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覺得自家弟弟貼心,竟然知道盯著自己好好吃飯。萌蠢萌蠢的。
這孩子怎么就那么讓人喜歡呢,一說話還就臉紅,你說一個小屁孩,你害羞個什么勁兒呀,必須要給折騰過來。他的熊孩子弟弟呢。
在他華晴芳的理念里面,他的弟弟,性子必須霸道,身材必須威武,性格必須土匪,混蛋賴皮一點都可以,就是不能這么乖巧,吃虧也得是別人,他弟弟可不能做個老黃牛一樣的人。多累呀。
用過膳,華三郎被他家姐夫親自安置到了客院,身邊伺候的婆子,是他家姐姐教養嬤嬤,丫頭都是從他姐的內院特意挑來的,可見姐姐姐夫對他這個弟弟的重視程度。隨身的小廝都是姐夫身邊的侍衛。
當然了那是在沒有五郎對比的情況下,沒看到他家五弟,根本就么有被送出來主院嗎。什么是一家人,那才是一家人好不好,一個住主院,一個住客院。還用說嗎。
華三郎覺得自己跟個三歲孩子較真,顯得不夠檔次,可不較真,真的挺讓人心里不舒服的就是了。
華三郎被人這么熱情招待,竟然還有被拋棄的感覺,怎么都覺得人家一家三口要久別重逢,自己被打發出來了。
池二郎安頓好華三郎,一邊思索,自家老丈人從來就不是一個好像與的,看吧自己雖然沒來,可把小舅子送來了,小舅子孤身一人來了遼東。
在池二郎看來,三郎那樣的可以忽略不計,小舅子身邊連個長輩都沒有,你說自家夫人能放心小舅子一人回京城嗎。定然要親自送回去的好不好。
他池二郎還是要妻離子散的節奏呀。怎么想都有夠鬧心,怎么就跑了這么遠,他家岳父還是一個情敵一般的存在呢。到底還能不能走出他老人家的陰影了。
池二郎覺得討好小舅子簡直就當下最緊急的事情了。老丈人既然舍得送兒子過來套閨女,他就得有本事,把老泰山的兒子閨女都留下。
作為華二老爺的姑爺,必須要有最這種反撲的精神,不然早晚被老丈人給碾壓過去。
池二郎攥著拳頭回了內院。看到拔步床上坐著的胖小子。池二郎臉色都不帶變的,直接開口:“今晚五郎就同姐夫睡,自從來了遼東。姐夫還不曾同五郎一起睡過呢。”
被人如此惦記,五郎本來不太好意思的心思,也不覺得有什么了,親姐姐。親姐夫,果然是最知道他心思的。一人在外面睡,夜里醒來很害怕的。
五郎繃著一張胖臉,他家姐夫面子,很矜持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五郎就陪姐夫睡好了。”
其實跟在奶娘身邊睡,他心里是不太踏實的。
芳姐拿著溫毛巾給五郎擦身子,脖子下面的褶皺一點都不錯過。順便檢查自家弟弟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暗傷,誰知道這么長時間沒有長輩在身邊。那些伺候的人是不是真的用心呀,
萬一要是欺負五郎小,欺負五郎不懂事,不經心,或者下重手怎么辦。
想來又要怪自家老爹心大,怎么就放心嗎。
當著姐姐姐夫的面,五郎在小也不好意思被扒光的,古人從小就教育男女大防的,雖說是三歲,可虛歲四歲的孩子,在他們這樣的人家,早就開始啟蒙教育了。
眼看著自家姐姐就要把褲子了,五郎才求救的看向姐夫:“讓姐夫幫五郎就好。”你是女人好不好。要不要這么不害羞,小五郎沒有說出來,眼里就是這么一個意思。
芳姐抬眼委屈看著自家弟弟,還是親姐姐不,這孩子還知道跟誰最親不,怎么就嫌棄她了呢。戳戳胖臉蛋,你還敢嫌棄。
五郎捂著屁股堅決鎮守陣地,眼里都是控訴。
池二郎接過夫人手上的溫熱毛巾:“我們男人的事情,本來就該我們男人來做嗎。我們五郎都不好意思了。”
芳姐拉五郎的耳朵,真心的有點生氣,他從小看到大的弟弟,竟然怕她看了,跟誰說理去,跟誰訴說委屈去:“多大的孩子呀,不好意思什么,你哪里我沒有看過,人小鬼大,明天我就親自給你洗澡。”
華五郎被他姐嚇得有點害怕明天了。
池二郎:“那時候五郎不是小嗎,明天姐夫帶著五郎去東郡城里轉轉,咱們洗完澡再回來,崩怕。有姐夫在呢,你姐就是個紙老虎說說而已。”
芳姐齜牙,紙老虎,兩根手指頭在池二郎比較柔軟的地方捏下去,我讓你紙老虎。
五郎松口氣,拉拉自家姐姐的手:“姐,五郎困了”算是把池二郎給解救出來了。
芳姐無奈真的是人小鬼大,知道撒嬌了。
芳姐就不知道,一來一往之間,在華五郎的心里,姐夫事親的,姐姐怕是不如姐夫了。
五郎白日里是被奶娘抱著進的來的院子,到了晌午的時候才醒過來,想來一路上對于一個孩子來說,還是太過辛苦。
如今到了床上反倒不怎么想睡覺,五郎精神很足。磨磨蹭蹭的想同姐夫親近親近。
對于自家小弟弟,芳姐那是怎么喜歡都不夠的,問問家里爹爹的情況,自家五郎也說不清楚,反正爹爹很好,娘也很好。
翻來覆去的不過就是這么幾句話,池二郎同芳姐同時疑惑,白日里這小家伙看著可不像個三歲的小孩,到偏向于小少年郎,怎么到了晚上就變得孩子一樣了呢。怕是一路上奶娘都有教導五郎吧。
芳姐忍不住心疼,自家五郎才多大呀,亂教導什么呀,孩子肯定被為難了。
芳姐見自家小弟滾在床上的滿足樣子,忍不住拉著五郎摸摸屁股:“哎呦,我得看看五郎屁股上是不是長了尾巴,怎么到了夜里就現了原型了呢。”
池二郎看著坐在床的外沿,單手拿著兵書看似在用功。心思全在床里面亂滾的姐弟身上呢,若是小舅子換成親兒子,池二郎覺得人生就完美了。
五郎雙手再次捂著撅起的屁股,一張臉都扎在被子里面:“不要亂摸。”到了這里他的屁股好像時刻都面臨著危機,他家姐姐哪里都很好,就是他愛看他屁股了。
池二郎看著樂的不行,自家小舅子這是隨了誰了。自家泰山大人。看著可沒有這么萌萌的。就是自家夫人氣場都不是這樣的呢。
單手撈起五郎,放在懷里,用胳膊擋著夫人。單手護住小舅子:“好了,不許在鬧騰,五郎還小呢,不許在逗他了。好生睡覺。”
五郎還是護著自己的屁股。委屈的強調:“沒有尾巴。”這個必須要強調的。
芳姐摸著自己的大肚子:“有沒有摸了才知道。”
五郎臉色被弄得急的都有點白了。
芳姐心里生氣,這到底是誰把自家小弟給教成這樣的呀。這孩子怎么就這么真呢。怎么就這么讓人忍不下下手呢。
面對互相瞪著對方的姐兩,池二郎還真不知道該把心往哪邊偏,自家小舅子拉著他的衣袖,一臉的信任。
至于夫人,估計會秋后算賬的。
池二郎:“好了,莫要在鬧騰了。你不是早就想五郎了嗎。”
然后對著自家小舅子:“讓你姐姐摸一下好了,免得回頭出去給咱們爺們丟人。連自家小弟有沒有尾巴都不知道,女人就是沒有見識。”
好吧池二郎牛氣,竟然把小舅子抬高了不止一個高度。
若是為了自家姐姐提高見識,或許犧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一張小臉紅彤彤的把捂著屁股的手給放開了:‘看一下就好,不許亂摸。’
這孩子不算傻,還是知道維護自己權益的。不過在芳姐看來,自家弟弟必須在教育,太好糊弄了,還好面子。看看三兩句就讓人擺平了。
順便瞪視池二郎,缺德玩意,竟敢糊弄自家小五郎,太不是東西了。
池二郎覺得里外不是人說的就是他。他家夫人太不好討好了。
芳姐說看看五郎的屁股,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人家看的仔細著呢,弄得池二郎都覺得或許自家小舅子真的妖精的血統,不然為何自家夫人看的那么仔細呀,找金子也不見得有這么細致的呀。
芳姐檢查無物,放心的拍拍自家五郎的小屁股:“好了,沒有問題,尾巴還沒長出來呢。”
換來五郎激動的一個翻身:“根本就不會長,沒有尾巴。”
芳姐點頭表示知道:“往后會長的。”
池二郎被自家夫人給氣到了,對這么大的孩子你開黃色笑話真的好嗎,就不怕五郎回頭出去跟人說呀,糟心死了。
趕緊岔開話題:“你到底在看什么。五郎過來姐夫這里。”
芳姐把五郎塞進被窩里面,五郎雙手雙腳扒著他家姐夫,后背沖著讓他生氣的的姐姐。
芳姐單手給五郎摩挲著后背,五郎覺得沒有那么生氣了,這個動作溫馨,而且舒服,后背暖暖的。
趴在枕頭上老老實實的,要不爹爹說,姐姐對他最好呢,原來可以什么都不用他說,就知道怎么樣讓他睡得舒服。半瞇著眼睛,一臉的享受。還是姐姐姐夫在身邊好。
也不打擾這兩夫妻之間的對話,不過須臾的時候,就在芳姐的動作下睡著了。
芳姐抿嘴一笑,這小子小時候,自己經常這樣哄他睡覺,現在看來,這招還管用。
然后才回答池二郎的問題:“兩孩子身邊沒有可靠地長輩跟著,三郎就罷了,沒人敢慢待了他。五郎這里我自然要看看,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了,你可是不知道,這些婦人私下里面狠著呢,在閨中的時候就聽說過各種陰司手段,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們對五郎若是動了歪心眼,五郎那么小哪里知道厲害。”
還有新聞上看過的,各種下黑手的手段,想想讓人不寒而栗。回頭等五郎醒了,她還的在仔細的問問。真的讓人不放心呢。
池二郎臉色一正,這樣的小舅子,讓人欺負過,想起來都讓他氣息不平:“那看出來有什么不妥嗎。”
芳姐很滿意的點頭:“沒有看出來,我仔細的在五郎的身上檢查過了,連個針眼大的傷疤都沒有,不過還是要仔細的在詢問一邊。五郎到底還小,不太放心。”
池二郎咽口吐沫,夫人這心眼真的不大呢。拉過眼睛舍不得離開小舅子夫人:“四娘定然會是一個好娘親。”
好吧池二郎這廝在為他兒子爭取權益呢,沒看到自從看到小舅子,就把自己肚子里面的兒子忘記了嗎。
芳姐表示不太好意思,她自己有時候都發愁,萬一生出來兒子,自己看不上眼,那可多糟心呀,怕是她這個當娘的要被兒子怨恨呢。
可在她心里,當真就覺得天下再也沒有比五郎跟可心的孩子了,看看邊上盯著自己肚子的池二郎,芳姐覺得這話還是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是夫君相信妾身。”
池二郎摸摸自家夫人的臉蛋:‘這話發假,聽著不舒服的很。’
芳姐立刻改口,說池二郎愛聽的:”是你相信我”
池二郎表示滿意,這才是夫人應該有的語氣嗎,這才是自己人嗎。他如今可是很分得清自家夫人對內人與外人的態度的,沒看到對著小舅子,自家夫人從來都是你你我我的。
一直等到五郎睡的沉了,芳姐才拉著池二郎起身去外廳堂,
中間池二郎就是個看客,就聽著自家夫人仔細,不厭其煩的,把送三郎,五郎過來的丫頭婆子,管事,護衛,單個的一個一個相同的問題詢問過一邊,
然后再三推敲,直到夫人自己滿意,當然了,這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
池二郎才算是明白夫人對于小舅子來遼東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心境。
池二郎就在尋思了,若是小舅子要回京城,自家夫人定然不會放心,五郎同三郎兩人單獨上路的,沒看到就差讓這些丫頭婆子把祖宗八代給交代清楚了嗎。
池二郎覺得未來堪憂。很堪憂。
華三郎初到四姐姐的底盤,晚上的時候難免有點睡不著覺,就聽到自己這個院子里面,大半夜的就沒有消停下來,進進出出的就沒有停了過。
也不知道府上發生了什么事情,華三郎覺得作為客人不好插手,可還是點燃油燈起身。
外面的李媽媽立刻就進來侍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