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陸心宜失蹤了
海邊別墅。
原本極為浪漫與溫馨的二人世界隨著兩班人馬的到來而結束了。
盡管兩班人馬的裝扮不一,膚色不一,語言也不一,但有一些東西卻是一樣的,那就是他們同樣的年輕,同樣的健壯,同樣的朝氣,齊聚一堂之中,個個神情肅穆,自然而然的形成一股肅殺之氣。
古楓看著自己那班下屬,雖然個個裝扮花里胡哨流里流氣的,但這是他第一次領著他們作戰,心內也自有一股豪情萬丈。
在愛絲還在懷疑這班“古惑仔”的戰斗力時,其中一個染著紅發帶著耳町的年輕男已經掏出了一張比海報還大的圖紙放到了桌上。
看到他把圖紙攤開到桌上,大家不約而同的圍擾了過去。
紅發男指著圖紙對古楓道:“老大,這是我們臨時弄來的,你看看。”
這個紅發男,便是古楓的頭號下屬吳能所扮。
古楓在看過之后沒有太過特別的反應,而愛絲與她的幾個下屬卻是大吃了一驚,因為這明顯就是天主教堂的平面結構圖,上面詳細的標注著每個房間每個角落的名稱與用途。
這下子,愛絲不由得重新審視這班看起來不怎么樣的古惑仔了,因為從古楓打電話,到這一班人來到,總總共共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而這些人竟然就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拿到了教堂的平面結構圖,實在是超出了她的想像。
看來,對他們的戰斗力得重新平估了。
只是接下來,這個紅發男向古楓匯報的情況,又讓愛絲大吃了一驚。
吳能道:“頭……老大,我們已經打聽過了,這個教堂始建于清代光緒27年,也就是公元1901年,由法國傳教士德利普修建,占地面積近五千平米,建筑面積約二千五百平米,該教堂氣勢宏偉,平面為拉丁十字形,立面為典型的哥特建筑風格。教堂坐東面西,前窄后寬,多角多棱,多門多窗,結構相對于我們傳統建筑而言比較復雜,圣壇教堂立面全景設于東端,可容千人作彌撒!”
聽到圣壇可容納千人,古楓和愛絲均是心中一動,不由互顧一眼,因為這樣的地方不正好可進行第二次隆重儀式嗎?
吳能繼續道:“圣壇的兩側為尖頂分立式鐘樓塔,石砌方形,塔頂高高聳起,高約60米,左右為穹窿式尖券頂,具有典型的高直作風,其上布滿了細長的尖塔和狹長的窗戶,另外兩座鐘樓塔夾著中部教堂大廳的山墻,其上排滿密擠的窗戶,底層的三個正門均為尖拱型,教堂后端也矗立著兩個高約55米的尖塔,前后四塔相互對應,皆為青磚、料石砌壘!”
聽到吳能這樣的解說之后,古楓的眉頭緊皺了起來,指著上面的平面結構圖道:“如果他們在四座鐘塔上埋伏狙擊手,而又在這些密密麻麻的窗戶之中架設重機槍,那這座教堂不就成了一個碉堡嗎?”
眾人聞言一愣,隨后默然的點頭。
在眾人正要展開議論的時候,古楓擺擺手,示意他們噤聲,然后對吳能道:“你繼續說。”
吳能道:“另外,我們還打聽到,這個教堂的人氣十分興旺,除周六周日大規模的集會與活動外,平時也很多人前去祈禱,找神父懺悔什么的。”
吳能說到這里的時候,林并掏出一圈紙筒遞給了古楓,“老大,這是我們開到的這座教堂參教教眾的名單。”
古楓接過紙筒,拆開上面的封口后正要覽閱,紙筒一滑,一端從他的手上滑落下去,到了地上,延長伸展開來,大家均是一陣目瞪口呆,因為這紙筒竟然長達兩米半,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名單。
古楓臉上了浮著黑線條的拿起一端仔細看看上面的名單,見上面大多是中文名,只有少數人名雜在里面,姓別有男有女,年紀有老有少,各種不等。
瞧了一陣后,瞧不出個所以然,這就把名單遞給了愛絲,沖吳能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吳能道:“根據我們的了解,這座教堂總共有一百多的工作人員,除部份神學生外,還有神父,司祭,還有主教……”
愛絲越聽越是心驚,因為這些古惑仔們實在是太犀利了,哪里像是黑社會嘛,簡直就像是情報特工一樣精細,了解的情況比他們只多不少,而且更是詳細。
古楓越聽卻是越覺糊涂,最后終于忍不住悄聲的問身旁的愛絲,“圣教和天主教是一個門派嗎?”
愛絲啼笑皆非,“當然不是,天主教是一個正統教派,圣教是個邪惡組織。”
古楓更是不解,“正邪不是自古不兩立么,現在他們怎么勾搭到一起了?”
這個疑問,愛絲也很茫然,“嗯……我也不太清楚,很有可能是圣教的成員涉入到這個教堂中,但也有可能是這個教堂已經被圣教的人控制了,不過我覺得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古楓點了點頭,等吳能終于介紹完之后,這才道:“剛剛吳能已經把情況說得很清楚了,這個教堂是易守難攻型的碉堡一般存在,里面現在到底有多少人,是個什么情況,我們摸不準,不清楚,所以我認真的想過之后,決定先探其虛實,再伺機而動……”
接下來,古楓就把自己的計劃向眾人說了一遍。
大家聽完之后,均是臉色微變,因為古楓這個計劃太危險了。
正當眾人各舒己見,各執一詞,爭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古楓的電話響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發現竟然是汪鎮民的電話。
這樣的時候,古楓原本是不想接的,可是他很清楚汪鎮民這鳥人的稟性,你要是不接他的電話,他就會往死里打,一直打到你的手機關機或沒電為止。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古楓只好對眾人道:“你們先爭著,我接個電話!”
眾人:“……”
古楓走到則邊,低聲接起電話來,“喂,老汪,干嘛?我正忙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汪鎮民急聲道:“古楓,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古楓聽到汪鎮民焦急的語氣,心中一跳,忙問:“怎么不好了?是不是高速公路的工程出了什么意外?”
“不是!”汪鎮民急忙道:“是陸心宜失蹤了!”
“失蹤?”古楓微皺起眉頭,想起兩人那糾纏不清的感情,“是不是你對人家死纏爛打,把人家給弄煩了,所以故意避開你啊?”
“不是的,不是的,她是真的失蹤了。”汪鎮民急得聲音大了起來,“今天我們南方集團捐贈給深城關外的民宜中學正式竣工,深城教育局派她作代表參加剪彩儀式,早上出門的時候,我們還通了電話的,可是十點多的時候卻突然關機了,然后一直到剪彩結束了,她也沒有出現,手機也依然沒開。打她家里去,她的家人說她很早就出門了!”
古楓看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大半天不見蹤影,難怪汪鎮民發急了,于是道:“老汪,你別急,或許她有什么事被耽擱了,手機又沒電怎么的呢!”
汪鎮民叫苦的道:“我也希望是這樣,可是我的右眼眉一直跳個不停,我真擔心她會有個萬一……”
古楓安慰道:“別自己嚇自己,應該沒什么事的!”
“哥,我的楓哥,我的親大爺!”汪鎮民可憐兮兮的道:“我現在真的急得跳腳了,你幫我找找她好不好!”
“深城這么大,她如果真躲起來的話,我怎么找啊?”
“哥,你是地頭蛇,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古楓苦笑,“你個老小子,有事的時候就哥前哥后,沒事的時候你就一口一個姓古的。”
汪鎮民訕訕的道:“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跟我斤斤計較了好不好,心宜要真的出點兒什么事,我,我,我也不想活了!”
古楓嗤之以鼻,“瞧你那點兒出息!”
汪鎮民又哀聲的喊道:“哥……”
古楓道:“好吧,你等一下!”
說罷,古楓就掛斷了電話,然后先是打了陸心宜的電話,發現真的關機了,然后又打給了她的閨密,自己偷香竊玉的對象葉媚。
說起葉媚,古楓的心思很復雜,也很古楓。
和這女人交往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她對自己的態度一直都曖昧不清。
盡管她換了鎖后,古楓又悄悄的配了一副鑰匙,每次用這副鑰匙溜進她家的時候,她也沒有把他往外攆。
盡管在古楓軟磨硬泡著把她抱上床的時候,她不管之前的反抗有多激烈,表現的多抗拒,但最終還是張開了腿,甚至是反客為主。
盡管……兩人已經這般那般。可是葉媚從來都不承認她是古楓的女朋友,兩人也從來不在公開場合見面或約會。
古楓要想跟她在一起,只能去她家,而且大部份時間都是在那張床上,盡管現在那張床已經換成了紅床。
接到古楓電話的時候,葉媚正在忙碌著整理新聞稿子,聽到話筒里傳出他的時候,感覺突然,也感覺意外,扭頭看向窗外,這還得有好幾個小時才天黑呢,這就提前預約今晚過來嗎?
然而當她聽到古楓是在向她打探陸心宜的消息時,臉上帶著淺淺笑意的神情就迅速垮了下來。
他沒事打聽陸心宜干嘛呢?
吃著腕里的,還看著鍋里?
搞了我就算了,你還惦記著我的閨密?
男人啊,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葉媚心頭一把無名火冒了起來,立即就想把電話給掛掉。
古楓雖然不算了解女人,但也知道女人有一個通病,那就是每個女人心里都有一壇醋,一旦被打翻了就難以收拾,所以趕緊的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葉媚這才恍然明白過來,仔細回憶一下,稱早上她是和陸心宜通過電話的,并說好了等她剪彩完了之后,兩人一起去吃飯逛街的,不過后來陸心宜一直沒電話來,她自己則一直在忙,于是就忘了。
有了這一茬后,古楓的心就開始下沉了,因為葉媚的話已經印證了汪鎮民的擔憂,陸心宜真的可能失蹤了。
想了想,古楓又再次打回電話給汪鎮民,“老汪,她的車牌號碼是多少?今天早上走的是什么路線?”
汪鎮民趕緊的報上車牌號碼,還有從她家到達民宜中學的路線。
拿到了這些資料,古楓又趕緊打給蜂后,讓她要求交警協助尋找陸心宜那輛車子的下落。
在他終于放下電話,返回到廳堂中的時候,一眾人等還在討論不休。
愛絲見古楓的臉色有異,這就走上前來低聲問,“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古楓也不隱瞞,“市委書記的女兒可能失蹤了!”
“呃?”愛絲聽得愣了一下,然后問道:“市委書記的女兒失蹤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是醫生兼職黑社會,難道還同時客串私家偵探?”
“這個市委書記的女兒是我的朋友。”古楓微汗,末了又強調道:“是我很要好的朋友。”
愛絲恍然,“我還以為你的朋友全是男的呢!”
古楓苦笑,扮個基佬連交女性朋友的資格都沒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真的沒有什么心思和愛絲吹水打屁了,因為他雖然真沒有說橫刀奪愛,把陸心宜也納入后宮的想法,但他陸心宜確實是對他一往情深,如果她有個什么好逮,他也會很難過的。
正在這個時候,蜂后那邊有回復了,根據古楓提供的車牌號碼及行走路線,路面監控中心很快就循著路線找到了陸心宜的那輛車,被遺棄在一個相對偏僻的路段,駕駛位置的玻璃被敲碎了,車上還有掙扎搏斗的痕跡,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陸心宜很可能是被綁架了!
“綁架?”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古楓感覺頭痛了,現在自己正籌謀著夜探天主教堂,哪抽得出時間去處理陸心宜的事情呢?
事情分輕重緩急,哪頭重,哪頭輕,古楓是分得清的。
陸心宜那邊,是自己的朋友,如果有什么閃失,他會很難過。可是圣教這邊,如果不提前果斷的處理,那可能就是幾百上千,甚至是無數人的財產與生命。
古楓思前想后,最后又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三點多,離入夜還有近三四個小時,而且就算要行動,自己還有一些時間。
不管怎樣,他覺得自己都該為陸心宜出一份力,主意打定之后,他讓一班人馬在別墅里待命,同時給汪鎮民打了個電話通報了情況,而掛上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坐在自己的跑車上了,因為他必須得去現場看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線索。
只是當他要啟動車子的時候,發現愛絲已經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了。
古楓疑惑的問:“你?”
愛絲道:“你是我的好姐妹,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也去看看能不能出什么力。”
盡管古楓認為愛絲根本幫不上什么忙,但他也懶得咯嗦了,發動車子,“轟”的一聲往出事的路段駛去。
約摸半個小時的風馳電掣之后,古楓和愛絲趕到了出事現場。
市委書記千金的綁架案,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市局的頭頭腦腦已經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并實施了道路封鎖。
無數的警察正圍在敞開著一扇車門的紫色馬自達轎跑旁邊,不停的拍照,收集指紋等等。
古楓遠遠的就被警察給攔了下來,不但讓他出示駕駛證,身份證,還嚴肅的喝令他把車靠邊。
愛絲原本以為進入現場無望了,正準備勸古楓合作的時候,卻見古楓完全沒有理會那幾個警察,而是自顧自的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
打話打出僅幾秒鐘,幾個警察的呼叫器里已經傳出了放行的聲音。
警察們聽到上頭的指令,終于知道這位坐在跑車里,帶著洋妞,對他們理都不理的囂張男來頭不小,所以趕緊的拉起警戒線,給予放行。
古楓一腳油門,“呼”一聲就沖了過去,留給幾個警察一鼻子的灰尖。
到了陸心宜那輛車旁,古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朱大常與楚漢良,這就讓愛絲留在車里,自己走下去。
見了兩人,古楓連最起麻的客套寒暄都沒有,直接了當的問:“有什么線索嗎?”
朱大常搖頭,神情極為凝重,市委書記的女兒失蹤,如果不迅速破案,他這個局長的烏紗帽就準備摘給別人帶了。
楚漢良則還是有些懵然,湊過頭來低聲問:“師父,你怎么來了了?難道這案子也是屬于你們那邊的……”
這話說得雖輕,但也落到了朱大常的耳朵里,現在他倒真的希望這案子與古楓的那個部門有關了,因為這案子要是涉外的話,那他這個局長的責任也不用那么大。
古楓聞言卻是一把推開他,沉聲道:“你們來這里,那是因為她是市委書記的女兒,我之所以來這里,卻僅僅只是因為她是我的朋友,少給我咯嗦,趕緊告訴我現在是什么情況。”
楚漢良神情一稟,忙道:“作案的人反偵察手段十分高明,車上雖然有博斗與掙扎的痕跡,但指紋全都是陸心宜的,完全找不到劫匪的指紋,所以他們肯定是帶了手套。另外,這路段雖然偏僻,但車流量也不少,如果他們在此地糾纏的時間過長,肯定會有人發現并報警,所以我確定,他們擄人的時候,動作十分的迅速。”
古楓又問:“還有嗎?”
楚漢良指了指車身周圍,“在駕使位置與副駕駛位置的門前,我們發現了五個不同的腳印,不過沒有鞋底紋痕,顯然是穿了鞋罩,而且還是很厚的那種,不過衣照腳印的大小,還有踩土的深度來看,這幾人的身高都超過了一米八,體重超過一百五。再另外,那就是他們有這么多人,兩輛車的話目標太大,而且這里是單行道,也不能容納三輛車同時停放,所以我判斷,他們所乘的是一輛商務車或面包車,現在剎車痕跡正在請技術人員分晰。一旦確定車的型號,我們將用路面監控進行搜索!”
古楓看他一眼,冷聲道:“等你們找到車的時候,陸心宜早就不知道被別人怎么樣了?還有別的情況嗎?”
楚漢良搖頭,沒再出聲了。
古楓仔細的周圍看看,發現這確實如楚漢良所說的那樣,這是一條單行道,歹徒劫了人之后,只能順勢往前,絕不可能逆行向后,如此一想,這就急匆匆的返回車上,但臨走之前卻不忘交待楚漢良,“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楚漢良答應的時候,古楓的車已經只剩下尾燈了……