老尚書,還有二老爺知道他家小娘子非要學習歡場調教人的本事,是不是跟她一樣要吐血,不過對于這個小娘子,靜怡師太實在是有求于人,不好直接拒絕:“小娘子既然如此說,那貧尼就跟小娘子說道說道,小娘子如若還覺得相宜的話,貧尼定然不會藏私。”
華晴芳自覺掰歪了老師太,神清氣爽的作揖:“師傅,徒兒定然不讓本門功夫失傳。”
靜怡師太憋紅了一張臉:“不敢當,這種本事,無所謂傳承,貧尼只愿在貧尼這里就此絕跡。”
華晴芳挑眉,這個師傅不太好說話呀,太愛好和平了,大概功夫的殺傷力太大,師太一片仁心,大慈大悲呀:“那就在徒弟這里隱沒好了,大不了徒弟不讓他發揚光大。”
靜怡師太平靜的臉上還真看不出什么來:“哼。好了,等回了山上,有時間貧尼再跟你說道。小娘子還是去忙年前的事情吧。”
好吧這位師太實在有點脫離不了俗世,看看這是逼著自己上進呢。這次下山他們帶著山谷里面的紙張,這些東西要變成銀子的,可不是需要華晴芳操心嗎,不過現在好了直接讓孫管事接手好了。她華晴芳倒騰這個完全是為了他家老爹華家二老爺,可不是奔著銀子去的,這個必須的讓華二老爺明白。在她的心里,爹比銀子親。
尤其是經過昨天之后。必須把這個想法告訴華二老爺,免得華二老爺總是用一沓子一沓子的銀票打發她,當然了這個真的很實用真的很能討他歡心。
不大的小鎮,池家表叔在人帶領下。沒有兩天就轉過來了,該打探的也都打探了。閑來來之后才有功夫,有心思,關照他家表侄女。
趕巧華晴芳也安排好了年節需要準備的東西,以及把山谷里面弄出來的石頭,還有紙張都轉交給了孫管事。孫管事看著眼前的玩意,就一個感覺,自家小娘子已經開始攢嫁妝了。雖然底子薄了點,可慢慢積攢將來還是大有可為的。
而且給自己的定位也看清了。看來往后自己就是自家小娘子的外院大總管。要管莊子,還有生意。雖然任務艱巨了些,勉強還能勝任:“小人定然不負小娘子所托。請小娘子放心。”
華晴芳:‘我太放心了。孫管事只管放開手腳施為,只要夠這山里面的作坊運作起來就好。’作坊不倒閉,這群人的生活就有了依托。也算是對靜怡有了交代,感覺肩膀不那么沉重了。
好不容易能從來一遍,華晴芳真的想過有爹疼,有親人照看。萬事有人打點的日子,又不能統治世界。又不能唯我獨尊,能夠自保足以,費那個心干嘛。
當然了,還有就是這位池家少德表叔,那樣的人家,就是真的胡鬧,就真的狗屁不懂,也不會讓自家孩子到這種地方來,能到這里還沒被家族給滅了。要不然就跟他一樣,府上確實疼愛這位表叔,另外一種就是有人盼著這位表叔死的轟轟烈烈一些,對于他一個侯府郎君來說,不知道那種更好一些。
不過對于華晴芳來說,無論那種原因,都夠狗血的,竟然還有人她一樣腦袋發熱,想來來這里送死,她華晴芳自認敢過來那是更相信科學一些,這位表叔顯然是沒有經過九年制義務教育的,科學應該更是沒有接觸過,來這里的這個原因,實在是有必要弄明白點。
華晴芳甚至懷疑這位表叔不是有所依仗吧。所以再次面對這位少德表叔,華晴芳表現的有點過于親近,有點過于討好,只為了能跟這位表叔套出一兩句實話。
在這位池家少德表叔的心里,認為這位表侄女需要教導的地方實在是太多,無論是說話,還是規矩,包括禮儀都需要在教導,一點大家娘子的氣度,跟樣子都沒有,看看那個樣子,實在上不得臺面。
就不知道華家世兄那樣的人物,怎么會有這樣一個滿口獻媚,一臉猥瑣的小丫頭,生的實在是有失水準。沒有見過華世兄的嫂子,池家的少德表叔在心里一直覺得是華家二夫人的基因不太好。不然華家那樣的門第,肯定生不出這樣的小娘子,順帶的就對華家二夫人的娘家,段府不甚滿意。
尤其是看華晴芳時候那個糾結的眼神,讓人非常的難受。初見這位池家表叔的時候,池邵德不過十六歲,如今已是歲末,眼看過了年池家的少德表叔就十八歲了。
在這里十八歲的男人已經熟透了,家里通房小妾多一些的,娃兒有的都生了好幾個了。
華晴芳看著十七八歲的少年,總是很難以把少年郎君代入叔字輩,每次規規矩矩的叫人表叔,華晴芳都覺得自己在被人占便宜。
而池邵德表現出來的穩重程度,也不是自己認識的十七八歲少年所能擁有的。真的很糾結的認識。至少華晴芳自認上輩子十八歲的時候,做不到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而這位表叔這種事情做起來路熟的很,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水平。
池邵德把山下的鎮子轉明白了,對山上的事情能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望著遠處隱沒在云川之間的高山,一臉的陰沉不定。
華晴芳為了避嫌,只有在邀請池邵德去自家莊子上過年的時候,跟這位表叔見過一面。剩下的時候,都是李媽媽在中間傳話,之所以不是阿福,是因為李媽媽認為,面對這么一個半外男,還是她這個老婆子在中間穿插行事更穩妥一些。
池邵德也沒有太過讓人為難,作為親戚,誰讓華晴芳在這里有個莊子呢,好歹算是一份家產,自然不能讓不遠千里而來的親戚在鎮子上的過年,沒法子作為主人,華晴芳只能擰著鼻子接待這位表叔了。
伺候自家老爹,華晴芳只是憑著自己的認識,老爹喜歡什么,就送什么,至于衣食住行,華二老爺身邊有丫頭婆子管事打點,這些華晴芳都沒有經手過。
如今來了這位一位半主子,華晴芳有點蒙,沒有管過家,沒有招待過客人,尤其是這種明顯要常駐一段時間的客人,都不知道從那里下手好。
尤其是這位動不動就要挑理的親戚表叔。幸好有李媽媽這么一人在。
首先這位表叔占了莊子上唯一的正院,華晴芳不滿,可表叔說了,只有她一個小娘子在莊子上,表叔也只能委屈的住在正院,幫著華晴芳接人待物了。說的還真是夠委屈的,一副大義凌然的態度。
華晴芳有一種給自己找了個爹的感覺。還是事爹。
然后華晴芳要給這位事爹挑出來至少一個婆子兩個丫頭過去伺候著,這位表叔出來的時候身邊只帶了兩個小廝,還有十幾個侍衛,聽說是他們侯府自己的部曲。
還有這位事爹的吃穿住行作為主人,華晴芳每天都要過問一邊,即便華晴芳只是問問,也需要問問,李媽媽說作為一個小娘子,作為一個尚書府里面出來的小娘子,這還只是做到了最基本的,掌家理事,小娘子這個年歲才開始學習,已經算是晚的了。而且要安排的還有這位表叔的小廝還有部曲的吃穿住行,真是沒想到的煩惱。
李媽媽準備在莊子上過年的這段時間,就把小娘子的管家本事學起來,免得小娘子對這些不理解。將來會吃虧的。
通過一段時間的了解,包括撥過去的丫頭的反應,這位表叔是個挑剔的人,不太好伺候,吃的還比較精致,精致到每頓飯都能挑出來不滿,穿的更是讓人很無語,這么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那里去給他找那么多精致的布料做里衣呀,對,就是里衣。
這位表叔一點都不知道客氣是什么,這種要求都能提出來。真是讓人無語。
既然那么講究,出門干嘛不帶全套呀,華晴芳覺得這段時間從早晨起來,一直到晚上入睡,全部的時間,都用來操心這位表叔了,這不是多了一個事爹,這是多了一祖宗。
這是華晴芳刷新以后的認識。幸好華晴芳第一開始就是讓魷婆子帶著兩個丫頭過去的,心里舒坦不少。
年前還有兩天的時候,臨湘縣的富春郎君帶著他家娘親林氏匆匆而來。
華晴芳也是因為這個,從莊子上的內院里面走出來,跟這位少德表叔再次見面的。
說句實在話,華晴芳對于見祖宗實在沒什么期待,能不見的話那真是求之不得,無奈對于池家少德表叔來說,叫做富春的郎君是個外男,華晴芳想要見外男,就要在這位表了很多節的表叔跟前才能正當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